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愛奇藝熱播職場喜劇《破事精英》豆瓣開分，7.1分，不算特別高但也不低。導演韋正在微博表示：“豆瓣開分了，比我想的高很多了。感謝低星評價警醒我們勿忘過去，感謝高星評價鼓勵我們看向未來，謝謝大家?！?/p>

12年前韋正靠《愛情公寓》一鳴驚人。2020年，隨著《愛情公寓5》收官《愛情公寓》系列徹底完結。作為收官之作，《愛情公寓5》應用愛奇藝互動視頻標準實現(xiàn)的“彈幕空間”讓人印象深刻，觀眾一水好評，也掀起國內互動劇小高潮。

今年，隨著愛奇藝互動視頻技術的升級，《破事精英》又“玩”出了新高度——跟《愛情公寓5》以及行業(yè)普遍采取的用戶點選A/B決定劇情分叉走向不同，首創(chuàng)“數(shù)字+鍵盤”模式，在技術與內容上更進一步實現(xiàn)科技與內容的深度融合。

《破事精英》成互動劇“天花板”

《破事精英》的互動視頻首次出現(xiàn)是在第五集《虛擬伴侶》中。

第五集的劇情梗概是：男主角胡強(李佳航 飾)被加入到公司“虛擬伴侶計劃”中，將與一位虛擬伴侶“小陪”(諸葛大力 飾)共度7天。而這七天他與虛擬伴侶如何度過，將完全由用戶來決定。

當胡強問小陪是否可以變?yōu)槠渌麡幼訒r，屏幕彈出鍵盤讓其選擇，這時候觀眾可代入男主角輸入不同代碼，選擇“小陪”的“風格”：她可以是風情萬種、活力四射、優(yōu)雅知性……

在“小陪”結束7天試用期后，觀眾則要在新“鍵盤”上輸入代碼，決定接下來的劇情走向。如果輸對代碼，則將男主角記憶徹底清除繼續(xù)向前尋找對的人；如果連續(xù)輸錯五次代碼，則可幫男主角牢牢把握最后一次挽留的機會，保留下陪伴記憶，看到另一個結局。

此外，韋正還在劇中埋下了許多彩蛋，比如用戶輸入愛情公寓中的房間號，3601/3602將看到不同的劇情；再比如用戶輸入不同的節(jié)日密碼，則可解鎖不同的“成就”。

而清除記憶的密碼12138也別有深意，這是在《愛情公寓》中的一個特殊數(shù)字，寓意1間公寓，2個套間，1個酒吧，3對情侶，8個演員。

單單是第五集就有15個用戶主動選擇的節(jié)點，將帶動劇情走向3種不同結局，3首片尾曲。這種“劇情樹”不再是簡單地二分劇情，而是跟思維導圖一樣不斷分叉，甚至可循環(huán)往復。多線程劇情再結合不同的彩蛋解鎖成就、全局X因子等互動玩法，整集劇看上去有些燒腦。

實際上，《破事精英》的互動集不只是出現(xiàn)在第五集。比如第十六集《紅與黑》也有雙結局，用戶兩天看到的結局不同，第18集《工傷細胞》中，觀眾在晚上11點——凌晨7點將會看到與其他時段完全不同的結局。在接下來即將上線的劇集中，這樣的互動設計還有許多。

《破事精英》給行業(yè)哪些啟發(fā)？

第一個問題是：“為什么要做互動視頻？”很多互動視頻創(chuàng)作者未能想清楚這一點，將互動視頻視作炫技手法，為了互動而互動，為了技術而技術，為了炫酷而炫酷，最終未能得到“觀眾大爺”的拍手叫好，具體體現(xiàn)就是評分低，就像《黑鏡：潘達斯奈基》的遭遇一樣，劇情選擇很多豆瓣評分卻最低。

第二個問題是：“什么內容適合互動視頻？”互動與沉浸存在天然的矛盾，因此不是所有內容都適合互動視頻，有的用戶看劇怕打擾，彈幕都不開，更別說讓其停下來選這選那；有的影視作品要求劇情足夠“封閉”，如同《七宗罪》《沉默的羔羊》等等，劇情環(huán)環(huán)相扣、絲絲入扣，結局一錘定音、不容定義，做互動無疑是畫蛇添足。

第三個問題是：“互動視頻投入產出比低”互動視頻給用戶更多選擇，不只是涉及到技術與內容的融合，同時也要求制作方準備更多內容。90分鐘的《潘達斯奈基》要準備300分鐘的劇情，對導演、編劇、演員等等提出更高的要求，道化服等等視頻制作環(huán)節(jié)的復雜度都指數(shù)級增長，結果就是互動視頻制作成本顯著增長，而當?shù)谝粋€問題“為什么要做互動視頻？”難以回答時，這樣的高成本是不可接受的，于是，互動視頻在內容供給上就很難成為主流。

《破事精英》雖然未能徹底回答上述問題，但對行業(yè)來說也不無啟發(fā)。

首先，一定程度回答了“為什么要做互動視頻”的問題。

從《破事精英》的實踐來看，它增加了用戶對劇情的“自定義能力”，但為什么要這樣做？不只是因為參與感、可玩性，而是著重給用戶啟發(fā)，讓其互動后有深思，在參與中有共鳴。

