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我是謝玄 一個瞞天昧地的up 我們今天繼續(xù)講三十二集 (12:36得罪-12:50去辦) 這是非常細節(jié)的一個心理描寫 齊大柱通倭案從一開始就并非是一個違法犯罪的案子 而是朝廷的政治斗爭 所以審判的結(jié)果是上面的風決定的 裕王當然不可能找嘉靖的麻煩 但未必不會遷怒底下人 誰傳這個旨意 誰就可能被裕王秋后算賬 而呂芳方才緊跟嘉靖的態(tài)度 讓嘉靖很滿意 觸發(fā)了嘉靖對這個忠心耿耿四十年的奴婢的感情 小說旁白用了“慈愛”二字 來形容嘉靖對呂芳的這番特別關照 讓陳洪去傳這個旨 就是讓陳洪把鍋背了 可以看出來嘉靖在政治斗爭里對細節(jié)的把控和算計 (13:38老爺子-14:16慢慢聽) 上期分析過了嚴嵩為何對嚴世蕃會失去掌控力 在追究齊大柱通倭這件事上就有明顯體現(xiàn) 嚴嵩一再的不同意都化為了無用的嘮叨 嚴世蕃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當著嚴嵩的 面吩咐羅龍文去繼續(xù)燒火了 這里有個細節(jié) 小說里戲班表演的是《浣紗記.捧心》 而《浣紗記》確實第一部把水磨腔用于舞臺的昆曲 電視劇卻改成了《西廂記.聽琴》 浣紗記講的是吳越爭霸的故事 體現(xiàn)了對歷史興衰的厚重思考 這部劇的內(nèi)容就和嚴黨的起落就有一些照應感 而且聽《浣紗記》也要比聽《西廂記》 更符合嚴嵩這個人物的品味 所以電視劇這個改動是非常的奇怪 我不懂戲曲 不知道電視劇里的唱段到底是什么 這樣的改動 最大的可能就是劇組沒找到能表演《浣紗記》的劇團 只好用《西廂記》代替了 (14:55歇不了-15:15進宮) 嘉靖和嚴嵩確實是一對禍國殃民的好搭檔 嘉靖在宮里猜到了嚴嵩在等自己的召見 嚴嵩看戲時也猜到了嘉靖會召見自己 這是相互預判了對方的預判 這般君臣默契 也是嚴嵩能二十年坐穩(wěn)閣揆的原因之一 所謂湯婆子不是指人 就類似于我們現(xiàn)在的暖水壺或者熱水袋 湯就是熱水的意思 據(jù)說婆子是個戲稱 就是指這個東西類似于暖床的人 嘉靖的精舍里不但不生火 還要開著窗戶吹呼呼的北風 對嚴嵩徐階這兩個上年紀的人來講 簡直是要了老命 尤其是嚴嵩 小說里講他覺得自己骨頭都凍得發(fā)疼 有嘉靖這樣陰陽冷熱顛倒的皇帝 誰能不跟著遭罪呢 (16:29皇上-17:10坐吧) 嘉靖賜的這個座位叫做“火桶” 就類似于一個移動的“火炕” 現(xiàn)在在南方的一些農(nóng)村應該還能看到 里面有個火盆燒炭 再在上面鋪一個隔網(wǎng) 宮里的這個火桶更高級些 隔網(wǎng)上還放了繡墊 嘉靖不耐煙火氣 所以用特供的檀香來替代木炭 呂芳說這是皇上的天恩 不知道大明那些凍死餓死在路邊的百姓 又受了誰的天恩 不知道嘉靖四季燒的檀香 又夠幾套常服 徐階站起來推辭當然是他一貫的恭敬風格 但這里還有個心理差異: 徐階畢竟沒有嚴嵩那么大歲數(shù) 精舍的冷氣他還扛得住 嚴嵩早就凍得不要不要的 這時候有個火桶給他坐他實在是不太想推辭 所以徐階一屁股坐下去馬上彈起來 而嚴嵩慢悠悠的半天才跟著說實難消受 嘉靖今天是特意演戲給嚴嵩看的 火桶也是安撫的道具之一 各推讓一下 便又讓兩位老臣坐回去了 (17:30還是-17:48怎么過) 嘉靖的每次談話都是亂石鋪街 開篇的話從來不是重點 