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樹訪談錄

（美國）希拉·莫斯

陳榮生  譯

圣誕節(jié)將至，某媒體對圣誕樹進行了采訪：

問：你好，樹先生，我看到你已經穿上了節(jié)日盛裝。你喜歡這樣裝扮嗎？

答：嗯，能夠成為關注的焦點，而且負責慶典，這很好。不過，有時候我還是擔心我的裝扮是否達標。

問：你被自己的責任淹沒了嗎？

答：這倒沒有。我很喜歡孩子們用明亮的眼睛看著我，尤其是那些小家伙們。他們看到我的輝煌形象，都非常敬畏和喜出望外。

問：成人呢，他們也喜歡你嗎？

答：不是那么喜歡。他們抱怨裝飾我要花費很多時間。有時候，我覺得他們巴不得圣誕節(jié)趕緊結束，這樣他們就可以擺脫我了。

問：你是真樹還是假樹？

答：為圣誕節(jié)裝飾的每一棵樹都是真樹。從某種角度而言，最好是用塑料來制造。據(jù)說天然樹高級，但看看過完年后它們的結果，就知道它們是否高級了。

問：這令人傷心，不是嗎？

答：它們的保質期很短，只能這么說，所以，最好是讓它們平靜地呆在森林里。雪和松球是一棵真樹的最佳裝飾品。

問：那你呢？你最喜歡哪種裝飾？

答：我是那種老派樹。有些樹會有個主題，所有的裝飾都是相同的東西，如鳥或運動。有些噴滿了藍白相間的裝飾。我喜歡什么都有一點點，包括過去那些年的裝飾。

問：這么說你喜歡這個節(jié)日的記憶和情感？

答：是的，誰都可以去商店買一串玻璃球來裝飾一棵樹，讓這棵樹看起來就跟雜志上的一模一樣。是那些小東西讓我喜歡穿戴，比如嬰兒的首次圣誕節(jié)飾品，或者是奶奶用鉤針編織的雪花，東西之所以重要，并不是因為它們很昂貴，而是因為它們對人們的意義。

問：不過你得承認，有些主題樹真的是很美，是嗎？

答：哦，我不會搶他們的風頭。他們如此膚淺只是讓我感到沮喪，唯一重要的事情是那些球是否匹配，樹頂上的蝴蝶結是否夠大。樹頂上應該是一顆星星，而不是一個蝴蝶結。是誰首先用蝴蝶結這種東西的呢？蝴蝶結是用作禮物的，而不是用給圣誕樹的。

問：如果讓你說，你最喜歡的裝飾品是什么？

答：我真的喜歡小木飾。它們每一件都不同，而且很特別。

問：但它們一點兒也不閃亮。你就沒有什么更引人注目一點的東西嗎？

答：我想這點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不關浮華和閃光的事，這與感受有關。

問：你是否有過超負荷的感覺，太多燈，太多裝飾品，樹底下太多禮物？肯定很累人。

答：圣誕樹擁有再多的東西也不算多。唯一太多的東西是那些蠢貓總是想拉下我的裝飾品，或者爬到我身上。如果他們能夠讓那些貓不碰我，我就會很開心了。

問：你有過糟糕的經歷嗎？

答：有一年，貓將我推倒了很多次，搞得我頭暈眼花。不過我也報復它了，它想咬我的燈繩，毛被燒焦了。

問：這么說，你是喜歡圣誕節(jié)了？

答：當然喜歡，但我的責任是給他人帶來歡樂。裝飾品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所呈現(xiàn)出來的，即那些新老記憶。

采訪結束。你說樹木真的有感情嗎?

（譯自《幽默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