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點半，兒子躺在被窩里說：“我想哭?！?/p>

“哭啥哭！幾點了還不睡？明天要早起上幼兒園你不知道么？”

這是我的噴薄欲出的訓斥，還好，我忍住了。因為他的語氣讓我覺得陌生。

我放下手機，轉過身問他：“怎么了？跟我說說?！?/p>

兒子：“我不想老，老了就不聰明了?！?/p>

我：“你要很久很久才會老呢，老了雖然可能不聰明，但可以很智慧。你知道智慧是什么嗎？”

兒子：“我是不想讓你老……”

我：“……我不怕老，老了也挺好的，不用上班，天天出去釣魚?！?/p>

兒子：“你老了就沒人給我做飯了，我不會做飯?！?/p>

我：“……我還給你做飯，放心吧……”

兒子：“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么？”

我：“嗯，爸爸永遠陪著你?！?/p>

兒子：“我也會老么？我也老了怎么辦？”

我：“會的，老了并不可怕，到時候咱倆一起去釣魚。”

兒子：“好，你教我燉魚?！?/p>

……

兒子發(fā)出了鼾聲甜甜入夢，我咋睡不著了呢……

也許我已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