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軍人情懷 我叫王志遠,1981年2月出生在烏魯木齊市,2003年10月入黨,退伍老兵,是新疆井然律師事務所黨支部的支部委員,也是新疆井然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副主任,新疆井然律師事務所退役軍人法律服務中心·軍之隊主任、負責人。任新疆金盾公益志愿者服務隊法律法規(guī)宣講團團長、烏魯木齊市老兵公益紅色宣講團的成員、烏魯木齊市退役軍人就業(yè)創(chuàng)業(yè)服務協(xié)會副會長。 今年8月初新冠肺炎疫情反彈,自2022年8月10日開始,烏魯木齊市開始實行靜態(tài)管理,按下了暫停鍵。我第一個向我所居住的樓棟包戶干部申請當志愿者,為居民提供志愿者服務。在疫情期間,烏魯木齊市市委和市政府號召全市黨員和退役軍人、律師和醫(yī)務工作者積極參加到黨員突擊隊、醫(yī)療小分隊、志愿小分隊和法律法規(guī)政策宣講小分隊當中。作為黨員、退伍老兵和律師的我是我們樓棟除醫(yī)療小分隊外的三個隊的隊長。隨著疫情防控形勢的好轉,全烏魯木齊市開始加速復工復產(chǎn),烏魯木齊市恢復了活力,這座古老的城市恢復了往日的煙火氣息。12月9日,新疆井然律師事務所進行復工復產(chǎn)前的消殺和打掃衛(wèi)生,準備恢復辦公,這讓我不禁想起了24年前,我入伍時的一幕一幕,這一幕一幕貌似昨天。 1998年11月底,中專畢業(yè)的我,懷著考軍校渴望軍營的夢想,報名參軍。經(jīng)過報名、體檢和政審,1998年12月1日,我被批準光榮應征入伍。1998年12月8日,下午我和一起入伍的26名烏魯木齊籍同年兵戰(zhàn)友披紅戴花到達人武部集合,當晚我們和從呼圖壁縣、瑪納斯縣前來的戰(zhàn)友一共51人抵達烏魯木齊市烏拉泊兵站,計劃在1998年12月9日坐飛機起運至新兵營。1998年12月9日,接兵干部通知,讓我們做好準備,當天中午抵達烏魯木齊市地窩堡國際機場,飛往南疆重鎮(zhèn)喀什。然后從喀什坐車到新兵營。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坐飛機,而且是去位于帕米爾高原的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首府阿圖什市的某英雄邊防部隊服役。 喀什,維吾爾語,意思是玉石匯集的地方。南疆重鎮(zhèn),常言道:不到喀什不算到新疆??κ彩悄辖奈幕?、經(jīng)濟的中心。 到了中午,接兵干部又通知我們新兵,因為烏魯木齊市大霧,飛機不能按時降落,大家做好隨時出發(fā)的準備。這一等,就等到晚上晚飯吃完了。烏魯木齊市的冬天能看到晴天實屬不易,大霧天居多。在兵站,當時的就餐環(huán)境不好,就餐沒有凳子,只能站著吃飯,當時戰(zhàn)友們調侃,原來當兵的吃飯快的原因是沒有凳子,站著吃飯,不用嚼,直接到胃里,這樣才有戰(zhàn)斗力。當然,只是調侃而已。1998年12月9日晚北京時間22時許,我們接到了通知,集合前往烏魯木齊市地窩堡國際機場。隨即,我們在兵站集合,井然有序地上車。前后都是警車開道,浩浩蕩蕩的往機場行進。和我們一起飛喀什的同年兵,不僅有我們克州軍分區(qū)和邊防團的,還有高原勁旅某師炮兵團的,還有當時的蘭州軍區(qū)某通信總站的一批女兵,上飛機后,才發(fā)現(xiàn),這架運送我們的飛機坐的滿滿當當,在飛行過程當中,很多戰(zhàn)友爭先恐后的和空姐合影,沒有當兵的時候都知道空姐非常漂亮。都說咖啡可以提神,擔心自己后面會睡著,我在飛機上喝了不少的咖啡。經(jīng)過近兩個小時的飛行,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喀什。 在我們晚飯后在等待命令的這段時間,我的接兵干部、邊防團的衛(wèi)生隊隊長好像有預感一樣,吃完飯,就去給我們買面包和雞蛋去了,一人一份。等回來以后,發(fā)現(xiàn)沒有人來,兵站的同志告訴隊長,新兵已經(jīng)出發(fā)了去了機場。隊長立即打出租車趕到了機場?;?0塊。當時的50元可是一筆巨款啊。在后面戰(zhàn)友聚會的日子,隊長一談起當時接兵的情況,百分之百會提及這個小插曲。 我們到達喀什機場后,排好隊依次下機??κ矙C場當時沒有機籠,只有懸梯。整個喀什機場,只有“喀什”兩個紅色的字發(fā)光,其他一片漆黑。下懸梯后,一腳就踩進了泥土里,土埋到了小腿肚子。當時那樣的環(huán)境,再加上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這一次離家當兵,一走就是1300多公里。我當時就悄悄地哭了,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事后,我才知道,好多人當時和我一樣都哭了。 