但嘉靖也不漫無邊際的胡扯 他鋪的亂石里就藏著他的目的 嘉靖一上來就開天恩賜了檀香火桶 如今又特意夸了嚴閣老調(diào)教出來的人能干 都是寬慰嚴嵩穩(wěn)住嚴黨的演戲 (18:01快年底-18:57死人頭上) 嘉靖剛剛夸完嚴嵩 轉(zhuǎn)頭就來找徐階的麻煩 徐階心理當然是日了汪的 即便一開始就順風順水 浙江也未必織的出五十萬匹絲綢 何況浙江官場到民間都發(fā)了大地震 意外不斷 又要給毀堤淹田擦屁股 還要收拾織造局的亂子 交不了差的鍋都丟給清流很顯然是不講道理的 但在大明和上級講道理何異于緣木求魚 徐階也只能說去嚴催 這是個打太極的手法 但嘉靖“討厭”就“討厭”在這里 他不裝糊涂的時候底下人的打哈哈他總是一句就能拆穿 所謂“絲綢是織出來的不是催出來的”就是告訴徐階 你催不催有個屁用 少給我這演戲了 沈一石的作坊 從法理上講從來就不是江南織造局的 沈一石是江南織造局的白手套 也是楊金水的防火墻 出了事織造局就可以來個正義切割 反正不論作坊歸屬誰 真正的控制人都是織造局 要供繳的絲綢沈一石也一份少不了 所以沈一石一開始就對何茂才說過一句經(jīng)典的話: 綢行織機多了就不是自己的了 是給各位大人的 沈一石在變故中倒了 這就出了問題 作坊名義上是沈一石的 朝廷抄沈一石的家 沈一石的所有財產(chǎn)就都要充歸國庫 即便再把作坊賣給徽商換現(xiàn)銀和絲綢 那也是國庫和徽商交易 跟嘉靖的小金庫就扯不上關系了 但在楊金水的實際操作中 相當于把作坊歸了織造局 因為徽商買下了作坊 所有的錢都上交給了織造局 未來也要按時給宮里交絲綢 等于徽商是跟織造局而不是國庫交易 如果還有觀眾搞不清嘉靖的小金庫和國庫的差異 可以參考嚴世蕃這句話 (可費勁了) 國庫的錢嘉靖要動是很麻煩的 而通過織造局流入嘉靖金庫的錢 則根本不守任何人的監(jiān)督 但楊金水還沒把這些報告上去就瘋了 嘉靖當然不會承認那些作坊是沈一石的 便在圣旨里宣稱作坊桑田都是織造局的 這就導致了非常尷尬的局面: 徽商是跟浙江巡撫衙門簽訂的約書 約定的是購買官府查抄的沈一石的私產(chǎn) 可嘉靖說這些根本不是沈一石的私產(chǎn) 本來就是織造局的 那浙江巡撫衙門就壓根沒權利賣 這就好比甲方跟乙方買了所有權在丙方那里的東西 大明可沒有善意第三人的概念 徐階本想把來龍去脈澄清一下 嘉靖卻直接打斷了徐階 說帳不能記在死人頭上 這簡直是強詞奪理了 死人沒死之前做的買賣 難道不能作數(shù)嗎 但嘉靖要這么說 徐階也就不能還嘴了 徐階讓趙貞吉明白回話 其實就是只能按照嘉靖的意思去辦: 把賣出去的作坊又收回來 那最終的結(jié)果當然苦一苦徽商 作坊的所有權拿不到 當初交的定金也不可能退 趙貞吉為了自己的政績 當然還要逼他們繼續(xù)交絲綢 徽商定金沒了 作坊沒了 欠一屁股債 人虧麻了 (20:07胡宗憲-20:34寫信) 嘉靖對這位平定倭患的大功臣是有感情的 也想繼續(xù)用胡宗憲 但他也知道胡宗憲不可能再出來了 讓他頤養(yǎng)天年也算是對他功勞的獎賞 只是嘉靖不知道胡宗憲鄉(xiāng)誼摻和在里面 是鄭何和楊金水設的局 他以為胡宗憲是趁著沈一石死了 也來分沈一石的一杯羹 所以讓嚴嵩寫信給胡宗憲 讓他別摻和這件事 這些事都算一些小事 不過是開胃菜 嘉靖借著嚴嵩徐階弟子的錯處 敲打一下二人 終于引出了正題 (21:00他愛民-21:50不知道) 這里的配樂很有意思 用了傳統(tǒng)戲曲的鑼鼓 