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紐爾·康德(Immanuel Kant,1724-1804)是啟蒙時代的德國哲學家。他被認為是現(xiàn)代歐洲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他對西方思想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他是18 世紀末和 19 世紀初德國唯心主義運動的起點和靈感,尤其是在他有生之年在他周圍成長起來的康德主義運動。他的著作,尤其是關(guān)于認識論、形而上學和倫理學的著作,如他的杰作《純粹理性批判》和《實踐理性批判》,實現(xiàn)了徹底的范式轉(zhuǎn)變,使哲學超越了理性主義者和經(jīng)驗主義者之間的爭論。主導了理性時代和啟蒙時代早期,并且確實將這兩個明顯矛盾的學說結(jié)合起來。從那以后,他的思想和原創(chuàng)思想影響了幾乎所有的哲學運動,直到今天,他繼續(xù)挑戰(zhàn)和影響哲學(在分析哲學和大陸哲學陣營中)。伊曼紐爾·康德于1724 年 4 月 22 日出生在柯尼斯堡(當時的普魯士首都,現(xiàn)在的俄羅斯加里寧格勒)。他一生都在家鄉(xiāng)及其周邊地區(qū)度過,從未離開柯尼斯堡一百多英里。他的父親約翰·格奧爾格·康德( Johann Georg Kant)是一位來自普魯士梅梅爾的德國工匠和馬具制造商;他的母親Anna Regina Porter出生于紐倫堡,是一位蘇格蘭馬鞍和馬具制造商的女兒。他是十一個孩子中的第四個(其中五個已經(jīng)成年)。他受洗為“伊曼紐爾”。他在一個虔誠派家庭(一個嚴格的路德教派,強調(diào)強烈的宗教奉獻、個人謙遜和對圣經(jīng)的字面解釋)長大,因此接受了嚴格的、懲罰性的和紀律性的教育,這種教育偏向于拉丁語和宗教教育,而不是數(shù)學和科學。康德的初等教育在圣喬治醫(yī)院學校進行,之后他在 Pietist Collegium Fredericianum接受教育,從 1732 年到 1740 年一直在那里學習神學并在經(jīng)典方面表現(xiàn)出色??档略缒昃捅憩F(xiàn)出極大的學習興趣,并于 1740 年 16 歲時就讀于柯尼斯堡大學。在那里,在年輕的導師馬丁·克努岑的影響下,康德開始對哲學、數(shù)學和自然科學產(chǎn)生興趣,并通過使用克努岑的私人圖書館,熟悉了戈特弗里德·萊布尼茨和克里斯蒂安·沃爾夫的理性主義哲學(1679 – 1754),以及艾薩克牛頓爵士(1643 – 1727)的自然哲學和新數(shù)學物理學。克努岑勸阻這位年輕學者放棄傳統(tǒng)唯心主義(即現(xiàn)實純粹是精神的觀念),這種觀念被 18 世紀的整個哲學否定,偶然讀到大衛(wèi)·休謨的書也引起了他對理性主義的懷疑,他很快就放棄了他早期的理性主義信仰。他后來承認,閱讀休謨是“第一次打斷了我教條式的沉睡”。康德的父親于 1746年去世,使他沒有收入并中斷了他的學業(yè)。七年來,他在柯尼斯堡周邊的小城鎮(zhèn)擔任私人導師,但他繼續(xù)他的學術(shù)研究,并發(fā)表了幾部早期作品,主要是關(guān)于科學主題的。1749 年,他的第一部哲學著作“Gedanken von der wahren Sch?tzung der lebendigen Kr?fte”(“關(guān)于生命力的真實估計的思考”)出版。1755 年,他發(fā)表了一篇拉丁文論文《著火》,以獲得博士學位,并在接下來的 15 年中在柯尼斯堡大學擔任無薪講師(取決于聽他講課的學生的費用) )。他講授形而上學、邏輯學、數(shù)學、物理學和自然地理學,盡管教學負擔很大,但仍繼續(xù)發(fā)表各種主題的論文,包括(“唯一可能的論點” 1763 年的《支持上帝存在的證明》 )和其他關(guān)于邏輯與美學。1770 年,46 歲的他終于在柯尼斯堡獲得了邏輯學和形而上學教授的職位,他是一位知名學者,也是一位越來越有影響力的哲學家。在接下來的十年里,康德幾乎沒有發(fā)表任何文章,而是專注于心智哲學的棘手問題,并致力于解決理性主義者和經(jīng)驗主義者所解釋的感知和概念中固有的矛盾,抵制他所有朋友試圖帶來他擺脫了孤立。