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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發(fā)表于《詞學》第四十六輯（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21年），此為作者Word版，引用請以該刊為準。感謝陳昌強老師授權發(fā)布！曹爾堪，一名堪，字子顧，號顧庵，浙江嘉善人。生於萬曆四十五年（一六一七）。勳長子。早年同王屋、吳熙、錢繼振以詞唱酬。復與魏學濂、錢繼振等稱“柳洲八子”。順治二年舉人。順治九年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累陞侍讀、侍講學士。順治十八年以奏銷案謫歸。居鄉(xiāng)復坐事徙關外，贖免，未出關，然自是放廢。遂漫遊寰中，行跡遍蘇皖楚晉豫冀魯，以詩詞與才士切磋唱酬。實主江村、廣陵、秋水軒三大倡和，詞一變婉轉(zhuǎn)柔豔而爲慷慨傲嘯。詩亦知名，爲海內(nèi)八家之一。工書善畫，然不輕示人。卒於康熙十八年（一六七九）。七月二日丑時，先生生。（《曹爾堪墓銘》[二]、《族譜》卷四）妻吳氏（一六一六-一六六七），太學生吳志遂女，翰林院孔目吳志遠姪女。（《族譜》卷四）[三]父勳（一五八九-一六五六），字允大，號峨雪，晚號東干釣叟。著有《曹宗伯全集》。時年二十九歲。祖穗（一五五二-一六二三），字大有，號泰宇。著有《易通》、《詩義》、《尚書解》、《性理雜說》等。時年六十七歲。（《先君行略》[四]）二弟爾坊（一六二〇-一六五四），字子閑，號閑庵。廩生。（《族譜》卷四）三弟爾增（一六二二-一六二七），早殤。（《徐孺人墓銘》）四弟爾垣（一六三七-一六七八），字彥師，號中郎。嘉善庠生。（《族譜》卷四）五弟爾埏（一六三九-一六六七），字彥博，號博庵。華亭庠生。（《族譜》卷四）六弟爾埴（一六四一-一七一〇），字彥範，一字季子，號範庵。順治華亭庠生、康熙廩生。康熙十五年，選淮安府桃源縣教諭。（《族譜》卷四）長姐某，後適庠生沈廷綸，藩幕沈至道子。（《徐孺人墓銘》[五]）二姐某（一六一三-一六二九），時年五歲。後許庠生蔣睿（字玉衡），憲副蔣英子。（《徐孺人墓銘》）三妹某，後適錢士賁，舉人錢繼章子。（《族譜》卷四）四妹某，後適李豫，禮部司務李恂子，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沾孫。（《族譜》卷四）先世爲宋武惠王曹彬之後，世居南直隸松江府華亭縣之干溪鎮(zhèn)（又稱干巷、東干、干將里，今屬上海市金山區(qū)呂巷鎮(zhèn)），至先生五世祖曹鑰始遷居浙江省嘉興府嘉善縣，而時往來於兩地間。（《先君行略》；《曹勳墓銘》[六]；《干巷志》[七]卷一）案《干巷志》卷一：“干溪即今市河，東接沈涇，西流過太平寺，入掘撻。據(jù)父老云：'鎮(zhèn)之初起，在溪南。溪迺市之後河也?！?，古塚累累，自曹氏數(shù)公發(fā)科後，次第建房，溪北始盛。”先生似常居干溪，其詩文詞屢及之。其文集《南溪文略》、詞集《南溪詞》，命名當皆源此。 
十二月三日戌時，二弟爾坊生。（《族譜》卷四、《今世說》卷五）明神宗萬曆四十八年、明光宗泰昌元年（一六二〇）庚申 四歲六月，先生父曹勳以業(yè)《詩經(jīng)》舉浙江辛酉科鄉(xiāng)試第八名，是科主考爲翰林院編修錢謙益（字受之，號牧齋，江南常熟人）、刑部右給事中景謙，房師爲主司姚鈿。（《曹勳墓銘》）春，先生父曹勳應會試於京師，下第歸。（《徐孺人墓銘》）十一月十三日，先生祖穗卒，年七十三。（《先君行略》）先生隨親鄉(xiāng)居。約是歲或更早，先生已發(fā)蒙，且穎悟異常兒。二月十一日，族弟曹偉謨（字次典，號南陔）生。（《族譜》卷四）七月二十六日，魏大中（字孔時，嘉善人）爲閹黨所戕，死於京師獄中，同死者，楊漣（字文孺，湖廣應山人）、左光斗（字遺直，南直隸桐城人）。（《明史》卷二四四）三弟爾增殤。時先生父曹勳方應會試抵京師。（《徐孺人墓銘》）春，先生父曹勳與會試，榜發(fā)，舉戊辰科會試會元。是科考官爲大學士施鳳來（字羽王，浙江平湖人）、張瑞圖（字二水，又字長公，福建晉江人）。殿試，曹勳以極口爲魏大中等辯冤，迕當政意，抑爲二甲第二名。館選，改庶吉士。（《明代職官年表》；《曹勳墓銘》）先生是歲始善詩詞，時人以“聖童”擬之。（《曹爾堪墓銘》）夏，先生父曹勳乞假歸里。時闔室僦其同年一屋居之，有如露處。當風雨之夕，移席數(shù)回尚不得寢。（《徐孺人墓銘》）二姐卒，年十七。時先生父方自京師抵里。（《徐孺人墓銘》）本年及明年，魏廷薦（字友莊，嘉善人）設教於先生家塾，先生及弟曹爾坊師之，以習舉業(yè)。廷薦子魏學渠（字子存，嘉善人）亦從學於是，與先生兄弟同學。課暇，廷薦教先生等爲詩，並使讀《花間集》、《草堂詩餘》等，先生等遂多有所作。（魏學渠《青堂詞·自序》）[八]二月初一日，母徐氏卒，年三十七。時先生父曹勳仍請假在里，傷悼良儷，遂自爲妻作墓志銘，誓不再娶。（《徐孺人墓銘》）初夏，先生有《阮郎歸》寫景。（《未有居詞箋》[九]）冬暮，先生坐荻秋觀易亭，賦《減字木蘭花》志感。（《未有居詞箋》）冬暮，戴汝揆、沈贊王、朱輅（字子殷，浙江平湖人）皆解館散去，先生獨居松閣，靜坐自得，忘索居之戚，並忘歲月之逝，賦《南鄉(xiāng)子》志感。（《未有居詞箋》）春，先生父曹勳入都，授編修。崇禎帝御講筵，以曹勳爲展書官。是年，曹勳兼值起居注纂修。（《曹勳墓銘》）秋杪，先生在杭州，同魏學濂（字子一，嘉善人）游西湖，步行至靈隱寺，賦《菩薩蠻》二首紀之。亦曾與同人集會於西湖，畫舫妓女出扇索書，先生爲賦《西江月》題之。（《未有居詞箋》）先生鄉(xiāng)居時，常同王屋（字孝峙，初名畹，字蘭九，嘉善人）、錢繼章（字爾斐，嘉善人）、吳熙（改名亮中，字止仲，一字寅仲，嘉善人）等往來唱酬，多作小詞以紀之。（《草賢堂詞箋》）
二月，甲戌科會試，大學士溫體仁（字長卿，浙江烏程人）等爲主考官。先生父曹勳充分校官，閱《禮記》文，拔士二十一人，皆知名士。（《明代職官年表》；《曹勳墓銘》）三月，先生在杭州，復於西湖遇去秋出扇索書之妓，因疊去秋所賦《西江月》韻爲詞贈之。（《未有居詞箋》）暮春，先生過訪陳繼儒（字仲醇，一字梅公，江南華亭人），留集於頑仙廬，先生有詩。（《干溪曹氏家集》[十]卷一〇）六月二十四日，先生長子鑑平（字掌公，號桐暘）生。（《族譜》卷五）七月七日前後，酷暑難耐，先生避居水閣，假寐夢中有所作，醒後賦《水調(diào)歌頭》紀之。（《未有居詞箋》）深秋，先生有《點絳唇》二首次蘇軾重九杭州詞韻，寄弟曹爾坊於京邸。（《未有居詞箋》）暮冬，先生僑居遠村，寂寥無歡，孑然傷離，因寄情於小詞，撫時攄思，妍媸雜陳，愉愜雜感俱發(fā)之於小詞。一月之間，凡賦《鷓鴣天》三十闋。（《未有居詞箋》）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弟曹爾坊隨侍父在京邸，先生里居，賦《滿庭芳》思之。（《未有居詞箋》）三月十九日，族弟曹重（初名爾陔，字十經(jīng)）生。五月，先生父曹勳奉旨冊封魯藩。禮成，於七月便道歸里，以母年高，請告終養(yǎng)，蒙允。（《曹勳墓銘》）五月，先生詞集《未有居詞箋》五卷始刻，同時刻者，王屋《草賢堂詞箋》十卷、《蘗弦齋詞箋》一卷、《雜箋》一卷、錢繼章《雪堂詞箋》一卷、吳熙《非水居詞箋》三卷。（《草賢堂詞箋·考約》）祖母顧氏八十壽辰，先生父曹勳遍徵壽序，錢棻（字仲芳，嘉善人）因代某公爲作《曹太君八袠序》。（《蕭林初集》卷四）暮冬，先生曉行即景，有《搗練子》詞志感。（《南溪詞》）三月七日，先生過顧園賞牡丹，有詩。（《家集》卷一〇）四月，吳熙、魏學洙（字子聞）、白茜水讀書於魏氏忠孝祠，先生有詩一首寄勉。（《家集》卷九）五月，先生詞集《未有居詞箋》並王屋、錢繼章、吳熙詞集皆刻成。（王屋《草賢堂詞箋·考約》）夏，先生於村墅有《點絳唇》即景抒懷。（《南溪詞》）十二月十七日辰時，四弟爾垣生，庶母陳氏所出。（《族譜》卷四）
