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需要戲???戲劇需要“失控”? 觀眾們習慣了安靜的觀眾席和意料之中的戲劇,那么不受控制的演員和行為在舞臺上是否可以被接受? 《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在上海已經(jīng)演出了200多場了,在觀眾中有著良好的口碑。南京布洛幕劇場也上演了2個多月,邵文溢導演稱從觀劇反饋數(shù)據(jù)來看,85%的觀眾都能接受這種“失控”的話劇,它很新穎,打破了傳統(tǒng)觀看話劇習慣。 《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是柯南道爾福爾摩斯探案故事系列的代表作之一。講述的是三百年來在巴斯克維爾家庭中一直流傳著的“魔鬼般的大獵狗”的神秘傳說,而查爾斯爵士像傳說中一樣殞命倫敦城郊,大偵探福爾摩斯和華生前去調(diào)查真相……” 邵文溢導演說:“我們將這一經(jīng)典懸疑故事做了大膽的現(xiàn)代化改編,形成戲中戲的獨具一格的喜劇演繹。戲中戲這一復式結(jié)構(gòu)可以有效弱化原作對于新劇本的影響,能夠為戲劇拉扯出更大的可創(chuàng)作空間,話劇版的《巴斯克維爾的獵犬》為這些可創(chuàng)作空間中填充的是大量的設計好的'舞臺事故’?!?/span> 本劇的導演兼演員邵文溢說:“《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有兩大精髓:一是落差感,二是互動。來到布洛幕劇場看這出戲等于看了兩出戲。” 落差感是由于大量的劇情違背、舞臺事故引發(fā)的,觀眾接收到的臺詞與環(huán)境、道具并不相符,甚至有著極大的差距,在傳統(tǒng)戲劇中,這種落差帶來的是觀感的短路,觀眾會感到失落,而對于一場就是描述舞臺失控的小劇場來說,這種落差卻能讓觀眾全身心投入到導演和演員們精心營造的喜劇氛圍之中,像過坐山車一樣迎接一個又一個的笑點。 互動更多體現(xiàn)在共同演繹上,并不僅僅是演員們在臺上演的才是戲,臺下觀眾的每一聲大笑,每一聲喝彩也都是這場戲的一部分,演員們可能會笑場、可能會暫停等待觀眾笑聲結(jié)束、跟觀眾一起笑等,時有發(fā)生,劇場內(nèi)的臺上臺下共同演繹了這部戲,是真正意義上的打破了第四堵墻。 邵文溢導演對這部戲給予了很大的期待,作為導演她要更多地去從全局去考慮,而作為演員她又要認真把自己的職責做好,事實上,她兩個身份都做的很優(yōu)秀。從業(yè)十幾年,邵文溢也談到疫情壓力下的劇場行業(yè)并不容易,大家都在經(jīng)歷著沖擊,但她認為前途仍是光明的,未來總會迎來劇場行業(yè)百花齊放的時候。 《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對于演員們來說并不是一個簡單的戲劇,盡管他們僅用了一周就背完了臺詞,但是這部劇真正考驗演員的地方在于:一人飾多角。 不斷在不同的角色間切換、跳進跳出是一件非常有難度的事,而且劇中“舞臺事故”演繹對演員們來說也是非常反傳統(tǒng)的,很容易陷入真假事故中無法分辨。不過所幸這幫年輕人演得很好,并且都在演出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風格。 本劇的演員并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說演員間搭配組合有很多,這樣使得每場的笑點、閃光點都有不同,這樣觀眾每場都有全新的感受,演員也能找到新鮮感,不至于很快失去激情。 南京印象采訪了九位本劇的演員,讓我們看一看他們對演繹的一些看法。 朱琳:《巴斯克維爾的獵犬》這部戲和我之前所有的戲都不一樣,一人演九個角色,這相當考驗演員演技。要讓觀眾感受到9個不同類型的風格,不管是體力還是腦力都相當考驗演員。我的腦袋里常常在打架,自己在跟自己打架,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朱琳。但最后舞臺呈現(xiàn)出來,還是超預期的。 李芬:《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原作充滿了恐怖懸疑的氛圍,而本劇將其作為一個喜劇來呈現(xiàn),最主要是依靠演員。演員需要“痛苦”,越是“痛苦”,觀眾越是開心,《巴斯克維爾的獵犬》讓一人分飾多角,帶來的喜劇效果是無與倫比的。 劉姿彤:《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我已經(jīng)記不清楚演了多少場了,因為每一場面對的觀眾都不一樣,哪怕同一個“舞臺事故”今天的觀眾毫無反應,到另一天觀眾又會哄堂大笑。