結(jié)果是 1781 年的“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純粹理性批判” ),現(xiàn)在被廣泛認為是西方哲學思想中最重要和最困難的書籍之一。然而,這本長篇(德文原版超過 800 頁)厚厚的書,寫的有點曲折,在最初出版時基本上被忽視了,當時相當受歡迎的作家康德感到沮喪。他寫了“Prolegomena zu einer jeden künftigen Metaphysik”(“任何未來形而上學的序言”)) 。在 1783 年作為對其主要觀點的總結(jié)和澄清,但它只是作為卡爾·萊因霍爾德在 1786 年發(fā)表的一系列廣為閱讀的康德哲學公開信的結(jié)果,作為對泛神論之爭的回應(中央知識分子當時的爭議),康德的名聲傳播開來,使他成為他那個時代最著名的哲學家。康德對他的杰作最初的負面反應并不畏懼,他在整個 1780 年代繼續(xù)發(fā)表論文,包括經(jīng)過大量修訂的《純粹理性批判》第二版。他還繼續(xù)發(fā)展他的道德哲學,特別是在 1785 年的《Grundlegung zur Metaphysik der Sitten》(《道德形而上學的基礎(chǔ)》)、1788 年的《Kritik der praktischen Vernunft》(《實踐理性批判》),被稱為“第二Critique”)和 1797 年的“Metaphysik der Sitten”(“道德形而上學”)?!芭袛嗟呐小?,“第三次批判”)將康德體系應用于美學和目的論(設(shè)計和目的的哲學研究)。到 1790 年代,有幾本期刊專門致力于捍衛(wèi)和批評康德哲學。但是,盡管他取得了成功,但哲學趨勢正在朝著另一個方向發(fā)展,康德的許多最重要的弟子(包括卡爾·萊因霍爾德、雅各布·西吉斯蒙德·貝克和約翰·戈特利布·費希特)將康德的立場轉(zhuǎn)變?yōu)槿找婕みM的唯心主義形式,標志著康德主義的出現(xiàn)。德國唯心主義運動。康德反對這些發(fā)展,甚至在 1799 年的一封公開信中公開譴責 費希特。康德繼續(xù)寫作直到他去世前不久,盡管《批判》仍然是他影響力的真正來源。只有極其自律的生活才能讓他完成他的任務:他堅持如此嚴格的作息,以至于柯尼斯堡的居民幾乎都按照他的日程安排他們的手表。他從未結(jié)過婚,身高只有 5 英尺,而且非常瘦弱,而且他的健康狀況從來都不是很健康,但他將自己的長壽和驚人的產(chǎn)出歸功于他一成不變的日常生活。然而,與他冷酷的名聲相反,康德實際上非常善于交際,是一個詼諧有趣的健談者,一位優(yōu)雅的梳妝臺,他在柯尼斯堡大學任教 30 多年的講座以其才華而聞名。在他生命的盡頭,康德變得越來越反社會,對他的記憶力和工作能力的日益喪失感到越來越痛苦。他完全失明,最終于1804 年 2 月 12 日在他心愛的柯尼斯堡去世,他在那里度過了一生。他被安葬在柯尼斯堡大教堂。康德就科學、歷史、宗教、政治和人類學等各種主題撰寫了許多廣受好評和半流行的文章,到 1770 年代,盡管他的著作困難重重且晦澀難懂,但他已成為一些受歡迎的作家。風格。然而,他成名的哲學主要可以追溯到他的中年和晚年。他的第一部真正的哲學著作是 1749 年的“Gedanken von der wahren Sch?tzung der lebendigen Kr?fte”(“關(guān)于生命力的真實估計的思想”),他在余生中繼續(xù)出版書籍和論文,盡管他在11 年1770 年和 1781 年之間的差距,導致他的杰作“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純粹理性批判”)的出版。這和隨后的兩個批判,1788 年的“Kritik der praktischen Vernunft”(“實踐理性批判”)和 1790 年的“Kritik der Urteilskraft”(“判斷批判”)持久的影響。在他的認識論中,康德從“理性的真理”(康德稱之為分析命題,僅僅憑借其意義而為真,僅闡明或解釋諸如“所有單身漢都未婚”)和“事實的真相”(康德稱之為綜合命題,提出的主張超出了這一點,例如“所有單身漢都是快樂的”)。他在這兩個概念中添加了其他兩個概念:先驗知識(純粹來自推理,獨立于經(jīng)驗,通常適用于分析命題)和后驗知識(僅來自經(jīng)驗,通常適用于綜合命題)。