八月，社友邀先生同魏學濂、吳熙集鴛湖，魏學濂作畫贈某姬，先生有詩。嗣後，先生憶及某姬，復疊韻作詩。（《家集》卷一〇）十月，先生過智月禪院，賦《滿庭芳》詠懷。（《南溪詞》）十二月三十日，除夕，先生與弟曹爾坊及同里魏學濂、魏學渠、魏學洙、蔣玉立（字亭彥）、錢繼章、潘炳孚（字大文）同過康范生（字小范，江西安福人）寓廬，歡飲竟夜，先生有詩紀之。時范生以謁祖祠寓嘉善。（《里音》；《家集》卷一〇）是年及明年，先生與同里魏學濂、魏學渠、魏學洙、錢繼振（字爾玉）、郁之章（字光伯，一字衷恒）、蔣玉立、吳熙同會文於嘉善縣城北門外柳洲亭，詩文酬唱不絕，稱“柳洲八子”，又稱“魏里八子”。吳熙主其會飲之酒脯筆札。（《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三、卷三二；《晚晴簃詩匯》卷二五）案此據(jù)李陳玉《魏里八子序》（《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三二）所記名，然李序未載八子聚會時間。而先生《河梁行送郁子光伯謫遼左》：“柳洲夙推八子狂，錢吳蔣與三魏郎。焚膏濡墨見朝陽，馬公橋畔鳴漁榔。丑寅之間事茫茫，二十年前春夢長。”（《八家詩選》卷二）魏學渠《柳洲詩集序》：“歲丁丑、戊寅間，余兄弟盟八人於柳洲，講經(jīng)藝治事之學，以其暇爲詩古文辭。朝夕砥礪，務成一家?！保ā读拊娂罚?/span>春，先生偕董升（字晝?nèi)?，嘉善人）、潘炳孚過訪程雪林看花，不遇，先生有詩紀之。（《家集》卷九）十二月二日，先生過智月禪院，晤西瞻上人，時爲暖冬，紅梅已開，有《浪淘沙》紀事。（《南溪詞》）三十日，除夕，鄰人失火，險些殃及先生家，賴救得免，先生有詩紀之。（《家集》卷九）是年，梁雲(yún)構（原名治麟，字匠先、振趾，號眉居，謚康僖，河南蘭陽人）任兩浙巡鹽御史，先生以年家子，登堂拜謁。（《南溪文略》；《重修兩浙鹽法志》卷二一）約於是年，李陳玉（字謙庵，江西吉水人）裒柳洲八子詩文成卷，自爲《魏里八子序》冠首。（《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三二）[十一]二月，周斯羽兄弟招先生與魏學濂等集舟中，觀演家劇。學濂於雨中爲先生繪扇，先生賦《昭君怨》題之。（《南溪詞》）三月二十八日卯時，五弟爾埏生，庶母陳氏所出。（《族譜》卷四）春，先生同郁之章掩關於茜溪，先生有詩紀之。（《家集》卷九）冬，先生同魏學濂、魏學渠、蔣玉立兄弟、弟曹爾坊舟宿蘇州，有《漢宮春》紀之。（《南溪詞》）冬，先生於所寓寒齋中，賦《沁園春》志感。（《南溪詞》）二月八日，先生同魏學渠及弟曹爾坊曉渡太湖，先生有詩二首紀之。（《家集》卷九）七月，康范生復至嘉善，先生喜而有詩。（《家集》卷一〇）春，冒襄（字辟疆，江南如皋人）來杭州，與先生相識於西湖，旋別去。（《廣陵倡和詞》）二月二日，六弟爾埴生。庶母袁氏所出。（《族譜》卷四）先生父曹勳即家晉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讀，以侍母，未赴任。（《曹勳墓銘》）錢棅（字仲馭，嘉善人）請終養(yǎng)歸，錢澄之（初名秉鐙，字幼光，改名澄之，字飲光，江南桐城人）與之同回嘉善，因與先生、錢繼振、錢繼章、錢栴（字彥林，嘉善人）、錢棻、魏學濂、魏學渠等相識。（《錢澄之年譜》）秋，孟登（字誕先，湖廣武昌人）移居南京桃葉渡，與梁雲(yún)構相見，雲(yún)構賦詩三首贈之。先生讀其詩，賦二首，雲(yún)構見之，亦和二首。（《豹林集》卷五上）冬，曾文饒（字堯臣）自武塘歸江西泰和，寓書康范生，甚稱先生之詩。（《里音》）冬，錢澄之自嘉善歸南京，錢繼章、錢棅皆有詞祖送，先生和錢棅韻作《念奴嬌》二首送之。（《南溪詞》）是年，先生有南京之行，與林古度（字茂之，福建福清人）、邢昉（字孟貞，江南高淳人）、顧夢游（字與治，江南江寧人）等定交。（《八家詩選》卷二）[十二]先生在南京時，與梁雲(yún)構、梁羽明（字芝山，一作芝三）父子促膝一堂，賦詩賡和。（《南溪文略》）
明思宗崇禎十七年、清世祖順治元年（一六四四）甲申 二十八歲春，先生同蔣薰（字聞大，號丹崖，浙江海寧人）登蓮溪閣，蔣氏弟侄在庵、澹餘、文琢、耦萬等亦同登此閣。蔣薰有詩紀之。（蔣薰《留素堂詩刪·廓吟》）三月十八日，李自成進占京師。十九日，明崇禎帝於京師萬歲山自縊。（《明史》卷二四）四月三十日，魏學濂自作《絕命辭》七律四首，自縊於京邸。（《明季北略》卷二二；《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三三）五月十五日，明臣於南都擁立弘光帝。敦召先生父曹勳赴闕，即起復原官。（《曹勳墓銘》）六月十一日，清睿親王多爾袞及諸王大臣定議建都京師（今北京），隨遣使奉迎清帝福臨車駕於盛京。（《清史稿》卷四）八月，南明弘光帝於南京登極，覃恩詔天下貢士。嘉善縣凡貢三人：沈煌（字火文）、支隆求（字武侯）、先生。（《武塘野史》；《族譜》卷四）九月，先生以父蔭入南京國子監(jiān)讀書。（《武塘野史》）春，先生父曹勳陞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掌翰林院事，加從二品服俸。（《曹勳墓銘》）二月中，祖母顧氏卒於鄉(xiāng)，年九十。（《曹勳墓銘》）三月初四日，祖母顧氏訃至南京。先生父曹勳遂丁憂歸里，自是屏跡城郭，卜居松江縣東干祖居，爲遺民矣。（《曹勳墓銘》；《族譜》卷二）五月，清人入明南京，弘光帝潛遁，旋被執(zhí)，解至北京，被害。（《南明史》）八月十七日，錢棅於盛澤猝遇清兵，戰(zhàn)死。（《錢澄之年譜》）清廷詔本年八月再行鄉(xiāng)試，浙江鄉(xiāng)試考官爲編修劉正宗（字憲石，山東安丘人）、杜立德（字純一，直隸寶坻人），試題爲《多聞?chuàng)衿洌ǘ洌?、《唯天下至（其性）》、《耕者九一（四句）》。先生應試，時嘉善知縣劉肅之（字欽中，河南安陽人）任分校，得士七人，首即先生。先生遂舉浙江鄉(xiāng)試。捷書至，父曹勳訓之曰：“父爲謝皋羽，兒爲許魯齋，亦各行其義?！敝x皋羽即宋末遺民謝翱，許魯齋即元代名臣許衡。先生同鄉(xiāng)孫籀（字頡初）亦舉是科鄉(xiāng)試。（《清史稿》卷四；《國朝貢舉考略》卷一；《曹勳墓銘》；《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一五、一六；《武塘野史》）正月，先生北上應會試，阻雪於盱眙。遂南返，初七日，先生夜泊於無錫，有詩。後於蘇州虎丘竹亭晤錢棻，聚首唱酬者旬日。錢棻並作畫見貽，滿紙雲(yún)煙，先生喜而藏之。（馮金伯《國朝畫識》卷一、《家集》卷九）二月四日，清廷舉丁亥科會試，以大學士范文程、馮銓、剛林、寧完我等爲主考官。先生以道阻，實未與此科會試。（《清代職官年表》）春，尤侗（字展成，號悔庵，江蘇吳縣人）偕范驤（字文白，浙江海寧人）至西湖，同先生、范熾（字赤生，江南人）等同社諸子觴詠於君子亭。尤侗舉杯問西湖亂後風景，慨然久之。時先生方與顧大申（字震雉，號見山，江南華亭人）謀聯(lián)十郡社盟於西湖。（《西堂雜俎一集》卷四）七月七日，陳舒（字原舒，又字鳴遷，嘉善人）置酒天寧寺，先生與錢繼章、郁之章、沈延祚等並晚集於此，先生有詩。（《家集》卷一〇）本年會試，嘉興籍諸公多以兵阻，相約不赴試。