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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營長的棗紅馬 / 張宏文

 結廬作伴 2022-11-09 發(fā)布于四川

/ 圖:堆糖 

音樂

數(shù)十年前的邊關韻事,回味起來有非常值得留戀的感覺……

那年當兵,在經歷了爬冰臥雪三個月艱苦的新兵訓練后,我被分到了第五師十四團三營部。當兵的歲月,感覺總是每天在忙忙碌碌的訓練、站崗放哨或巡邏的時光中度過,好像沒有哪天空閑過。

在那遠去的歲月里,我最喜歡戰(zhàn)馬的雄姿。來到新疆部隊后,看到過戈壁灘和雪原上如云奔馳的戰(zhàn)馬群,在多少個黃昏和清晨中,看騎手們驅趕著上百匹奔馬,來到硫磺溝底冰雪水中飲馬,那塵土飛揚雪景中壯觀的景象,讓人感覺真是美極了。

我們營部1、2號首長,是夏佑生營長和劉開舉教導員,他們的房間都安裝了電話。我常被通訊班長安排到營長或教導員房間里值守電話。營首長平時不在寢室里,但我必須在他房間里值班守著電話,因為隨時都可能有上級部門來電話,或連隊首長來電話找營首長。值守電話的任務,就是記錄并及時把電話內容報告給營首長。我們夏營長和劉教導員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們兩位首長都是從59年(羅瑞卿)解放軍部隊大比武中選拔出來的歷害角色,軍事素質那可是嗷嗷叫。

夏營長瘦高的個子,嗓子猶如青銅之音般嘹亮,每次全團集合閱兵,團長都是點名由夏營長帶隊。作為值日營長,在全團數(shù)千人在操場上,他只要一聲令下:“立正、向右看齊、稍息?!比珗F“齊刷刷……”整齊劃一的操練步伐,竟聽不到一點點雜音。而整個操場都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那鋼和銅一樣響亮的聲音,真是有穿云裂錦的效果……

這時在團部廣闊的操場上,夏營長騎著一匹高大而武威的棗紅馬,在操場中間紋絲不動,發(fā)出的口令干脆而響亮,絕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感覺,他標準的軍人風姿騎著“棗紅馬”立于操場之上,威風凜凜,威嚴的氣度令人望而生畏。

訓練工作之余,我們也到營操場邊上玩玩單杠,或打打籃球。玩單杠時,剛來到部隊的新兵,吊在單杠上一動也不能動(如掛了半邊豬肉),夏營長看見走了過來,說:“小同志,你這個姿勢不對,得加強訓練,先看一下我的示范動作?!?/p>

于是夏營長來到單杠前,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輕輕一跳抓住單杠,手腕輕輕一抖,他已雙手撐在單杠上了,一個前翻,就在單杠上打了個前后浪,一擺雙腿就在單杠上連來幾個大回環(huán),然后輕輕落在地上。營長說:“同志們,平時一定要多加練習,增強身體素質?!焙蛻?zhàn)士們相處,我們的營長沒有了操場上那般嚴肅。

而劉教導員卻是另外一種風格,他滿臉絡腮胡子,一天不刮就有如張飛一般。劉教導員性格溫和,對部下戰(zhàn)士說話溫柔體貼,教導員還會適當?shù)拈_開玩笑。我們營部開飯時,教導員用小洋瓷碗裝菜,大碗裝玉米糊糊,一雙筷子穿兩個大饅頭來到平壩里,盤腿就坐在戰(zhàn)士們中間,他聲音柔和地對我說道:“洪文同志,你要姓王就好了嘛。我們營部的伙食習慣嗎?”那時候正是文革期間,王洪文是副主席。我聽了就笑一笑,說:“感謝首長關心,營部生活很習慣?!?/p>

每天下午,我都會準時在5點鐘去硫磺溝鎮(zhèn)郵電所取回信件,回到營部后,按連隊單位分發(fā)好信件報紙,等各連隊通訊員前來取。有時也下連隊去送信,因我經常在營首長房間值守,各連首長們對我都客氣得很。

有一回去硫磺溝鎮(zhèn)上郵局取回信件,我看見信封上兩張郵票,好像是英國女王伊麗莎白的頭像,我就用小刀取了下來。后來營部竇管理員找我調查,我說沒有的事(如承認了那可不得了)。劉教導員知道后,悄悄對我說:“千萬別承認?!边@件事就不了了之。

那年老兵退伍,營部養(yǎng)馬的河南老兵退伍走了。營部就從7連調了個戰(zhàn)士來養(yǎng)馬,這是個四川兵,開飯時我們擺談中知道了他是金堂老鄉(xiāng),叫陳敦明,淮州同興場的人。這戰(zhàn)友就知道了我很喜歡夏營長那匹棗紅馬。

硫磺溝鎮(zhèn)很小,就在深山出來黃土飛揚的公路邊平塬上,說起來是鎮(zhèn),其實就是深山溝里的一段小街,一家郵電所,一家小賣部商店,一家縫衣鋪,還有幾家老百姓養(yǎng)馬的馬號和大車店,不過10余戶人家,但鎮(zhèn)上來往大多是當兵的人,或買牙膏、針線、肥皂等小商品,或縫補破衣服。

某天下午,我去鎮(zhèn)上郵電所取信件,正好遇見營部養(yǎng)馬的戰(zhàn)友陳敦明,他騎著夏營長的棗紅馬在鎮(zhèn)公路上遛達,遠遠看見我就高興地喊:“戰(zhàn)友,你好!想騎馬嗎?”我說當然想。戰(zhàn)友就跳下馬來,扶我跨上棗紅馬,他以為我真會騎馬,就把韁繩交給了我。

他手一松,這棗紅馬揚蹄就狂奔起來,那速度如穿云裂箭,非常之快。我從沒單獨騎過奔馬,也不懂得控制韁繩,這棗紅馬一遛煙狂奔著就跑回營部的馬號去了。還算好,營長的棗紅馬非常通人性,到了馬號門邊就停了下來,如果是不通人性的生馬,直接進入馬號,那就非出事故不可。不一會兒,就看見戰(zhàn)友陳敦明跑回馬號來了,見我沒事才放下心來。

幾十年過去了,前兩年在戰(zhàn)友會上,三營部戰(zhàn)友們聚在一起,陳敦明說是營部的戰(zhàn)友,我這才想起他曾經在我們營部養(yǎng)過馬,這又勾起了我們那段當兵的往事。光陰似箭,我們已滿頭白發(fā),歲月的滄桑已在我們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2021.8.5.

*作者簡介:

張宏文,男,籍貫金堂,生于50年代。下過鄉(xiāng),當過兵,退伍進成鋼當工人,84年參加青白江文講所學習,寫作至今?,F(xiàn)在退休,住青白江,青白江清白詩歌沙龍成員,青白江作協(xié)會員,四川散文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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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雙眸燃燒我的詩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把我的思念寄給你吧!就以月光為筏,以清風為搖櫓,劃進你冬意深沉的夢想......在長江浩流的夢境中,在霧靄重圍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從未停止向彼岸的你進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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