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牽掛

文：施訓(xùn)洋

母親今年七十七歲了，受困于糖尿病誘發(fā)的眼疾，原本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一個人變得越來越沉默。

許是上了年紀(jì)，對我這個兒子的依賴漸漸多了起來。平日里，出門沒一會，便打電話，說是我兒子想爸爸了，其實那時兒子還在幼兒園沒回家，我知道這是我母親想兒子了。

母親雖然與我們住在一起，但近三年與她交流的時間確實少之又少。我除了上班便是去城里陪讀，在家的時間本就少，能陪母親說上幾句的時間就更少。大多時都是陪兒子，即便母親想湊過來說幾句，也很快被想玩這玩那的我兒子給打斷。很多時，母親總靜靜地坐在門前的小凳上發(fā)呆。

有時，趁著閑空，帶著兒子到學(xué)校外面溜達(dá)。每每此時，母親也想跟著一道，但是小家伙的速度快，母親的速度慢，很難步調(diào)一致。跟過兩次，母親便不再跟著，只是打遠(yuǎn)處張望著，其實她也看不見我們走到了哪里。

每次，我?guī)е鴥鹤訌男@外回來，總看見母親站在門口踮起腳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么。待我們走到近前，估計是母親能夠看清我們了，她竟然開心地笑起來，嘴里叨嘮著：“大航，跟爸爸到哪里去了？可走累了？”此時，我才知道母親一直在等著我們。

母親一直如此，即便是極短的時間看不見我們，她都有些失落。 這不，前幾天，我因公外出數(shù)日。第一天晚上，沒有給母親打電話。第二天，午休之前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是母親接的。

“媽媽，吃過飯了嗎？”

“小老窩子，你那手機怎么老打不通呀？我一晚上都沒能睡著。”言語中很是急切。我看了看手機，這不正在通話，八成是母親記錯了號碼。

呵呵，這一天時間還沒到，母親就表現(xiàn)成這樣，真是沒有想到。 此后，我每天都會選個合適的時間給母親打個電話，母親開口依然說是睡不著。

培訓(xùn)一結(jié)束，我連飯都沒吃便乘出租車急急往回趕。乘高鐵，轉(zhuǎn)公交，再坐出租車，回到學(xué)校母親她們正在吃飯。

見我回來了，向來粘我的兒子并沒有什么特別地表現(xiàn)，反倒是母親顯得格外激動。湊到我面前，左瞅右看，還說我瘦了。這才出門五天，母親就這樣。

母親還說：“兒子，你不在家這幾天，我每晚都睡不好覺……” 母親又說起我讀師范時，她想我想得受不住便起早搭車趕到學(xué)校來看我。母親的話勾起了我的回憶，那年在學(xué)校和同學(xué)發(fā)生矛盾，晚上特別想家、想媽媽。沒想到第二天上午，母親便真來了，自此，我對母子連心深信不疑。

在母親的眼里，我永遠(yuǎn)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還沒到冬天，她便急切地催促我多穿點；出門之前，一遍又一遍地要我不要喝酒。

母親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我。以后要安下心來，盡點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