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王安石的《酒色財氣詩》: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酒色財氣,乃紅塵四欲,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倒在這四個字上,所以有無數(shù)詩詞,寫酒色財氣之利弊,以警示世人。 傳言,北宋著名僧人佛印,在大相國寺的墻壁上,題下這樣一首《酒色財氣詩》: 酒色財氣四堵墻,人人都在里邊藏。 誰能跳出圈外頭,不活百歲壽也長。
佛印是佛門中人,自然主張四大皆空,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酒色財氣,都人的執(zhí)念,沉淪在這些欲念之中,往往損命傷身,只有看破執(zhí)念,“跳出圈外”,方得自在,壽命延長。 佛印是蘇軾的好友,一天,蘇軾去大相國寺找佛印,人沒見著,卻看見了這首詩,于是和了一首: 飲酒不醉是英豪,戀色不迷最為高。 不義之財不可取,有氣不生氣自消。
蘇軾是一個達觀之人,佛印的看破執(zhí)念,其實也是一種執(zhí)念,因為你要不停地與自己的欲望作斗爭。在蘇軾看來,欲望不一定是完全消除,只要懂得將自己的欲望控制在適度的范圍之內(nèi)就好。 自古英豪皆好酒,但過度就會傷身誤事,所以飲酒不醉,才是真英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不能沉迷于美色之中,也就是“君子好色而不淫”。不義之財不可取,反過來說就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凡人皆有氣,但氣會讓人失去理智,聰明的人懂得用理智來疏導自己的怒氣。 后來,宋神宗和王安石同游大相國寺,看到了佛印和蘇軾的詩,宋神宗讓王安石和一首,王安石和詩如下: 無酒不成禮儀,無色路斷人稀。 無財民不奮發(fā),無氣國無生機。
王安石是詩人,同時也是杰出的政治家,他的視角與前兩人完全不同,他看到的是酒色財氣的作用。 在王安石眼里,酒是聚會禮儀的必備之品,色有驅(qū)使人們交往的重要作用,錢財能促使人民奮發(fā)向上,氣能使國家煥發(fā)生機。王安石顯然是看到積貧積弱的現(xiàn)狀,北宋一直受人欺負,便是過于忍氣吞聲。 王安石任知制誥時,王安石的妻子吳氏,給王安石置一妾。那女子前去伺候王安石,王安石問:“你是誰?”女子說自己是“家欠官債、被迫賣身”而來。王安石聽罷,不僅沒收她為妾,還送錢給她,幫助她還清官債,使其夫婦破鏡重圓。 有人告訴王安石的夫人,說她丈夫喜歡吃鹿肉絲。在吃飯時他不吃別的菜,只把那盤鹿肉絲吃光了。夫人問,你們把鹿肉絲擺在了什么地方?大家說,擺在他正前面。夫人第二天把菜的位置調(diào)換了一下,鹿肉絲放得離他最遠。結(jié)果,人們才發(fā)現(xiàn),王安石只吃離他近的菜,桌子上照常擺著鹿肉絲,他竟完全不知道。 最后,宋神宗也和了一首: 酒助禮樂社稷康,色育生靈重綱常。 財足糧豐家國盛,氣凝太極定陰陽。
神宗是皇帝,他的視角自然要站在國家的高度上,他進一步發(fā)揮了王安石的思想。在宋神宗看來,酒是國家禮樂的輔助,色能使國家人丁興旺,國家要財足糧豐才能強大,而氣勝且凝聚在一處,便可定乾坤。
上述四詩,各從一個角度闡述了酒色財氣的利害,但不太可能是蘇軾王安石這樣的大詩人寫的詩,更有可能是小說家言,附會上去的,因為四詩雖有警世的作用,但過于淺俗,完全沒有藝術(shù)性。 后人將四首詩整合在一起,形成了更通俗且流傳更廣的《酒色財氣歌》: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 看來四字有害,不如一筆勾銷。 無酒不成禮儀,無色路斷人稀。 無財世路難行,無氣到被人欺。 看來四字有用,勸君量體裁衣。
這首《酒色財氣歌》,前半言害,后半言利,酒色財氣到底是有害還利呢?最終還是看人,人皆有欲望,懂得克制疏導自己的欲望,甚至利用自己的欲望激勵自己奮發(fā)向上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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