是秋，同集於府城天寧寺，爲七邑振紘大集，先生亦與之。諸公日討論古今，益以文章相切磋，汰浮言、標神理，以開一代之風氣。（《冰齋文集》卷一）九月，戊子科浙江鄉(xiāng)試榜發(fā)，同里陳增新（字子更，號除庵）、魏學渠、魏允枚（字卜臣，號功父）、張我僕、周宸藻（字端臣，號質(zhì)庵）等皆舉是科。（《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一六）十月，先生自里中啟程，赴京應會試。朱一是（字近修，浙江海寧人）賦《贈曹孝廉爾堪北上》贈先生。二十六日，過蘇州吳江之鶯脰湖，即景賦詩紀之。（《客裝》；《爲可堂詩集》卷一二）早發(fā)丹陽呂城鎮(zhèn)，有詩。（《客裝》）十一月初一日，先生在鎮(zhèn)江府京口驛，與友人諸陶叟、柯昭九聯(lián)舟夜泊，有詩。（《客裝》）過鎮(zhèn)江、揚州，各有懷古詩二首。經(jīng)高郵，舟中有詩。經(jīng)高郵西北甓社湖，有詩。（《客裝》）初六日，夜泊寶應，有詩。在寶應時，同趙如瑾（字臥齋，直隸雄縣人）登寶應碧霞宮晚眺，有詩紀之。（《客裝》）過淮安，有詩。過宿州靈璧縣東虞姬墓，同劉芳聲（字何實，江南山陽人）各有詩賦之。過宿州，有詩。過祠堂湖，有詩。過河南歸德府永城縣東漢太丘令陳寔廢祠，有詩。夜宿歸德府，趙如瑾以雞黍相贈，酬之以詩。在河南，感漢梁孝王故事，有《宋中懷古》。（《客裝》）十九日，過歸德府寧陵縣，道中遇雨，是日爲先生父六十生辰，因有詩紀之。（《客裝》）夜中冒雪宿歸德府野雞崗，有詩。小憩於開封府儀封廳，有詩。蘭陽縣道中，即景有詩。渡黃河，至陳橋驛，有詩懷古。薄暮抵衛(wèi)輝府封丘縣，投宿荒廟中，有詩紀之。早發(fā)延津縣，有詩。沙門鎮(zhèn)道中，遇傅維霖（字掌雷，直隸靈壽人），各有詩即景。（《客裝》）二十四日，晚宿於衛(wèi)輝府客店中，有詩。（《客裝》）過淇縣，同年柴望（字秩于，號雲(yún)巖，浙江仁和人）爲縣令，贈先生以川資，先生有詩報之。過彰德府安陽縣北豐樂鎮(zhèn)，睹壁間詩，次其韻作《鄴中懷古》。入直隸。於廣平府磁州道中，有詩。過邯鄲縣，有《邯鄲覽古》。過黃粱祠，有詩。過臨洺驛，有懷里中友人沈煌、蔣玉立、支隆求、孫鑣（字長清），有詩；夜宿驛中，有《蝶戀花》詞志感。過順德府沙河縣，有詩。途中過唐玄宗時名相廣平郡公宋璟墓，有詩。於趙州柏鄉(xiāng)縣早發(fā)，有詩。趙州道中，即景有詩。過真定府，喜晤友人陶鑄（字子固）、蔣介行，有詩。過真定新樂縣，有詩。過定州，有詩。過保定府望都縣（舊稱慶都），有詩。過保定，憶及崇禎十七年闖軍破城，縣令以下諸公皆死之，愴然有詩。宿順天府涿州客店，睹壁上許宸（字竹谿，河南內(nèi)鄉(xiāng)人）詩，次其韻題壁。過涿州樓桑村，是爲蜀漢昭烈帝劉備故里，有詩賦之。過涿州酈亭，是爲酈道元故居，有詩賦之。過順天府良鄉(xiāng)縣，有詩。抵京。（《客裝》；《南溪詞》）周再勛（字仲賜，號雷澤，山西長治人）將赴任浙江金華知府，先生有詩送之。過訪梁羽明，梁留先生及沙澄（字會清，山東萊陽人）午飲，先生有詩。梁雲(yún)構招飲於其園亭，先生同閻廷謨（字嵩嶽，河南孟津人）、劉山逋各有詩。（《客裝》）先生在京師，曾過訪陳名夏（字百史，江南溧陽人），名夏有五律一首贈之。（《石雲(yún)居詩集》卷一）十二月二十一日，夕，先生先赴胡世安（字處靜，別號菊潭，四川井研人）、成克鞏（字青壇，直隸大名人）招飲；後赴宋徵輿（字轅文，江南華亭人）招飲，於徵輿席上有詩酬之，時王崇簡（字敬哉，直隸宛平人）、宋琬（字玉叔，號荔裳，山東萊陽人）、陳焯（字默公，江南桐城人）在座。（《客裝》）本年，嘉興籍諸公紛紛北上應會試，先生亦與之。懷應聘（字莘皋，浙江秀水人）因序諸公去秋振紘之會所得詩古文。（《冰齋文集》卷一）正月初二日，丁耀亢（字西生，號野鶴，山東諸城人）招同先生、匡蘭馨（字九畹，一字石江，山東膠州人）、宋可發(fā)（字艾石，山東膠州人）、傅上生晚酌，張縉彥（字坦公，河南新鄉(xiāng)人）適至，遂同集，分韻賦詩，先生詩先成，耀亢有詩紀之。（《客裝》；丁耀亢《陸舫詩草》卷一）初十日，傅上生招先生、程象三、周子羽、黏本盛（字道恒，一字質(zhì)公，福建晉江人）、俞二銘、鄭子亨、鍾子霏集天慶僧舍，先生有詩。（《客裝》）郭濬（字彥深，浙江海寧人）有詩贈先生，先生答之。（《客裝》）二月五日，先生與己丑科會試，是科主考大學士范文程、寧完我、剛林、宋權、洪承疇等。試題：《湯之盤銘（章）》、《天下歸仁焉》、《存其心養(yǎng)（節(jié)）》。榜發(fā)，未登第。嗣後登第者殿試，郁之章舉二甲第四十四名進士，同里孫籀、丁彥（字文博）、沈鼒、柯聳（字素培）、陳舒（字原舒，號道山）俱舉進士，吳亮中舉會試，未與殿試而歸。（《清代職官年表》；《國朝貢舉考略》卷一；《清朝進士題名錄》；《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一六）三月初，先生與同年范光文（字潞公，浙江鄞縣人）集高珩（字蔥佩，號念東，山東淄川人）宅，有詩紀之。（《客裝》）月初出都，行前有詩留別戴明說（字道默，號巖犖，直隸滄洲人）、梁羽明。過京郊漷縣鎮(zhèn)，道中有詩，留別米壽都（字吉士，直隸宛平人）、梁析木。（《客裝》）三日，先生在河西務鎮(zhèn)，與同鄉(xiāng)錢棻、虞相堯（字在欽）、孫在鎬（字西自）、孫龢（字古喤）及鄒待聞、張今異泊舟水次修褉。（《客裝》）六日，先生舟宿於楊村務鎮(zhèn)，同錢棻、虞相堯各賦詩紀事。（《客裝》）舟泊天津府丁字沽鎮(zhèn)，恰遇晚晴，先生有詩紀之。在天津，先生曉景即事，有詩寄卓朗彝、宋徵輿。舟泊靜海縣，先生有詩，與陳賡斯、李載亨、皇甫五石、楊行玉同賦。阻風青縣，有詩。舟泊滄州，有詩寄懷張?zhí)熘玻ㄗ执蜗?，浙江秀水人）、錢江（字珥信，浙江秀水人）。晚宿滄州南皮縣馮家口鎮(zhèn)，有詩。過河間府交河縣，道中有懷方孝標（本名玄成，以字行，號樓岡，安徽桐城人）、蔡祖庚（字蓮西，江南上元人）。新橋驛早發(fā)，有詩紀行。過東光縣，即景有詩。（《客裝》）入山東。過濟南府德州桑園鎮(zhèn)，與李縉明（字康侯，山東章丘人）對弈醵酒，有詩。德州道中，有詩柬朱嘉徵（字岷左，浙江海寧人）、陳東來、朱昇（字方庵，浙江海寧人）、徐石弦諸友人。迂道直隸，曉發(fā)河間府故城縣，有詩。舟泊故城縣鄭家口鎮(zhèn)，同詹惟聖（字乃庸，浙江建德人）、胡林玉、商和伯賦詩。（《客裝》）二十四日，立夏，先生同魏學渠行山東臨清州夾馬營鎮(zhèn)（一作“甲馬營”）道中，學渠有詩，先生次韻和之。（《客裝》）二十五日，晚泊武城縣，先生同陳增新（字子更，號除庵，嘉善人）聞鄰舟度曲之聲，各賦詩三首紀之。（《客裝》）泊舟臨清縣，有詩依韻酬友人朱嘉徵、朱昇、錢棻。魏允枚爲李姓子作詩贈其婦凡二首，先生次韻和之。早發(fā)東昌府聊城縣，有詩。途中偶有所見，即景賦《偶見》詩。有詩別友，即《贈別楚黃南長人》。有詩詠泰安府萊蕪縣之望夫山。自濟寧州抵南陽鎮(zhèn)，有詩。在南陽鎮(zhèn)，同范礽（字祖生，號熊巖，浙江山陰人）、朱嘉徵、陳東來過梁氏圃，有詩二首。舟行昭陽湖，有詩。（《客裝》）入江南。行徐州府沛縣道中，有懷古詩二首。過夏鎮(zhèn)，該鎮(zhèn)客歲被盜焚掠，瘡痍滿目，先生有詩紀之。過銅山縣泇溝鎮(zhèn)，道中有詩。晚泊宿遷縣，與同里黯忠（姓名未詳）、陸翔華（字季沖）、周宸藻、周振瑗（字轔聲）各有詩。泊舟淮安府桃源縣（即泗陽縣），與友人李縉明、陳賡斯入城閑步，有詩。泊舟射陽湖，有詩送范礽、徐石弦先歸。行揚州府寶應道中，有詩寄懷嵇宗孟（字叔子，江南淮安人）、胡抑兮。過高郵城南露筋祠，有詩。