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詩淺吟（七）

文／瀟湘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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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談你的悲傷

用暴怒宣泄了痛苦

用一種痛苦替代了另一種痛苦——

我什么也不做

只是談?wù)撍?/p>

就像它是一個對象，一個身外之物

酒的話語多產(chǎn)

毀滅時也要快樂著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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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享受吧

試問哪段感情不嬌氣

你這不諳世事的小小的男孩

不要怨憎和傷心

你要做可以失去的男人

大方欣賞她的謊言

這世界充滿了美

發(fā)現(xiàn)它

這樣你失去一個也不減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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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磚

火磚的房子，兩層的，被圍起來的

昔日時光

徐行的陽光和爬山虎

那里死過人——

木梁，炭和煙，和一張悲涼的草席

那幾個人硬邦邦的——

當(dāng)新遷移進去的人抱怨它的老舊

我的肺就想念它的氣息

但我無力回去

它被刷得發(fā)白，迎來了

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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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什么也沒做

今天我什么也沒做

雨夜看城色空濛，濕沉的

霓虹和雜草

儲藏室爛掉的果實，發(fā)霉的空冰箱

一張人臉

盡是腸胃混亂的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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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家

你這人畜無害的幻想家

難免被傷害，并被倒打一耙

你的心變成了別有用心

理想變成了癡心妄想

在這個寬容于欲望的世界

仍對你百般苛責(zé)

我不會說你將獲得善待

我只會說此刻我在為你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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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根的希望

語言帶著未來和回憶，成了話語

年輕的植株迎了一陣風(fēng)，一陣雨，周而復(fù)始

有時被壓彎，被摧折

也許你過于不幸，被一字剪斷

但只要你的根系扎得夠深

裹住厚重的土壤，穿透巖石

你就不會被連根拔起，你的話語永不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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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產(chǎn)的貓

一只難產(chǎn)的貓，鼓起的肚子塌了下來

軟趴趴的像一張裹尸布

里面的生命你不可能去數(shù)

它癱倒在地，撕心裂肺著哀嚎

你這個人怎么去扶

在最后的沉寂中你愣住了

徹底失去——意味著一點痕跡也沒有了

它葬在了河濱，流水聲讓人恍惚︿︿︿︿︿

相愛時才開始死亡

當(dāng)我們相愛時才開始死亡

從無意義的永生漂泊中得到了肉體凡胎

我們互說衷腸

“這是第一天?！苯又斑@是第二天?！?/p>

悲傷和喜悅化身為人

最終離開的日子

只是完整來過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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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根竹竿

晾衣的竹竿，風(fēng)雨間作響

黑暗輕快

從悲傷中被叫醒

急匆匆——從門到樓梯，雨滴打了腦門

清爽的風(fēng)呼呼刮著

那些搖搖欲墜的事物戲謔狂喜

我摟著衣服

跑得像一只小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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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

酒吧里一張臺球桌，一個小型舞臺

邊上吧臺盡是琳瑯滿目的瓶罐

觀眾像窩在只有五彩斑斕的霓燈的黑暗里

當(dāng)業(yè)余樂隊演奏，有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直到我意識到那人在人群中的某個位置

短暫交流后才明白她是我的同學(xué)

她沒有一點記憶中的樣子——胖得像豚鼠

當(dāng)時我忙于擺弄設(shè)備，穿得像一個維修工

但她卻認出了我

就我只是一個壞掉的手表，停懸了

也許我急于工作，雖然她很熱情，但還是怠慢了她

她的未婚夫顯然感到不快，狠狠瞪著我

不過他實在不必如此

倘若她愛過我也只是在我出類拔萃的時候

現(xiàn)在——我還有很長的時間需要困苦潦倒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