營造出一種句句驚雷一驚一乍的緊張感 方才嚴嵩在家聽戲 如今卻不知嘉靖唱的是哪出 自古“苛政猛于虎,賦斂毒于蛇” 歷史上百姓不但要承受高額稅負 在稅負之外更有不知道多少的勒折浮收 遭災的百姓面對這些征稅 很可能只有交稅餓死和抗稅被折磨死兩條路 所以海瑞請旨免去今年淳安百姓借織造局的債 和全縣三年的賦稅 光這一項 對很多百姓而言就堪稱恩同再造 當然嘉靖的重點不在這一兩個縣 而在海瑞請旨去分宜 海瑞去分宜其實不應該叫偷家 因為這意圖都寫在臉上了 嘉靖問徐階這是什么意思 這叫明知故問 意思是徐階你還準備對嚴嵩下死手啊 徐階說這件事他不知道自然就是告訴嘉靖嚴嵩 這事不是我厚道人老徐設計的 我怎么可能搞嚴閣老呢 (你厚道) 小說里講徐階聽到嘉靖說這些也是一驚 可見徐階事先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按理趙貞吉知道海瑞這個請求會造成什么震動 是應該提前知會一下徐階的 嘉靖如果支持海瑞去分宜 那無疑是要動嚴黨了 如果對海瑞這個行為大加批駁 就是在警告清流維護嚴黨 可偏偏嘉靖不露態(tài)度 問完了徐階又問了嚴嵩怎么看 海瑞這個奏疏就成了嘉靖手里的一把雙刃劍 到底是要用來砍徐階還是嚴嵩 此刻誰也不知道 嚴嵩一時也做不出標準答案 但二十年的功力到底深厚 回答的滴水不漏 (22:09率土-22:39福氣) 實際上嘉靖真要搞嚴嵩 嚴嵩也只能洗干凈脖子 所以反對根本沒有意義 嚴嵩說皇上要怎么樣就怎么樣 至少可以表現(xiàn)自己的忠誠老實 但這樣的表態(tài)等于沒表 所以嚴嵩又加了一句真是個清官就是他的老家之福 以顯示自己的坦蕩 注意嚴嵩的用詞 “真要是個清官” 意思是海瑞是不是清官還難說 這就是暗示海瑞現(xiàn)在還有個通倭的官司在身 而嚴嵩的這個咳嗽更是精妙 到底是真的年紀大了忍不住咳嗽 還是故意裝衰朽搏一搏嘉靖的同情呢 嘉靖當然聽得出嚴嵩的言外之意 正好又借著這個話題 引出他今天最想要的演的重頭戲 于是叫來了朱七 (23:13朕這里-23:38證據(jù)) 嘉靖演了這么久的戲 百密一疏露出了馬腳 嘉靖是在供狀里看到的井上十四郎的名字 不經(jīng)意念出來才意識到不妥 于是舌頭打個結(jié)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細節(jié) 應該是電視劇臨時加的 因為小說里雖然也念的“井上什么郎” 但旁白并沒有加以說明 從小說看更容易理解成嘉靖沒記清楚井上的名字 就類似于這種句型: “我那天看了一個大明的解說 那個up叫謝什么的” 其實我們再細細的想一想這句“井上什么郎” 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有更復雜的邏輯情況 嚴世蕃讓人上疏參奏了齊大柱通倭的事情 那么奏疏里會不會有井上十四郎的名字呢 如果奏疏里有 那么嘉靖看到了奏疏或者經(jīng)由呂芳稟報 知道了井上十四郎就是合情合理的 即便奏疏沒有井上的名字 兩撥錦衣衛(wèi)回來的時候跟嘉靖或者呂芳匯報了這件事 也是很合理的 所以在徐階嚴嵩的視角下 你嘉靖念出了井上十四郎壓根不會暴露什么 反倒是嘉靖突然舌頭打結(jié)會讓人奇怪 而如果奏疏和錦衣衛(wèi)都沒有向你嘉靖匯報 別說十四郎了 井上兩個字嘉靖也不應該知道 所以嘉靖裝作自己記不清十四郎其實毫無意義 