一方面,經(jīng)驗主義允許綜合命題和后驗知識,另一方面,理性主義允許分析命題和先驗知識。然而,康德堅持認為兩者可以結(jié)合起來,綜合的先驗陳述實際上是可能的,存在適用于物理世界但并非源自世界,而是簡單地通過論證建立的命題。他認為知識來自經(jīng)驗和概念的綜合:沒有感官,我們就不會意識到任何對象,但如果沒有理解和理性,我們將無法對它形成任何概念。他堅持認為,雖然空間和時間是作為先驗的純粹直覺給予我們的,但我們通過基本的概念裝置來把握現(xiàn)實并理解世界,這涉及到幾類思想。他將這些類別分為四組,每組三組:數(shù)量(統(tǒng)一、多元、整體);質(zhì)量(現(xiàn)實、否定、限制);關(guān)系(物質(zhì)、原因、共同體)和形式(可能性、存在、必然性)。或許康德對哲學最原始的貢獻在于,是表象使對象成為可能,而不是對象使表象成為可能。這將人類思維引入為經(jīng)驗的主動創(chuàng)造者,而不僅僅是感知的被動接受者,并將人類主體或認識者的角色置于對我們知識進行探究的中心。然而,他也對知識設(shè)定了限制。他區(qū)分了現(xiàn)象(現(xiàn)象的世界)和現(xiàn)實(本體的世界)。雖然我們的感官告訴我們事物存在于我們自己之外,但一個物體的真正實體(他稱之為“ding-an-sich”或自在之物)本質(zhì)上是不可知的。因此,可能存在許多事物在我們沒有感官或智力去理解的宇宙中,雖然這些東西本身是真實的,但它們對“我們”來說并不是真實的。我們有一定的關(guān)于存在的傾向,只有那些符合這些傾向的東西才能說為我們存在。這是一個激進和革命性的想法,在康德之前似乎沒有人想到過。那么,第一個“批判”的(簡化的)論點是,雖然經(jīng)驗對象,如書籍和椅子,在某種意義上是非常真實的,但它們可能不是“超驗真實的”。椅子是真實的,因為它們必須符合我們的概念,符合我們的知覺范疇,但我們不能確定它們是超驗的真實,因為要確定這一點,我們自己必須超越自己的知覺限制來確認對象的“超然”存在。因此,在康德看來, “真實的對象”只是那些服從于我們的知覺范疇的對象: 我們不能確定其他非經(jīng)驗對象不存在,但這不應該讓我們擔心。他的“實踐高于純粹理性”的學說,導致了19世紀后期的自愿主義學說。他認為,在智力上,人類無法了解終極現(xiàn)實,但這不需要(而且,康德認為,絕不能)干擾行事的責任,就好像這個現(xiàn)實的精神特征是確定的一樣。因此,盡管康德自由地承認牛頓物理學是對現(xiàn)象世界的清晰準確的描述,我們能夠物理感知的世界,但他的體系中仍有其他概念的空間完全(如自由意志、理性能動性、上帝、好與壞等),但這些概念不能成為確定知識的主題。康德認為,雖然理性可以是一種有用的工具,但它必須得到適當?shù)目刂?,以便我們不會不加思索地接受我們沒有證據(jù)的事物。他所謂的“批判方法”是一種哲學方法,它允許人們發(fā)現(xiàn)理性可以回答哪些問題,哪些不能。因此,康德在其 1793 年的“Religion innerhalb der Grenzen der blo?en Vernunft”( “純粹理性邊界內(nèi)的宗教”)中再次鼓勵我們放棄我們不需要的東西,即對于真正的道德行為。同樣,盡管理性可以幫助我們用更好的政治制度來取代不公正的政治制度,例如,康德并不認為理性是無條件的善,而是必須批判性地使用,以避免走上錯誤的道路。盡管康德反對直接民主“必然是一種專制主義”,但康德在他 1795 年的論文《Zum ewigen Frieden》(“永久和平” )中預示了民主和平理論,其中他認為憲政共和國是永久和平的幾個必要條件之一。和平。與許多啟蒙思想家不同,他認為真正的民主不僅是人道的,而且符合人類追求集體目標的基本愿望。像他之前(和之后)的許多哲學家一樣,康德對其他哲學家聲稱的解決如何調(diào)和物理世界的明顯確定性特征與人類自由意志的存在這一長期問題深表不滿,這對于人類自由意志的存在是必要的。解決道德和倫理問題。這些矛盾在 17 世紀物理科學的大躍進之后顯得尤為明顯,與混亂的戰(zhàn)場相比,科學家們似乎在很大程度上同意新發(fā)現(xiàn)哲學,似乎沒有哲學家能與任何其他人達成一致。他還關(guān)心上帝如何適應本質(zhì)上是機械的和確定的宇宙,他渴望面對大衛(wèi)休謨的懷疑最近在整個哲學界播下的關(guān)于哲學作為一項智力事業(yè)的嚴重懷疑.