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襄子(襄子:趙襄子,春秋末年,知、趙、韓、魏四家把持晉國國政,稱“晉四卿”。晉陽之戰(zhàn),知氏(荀瑤)聯(lián)合韓,魏攻趙,反被趙襄子聯(lián)合韓、魏滅殺。)圍(被圍困,“傅說舉于版筑之間”的“舉”表示被選拔,兩者用法相同)于晉陽中,出圍(解圍),賞有功者五人,高赫(趙襄子的家臣)為賞首(受賞者中功推第一的人)。張孟談(人名,趙襄子的家臣)曰:“晉陽之事,赫無大功,今為賞首,何(為什么)也?”襄子曰:“晉陽之事,寡人(寡德之人,意為“在道德方面做得不足的人”。是古代君主、諸侯王對自己的謙稱)國家危,社稷(指國家。社,土地神。稷,谷神)殆(危險)矣。吾群臣無有不驕侮(輕慢;侮慢)之意者,唯(只有)赫子不失君臣之禮(禮節(jié)),是以(因此)先(意動用法,以之為先)之,"仲尼聞之。曰:"善(善于;擅長)賞哉,襄子賞一人而天下為人臣者莫敢失禮矣。"或(有人)曰:仲尼不知(懂得)善賞矣。夫善賞罰者,百官不敢侵職( 超越自己的職責(zé)侵犯他人職守),群臣不敢失禮。上(君主在上)設(shè)(設(shè)置)其法,而下(臣子在下)無奸詐之心。如此(像這樣),則(那么)可謂善賞罰矣。襄子有君臣親(親近密切)之澤(恩澤),操(掌握;控制)令行禁止(下令行動就立即行動,下令停止就立即停止。形容法令嚴(yán)正,執(zhí)行認(rèn)真)之法,而猶有驕侮之臣,是襄子失罰(失去懲罰原則)也。為人臣者,乘(計量;計算,此指謀事)事而有功則賞。今赫僅不驕侮,而(表轉(zhuǎn)折,卻)襄子賞之,是失賞也。故曰:仲尼不知善賞。 (節(jié)選自《韓非子·難一》(戰(zhàn)國末期思想家韓非創(chuàng)作的一篇散文)) 材料二: 陳人有武臣,謂子鮒(即孔鮒,孔子八世孫)曰":“韓子立法,其所以(的原因)異夫子(特指孔子)之論者紛如(眾多,紛繁復(fù)雜)也。予(我)每(常常)探(探究)其意而校(查對;核計)其事,持久歷遠(yuǎn)(經(jīng)歷久長),遏(阻止)奸勸(鼓勵、勸勉,與《兼愛》“不可以不勸愛人”中的“勸”詞義相同)善,韓氏未必非,孔氏未必得(合適,恰當(dāng))也。若韓非者,亦當(dāng)世之圣人也。”子鮒曰:“今世人有言高者(談到最高的事物)必以極天(至天;達(dá)于天)為稱(稱述;稱說),言下者(談到最低的事物)必以深淵為名,好事(愛興事端;喜歡多事)而穿鑿(非常牽強地解釋,硬說成具有某種意思)者,必言經(jīng)以自輔,援(引用)圣以自賢(把自己當(dāng)作賢人肯定自我),欲以取信(贏得信任)于群愚而度(使效法)其說也。若諸子之書,其義皆然(對的)。請(請允許我)說一隅(指一個狹小的地區(qū)。也可以指事物的一個方面或片面),而君子審(仔細(xì)觀察,考察;弄清楚)其信(真實準(zhǔn)確)否焉。”武臣曰:“諾?!?/span>子鮒曰:“乃者(從前,往日)趙、韓共并(吞并)知氏,趙襄子之行賞,先加(通“嘉”,嘉賞)具臣(1.備位充數(shù)之臣。2.泛稱為人臣者。文中與“有功”相對,是指沒有功勞的一般人臣,具體就是指高赫)而后有功。韓非書云夫子善(表示贊許)之\引(引用)以張本(原由;依據(jù))\然后(這樣以后)難(質(zhì)問;駁斥)之\豈有不似(不如;比不上)哉?然實(實際上)詐也。何以(以何,憑什么,為什么)明(說明)其然(這樣)?昔我先君(稱自己的祖先,孔子)以(在 的時候)春秋哀公十六年四月己丑卒(去世),至二十七年荀瑤與韓、趙、魏伐鄭,遇陳恒而還,是(這)時夫子卒已十一年矣,而晉四卿皆在也。后悼公十四年,知氏乃(才)亡。此先后甚遠(yuǎn),而韓非公稱之,曾(竟然)無怍(zuò,慚愧)意。是則世多好事之徒(一類人),皆非(認(rèn)為……不對;非難;責(zé)怪)之罪;故吾以(認(rèn)為)是默口(緘口不言)于小道(禮樂政教以外的學(xué)說),塞耳(堵住耳朵,謂有意不聽)于諸子久矣,而子立尺表以度(量(長短))天,植(豎立;樹立)寸指以測淵,朦(迷惘,愚昧)大道(.正道;常理。指最高的治世原則,包括倫理綱常)而不悟(明白;領(lǐng)悟),信誣說(指沒有事實依據(jù)的胡說妄言,與現(xiàn)在所說的“誣蔑(捏造事實毀壞他人名譽)之辭”并不一樣)以疑(懷疑)圣,殆(大概)非所望也。" (節(jié)選自《孔叢子·答問》(《孔叢子》是一部相當(dāng)于“孔家雜記”的書,主要記述從戰(zhàn)國初期到東漢中期十幾位孔子后代子孫的言語行事。時間跨度近六百年,涉及的內(nèi)容廣泛而豐富,對于了解漢以前孔子世家的發(fā)展、演變以及一些著名人物的嘉言懿行、家學(xué)傳授等等,有著重要的文獻(xiàn)價值)》 更多趙襄子有關(guān)故事指路:《史記·刺客列傳》豫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