只能說嘉靖做賊心虛慌了神 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彌補反而是弄巧成拙 朱七客觀的匯報了通倭案的情況 有時候客觀也是一種非中立 朱七盡管只是說了是事實 但這個事實就對海瑞和齊大柱有利了 注意朱七匯報時嚴嵩這個小眼神(23:54) 朱七這樣講顯然不符嚴嵩的心意 嚴嵩就偷偷瞟了一眼朱七 但我總覺得這個神色有點俏皮 朱七的話沒說死 小心翼翼的表達了一個意思: 齊大柱只是跟倭寇買糧 通倭的事情沒有證據(jù) 現(xiàn)在死無對證也查不出來了 (24:13那你-25:03放人) 嘉靖一開始問朱七怎么看 朱七閉口不敢回話 就是摸不清嘉靖的心思 而呂芳讓他有話直說 朱七也就不隱藏自己心理的想法了 這里有個細節(jié) 小說里朱七講的是“齊大柱不像通倭的人” 電視劇里語氣明顯加重 用了“絕不像” 朱七為齊大柱開脫的態(tài)度表露無疑 而為海瑞的辯護更是用詞明確 簡直是算是鐵口直斷了 在這種時候敢于把話說得那么明確 這與在浙江玩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tài)截然不同 朱七確實算得上是條漢子 但朱七的這個回答并不符合嘉靖的心意 嘉靖一早就打算好了 齊大柱必須死 這是安撫嚴黨的籌碼 如今朱七和自己的計劃對著干 嘉靖當然要發(fā)火 (25:09呂芳-26:02來人) 朱七是因為深受嘉靖喜愛而被賜姓的朱 如今嘉靖卻說成是呂芳夸他如何如何 這就是上面人說話的藝術 要怪罪朱七了 就不能說是我嘉靖看走了眼 而是你呂芳推薦錯了 朱七剛才的話句句屬實合情合理 嘉靖卻直接定性成了“幫通倭的人說情” 大明司法真真是個笑話 嘉靖就是要弄死齊大柱的心思朱七怎么可能知道 聽到嘉靖這么不講理的一通雷霆之怒當然是懵逼的 小說講朱七磕頭是情急失了分寸 用他的“銅頭鐵骨”把地磚撞得無數(shù)碎片迸濺起來! 這又是武俠情節(jié)了 大家想一想 你拿鐵錘砸地磚 一錘能砸出無數(shù)碎片迸濺嗎 電視劇里就相對正常的多 不過是把地磚磕裂了 但我個人從電視劇里看朱七的神色 感覺到的不是情急而是不滿 更像是朱七覺得齊大柱海瑞冤枉 自己更沒有錯 你這個雜毛老道這樣顛倒黑白老子是沒辦法 給你磕一個算我該死總行了吧 嘉靖發(fā)這么大火 所有人當然都慌了 而嚴嵩徐階還有一個心態(tài)叫尷尬 朱七應答不當惹了嘉靖發(fā)火 跟這兩位閣老挨不上關系 但皇帝發(fā)火臣子就覺得自己有問題 所以嚴嵩徐階此時跪又不對不跪又不對 心理一陣蛋疼 直到嘉靖說出拆了金鑾殿你們各人也分不了幾片瓦 這下的AOE終于濺射到自己身上 兩位閣臣才起身跪下去 到了這個份上 其他人嚇得不敢抬頭 朱七反而淡定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 朱七便直直的看著嘉靖自求領死 可方才看起來怒火沖天的嘉靖 此時卻似笑非笑的看著朱七 (26:58砸碎-27:42隆恩) 朱七從嘉靖的臉上看出了些端倪 他雖然沒有猜到嘉靖的全部心思 但反應過來這些騷操作不是針對自己的 一句與任何人無關就除了這個禍根 更是一種暗示 方才看起來要發(fā)雷霆之怒的嘉靖 突然一改臉色溫和起來 (28:00朱七-28:14淘氣) 聽到呂芳這句吐槽 嘉靖甚至展顏笑了出來 