阻雨邵伯驛鎮(zhèn)，有詩。經(jīng)瓜步，遊于園，有感於七年前曾舊遊，有詩。（《客裝》）三月十九日亥時，曹鑑倫（字彝士，號蓼懷）生，先生二弟曹爾坊子。（《族譜》卷五）五月五日，抵家。是月中旬，赴鎮(zhèn)江，有詩。（《里音》）二十二日，雨中過甘露寺，即宿於是，有詩。（《里音》）六月四日，先生同張文烶（字湛生）、鄭先庚、張孟弢及道士吳若無遊金山，有詩二首。嗣後，文烶繪金山爲圖贈先生，先生有詩謝之。（《里音》）二十九日，立秋，午後小雨，先生有詩志感。（《里音》）七月七日，先生侍父過東干，同馮天垂、魏學渠、王匪翁集族弟曹詩（字起邠，號德園）家，即席分賦詩，先生得詩二首。（《里音》）八日，族弟曹偉謨復招同先生並諸子宴集，分韻賦詩。（《里音》）賦《古意》。清晨過南溪灌花，有詩。與同里朱輅、陸翔華、周珽（字上衡）登屏山閣秋眺，先生有詩紀事。賦《邯鄲少年行》。先生偕高公路過褚廷琯（字硯耘），晤顧知（字爾昭，號野漁，浙江錢塘人），有詩。（《里音》）八月十四日，嘉善知縣劉肅之招先生、李仰鳴、項聖謨（字孔彰，號易庵）、夏緇（字雪子）、陳胤之同集縣衙觴月，先生有詩。（《里音》）十七日，日晡時，先生散步城南蔬圃，有詩即景紀事。（《里音》）秋日晴，先生同元孺泛舟南郊，過智證寺、九華寺、普陀寺，茶話，有詩紀事。（《里音》）周宸藻、周珽、飛仲、來宣等同先生攜尊友仙樓，聚飲賞桂，酒間，先生爲賦《老桂行》遣懷。（《里音》）柯聳有子聰慧可愛，惜十歲而殤，先生賦詩悼之。（《里音》）二十九日，得宋徵輿京師來書，有詩志之。（《里音》）十月初七日，先生訪菊於西郊，過靈塔庵，有詩紀事。（《里音》）有詩贈何爾胤，並柬吳百朋（字錦雯，浙江錢塘人）、陸圻。王光魯（字漢恭，江南江都人）有詩來寄，先生步原韻答之。（《里音》）十一月，沈延祚（字遠猷，人稱季子）將備兵廣東肇慶府，先生有詩送之。（《里音》）
初春，先生過南麗村莊，有詩。柯聳將赴任湖廣棗陽縣令，先生有詩送之。有《柳》、《江村》諸詩遣興。（《里音》）三月五日，同年沈令將招同先生、顧西及、翁祖望（字渭公，浙江錢塘人）、張之楙（字侶嘉，號屺雲(yún)，浙江餘姚人）、吳輅（字幼輿）、郁之章晚集，先生有詩紀之。（《里音》）賦《鄴城引》懷古。賦《南溪感舊》。初夏，弟曹爾坊有《初夏江村》詩，先生和之。（《里音》）四月，慎交、同聲二社復會於嘉興南湖，連舟數(shù)百艘，共舉十郡大社。太倉吳偉業(yè)（字駿公，號梅村），長洲宋德宜（字右之）、宋實穎（字既庭），吳縣沈世英、彭瓏（字雲(yún)客）、尤侗，華亭徐致遠（字武靜），吳江計東（字甫草），武進黃永（字雲(yún)孫，號艾庵）、鄒祗謨（字訏士），無錫顧宸（字修遠），昆山徐乾學（字原一，號憺園），嘉興朱茂晭（字子容）、朱彝尊（字錫鬯，號竹垞），德清章金牧（字雲(yún)李）、章金范，杭州陸圻（字麗京，一字景宣），蕭山毛奇齡（字大可），山陰駱復旦（字叔夜），會稽姜承烈（字武孫，號迨菴）、徐允定（字克家，號更齋）等皆赴之，先生亦與之。越三日，歃血定盟而去。（馮其庸、葉君遠《吳梅村年譜》）五月五日，同年李縉明約汎蒲於研露堂，日暮，復攜一妓過先生客舍，先生爲作詩二首。（《里音》）吳元夫索詩，先生賦贈之。虛徹和尚出楊曰補畫竹索題，先生賦題之。小憩短簿祠，有詩。（《里音》）七月二十八日，先生在蘇州，乘小艇由虎丘山後至鴨腳浜，訪道公精舍，有詩。（《里音》）八月十日，宋德宜、宋德宏（字疇三，江南長洲人）攜尊虎丘山房，邀同先生、張培君、懷應聘、彭瓏、尤侗、宋實穎、吳愉（字敬生，江南長洲人）、汪琬（字苕文，江南長洲人）、黃日華（字堯旦，江南吳縣人）、繆彤（字歌起，江南長洲人）、顧埴（字徐赤，江南吳縣人）、汪寶文晚集，先生有詩紀之。（《里音》）十五日，尤侗於滸墅關舟次爲先生《客裝》作序，讚其詩得老成之境。是日，蔣之紱（字赤臣，江南蘇州人，徐州籍）邀同先生、朱陵（字望子）、丁訒庵、魏學渠、曹爾坊等同集虎丘觴月，值雨，先生有詩紀之。（《客裝》；《里音》）十七日，曹溶（字秋岳，一字潔躬，號倦圃，浙江秀水人）招同齊維藩（字價人，江南桐城人）、張培君、葉襄（字聖野，江南長洲人）、申繹芳（字維思，一字霖臣，江南吳縣人）、沈碩庵、江石鳴、曹璣（字子玉，一字蘭皋，江南江陰人）晚集。（《里音》）十八日，楊京燕、顧尼傋招同先生、戴鎬（原名之仍，字雲(yún)葉，號俟庵，江南長洲人）、魏學渠泛舟於蘇州石湖，學渠有長詩紀之，先生亦同作。（《里音》）先生同魏學渠於虎丘訪真娘墓，未得，學渠有詩，先生和之。（《里音》）先生在蘇州喜晤余懷（字澹心，一字無懷，號曼翁、鬘持老人，福建莆田人，僑居江寧），有詩。葉襄贈《紅藥堂詩》，先生有詩報之。過徐杲若園亭，有詩。秋暮，先生有詩遣興。同年黃嚮先邀約小酌，先生至醉，嚮先有詩，先生依韻答之。稍後嚮先將赴福建，先生有詩送之。（《里音》）十一月初六日，先生晚泊於蕭山縣東郭，有詩懷同年任淡生。（《里音》）十一日，同年顧予咸（字松交，江南長洲人）招同先生、姚孫棐（字戊生，安徽桐城人）、唐九經(jīng)（字豫公，直隸宛平籍，浙江會稽人）、潘同春（字皆生，浙江餘姚人）、繆慧遠（字子長，江南吳縣人）、宋實穎、顧大申、李德音、申繹芳、徐杲若、金玉節(jié)、曹溶遊紹興禹陵，觴詠流連，暢敘竟夕，即席分限二冬十四寒韻賦詩，先生有詩四首。（《里音》）申紹芳（字維烈，號青門，江南吳縣人）將慶六十生辰，先生賦詩爲壽。（《里音》）二十二日，祁鴻孫（字奕遠，浙江山陰人）招同先生、顧大申、宋實穎、許漢章、查蜚英（字巢阿，浙江海寧人）、范礽、劉世鯤（字北漁，浙江山陰人）過其梅市村居觀演家劇，徐緘（字伯調(diào)，浙江山陰人）、姜英甫、祁豸佳（字止祥，浙江山陰人）已先在座，即席分賦，限五微韻，先生有詩。（《里音》）二十三日，祁班孫（字奕喜，浙江山陰人）招同先生等遊其寓園，分賦再用五微韻，先生有詩。約稍後，先生賦《柯山》詩。（《里音》）三十日，同年范礽招同先生、許漢章、徐一鳴（字文孺，浙江嵊縣人）、沈羲輪、張之楙、胡沖之、呂五瑞晚集，先生有詩。（《里音》）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是日寒甚，先生有詩度歲。（《里音》）七日，先生自東干舊居還南溪，舟行雪霽，喜而有詩。（《里音》）八日，先生得章在茲（字素文，江南吳縣人）、錢中諧（字宮聲，江南吳縣人）、王髮（字其長）寄柬，賦詩報之。（《里音》）自春至夏，先生里居有數(shù)詩：有詩贈陳稷（字簡庵，河南夏邑人）。朱龍普善形家者言，年六十，生一子，先生有詩賀之。舟行江上，有詩柬陳增新、周宸藻。同彭賓（字燕又，一字穆如，江南華亭人）、蔣玉立賦《楚州酒人歌》贈偕六（姓名未詳）。有詩送馬耀曾（字耿民，浙江平湖人）赴直隸應鄉(xiāng)試，並柬其兄馬紹曾（字覲揚）。賦擬謝混《遊覽》、陶潛《田居》詩各一首。戴揆百將遊粵東，有詩送之。（《里音》）五月十五日，伯父曹燾（字允晦）卒，年七十七。（《族譜》卷四）六月十四日，先生同彭賓、沈碩庵、錢繼振、錢繼章、孫棨（字曙東，嘉善人）、曹爾坊晚集客園，彭賓賦詩四首，先生次韻和之。（《里音》）李應昇（字仲達，江南江陰人）將爲母慶八十壽辰，先生賦長詩爲賀。（《里音》）九月二十五日，立冬，康范生爲先生《里音》作序。（《里音》）秋冬間，余懷游嘉善，與先生倡和。十月，余懷于鶴湖旅次爲先生《里音》作序。（《里音》）冬，先生復北上入京，應明年會試。途中過河南蘭陽，嘗謁梁羽明。（《南溪文略》）
