《馮君碑》又名《冀州從事馮君碑》于2005年6月在河南盂津出土。此碑為殘碑,圭狀,僅存中穿孔以上的上半截,殘高一百零二厘米,寬八十三厘米。額刻“冀州從事馮君碑”七字。碑文隸 書十七行,每行五至十五字不等。東漢永和六年為一四一年。碑文對冀州從事馮君的生平,父親、兄弟及本人品行都作了記載。這通漢代圭形碑刻的出土,對研究漢代書法、禮制都有很高的價值。 由于年代久遠,加之“從事”官職在漢代較低,馮君其人,史無記載,但從碑文中出現(xiàn)的年號和書法特點,可以初步斷定是東漢后期隸書發(fā)展高峰期的作品。它的出土為漢代書法、禮制研究又增加了新的內(nèi)容,具有重要文物價值。拓片現(xiàn)收藏于洛陽碑志拓片博物館。 2005年6月,河南省孟津縣平樂鎮(zhèn)新莊村村民在開挖渠道時,于距地表約0.5 米處發(fā)現(xiàn)一通石碑,可惜碑體已經(jīng)斷裂。碑為青色石灰?guī)r質(zhì),圭形,首身一體,長方形,底部.(殘缺)有榫頭,中部有一個直徑15厘米穿空,殘高 250、寬84、厚20厘米。從現(xiàn)存一大一小兩個方形石塊和文字布局看,穿空以下部分與碑座已經(jīng)丟失。 碑文為隸體書寫,碑首正中冠以《冀州從事馮君碑》(下簡稱馮君碑),每行7字,滿17行,由于是殘碑,行字多少 不均,水銹較重,大方形石塊滿17行,存字186個,小方形石塊(左下 角)僅存4字,共200字。 碑文首句:“冀州從事魏郡囗陽囗囗囗,出身高辛……”在尚存的文字中未記其名字行狀,僅述及其在恭儉孝悌方面的優(yōu)行及英年染疾,稱病辭讓職授的品德,“而逗兇袂,永和六年……。”“永和” 是東漢順帝第三個年號,“六年”即公元141年,迄今1864年。“冀州”在 東漢是“十二刺史部”之一,屬“一級政區(qū)”,轄境相當于今河北省中南部, 山東省西端,河南省北端,治所在今河北省柏鄉(xiāng)?!拔嚎ぁ彪`屬冀州,“囗陽”,據(jù)《中國歷史圖集》第二冊44、45頁載,東漢冀州刺史部地圖,在魏郡治所“鄴城”東北處標有“平陽城”三字判斷,馮從事的家居郡望應(yīng)是冀州魏郡平陽城。其姓氏溯源應(yīng)為商王帝嚳高辛氏的后裔(《辭源》釋“帝嚳” 條目)。 從目前已知的漢碑出土情況,馮君碑雖然較漢隸入碑的珍品——東漢袁安碑晚47年,袁敞碑晚22年,但其碑作為隸書入碑的又一實例,具有首、身、穿俱在,較完整的保持著碑志傳統(tǒng)的漢韻。書體勻稱灑脫、點劃流暢疏朗,字跡清晰可辨,稱得上是隸書發(fā)展趨于成熟階段的上乘佳作。若同早于馮君碑28年(安帝永初七年,公元113年),“泐蝕嚴重,字跡難辨” 的張禹碑(殘碑)“書體呆滯,筆劃僵硬,缺乏隸體書的平穩(wěn)飄逸,端潤俊 麗氣韻”或是同鐫刻于靈帝時期,且頗受學(xué)者們的贊譽的“致肥碑”(公元169年)、“韓仁碑”(公元175年),以及“鮮于璜碑”、“史晨碑”等名碑作比, 馮君碑仍可視為迄今已發(fā)現(xiàn)的漢隸人碑之珍。如果將明代孫退谷:“書法方正爾雅,漢石中不多見”(《庚子銷夏記》),清代郭尚先:“是碑為冠”(《芳堅館題跋》),評贊“張遷碑”(明初出土,鐫于靈帝中平三年,公元186年) 晚馮君碑45年的贊語,移用于馮君碑的話,亦可謂公允之論。 該碑刻工精良,刀法簡率,只可惜僅存穿以上部分。此碑整體氣息凝道,方正樸茂,雄強遒勁,隸法精熟,法度饉嚴,筆畫直率、豐腴厚重,較為中實,毫無造作之嫌。其中波磔分明,變化豐富。其結(jié)字寬博平穩(wěn),工整勻?qū)?,字皆取方勢,大小變化不明顯。用筆干凈利索,精到剛勁,無拖沓之感。章法布白勻稱, 行列整齊,有樸茂之姿、厚重之感、肅穆之氣。 《馮君碑》的書法古雅優(yōu)美,結(jié)體較為方整,八分隸書的波磔也較為短促,筆畫厚重,基本不作長短參差,左掠的筆畫少,在《史晨后碑》、《乙瑛碑》、《曹全碑》、《桐柏廟碑》中,有些都是向左掠,而《馮君碑》則是如一豎直下,不具左掠之勢。即便與同時的《景君碑》相比,在書法風(fēng)格上也有著很大的不同。這對于研究東漢時期的書法思想、書法的自覺意識、書法藝術(shù)史、尤其是八分隸書碑刻等問題,是不可多得的珍貴資料。 《馮君碑》由于出土較晚,在歷史文獻和金石書籍中未曾著錄。它結(jié)字寬博古厚,茂密嚴整;用筆方折,氣勢雄健,尤其是碑陰,在嚴整中更見奇縱姿肆,生動有致,與其他漢碑相比,此碑也突出了漢代書法藝術(shù)的古拙氣勢美,這在對其點畫、結(jié)構(gòu)、章法中的欣賞中可以得知。 在前面例舉的張禹碑為殘碑無碑首,肥致碑、韓仁碑、張遷碑均為圓首,唯馮君碑為圭首,且碑穿以上部分和碑首皆完整無損,為研究源遠流長的碑志文化和碑體演變,提供了一件實物資料,堪稱彌足珍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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