康德在三部主要著作中發(fā)展了他的道德哲學:“Grundlegung zur Metaphysik der Sitten”(“倫理形而上學的基本原則”:1785)、“Kritik der praktischen Vernunft”(“實踐理性批判”:1788)和“Metaphysik der Sitten”(“道德形而上學”:1797)。他首先觀察到,人們確實有道德和倫理觀點,這是一個可觀察到的經(jīng)驗事實,而且,要使它們具有任何意義,人們必須具有某種自由意志的成分。他的倫理觀是道義論的(即關(guān)注行為本身的對錯,而不是那些行為后果或行為者性格的對錯,并認為倫理規(guī)則將人們與倫理義務)。它建立在他將理性視為終極善的觀點,以及他相信所有人在根本上都是理性的存在的基礎(chǔ)上。他認為,道德源于理性,正如理性思想將我們引向客觀現(xiàn)實一樣,它也將我們引向客觀的道德,這是可以得到理性支持的。他對倫理學的主要貢獻是絕對命令理論,這是一種絕對普遍的、不可協(xié)商的道德法則,無論上下文如何都成立。最簡單的說,它指出一個人應該只以這樣一種方式行事,即您希望自己的行為成為普遍規(guī)律,適用于處于類似情況的每個人(一種道德普遍主義或道德絕對主義)。此外,一個人必須努力將他人視為不僅僅是手段,而是作為自己的目的,因此(與功利主義形成鮮明對比)它永遠不會有權(quán)操縱、虐待或?qū)€人撒謊,即使是為了他人的利益,甚至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后一條格言在極端情況下曾經(jīng)并且仍然存在很大爭議,但康德堅持認為它應該保持神圣不可侵犯。他斷言,每個人都是他自己的道德代理人,我們應該只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對他人的行為負責。根據(jù)康德的“批判方法”,如上所述,任何試圖證明上帝存在的嘗試都必然是浪費時間,因為我們的概念只能在經(jīng)驗世界中正常工作,而根據(jù)定義,上帝是一個非經(jīng)驗實體。然而,他通過爭辯說,盡管對可以實際證明或證明的事物的信仰是迷信或不合理的,但他為自己的信仰辯護,但對顯然無法以任何方式證明的事物的信仰并非不合理(就像上帝的存在一樣)。這相當于一種信仰主義。然而,這與康德在前批判時期的早期形而上學論證有很大不同。在他 1763 年的“Der einzig m?gliche Beweisgrund zu einer Demonstration des Daseins Gottes”(“支持證明上帝存在的唯一可能論證”)中,他首先質(zhì)疑本體論論證和設(shè)計論證上帝(見宗教哲學部分)在提出他自己的解決方案(有時稱為康德道德論證)之前,道德行為只會是理性的在我們這個明顯不公平的世界里,如果有來世伸張正義。康德寫了一篇關(guān)于美學的早期論文,“Beobachtungen über das Gefühl des Sch?nen und Erhabenen”(“對美麗和崇高的感覺的觀察”:1763 年),直到他的職業(yè)生涯結(jié)束時才再次寫到這個主題,在“ Kritik der Urteilskraft”(“判斷的批判”:1790)。他聲稱對品味的判斷既是主觀的又是普遍的:主觀是因為它們是對快樂的反應,本質(zhì)上不涉及任何關(guān)于對象本身屬性的主張;普遍性,因為它們不僅僅是個人的, 但 必須 在 關(guān)鍵 的 方式 中 保持無私. 他將審美反應分為美的(秩序、和諧、精致等的愉悅)和崇高(對無限或壓倒性的敬畏的反應)。盡管鮮為人知,康德一生都在寫科學。在 1755 年題為“Allgemeine Naturgeschichte und Theorie des Himmels”(“一般自然歷史和天堂理論” )的早期科學論文中,康德假設(shè)太陽系的起源是原子的引力相互作用的結(jié)果,預計Pierre-西蒙拉普拉斯的假設(shè)被 40 多年。他還正確地推斷出銀河系是一個巨大的恒星盤,他推測它也是由更大的旋轉(zhuǎn)氣體云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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