正月初七日，丁耀亢招先生、魏學渠、陳增新、鄧漢儀等集於陸舫，分韻賦詩，耀亢有詩二首。（《陸舫詩草》卷四）二月六日，壬辰科會試舉行，先生與之，中式。是科主考官弘文館大學士希福、國史館大學士額色黑、禮部尚書陳泰、弘文館學士劉清泰、秘書館學士胡統(tǒng)虞、弘文館學士成克鞏。本年會試分南、北、中卷，先生以浙江籍，當爲南卷，試題：《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子曰參乎吾道（章）》、《經(jīng)正則庶民興》。（《清代職官年表》；《敬恕堂文集紀年》卷一；《國朝貢舉考略》卷一；商衍鎏《清代科舉考試述録及有關著作》）三月十五日，順治帝策問壬辰科滿洲、漢軍、漢人貢士三百九十七人，先生與試。（《世祖章皇帝實錄》卷六三）二十八日，順治帝定壬辰科進士榜，狀元爲江南常州府無錫人鄒忠倚（字于度）。是榜一甲三人，二甲七十七人，三甲三百一十七人。吳亮中與先生，並舉二甲第十四、十五名。同里張茁、張我樸、孫棨皆舉進士。錢棐舉會試，以磨勘試卷，復落爲舉人。（《世祖章皇帝實錄》卷六三；《清朝進士題名錄》；《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一六；《武塘野史》）釋褐日，先生與同科進士四百餘人同謁國子祭酒王崇簡。（《家集》卷三）先生及第後，與同年周而淳（字黎同，一字若公，號古村，江南江寧人）等肄政御史臺。（《八家詩選》卷二）七月，清廷以《順治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上親出郊外遣諭定遠大將軍及諸將南征應制》五言排律八韻爲題，考校本科進士爲庶吉士。（《敬恕堂文集紀年》卷一）二十三日，清廷選授進士白乃貞（字蕊淵，陜西清澗人）、方猶（字壯其，浙江遂安人）、程邑（字幼洪，一字翼蒼，江南上元籍，休寧人）、楊紹先（湖廣安陸人）、湯斌（字荊峴，河南睢州人）、郭棻（字芝仙，直隸清苑人）、俞鐸（字天木，江南泰州人）、熊儕鶴（字緱仙，江西豐城人）、王勰（字晉劉，江南吳江人）、崔之英（名一作之瑛，字修庵，直隸霸州人）、龔必第（福建晉江人）、盧高（湖廣興國人）、耿介（初名沖壁，字介石，號逸庵，河南登封人）、韓庭芑（字燕翼，山東青城人）、金鋐（字冶公，直隸宛平人）、余恂（字孺子，號岫雲(yún)，又號還庵，浙江龍游人）、吳弘安（字備三，號定辭，安徽桐城人）、史彪古（字煥章，江西鄱陽人）、張應桂（字玄林，山東膠州人）、王紀（山西沁水人）等二十人爲清書庶吉士；選授周季琬（字文夏，江南宜興人）並先生等二十人爲漢書庶吉士，餘十八位漢書庶吉士爲張瑞徵（字華平，山東萊陽人）、楊士烒（字琢庵，直隸通州人）、薛澐（福建侯官人）、趙曰冕（江西新建人）、楊永寧（字地一，號起齊，山西聞喜人）、王元曦（山東掖縣人）、錢開宗（又名安侯，字亢子，別號繩庵，浙江仁和人）、葉先登（福建長泰人）、呂祖望（字培祉，直隸滄洲人）、李昌祚（字文孫，一字來園，號過廬，湖廣漢陽人）、張溍（字上若，直隸磁州人）、周奕封（字茹公，江南宜興人）、陳彩（字美公，廣東南海人）、饒宇栻（字型萬，江西進賢人）、汪煉南（湖廣黃岡人）、陳子達（福建閩縣人）、李文煌（字包闇，江南潁州人）、侯于唐（字賡明，陝西三原人）。（《世祖章皇帝實錄》卷六六；《詞林典故》卷八）是科庶吉士館開，館師爲劉正宗、薛所蘊（字子展，號行隖，河南孟縣人），先生嘗作《開館公請學士劉館師教習啟》。（《家集》卷三）翰林院館師劉正宗、薛所蘊等恒傾心下之。定例，庶吉士仍親筆墨，月恒以試卷考校優(yōu)劣，朔望有閣試，每旬有館課。先生每試輒列高等，諸翰林以爲不及。[十三]（《大清會典》卷八四；《今世說》卷三；《萬曆野獲編》卷一五）先生爲庶吉士時，與王崇簡、王熙父子遊從頗密。（《家集》卷三）先生既爲庶吉士，與李文煌居同室，文煌於先生父爲舉人同年，於先生爲進士同年，朝夕相倚，親厚無間。（《南溪文略》）冬，某日大雪，先生於雪後入署，有詩，劉正宗和之。（劉正宗《逋齋詩》二集卷四）初七日，順治帝親祀太廟，先生賦詩紀之。（《槐憩集》）俞鐸以雙親年老乞假南歸，先生並同館李昌祚等皆有詩送之。（《槐憩集》；《八家詩選》卷二；《真山人後集》詩卷上）十五日，夜，先生同友人吳穎（字見末，江南溧陽人）、楊兆魯（字泗生，一字青巖，江南武進人）、程邑小集，酒罷步月燈市，先生有詩紀之。（《槐憩集》）十六日，同館錢開宗，招同先生並侯于唐、張應桂、吳弘安、余恂等晚集，月夜並訪燈市，丙夜方散，先生有詩紀之。（《槐憩集》）程邑請假赴漢中，扶櫬歸葬江寧，先生有詩送之。（《槐憩集》）三月三日，先生與同館錢開宗、侯于唐、余恂、金鋐、方猶等修褉於金魚池，方猶有詩，先生次韻和之。（《槐憩集》）二十五日，早朝退後，先生同錢開宗、余恂、方猶同過慈仁寺看海棠花，先生有詩。（《槐憩集》）友人馬耀曾、陳漢蜚南還，先生送之以詩，並柬過銘簠（字叔寅，浙江平湖人）、彭孫貽（字仲謀，浙江海鹽人）。（《槐憩集》）五月四日，孫籀外放山西學政。行前，先生有詩送之。（《清代職官年表》；《槐憩集》）二十五日，清廷命洪承疇經(jīng)略湖廣、兩廣、雲(yún)貴，將行，先生有《送洪相國經(jīng)略全楚兩粵滇黔》四首送之。（《世祖章皇帝實錄》卷七五；《八家詩選》卷二；《槐憩集》）先生賦有《夏日史館即事》二首、《朝退》；有詩柬同館史彪古、湯斌；某日，雨中入署，有詩柬鄒忠倚、張永祺（字爾成，順天大興人）。（《槐憩集》）六月二十九日，同館沈荃（字繹堂，江南華亭人）、侯子睿（字蓮岳，陝西三原人）、周奕封、吳弘安同日得假，先生有詞賀並送之。（《槐憩集》）先生有詩詠署中白燕堂；並有《擬古》。（《槐憩集》）七月二日，李愫（字素心，江南華亭人）外放河南學政，諸舜發(fā)（字陶叟，江南青浦人）外放山西學政，郜煥元（字凌玉，直隷長垣人）外放湖廣學政。行前，先生各有詩送之。（《清代職官年表》；《槐憩集》）七日，先生與同館李文煌、錢開宗、呂祖望、張永祺、金鋐、余恂、張瑞徵、王勰、方猶等並集金魚池，先生有詩。（《槐憩集》）吳亮中赴漢中理餉，唐德亮（字采臣，江南無錫人）赴寧夏籌餉，先生各有詩送之。（《八家詩選》卷二；《乾隆江南通志》卷一六六）王廣心（字伊人，號農(nóng)山，江南華亭人）請假歸省，先生有詩送之。梁析木外放江西饒州知府，先生有詩送之。（《槐憩集》）顧大申招同先生、熊儕鶴、饒宇栻、耿介、顧贄（字蒨來，江南吳縣人）晚集，先生有詩。（《槐憩集》）唐賡堯（字載歌，浙江會稽人）外放南旺泉閘提督，先生有詩送之。（《槐憩集》）申涵光（字鳧盟，直隸廣平人）寓居永慶寺，先生有《柬申鳧盟永慶僧舍》柬之，盛稱其詩。（《八家詩選》卷二；《槐憩集》）八月十七日，先生招同門楊永寧、李昌祚、余恂、楊兆魯、李來泰（字仲章，號石臺，江西臨川人）、田緒宗（字仿文，一字文起，山東德州人）、楊夢鯉（字南叟，福建莆田人）小集寓舍，有詩。（《槐憩集》）胡貞開（字循蜚，號瑟庵，浙江錢塘人）自湖南衡州推官任上，左遷爲河南商丘縣丞，過京師，先生有詩送之。（《八家詩選》卷二；《乾隆衡州府志》卷二一；《槐憩集》）韓詩（字聖秋，陝西三原人）過訪先生，先生有詩奉柬，並懷東蔭商（字雲(yún)雛，陝西華陰人）、劉汝霖（字潤生，江南懷寧人）。（《槐憩集》）同館龔必第請假還泉州，先生賦詩送之。田緒宗赴任浙江麗水縣令，先生有詩送之。（《八家詩選》卷二；《民國麗水縣志》卷七；《槐憩集》）十月，先生賦《初冬旅懷》二首、《即事》。（《槐憩集》）鍾鼎（字梅城，浙江石門人）將赴任陝西鄜州，先生有詩送之。（《槐憩集》）先生是月有《玉堂寒夕呈同館諸子》、《寒日燕邸漫興》。（《槐憩集》）清廷有詔求賢，直指杜果以先生父曹勳薦，旋有詔趣行。（《曹勳墓銘》）十一月初二日，順治帝駕臨南郊，先生有詩紀之。（《八家詩選》卷二；《槐憩集》）宋琬之官陝西鞏秦階分巡道，將離京，先生有詩二首送之。（《百名家詩選》卷一六；《槐憩集》；汪超宏《宋琬年譜》）先生招同申涵光、紀映鍾（字伯紫，江南上元人）、魏元襲、孫子任、申涵煜（字觀仲，直隸廣平人）夜話，有詩。（《槐憩集》）二十五日，先生偕李昌祚、余恂、李來泰過訪楊兆魯，晚集觀燈，先生即席限“燈”韻賦詩，李昌祚亦有詩。