和兩位閣老拉了個家常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在嘉靖的身邊隨時可以給你的小心臟來一場過山車之旅 嘉靖的這套一驚一乍當然有他的深意 我們待會講 搞完了通倭案 嘉靖又繼續(xù)扯回趙貞吉舉薦海瑞的事情 從小說旁白看 徐階是確實不知道這件事的 但從嘉靖和嚴嵩的視角來看 很顯然是你徐階要繼續(xù)搞事 趙貞吉不可能不知道海瑞去分宜意味著什么 他要舉薦海瑞這件事為什么會不提前和徐階打招呼呢 (28:31徐階-28:45) 齊大柱通倭已經(jīng)被嘉靖定性 海瑞成了重大嫌疑人 我們注意嘉靖的措辭 從徐閣老改成了徐階 并且還特意強調(diào)是你徐階的學生推薦的 這簡直是明著說你徐階居然要弄個通倭嫌疑人去分宜 徐階此時心里是一萬匹羊駝奔騰: 老子壓根沒讓海瑞去分宜 現(xiàn)在得罪了嚴嵩 還讓嘉靖一頓臊 趙貞吉海瑞兩個犢子背后搞事卻讓我頂缸 這份冤枉氣呦 但事已至此徐階也只能穩(wěn)住 告訴嘉靖至少在通倭案查清前海瑞要革職待查 徐階當然不是真的想搞海瑞 但此刻的形式下自己必須和海瑞切割 而且徐階話也沒說死 很有轉(zhuǎn)圜余地: 查清前要革職 意味著通倭案可沒查清 查清了和海瑞沒關系海瑞還是可以繼續(xù)搞下去 到了這個份上 嘉靖覺得自己該演的戲都演完了 對嚴嵩說“這樣辦這個案子,嚴世蕃滿意否” 這其實算一種溫和的警告了 嘉靖的處分輪得到嚴世蕃滿不滿意嗎 嘉靖的意思就是你嚴世蕃借著通倭案這樣搞 我順著你的意思把清流的臉掃了一遍了 你嚴世蕃差不多得了吧 嘉靖不點名的批評了徐階一晚上 更是把齊大柱通倭案給定死了 嚴嵩也就見好就收 替海瑞說幾句話 并明確表態(tài)同意海瑞去分宜 這就如之前三巨頭密會一樣 看到了供詞里沒有證據(jù)證明是嚴世蕃干的 嚴嵩就馬上支持抓嚴世蕃 這是嚴嵩一貫的大奸似忠的手法: 能確定事干不成了 就馬上跳出來支持以顯示自己的大公無私 嘉靖這樣定性通倭案 往海瑞身上掛污點 很明顯不可能讓海瑞去分宜任職了 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海瑞去不了 那我嚴嵩當然要表示我支持海瑞去分宜 我們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套極為高明的偽裝 要知道這個偽裝不是事情真正確定下來后的表態(tài) 是提前判斷事情走向后的應對 要做到嚴嵩這樣的偽裝 需要有極高的預判能力 如果人人都猜到了事情的走向 你跳出來把人當傻子一樣的表演 那就弄巧成拙了 (29:22海瑞-30:04趙貞吉) 嘉靖的這出戲成本“不高” “只有”草民齊大柱的一條命 但演員陣容極為強大 不但用到了朱七海瑞徐階 甚至自己的兒子也拿來犧牲了一下 裕王舉薦了個有通倭嫌疑的海瑞 這是多么傷面子的事情 嘉靖心里海瑞是有大才的 已經(jīng)在未來給他留了個位置 這樣的人不能放掉 放到興國去 既能幫幫當?shù)匕傩?