這種戲劇形式,一方面可以讓觀眾在專業(yè)演員的帶領下近距離地接觸、感受戲劇和表演藝術(shù),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天馬行空的想象發(fā)現(xiàn)自我,釋放快節(jié)奏生活下的壓力,自然能捕獲不少年輕觀眾的心。 王強:自己曾學習過一段時間的舞蹈,對身體的運用可能更協(xié)調(diào)一些,在于臺詞和舞臺行動不一樣,轉(zhuǎn)換角色需要聲音和形體的配合,很幸運能演到這部戲,成長了很多。 劉智堯:自己在舞臺上很high,覺得能把握到觀眾的眼球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但自己有時候也容易用力過猛,這是需要去鍛煉去把握的,很幸運被選為華生醫(yī)生這一角色,觀眾在觀看時也并不需要太在意劇情,認真去享受歡樂就行了。 陳津偉:在演出中,各種狀況層出不窮,我們也會根據(jù)觀眾的喜好對戲劇中的動作做了一些自己的編排,事后發(fā)現(xiàn)反響很好,也就把這一編排保留了下來,也因此碰撞出獨特的火花,甚至有專門的觀眾買票來看。 李季:剛拿到劇本的時候,我一看大家詞兒都好多呀,而我只要在旁邊看站著就行了。然后我就會想,是不是我這個角色比較簡單一點。開排前期是我最痛苦的時候,這個角色比我想象中要更難拿捏一點,雖然沒有詞兒,但是他的狀態(tài)必須一直在就是跟著節(jié)奏在線的。 程宇:精髓是不讓觀眾看出來發(fā)生了事故,但總或多或少會發(fā)生一些失控,這種失控很考驗演員的臨場發(fā)揮,也因為這些失控,和觀眾之間產(chǎn)生了非常多有趣的化學反應,這也是這部劇的一個特色。 趙聞天:在剛拿到劇本的時候突然對這個劇本產(chǎn)生了特別大的興趣,一個喜劇可以把這種懸疑的劇變成什么樣子,真的各種安排,各種調(diào)度,還有導演給的一些提示,讓我覺得打開了眼界,并且因為每一場的同伴、觀眾、狀況都不同,所以總能有新鮮感,“所以對大量演這部劇更多的是疲憊,但不厭煩”。 像布洛幕這樣所做的小劇場已經(jīng)是南京的一類象征性文藝地標,更年輕化的后起之秀;是高校戲劇能量的匯聚地。 從物理空間上說,小劇場戲劇利用“小”的特色,將舞臺與觀眾無限縮近,打破了劇場“第四堵墻”,帶給觀眾新的觀劇體驗。值得一提的是,雖然空間小,但小劇場戲劇善于螺螄殼里做道場,往往用穿越、閃回等各種手法,將現(xiàn)實空間、回憶空間、想象空間捏合在舞臺上,展現(xiàn)更深邃的時空想象。 布洛幕文化負責人劉牧和榕榕兩人都是“大膽”的年輕合伙人,見證了這十幾年文化演出行業(yè)的興衰,從初期的文化氛圍比較低迷到愈發(fā)興旺、又到現(xiàn)在因為疫情影響,整個行業(yè)暫停,他們的心里始終揣著一份期望,等待著契機與勃發(fā)。 演員劉牧代表作:金星版舞臺劇《日出》、盜墓筆記話劇系列、話劇東野圭吾《新參者》《解憂雜貨店》、音樂劇《隱婚男女》《搖滾年代》,榕榕從事文化行業(yè)十幾年。 劉牧和榕榕說:“上海有很多的好戲,過去三年疫情封控時出省麻煩不方便,比較嚴格,很多南京的戲劇愛好者就沒有辦法去上海去看戲,很多大型的戲也沒有辦法再巡演。我們想把上海好戲帶到南京,做成駐演的小劇場?!?/span> “駐演小劇場區(qū)別于傳統(tǒng)大劇場,傳統(tǒng)大劇場舞臺高大,座位很多,觀眾和戲劇之間距離很長,對臺上的種種細節(jié)也是很難把握到;小劇場很小,坐第一排可能就已經(jīng)和演員面對面了,演員的一舉一動、所有的表情、調(diào)度,都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這種細節(jié)感、參與感、沉浸感非常能讓人感到欣喜?!?/span> 上海這幾年正新興這種駐演小劇場模式,產(chǎn)生了很多劇粉,形成了較成熟的文化圈子與濃厚的戲劇氛圍。而南京的體系并沒有那么完善,但不代表它不是一片好的土壤,南京的歷史文化底蘊依然深厚,因此劉牧和榕榕一拍即合很快落實了他們的想法。事實證明布洛幕在南京的開端是好的,他們選擇的這部《巴斯克維爾的獵犬》也獲得了廣泛的好評。 布洛幕“Bloom”的英文的翻譯有開花、綻放的意思,諧音也寓意“不落幕”。 布洛幕劇場也一直懷揣著這樣一個愿望:在這里大家都能夠保持初心,保持一份激情,去純粹的做一些事情,給南京的觀眾們帶來更多更優(yōu)質(zhì)的演出。 2023年,布洛幕劇場所有人員祝觀眾們身體健康,所有行業(yè)的人事業(yè)順利,也祝布洛幕劇場“好戲,不落幕,綻放金陵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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