[十四]（《槐憩集》）先生賦有《冬夜旅感》二首。同年顧大申外放江南蘆政提督，先生有詩送之。笪重光（字在辛，號江上外史，江南丹徒人）於酒間舉紀映鍾贈先生詩，先生賦詩謝之。先生遊遼后梳妝樓遺址，有詩。（《槐憩集》）曹溶受詔赴京補官，秋杪至京。嗣後不久，先生嘗招之飲，並限韻贈詩二首，曹溶有詩三首紀之。（《槐憩集》；《靜惕堂詩集》）十二月八日，方猶招同余恂、金鋐、王勰午集，並抱子見客，先生即席賦詩贈之。（《槐憩集》）二十二日，同館陳彩、崔之英、郭棻、韓庭芑、楊士烒通過先生小飲，白乃貞未至，先生和郭棻韻，有詩紀之。（《槐憩集》）三十日，除夕，先生於京邸用吳穎、韓詩韻賦詩感懷。（《槐憩集》）是冬，先生購得丁耀亢京師舊居陸舫，費資三百緡。其時耀亢方鋪演先生與名妓宋娟事成《西湖扇》傳奇，得資並有詩紀之。陸舫在京師宣武門外南橫街，地鄰聖安寺，先生自是常居之。[十五]（《南溪文略》；《陸舫詩草》卷五；《北京宣南歷史地圖集》）是年，先生在庶吉士館中，有《槐憩集》，詩作已見前編，其自爲小引謂：“《槐憩集》者，癸巳年肄業(yè)館中之作也。館中高槐夾立，天日蔽虧。每清晨羸馬入署，與同學兄弟盤【石薄】其間。少選，聞呵殿聲由登瀛門入，則教習師儼然臨之，傳眾庶常齊集堂下，堂吏以典籤進於中，命兩人背誦所讀古文，拱揖而退；餘各號書標某日，亦拱揖而退，無異於塾師蒙童也。號畢，仍攜平日所丹黃之書，就槐陰而少憩焉。是時初入仕版，猶是書生呫嗶，鳳池而螢窗者也。所與之人，大約自同館外，非蘭譜即故交也。誌其地，則惟在淨緑濃陰之下，時聽鶯啼而蟬噪耳。凡寫懷贈友之什，是歲約得二百餘篇，今偶存其十之二三，皆於憩槐時成之者。落落古署，槐之閱人多矣，當置我於何等哉？西浙曹爾堪自識?！?/span>二月，先生父曹勳北上京師，別親交曰：“我就養(yǎng)，非就官也?！鼻屹x詩名志：“誰爲買賦思司馬，翻笑烹蓴送季鷹。”弟曹爾埏侍父同行。田茂遇（字髴淵，江南青浦人）有詩二首送行。（《曹勳墓銘》；《紅鶴軒詩草》）是春，吳偉業(yè)應徵至京。嗣後，先生與偉業(yè)受詔同注唐詩，書成稱旨，時被褒獎，中外驚傳其語。[十六]偉業(yè)亦嘗評先生詞，謂“有渭南之蕭散，無後村之粗豪，南宋當家之技”。（《吳梅村年譜》；《曹爾堪墓銘》；沈雄《古今詞話·詞評》卷下）春，丁耀亢有詩自題《西湖扇》傳奇。（《椒丘詩》卷一）曹溶招先生並李昌祚、王宛蘿、彥遠、照千等宴集，適吳偉業(yè)有《藏墨詩》，諸人分韻屬和。李昌祚有詩紀之。（李昌祚《真山人後集》詩卷下）春夏間，丁耀亢過陸舫，有詩二首贈先生。（《椒丘詩》卷一）四月，先生父曹勳抵潞河驛，以紆道徐行，大違部限，奉旨先十日報罷。勳意大愜，適先生迎養(yǎng)至，遂就養(yǎng)於先生京師邸舍。（《曹勳墓銘》）同年李昌祚亦官翰林，聞先生父至，急趨謁見，並賦詩紀之。（李昌祚《真山人後集》詩卷下）夏秋間，先生侍父在京。曹溶嘗招先生父勳、曹本榮（字木欣，號厚庵，湖北黃岡人）及先生小聚，酒罷，曹溶爲賦詩二首。（《靜惕堂詩集》卷三二）秋初，先生父曹勳自京師歸鄉(xiāng)，時先生方受館選爲編修。丁耀亢有詩贈別曹勳，先是，曹勳攜詩訪耀亢，耀亢亦有詩。（《椒丘詩》卷一）先生招丁耀亢、黃傳祖（字心甫，江南無錫人）、彭雲(yún)谷、沈世奕（字韓倬，江南吳縣人）、劉逸民夜集於陸舫，耀亢有詩紀之。（《椒丘詩》卷一）九月初七日，先生二弟曹爾坊以病卒於里第。身後遺數(shù)歲孤兒鑑倫，先生手鞠撫育，教之成人。（《曹勳墓銘》；《曹爾堪墓銘》；《族譜》卷七）甲午科鄉(xiāng)試後，先生招丁耀亢飲於陸舫，耀亢有詩。（《椒丘詩》卷一）秋杪，先生父曹勳自先生京師第返鄉(xiāng)，抵里第。（《曹勳墓銘》）約是年或明年，先生父曹勳於其曾祖曹銑（字子良，號景坡）所築小蘭亭舉詩社，與者凡十六人，除先生外，尚有曹谿（字谾仙，號空谷）、曹?（字煙客）、曹炯（字澹兮）、曹詩、曹燕（字子翼）、曹爾垣、曹爾埏（字彥博，號博庵）、曹元曦（字御扶，號裴則）、曹爾埴、曹偉謨、曹堉（字贊可）、曹重（字十經(jīng)）、曹埃（一作曹埈，字上衡）、曹恃（字子畏）。單恂（字質(zhì)生，江南華亭人）睹其盛況，題壁有“四十一賢輸一姓，古今應數(shù)鄴中才”之句。一時唱酬，不減曹魏黃初、東晉永和之盛，後輯有《小蘭亭倡酬集》。（《干巷志》卷三；《族譜》卷四、五）[十七]二月，清廷行乙未科會試，先生充詩二房分校官，所得門下士凡二十二人。嗣後，先生輯刻二十二人硃卷，並附副榜二人硃卷，爲序冠之。（《曹勳墓銘》；《南溪文略》）春暮，蔣薰將出都，有詩留別先生，並追憶昔年詩酒唱酬之樂。（《留素堂詩刪·廓吟》）九月二十一日，清廷以庶吉士散館充內(nèi)翰林各院編修、檢討，或分發(fā)各部任給事中、御史等職。先生與汪煉南、陳彩、金鋐等四人爲內(nèi)翰林秘書院編修，楊紹先爲內(nèi)翰林國史院編修，范承謨、張應桂等二人爲內(nèi)翰林弘文院編修，丁思孔等五人爲內(nèi)翰林秘書院檢討，張瑞徵等五人爲內(nèi)翰林國史院檢討，陳子達等七人爲內(nèi)翰林弘文院檢討，饒宇栻等五人爲給事中，楊士烒等四人爲御史。（《世祖章皇帝實錄》卷八六）冬，先生訪田茂遇，賞其詩，茂遇賦詩二首答謝。（《水西近詠》）十二月二十四日，先生父曹勳卒，壽六十七。（《曹勳墓銘》）冬，彭而述出京，有詩別先生。（《讀史亭詩文集·詩集》卷十二）本年前後，吳懋謙（字六益，江南華亭人）、王澐（字勝時，江南華亭人）、柴紹炳（字虎臣，浙江仁和人）集於先生園亭，懋謙有詩紀之。（《苧庵二集》卷二）正月初四日，上諭內(nèi)三院，欲廣集諸家所纂史籍，仿《資治通鑒》例，刪繁考異，訂爲一編，名曰《通鑒全書》。特命巴哈納等四人爲總裁官，張長庚等八人爲副總裁官，岳蘇等二十一人爲纂修官，白希圖等十八人爲謄錄官，朱臣等四人爲收掌官。先生得充纂修官。（《世祖章皇帝實錄》卷九七）二月，父訃至京，先生設苫受吊，輦下諸公多有哭祭者，胡世安且爲作《祭曹峨雪文》。（《秀巖集》卷三一）先生丁外艱歸里。旋以其父行狀，請銘於姚思孝。思孝爲作《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進階正治卿中奉大夫峨雪曹公暨配二品夫人徐氏合葬墓志銘》。（《曹勳墓銘》）秋，於西湖逢朱一是，一是賦《湖上逢曹公爾堪》。（《爲可堂初集》卷一三）是秋鄉(xiāng)試後，沈九如（字宣子，錢塘人）、虞汝翼（字異羽，仁和人）、郎星（字友月，仁和人）、葉大緯（字緯如，錢塘人）大會浙西杭州、嘉興、湖州三府士子於杭州西湖，爲三郡茹吉合集。先生當亦與此會。嗣後，是會所得詩文詞成集，懷應聘序之。（《冰齋文集》卷一）十二月初四日，先生與諸弟扶父之柩，與母徐氏合葬於松江府華亭縣一保重字圩之新阡。（姚思孝《曹勳墓銘》）四月二十五日，順治帝諭告處理丁酉順天科場案細節(jié)。郁之章因牽連入此案，被判流徙尚陽堡。（《世祖章皇帝實錄》一一六）六月初二日，先生同諸友集孫籀園亭，聽諸女郎度曲，有《洞仙歌》紀事。（《南溪詞》）初六日，先生與友人孫籀晚集於藻玉軒，時有芮較書度曲，先生爲賦《隔浦蓮》紀之。（《南溪詞》）八月十五日，中秋，先生時客居揚州，嘗次歐陽修韻作《木蘭花令》。（《南溪詞》）十月，嘉善陳增新、李炳（字燭崑）、李煒（字赤茂）、魏允枚、毛蕃（字稺賓）、蔣瑑（字禹書，原名玉章）、魏允柟（字交讓）及先生長子鑑平等謀刊刻嘉善詩集，“商榷周祥，始得成書”，至明年三月，是書編成。（《柳洲詩集·凡例》）