/p> 遂海瑞半個心愿 又不讓嚴嵩感到威脅 這算是折中的決定 大半夜的這出 一驚一乍讓人提心吊膽又摸不清頭腦的會終于結(jié)束了 注意這個鏡頭(30:32) 極有對比性 大明1+2巨頭同框各自表情各自心思 尤其是徐階 低著頭臉上的光線黑到幾乎看不見五官 小說里在這幕戲的結(jié)尾說的是: 嚴嵩一臉茫然 徐階一臉黯然 嚴嵩的茫然從倪大紅的臉上不一定能看的真切 徐階這個晦氣的像出殯的神色是表露無遺的 我們這里再復盤一下嘉靖的這個半夜密會到底在干嘛 首先要明確嘉靖的動機就是倒嚴 但在實操的過程中 嘉靖要先穩(wěn)住嚴黨 爭取一段時間 而嚴世蕃在這個節(jié)點上步步緊逼 一定要借著齊大柱通倭的事情一桿子插到徐髙張的身上 如果嘉靖對通倭案置之不理 或者只殺齊大柱了事 嚴黨便會起疑 而嘉靖又不愿滿足嚴黨的心愿殺海瑞 讓通倭的事情鬧到徐髙張身上 所以嘉靖要演一場動靜很大卻光打雷不下雨的戲 給嚴黨一副自己還像以前一樣打壓清流的錯覺 從而穩(wěn)住嚴黨 又要把嚴黨準備搞事的火苗給滅了 不能對清流造成什么實質(zhì)傷害 朱七不知道嘉靖的心思 替齊大柱海瑞開脫 從某種程度上講正是配合了嘉靖 嘉靖正好用特別大的怒火表演給嚴嵩看 所以一邊對朱七疾言厲色 把事情定性的很嚴重 一邊對朱七本人又毫無實質(zhì)處置 嘉靖在沒開會前就跟呂芳講清楚了對整個通倭案的處置結(jié)果 (安他們的心) 面上大怒要朱七嚴查背后的人 實際上事后就會由陳洪告訴朱七案子到底要怎么判 這番騷操作就是迷惑嚴黨的: 我嘉靖完全支持你嚴世蕃查后面的人 但這幫奴才居然查不到 那我也沒轍 為了表現(xiàn)的更逼真 嘉靖定性完通倭案 又拿徐階和裕王做道具 當著嚴嵩的面把這兩人的臉狠狠“打了” 但實際上呢 給錦衣衛(wèi)傳“把齊大柱除了”的這個旨嘉靖都不讓呂芳去 以免呂芳得罪了裕王 那直接打裕王臉的旨意嘉靖會讓呂芳傳嗎 很顯然散會后根本不會有 “叫裕王不要再胡亂舉薦人的”口諭 結(jié)合后面的劇情可以知道 嘉靖真正傳的旨是讓裕王不要干涉齊大柱這個案子 這一切都是哄嚴黨的把戲 要知道通倭案是以通政司的名義催促刑部行文北鎮(zhèn)撫司查的 真按照嚴世蕃的預期來搞 查出來海瑞通倭 甚至調(diào)查背后是否有主使 這是會傳遍朝野正經(jīng)記錄在案的 這才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裕王黨的臉打腫了 而嘉靖這樣的操作下 在嚴世蕃看來好像也是皇帝大發(fā)雷霆 甚至傳口諭責罵裕王 實際上朝野只能看到抓了個通倭的桑農(nóng) 對清流打臉的劇情就成了嚴世蕃才能看到的特供版 一臉迷惑的嚴嵩也許心理還隱約有不對 但嚴世蕃肯定是看不出嘉靖真正的用心的 他只會無比的得意 所以到了最后一刻嚴世蕃還覺得是自己贏了 這么逼真的演技 這么精心設計的劇本 嚴黨看不出徐階也一樣看不出 嘉靖如此明著“偏袒”嚴黨 自己更是一晚上都在被嘉靖找晦氣 徐階不心下黯然才奇怪 這都是大明第一導演兼領銜主演玉熙宮影帝要的效果 不過我這里想說一句 從電視劇的角度來講 劉老師這個劇情設計確實是精彩而巧妙 但就現(xiàn)實性的角度來說我覺得有些失真 (31:40拿我-32:08是) 這一幕是電視劇的原創(chuàng) 我覺得非常精彩 嘉靖今天的戲再怎么妙 都不可能繞開一個本質(zhì) 就是嘉靖沒有真正的傷及清流 甚至一個海瑞這樣的小縣官都沒有動 反倒派到了一個不尷不尬的興國縣去了 嚴嵩也許從中隱隱感覺到了不安 不論嘉靖到底賣了什么藥 嚴黨和清流能和解都是更優(yōu)解 而嚴世蕃堅持抓著通倭案做文章 已經(jīng)讓徐階今天大失顏面了 嚴嵩用這個二十萬兩的戲班子來彌補徐階今天遭的罪 也是一種求和的姿態(tài) 嚴嵩的管家在這樣的問題上居然敢插嘴 說明嚴世蕃在嚴府的權力確實是太大了 底下人聽到嚴嵩的命令卻顧慮起了嚴世蕃 但嚴嵩畢竟是真正的老虎 