我被分到了新兵二連。當天晚上是連長在連隊,指導員不在。連長是河南人,中等身材,穿軍大衣,軍大衣上佩戴了一桿兩星中尉軍銜。連長讓炊事班給新疆兵準備了來一桶方便面,就是缺火腿腸。我們邊吃,連長邊問我們的名字和情況。最后,連長讓八個班長一人認領一個新兵。 我到了三排七班。班長是96年底入伍的97年兵,山東萊蕪人,是我們團最厲害的步兵全訓連隊的老兵。我們排的八班長是河南人,比我早一年,98年兵,軍事素質也非常好,來自被中央軍委授予榮譽稱號的斯姆哈納邊防連。新兵住在大倉庫里,睡大通鋪。排長是步兵第四師步兵十團稱之為“老虎團”的戰(zhàn)士剛剛提干的小個子河南人,軍事素質頂呱呱,五公里徒手越野,一步能跨2米,器械單杠從一練習到八練習不下杠。 班長就睡在門口的單人床,燈繩就在班長的頭上。我們新兵,最怕的就是班長的鬧鐘。每天6點準時響,聲音特別大,班長一聽到鬧鐘響閉著眼睛就拉燈繩,燈一亮,新兵睡眼朦朧,不是穿衣服,第一件事情就是閉著眼睛把被子扔到地上。因為地上硬,可以把被子整成豆腐塊。在部隊,整理內(nèi)務就是直線加方塊,被子按照條令規(guī)定,疊成豆腐塊,方方正正,也就是常說的“進門看內(nèi)務,出門看隊列”。 新兵的被子剛開始不成形狀,就必須在地上用膝蓋和肘部壓被子的四條線。我們的膝蓋和肘部脫皮破裂就是整理內(nèi)務的見證。新兵連檢查內(nèi)務衛(wèi)生是重要的工作之一。 排長特別關心戰(zhàn)士,看到新兵的膝蓋和肘部,很是心疼,專門到“巴扎”集市上去買了好大的一塊塑料布鋪到地上,自己出錢,排長是個特別好的人。我當兵的最后一年,排長在邊防團最強的步兵連隊,當連長了。 新兵連,就是從把地方青年變成一個軍人的地方,老連隊就是把一個軍人轉變成一個合格軍人的地方。新兵連里整理內(nèi)務一如既往,每天的早操必須進行。99年度所有新兵都到齊了,連隊通知,準備新訓的開訓動員。我們開始不知道什么是動員,自己成老兵以后就知道了,事事有動員,結束之后講評和總結。新兵營開訓動員大會開始了,新兵連開始拉歌,他們新兵二連獲勝了。連長表揚了大家。然后各個新兵連隊開動員會。 當時叫的最響就是“當兵不習武不算盡義務,習武武不精,不算合格兵”,這個是我新兵連長的座右銘,新兵五連的口號是“誰英雄,誰好漢,訓練場上比比看”。緊接著就開訓了。新兵連的第一課就是單個軍人徒手隊列訓練。連長說,你們是豆腐,是面條,百煉成鋼。訓練不是吃大盤雞,一定要刻苦訓練,苦練加巧練。入伍一個半月以后,在部隊又進行了體檢復檢,復檢結束了,大家就快進入戰(zhàn)術訓練了。連長又給他們講,戰(zhàn)術訓練就是在戰(zhàn)術場摸爬滾打,就是掉皮掉肉,就是鳳凰涅槃。 1999年元旦到了,我在部隊授銜了,佩戴了列兵軍銜,一道杠。1999年4月,新兵訓練結束,我接到通知到軍分區(qū)通信站報訓隊報到,我興高采烈地坐上軍區(qū)大卡車到通信站學習無線電報務員。無線電報務員是諸軍兵種最難學的專業(yè),學習無線電報務員要經(jīng)過八個月的時間。新兵四個月,加上報訓隊的八個月就是一年的時間。1999年11月,我通過南疆軍區(qū)通信處的考核,順利結業(yè)。我們邊防一線連隊的報務員回到了團特務連。在特務連,電臺臺長要留下2名報務員,因此,我們被重新進行了分配,這次我被分到了邊防六連玉其塔什邊防站。 玉其塔什,柯爾克孜語,意思是三個大石頭。玉其塔什邊防連是全團距離團部最遠的一個邊防連,連隊距離團部260多公里,就是從喀什市到葉城縣的距離。夏天洪水斷路,冬天大雪封山,交通極為不便,還有57公里的無人區(qū),環(huán)境艱苦。我從特務連早上坐的車中午在烏恰縣康蘇鎮(zhèn)吃的拉面。到了連隊已經(jīng)是晚上了。 2000年春節(jié),當蘭州軍區(qū)、新疆軍區(qū)和南疆軍區(qū)三級軍區(qū)給我和我的戰(zhàn)友們發(fā)來了慰問電,我心潮澎湃。戰(zhàn)友們紛紛表示:要把卡子守好了,不能把我們國家的土地守丟了,守少了。當年11月,因工作需要,我從玉其塔什調到了軍分區(qū)通信站,2000年12月,晉升為一級士官,授一級士官軍銜。三年后,我退出了現(xiàn)役。 一轉眼,24年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過去的只是時間,留下的是對部隊、對軍裝的戀戀不舍和堅強的意志、不屈服的品格。作為律師并且是退役軍人法律服務中心·軍之隊的負責人,做好對涉軍群體的法律服務就是最好的軍人情懷。五年軍旅,無怨無悔,西陲戍邊,無尚光榮! 人民律師,無尚榮光! 插圖/網(wǎng)絡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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