正月初一日，先生賦詩二首志感，時先生已在京邸。（《曹學士近詩》）先生賦《寒夜啖鮮葡萄頻婆諸果》。（《曹學士近詩》）十一日，韓詩以紗燈二贈先生，先生於陸舫獨酌，有詩答之，並慰其病臂。（《曹學士近詩》）十二日，立春，先生賦詩紀之。略稍後，先生並有《江南曲》、《長安燈市》諸詩。（《曹學士近詩》）同館陳彩赴任湖廣布政副使，先生有詩送之。（《曹學士近詩》）十五日夜，先生約同韓詩、紀映鍾、張宸（字青琱，江南華亭人）夜飲於陸舫，有詩紀之。（《曹學士近詩》）十六日，楊雍建約同人夜集其宅，先生有詩賦贈。（《曹學士近詩》）翰林同館陳念蓼分守武昌，先生賦詩送之；郁之章赴尚陽堡戍所，先生賦《河梁行》送之；同館薛澐（字弱園，福建福清人）赴任廣西副布政使，先生有詩送之。（《曹學士近詩》；《八家詩選》卷二）二月十五日，花朝，先生有《花朝漫興二首》志景寫懷。韓詩有《花朝社集》詩二首，先生和之。（《八家詩選》卷二）二十二日夜，先生同沈荃、王紀（號泊園，山西沁水人）、張溍集翰林學士范承謨（字覲公，漢軍鑲黃旗人）宅中賞雪，先生有詩紀之。（《曹學士近詩》）雪中，先生同諸同鄉(xiāng)集何元英（字蕤音，浙江秀水人）客邸，先生有詩；李昌祚赴任河南懷慶參議，先生有詩送之。江西龍虎山張真人入覲還山，先生有詩送之。（《曹學士近詩》）三月，季開生（字天中，號冠月，江南泰興人）卒於遼東尚陽堡戍所，先生聞之，有詩吊之。先是，順治十二年秋，開生以諫阻選秀女而謫戍。（《吳詩集覽》卷一三下；《曹學士近詩》）門生薛奮生（字大武，號衛(wèi)公，河南孟州人）赴淮安管倉，先生有詩送之；紀映鍾赴福建入巡撫徐永禎（漢軍正紅旗人）幕府，先生有詩送之；胡世安亦有詩送紀映鍾入閩，先生於席上和其韻復作詩；趙而忭（字友沂，湖廣長沙人）將還長沙，出張風所繪畫冊索題，先生有詩送之。（《曹學士近詩》；《八家詩選》卷二）是月，陳增新等輯《柳洲詩集》成，魏學渠序之。（《柳洲詩集》）曹良野將遊山西，先生送之以詩；初夏，先生遊右安門外諸勝，於葑臺見居人多賣花爲業(yè)，有詩二首；過草橋邊中頂寺，賦詩二首；過祖家莊，復賦詩二首。馬之腴（字元敏，直隸東光人）赴任陝西學政，先生賦詩送之。（《曹學士近詩》）五月初五日，先生賦《己亥長安午日》。（《曹學士近詩》）初十日，先生補翰林院編修原官。（《世祖章皇帝實錄》卷一二六）夏，先生有《夏日陸舫即事》四首。孫籀赴福建督糧，先生有詩送之。（《曹學士近詩》）七月十八日，先生升任翰林院侍讀。（《世祖章皇帝實錄》卷一二七）先生有詩爲梁清遠（字葵石，直隸正定人）題《泠然堂圖》；郁之章自遼東寄書來，先生答詩三章；陳祺芳（字子夀，江南常熟人）將還常熟，先赴河南幕府，先生有《拂水行》送之；先生有《秋日旅懷》二首紀事；許宗渾（字箕山，號岱雲(yún)，浙江嘉興人）赴任江南松江府推官，先生送之以詩；程封（字伯建，湖廣江夏人）寓居蛾眉庵，經(jīng)冬歷春，有詩來寄，先生和詩二章。（《曹學士近詩》；《八家詩選》卷二）八月初八日，裴希度（字晉卿，山西陽曲人）招飲，先生有詩紀之，時朱國壽（字生生，直隸宛平籍，江南丹陽人）、楊璥（字執(zhí)玉，直隸宛平人）、張申（字永叔，直隸鉅鹿人）、趙瑾（字懿侯，山西太原人）在座。許作梅（字傅巖，河南新鄉(xiāng)人）請假歸鄉(xiāng)省覲，先生有詩送之。王澤弘（字涓來，號昊廬，湖廣黃岡人）過先生陸舫，有詩，先生依韻答之。（《曹學士近詩》）十五日，中秋，先生在京邸，有《木蘭花令》憶及去年中秋揚州之遊。（《南溪詞》）十七日，先生宿南苑?；鬯露U房，同翰林前輩黃機（字次辰，浙江錢塘人）、張士甄（字繡紫，直隸通州人）賦詩二首；次晨趨南苑待漏，順治帝招九卿、翰林、科道至南苑觀兵，先生與之，有長律十二韻紀之。（《曹學士近詩》）余允光（字論山，江西奉新人）、蔣杲（字昇公，號瞿舫，湖北黃梅人）會試報罷，先生有詩慰之。曹石閭下第南歸，先生有詩送之。（《曹學士近詩》）九月初九日，重陽節(jié)，先生與王士禛（字貽上，號阮亭、漁洋山人，改名士禎、士正，山東新城人）、魏學渠、彭孫遹（字駿孫，號羨門，浙江海鹽人）、于覺世（字子先，號赤山，山東新城人）等於京師黑窯廠登高賦詩，以“重陽登高”爲韻。先生有詩四首，王士禛、彭孫遹亦各有詩多首。（《曹學士近詩》；《八家詩選》卷二；《阮亭詩選》卷九；《松桂堂全集》卷六；《王漁洋事跡征略》）先生小憩華嚴庵，有詩懷南還諸子；並賦《秋懷》四首。（《曹學士近詩》）十六日，先生升任翰林院侍講學士。先生在翰林，兩遇院試，皆冠儕輩。順治帝每優(yōu)詔顧問，先生時被褒獎。故事，翰林官皆積歲待遷，先生一歲三遷，殊遇也。先生感帝知遇之恩，益勤厥職。（《世祖章皇帝實錄》卷一二八；《曹爾堪墓銘》）先生小憩於華嚴庵，有懷南還友人，賦《華嚴庵小憩有懷南還諸子》。另有《秋懷四首》志感。表弟顧耿臣（字翊文，嘉善人）赴任陝西鄜州知州，先生有詩送之；程封、張汝士將赴雲(yún)南任通判，先生有《南征篇》送之。（《八家詩選》卷二）秋暮，先生有《木蘭花令·秋暮旅懷》詞，再次本年中秋韻。（《南溪詞》）先生遊金魚池賦詞，並作詞寄徐崧（字松之），凡兩用本年中秋韻作《木蘭花令》。（《南溪詞》）朱紹鳳（號蒿庵，江南上海人）謫爲福建建寧司獄，先生有詩送之。沈燕（字止岳，號香山，嘉善人）自廣東肇慶至都，先生有詩贈之。袁懋功（字九敘，直隸香河人）外放雲(yún)南巡撫，行前，先生賦詩贈行。張純熙（字晦先，直隸正定人）赴任龍安僉事，先生有詩送之。（《曹學士近詩》；《八家詩選》卷二）十二月二十九日，先生陪祀袷祭，有詩二首紀之。（《曹學士近詩》）六月初二日，上諭翰林院分班直宿景運門內(nèi)直房，以備顧問。（《世祖章皇帝實錄》卷一三六）初九日，翰林院掌院學士折庫訥、王熙上疏，遵上諭分翰林官爲三班：先生與侍讀學士左敬祖、侍讀熊伯龍、侍講綦汝楫、編修富鴻業(yè)、張貞生、檢討莊朝生、崔蔚林等八員爲一班；侍讀學士曹本榮、侍講學士楊永寧、侍讀田逄吉、侍講田種玉、編修馬晉允、檢討范廷魁、鄒度珙、熊賜履等八員爲一班；侍讀學士張士甄、侍講學士劉芳躅、侍讀馮源濟、侍講黨以讓、編修蕭惟豫、檢討宋之繩、譚篆、熊賜璵等八員爲一班。三班依次直宿，周而復始。掌院學士折庫訥、王熙等二員亦分班直宿。（《世祖章皇帝實錄》卷一三六）魏學渠赴官成都推官，王士祿等有詩送之。（《十笏草堂詩選》卷七）九月初九日，重陽節(jié)，先生與王士祿、董文驥（字玉虬，江南武進人）、張應桂等於京師黑窯廠登高賦詩，詩中曾憶及王士禛，其時士禛方任揚州府推官?？滴跷迥晔拢壬稉P州憶及本年此會及去年重陽之會，嘗曰：“僕居京華者數(shù)年，唯與瑯琊兄弟兩度登高賦詩，爲生平快事。”是會，諸人多賦詩，王士祿亦有詩二首。（《廣陵倡和詞》；《十笏草堂詩選》卷七）鄢翼明（字任公，號廷輔，漢軍正白旗人）簡放湖廣辰州知府，先生有詩送之。（《八家詩選》卷二；《乾隆辰州府志》卷二一）冬，董含（字閬石，江南華亭人）、董俞（字蒼水）兄弟入京赴明春會試，歡晤先生於邸舍，不減故鄉(xiāng)之樂。（董俞《玉鳧詞》）約本年，先生有《陸舫秋曉》三首自題居所，並有《點絳唇·陸舫春思》。本年，王士祿（字子底，號西樵，山東新城人）過訪，有詩二首題之。約本年前後，施閏章（字尚白，號愚山，江南宣城人）亦曾過此，各有詩。（《八家詩選》卷二；《十笏草堂詩選》卷七；《學餘堂集》詩集卷二五；《百名家詩鈔》卷七九；《南溪詞》）正月初七日，順治帝崩。初九日，康熙帝即位，依例覃恩追贈先生祖、父官。先生以侍從說詩，數(shù)受順治帝恩眷。攀髯未及，餘痛常結胸臆。每聽猿嘯鵑啼，便欲愴然霣涕。（《曹爾堪墓銘》；《今世說》卷六）約此時或稍後不久，先生感順治帝知遇之恩，有《滿江紅》詠之。（《倚聲初集》）四月初七日，江寧巡撫朱國治題報奏銷順治十七年分江寧撫屬完欠錢糧總額，並參奏順治十七年分松江、蘇州、常州、鎮(zhèn)江四府及江寧府溧陽縣未完錢糧文武紳衿共計一萬三千五百一十七名。震動朝野之“奏銷案”由是起。[十九]五月五日，先生有京邸感懷《鷓鴣天》詞，慨懷世祖知遇之恩，並抒攀髯無及之痛。