平日不發(fā)威偶爾顯崢嶸 這個垂垂老矣的大明第二人一個眼神 底下人就馬上想起來了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日月興原本生意就旺 到了年底更是旺上加旺 座位不但要提前訂 包間和酒菜的價錢比平時還翻了一倍 大明民生凋敝百業(yè)不興 卻偏偏有這樣一門火爆的生意 按小說里講: “白天不見日 夜晚不見月 日月興可'興’的不行 大明朝這個'明’字都被'這家酒樓’給吃了” “酒樓”看起來是酒樓 “酒樓”又何止是酒樓 (32:50不打緊-33:26滾) 按照小說里講 小二第一次要銀子是在包廂的門口 結(jié)果開了包廂的門里面還有第二扇門 又要一道錢 所以張居正才發(fā)了火 而電視劇沒有兩道門的包廂 便卡在走道上要第一份錢 一家酒樓光進包廂就要收兩道小費 這是何等的離譜 但必須的東西只要因控制而稀缺 它就能被人開發(fā)出別樣的吸金作用 明清之所以會有層層的“勒折”便是此理 等到張居正的屬下動了手 小二才知道這伙人不是普通的外地官員 是兵部的大佬 這才老實了下來 小二不過是個小二 可一旦掌握了某些東西 小二也就不只是小二了 (34:15沒想到-34:25說吧) 張居正在日月興約見高翰文是取“燈下黑”之意 但我覺得這未免有些不合理 “燈下黑”是別人來搜捕的時候藏在一個盲區(qū) 但此刻的局勢而言 不論是哪方人馬都不至于每天滿京城的找張居正或者高翰文吧 何況日月興往來官員這么多 還是羅鄢的地盤 怎么著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都要大于普通酒樓 如果兩人是怕被人跟蹤 那約在日月興和其他酒樓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高翰先跟張居正說起了柱嫂的事情 柱嫂天天去伸冤已經(jīng)被嚴黨發(fā)現(xiàn) 為了防止柱嫂節(jié)外生枝 羅龍文便威脅高翰文要他遣走柱嫂 否則便告他“納妓為妻暗通倭犯” 張居正給高翰文傳來裕王的口諭 裕王親口說“高翰文是個有良知的人 我們一定要?!?/p> 這是給高翰文吃了顆定心丸 但清流眼下的問題不是高翰文的安危 而是齊大柱的死活 清流嚴黨都不知道嘉靖的真正心思 所以爭奪的焦點就在齊大柱通倭上 清流擔心齊大柱通倭被坐實 會成為嚴黨攻擊自己的口實 而高翰文今天約張居正 為的就是救齊大柱 (36:13卑職-36:25東西) 這件扭轉(zhuǎn)乾坤的東西就是沈一石留下的血經(jīng) 沈一石死了 卻埋下了這么遠的一條線 沈一石雖然算不到齊大柱的事情 但他卻知道血經(jīng)能在未來發(fā)揮作用 這本血經(jīng)不僅僅救了齊大柱 在倒嚴這件事上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論對朝局的影響 沈一石這個商人要超過了許多的大員 清流嚴黨圍繞改稻為桑的交鋒卻纔落幕 齊大柱的性命爭奪戰(zhàn)又悄然打響 兩函真經(jīng)要如何撬動嘉靖的心 嚴黨又會做怎樣的放手一搏 我將在下期繼續(xù)解讀 喜歡這個視頻請點贊投幣 我們下期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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