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飛 楓葉為何這樣紅?見到紅紅的楓葉我為什么熱血沸騰? 這個秋天,那個陽光猛潑大灑的中午。我走進(jìn)楓林叢。園林師傅說,這是園林紅楓,又叫槭科紅楓。多年前,這片秋天的紅楓林第一次闖入我的眼簾。秋風(fēng)吹遍楓林,紅紅的楓葉隨風(fēng)起伏,如火如荼。現(xiàn)在,我流連于秋天的紅楓林。我驚懾于其美麗,忘卻時間和死亡,迷失在純色彩的美麗魔咒中,我的雙腳,我的整個身體無法動彈。我激動。我被震撼。我想哭。我卻說不出什么。 于是,我將美麗的楓葉采下來,夾到本子和書里。在春天,在秋天。于是,春天我就盼著楓樹上每一米粒大的紅點(diǎn),長出一片片紅紅的楓葉來。再期待秋天楓葉紅了的時候。 孤獨(dú)時,憂傷時,疲憊時,我會打開書本,翻看我珍藏的一枚枚已褪色的楓葉。有時,一個晚上,或在一個早晨,我就欣賞那些楓葉。我什么事都不做,什么也不想。我發(fā)現(xiàn),楓葉的葉瓣全部是單數(shù)。葉瓣鋸齒般呈扇狀展開。我贊美這大自然的杰作。采集時間愈早,珍藏愈久,顏色愈淡。由熱烈的紅,到醬紫紅,到淺紫色。但我的嗅覺能感受到穿越時光層遞飄溢的楓葉的味道。即使我最初采摘的那一枚枚楓葉,也依然在我的視覺記憶里燃燒。于是,我接近了我鮮活的生命。我追問,楓葉為何這樣紅? 那么,我愛楓葉。 我選了很多詞想盡力描述這般紅。是我感覺深處最灼熱的紅色。是的,是灼熱的紅。這紅色煮沸我的靈魂。 那么,我又去采楓葉。 春天時,我對自己說,珍惜時光呵。秋天里,到了紅紅的楓葉從樹枝上漫飄,從我的身體上滑下的時候,我的感情除了熱烈、珍愛之外,似乎深沉了許多。 楓葉為何這樣紅?我知道花朵變色有其理由,那是為了要適應(yīng)環(huán)境。但樹葉在秋天變成如此美麗的顏色卻沒有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理由,就像綠色的楓葉變成了紅楓。看起來象征了死亡,不久它們就會像肉體一樣回歸塵土。其實,不是死亡,像生物色彩的轉(zhuǎn)化。 思索的悠然間,我想,希望生命的終極有相同的際遇:不是消失,而是由一種美麗的狀態(tài)升華到另一種狀態(tài)。是奢望?是夢想?無論如何,我都要求我自己在生命的流程里做點(diǎn)什么。有一天,也許還很遠(yuǎn)的那一天,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感到自己沒有虛度,沒有遺憾,并有一種欣慰,宛如秋霜打紅楓葉如此美麗。 于是,我追求這個境界。原來紅紅的楓葉負(fù)載了我的某種詩境,接通了我身體里某種信息,那是我到達(dá)靈界的無聲的語言啊。 哦,楓葉原來這樣紅?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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