（《南溪詞》）五月中，清廷據(jù)朱國治奏銷疏，並參照此前歷年所定之奏銷處分則例，各定處分。先生亦掛名彈章，因系現(xiàn)任官，本當降二級留用。適以族子之逋賦所累，遂奪級罷官而南歸。[二十]（《曹爾堪墓銘》）先生罷官，有詩柬同年吳雯清（字方漣，號魚山，浙江仁和人）。（《八家詩選》卷二）秋，先生南歸，至山東德州，遇程可則（字周量，廣東南海人），有詩二首贈之。（《八家詩選》卷二）雨夜舟宿揚州，有詩柬胡文學（字道南，浙江鄞縣人）、王士禛。（《八家詩選》卷二）於瓜步渡江，有詩吊友人王光魯（字漢恭，江南江都人）、饒幼遴。（《八家詩選》卷二）同汪琬登無錫惠山，先生有詩紀之，時琬亦罹奏銷案南歸。（《八家詩選》卷二）先生至蘇州，時翰林同館程邑謫爲蘇州府學教授，先生即客其署中，有詩紀事，並懷俞鐸、吳宏安。（《八家詩選》卷二；《同治蘇州府志》卷七三）有詩別梅磊（字杓司，江南宣城人），並寄施閏章。（《八家詩選》卷二）冬，抵家。某夜同徐致遠、董黃（字得仲，一字律始，江南青浦人）、張彥之（字洮侯，江南華亭人）、田茂遇、杜登春（字九高，江南青浦人）同集張又李宅，先生步田茂遇韻作詩。（《八家詩選》卷二）* 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清代詞學編年研究”（17BZW112）階段成果。[一]據(jù)曹鑑咸《干溪曹氏族譜》（乾隆三十年刻本，爲省文，後徑稱“《族譜》”）卷一，族繁不及備載，僅列曹爾堪直系世譜並其弟，餘從略。 [二]即《翰林院侍講學士曹公顧庵墓志銘》，載施閏章《學餘堂集·文集》卷一九。爲省文，以下徑用簡稱。 [三]《全清詞·順康卷》據(jù)《眾香詞》録蔡翥詞四首，小傳且謂：“字雛文，江蘇吳縣人。曹爾堪側(cè)室。善畫蘭竹，能詩詞。有《寶硯齋詞》。”（中華書局二〇〇〇版，第一三六六頁）案蔡詞載《眾香詞·射集》（徐樹敏、錢岳輯，康熙二十九年錦樹堂刻本），小傳且稱其爲“江都詞伯卓爾堪妾”，《全清詞·順康卷》所記當屬偶誤。又，世傳丁耀亢《西湖扇》傳奇乃演繹曹爾堪與西湖名妓宋娟娟、宋湘仙悲歡離合故事，然其事誇飾，眾言分歧，恐不足據(jù)，詳參劉洪強《丁耀亢<西湖扇>中宋娟真?zhèn)慰肌?，《中國典籍與文化》二〇一四年一期，第五一-五六頁。劉文論述綦詳，茲不贅述，特補一旁證：《干溪曹氏族譜》每於傳下詳載妻並妾，曹爾堪條下僅録妻吳氏，未載妾。 [四]載曹勳《曹宗伯全集》卷一〇，順治間刻本。 [五]即《亡妻徐氏孺人墓志銘》，載曹勳《曹宗伯全集》卷一一。爲省文，以下徑用簡稱。 [六]即姚思孝《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進階正治卿中奉大夫峨雪曹公暨配二品夫人徐氏合葬墓志銘》，曹勳《曹宗伯全集》附。爲省文，以下徑用簡稱。 [七]本譜所引明、清、近、今著述，爲避冗文，除極稀見者及必要者外，一般不注作者、版本、頁碼等信息。 [八]魏學渠《青城詞·自序》：“予十四五歲時，從先大夫於曹氏塾，與顧庵兄弟同學。舉業(yè)之暇，先大夫教之爲詩，間讀《花間》、《草堂》諸體。”魏學渠生年原未詳，陸勇強據(jù)田同之《魏洲來詩序》（《田間文集》卷一四）考訂之當生於萬曆四十五年，與先生同庚，詳見陸勇強《讀<全清詞·順康卷>獻疑》，《學術研究》二〇〇四年六期，第一三二頁。[九]《未有居詞箋》五卷，明崇禎刻本，署“嘉善曹堪子顧著”，《全明詞》（中華書局二〇〇四版）據(jù)以録詞。曹堪即曹爾堪，詳參張仲謀《明詞別集敘錄》，《閱江學刊》二〇一四年三期，第一〇一頁。[十]曹葆宸、曹炳章輯《干溪曹氏家集》二十四卷，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北平鉛印本。以下簡稱“《家集》”。[十一]據(jù)《光緒重修嘉善縣志》卷一四，李陳玉於崇禎七年任嘉善縣令，崇禎十四年卸任。又該書卷一五李陳玉傳：“柳洲八子，名動燕吳，皆其所賞鑒焉?！卑俗泳蹠性诔绲澥荒?、十二年，故係此序於此。[十二]先生此番赴南京，疑爲赴南都鄉(xiāng)試。案據(jù)《武塘野史》（康熙間鈔本），先生於崇禎十七年蒙弘光帝登極恩例拔爲選貢，其時已爲副舉人。惟方志、《族譜》皆未載其爲副舉人事，暫係於此，待考。[十三]本科庶吉士所與之館課、閣試尚有存者，與先生同科之耿介《敬恕堂文集紀年》卷一載之，臚次於後：《遣官賑貸天下水旱饑民詔》（閣試）、《擬上於孟秋躬祀太廟以功臣配享應制》（閣試，七律）、《聖駕臨雍應制》（閣試，七律）、《擬恭進太宗文皇帝實錄表》（館試）、《西山霽雪》（館試，七律）、《擬以房玄齡杜如晦爲僕射以魏徵守秘書監(jiān)參預朝政制》（閣試）、《擬漢文帝親耕藉田詔》（閣試）、《賦得龍池柳色雨中深》（閣試，七律，以上順治九年）、《甘泉房中芝產(chǎn)九莖頌並序》（閣試）、《賦得東風已緑瀛洲草》（閣試，七律）、《賦得夏雲(yún)多奇峰》（館試，七絕）、《春日言懷》（館試，七律）、《士君子立身行己法度論》（館試）、《二月八日扈從聖駕慶賀皇太后萬壽有述》（館試，以上順治十年）《重建翰林院先師祠》（館試，五律）、《重陽雨》（館試，七絕）、《圜丘陪祀》（館試，五言八韻）、《晏朝鮮貢使于禮部》（館試，七律）、《讀二十一史論斷》（館試）、《賦得山河念禹功》（館試，五律）、《治河通漕議》（館試）、《詠史》（館試，五言十韻）、《金臺懷古賦》（館試）、《初雪》（館試，五言六韻）、《重建翰林院先師祠記》（館試）、《雀鷹》（五律）、《歷代備荒良法考》（閣試，以上順治十一年）。[十四]李昌祚《真山人後集》詩卷上亦載此次唱和之詩，惟記作時在本年十二月初一日。[十五]陸舫康熙中歸先生姪曹鑑倫，曹偉謨嘗過之，賦《下榻蓼懷齋即顧庵兄之陸舫》（詩載《南陔詩稿》）。[十六]先生與吳偉業(yè)所注唐詩爲何？諸書未載?？紓I(yè)以順治十一年春入京，順治十三年十月乞假南歸，迄後即未北返。則先生同偉業(yè)註唐詩之舉，當在順治十一年至十三年之間，因係於此。[十七]曹勳曾於萬曆四十一年與其兄曹燾舉蘭亭社，詳見其《蘭亭社記》（載《曹宗伯全集》卷九），然此社集當非小蘭亭詩社?？肌墩吻渲蟹畲蠓蚨Y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峨雪公神道碑》：“新朝兵渡江，公得超然自全。退而與耕夫野老遯跡村煙社樹間。閒糾其群從結小蘭亭會，一觴一詠，上下千秋。孤雲(yún)逸鶴，見者不復知爲貴客矣?！保ā蹲遄V》卷七）是則小蘭亭詩社之舉當在鼎革後。又考曹堉生於崇禎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曹恃生於崇禎十七年正月二十七日，順治初二人皆幼；且與者十六人，而曹爾坊未及與，可知已卒，又曹勳卒於明年，則小蘭亭詩社之舉，至早在今年，至遲在明年，故暫係於此。又，《干巷志》卷四載曹勳七律《抵家六日群從嗣舉芝秀堂小蘭亭集》。[十八]李康化《明清之際江南詞學思想研究》，巴蜀書社二〇〇一版，第一五三頁。[十九]有關該案的最新研究成果，可參拙作《論順治十七年分江寧撫屬奏銷案》，《中華文史論叢》二〇一九年一期，第七一-一一八頁。[二十]徐世昌《晚晴簃詩匯》（民國間退耕堂刻本）卷二六：“顧庵聰察開朗，有經(jīng)世之志，景陵深賞之，許爲學問最優(yōu)。坐是見嫉，中蜚語罷歸?！?/span>【作者簡介】 陳昌強，1981年生，江蘇射陽人。文學博士。蘇州大學文學院副教授。相關鏈接： 陳昌強丨失落的選本：宗元鼎《詩餘花鈿集》考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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