比如在第5集《虛擬伴侶》中，用戶在代入男主幫助其選擇是否清除與“小陪”的記憶時，往往會聯(lián)想到陪伴自己的人如伴侶、家人、朋友，在跟他們道別時會做出什么決定，在生活中可能會更加重視陪伴。就像劇中臺詞“自從工作以后，整個世界仿佛，就縮成了兩點一線，除了你的家人，很難再遇到，愿意真正花時間陪你的人?！?/p>

再比如在第18集中，用戶如果在深夜時段（11點—凌晨7點）看劇則會看到不一樣的劇情，導演意在通過此提醒觀眾要重視工作與生活的平衡，注意職場健康，這些都是社會熱議話題，導演通過互動視頻的設定來表達內容本身的價值觀。

一千個人一千個哈姆雷特，文藝作品的核心價值之一正是引人深思、給人啟發(fā)，互動視頻在給用戶“自定義劇情”權限時，更要回歸到作品本身，將“自定義”當成一種修辭手法， 用戶參與互動的過程本身也是在消費內容。換言之，以前互動視頻的特點是“可以讓觀眾老爺選，劇情如何您說了算”，而《破事精英》的思路則是“給予觀眾老爺?shù)膭∏檫x項，本身就是一種內容表達”。

其次，一定程度回答了“什么內容適合互動視頻”的問題。

從《破事精英》的制作來看，它做互動視頻是精心選擇的一個結果。

為什么《破事精英》要做互動視頻？除了導演韋正個人對互動視頻情有獨鐘外，也與題材有關系。前兩年國內影評圈說“情景喜劇已死”，愛情公寓5收官后再無情景喜劇。而情景喜劇本身的觀看場景對劇情封閉性、觀看沉浸式的要求不是很高，相對適合做互動視頻的探索。正如韋正對外分享的一樣：互動視頻合適與否要看內容，“是不是基于互動的形態(tài)來設計你的故事走向和劇本，如果是這樣的，他就是原生的互動劇，不然他是硬塞的多余的結構，那個是畫蛇添足?！?/p>

如果一個劇天然適合做“原生互動劇”，產品技術就要盡早參與進來，才能真正做到“原生”。據(jù)了解，《破事精英》在立項階段就決定要做互動視頻，制作方愛奇藝在項目創(chuàng)意初期就介入并全程參與，從劇本撰寫等環(huán)節(jié)開始溝通互動創(chuàng)意，歷時一年半制作。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從一而終的全程參與和深度協(xié)作，所以最終呈現(xiàn)才可以呈現(xiàn)出互動與內容本身的無縫、自然、深度融入，不是“硬塞”的外掛式互動，這是愛奇藝在做互動視頻一直堅持的地方，不論是影視劇綜、廣告片還是預告片，都只在適合互動視頻的內容上探索，而且只做原生互動視頻，確保用戶體驗加分而不是減分。

最后，一定程度上回答了“如何降低互動視頻成本？”的問題。

當愛奇藝這樣的平臺方來主導互動視頻制作，給創(chuàng)作者提供對應的標準和工具，理論上就能做到互動視頻技術的不斷沉淀復用，當互動視頻內容上規(guī)模時，成本就會顯著降低。比如《破事精英》率先引入的“鍵盤+數(shù)字”的模式讓互動視頻有了全新的互動能力，也打開了導演類似于“數(shù)字彩蛋”這樣的創(chuàng)作空間，這樣的互動模式將來必定成為互動視頻的標配，愛奇藝可將鍵盤+密碼對應的互動技術模塊化、標準化、組件化，未來更多內容都可以低成本應用這樣的互動模式。此外，愛奇藝此前沉淀的“振動模式”等輕互動玩法， 都可以成為標準化組件被復用。

此外，如果一個導演習慣于應用互動視頻技術，且與平臺長期合作，也將進一步降低互動視頻的制作難度和成本，因為內容創(chuàng)作與產品技術團隊間配合只會愈發(fā)默契，雙方可不斷積累形成標準化流程，讓互動視頻的制作過程越來越順暢，持續(xù)降低互動視頻制作成本。據(jù)韋正透露，《破事精英》與愛奇藝合作互動視頻，首要原因正是因為“與愛奇藝合作很多年了，大家比較信任?！贝饲巴瑯邮桥c愛奇藝合作的《愛情公寓5》首次應用互動視頻后，韋正發(fā)現(xiàn)觀眾很喜歡，當時就決定要將互動視頻作為傳統(tǒng)延續(xù)下去。

當一個熱愛互動視頻的創(chuàng)作者，與一個力推互動視頻的技術平臺相遇，互動視頻的門檻就不再是問題，成本也會不斷下滑到理想狀態(tài)。

在我看來，《破事精英》在互動劇上的最大突破還是引入了“數(shù)字”式互動玩法。

一方面，傳統(tǒng)的單選式互動只能體現(xiàn)出用戶決定劇情走向的互動邏輯，用戶對劇情的決定能力相對有限。而輸入數(shù)字的互動邏輯，意味著劇情理論上可有無限選項——因為數(shù)字組合是無限的。不同選擇節(jié)點的選項組合起來，更是一個可怕的劇情結構，如同《西部世界》一樣讓劇情陷入無限流。換言之，用戶與劇目的“互動”廣度與深度都被拓展了。

另一方面，數(shù)字本身可以承載信息，導演可用數(shù)字來進行信息表達。比如《虛擬伴侶》這一集的節(jié)日彩蛋就可解鎖不同的節(jié)日問候成就，用戶輸入不同節(jié)日數(shù)字的過程本身是在“探索”內容。再比如“12138”的記憶清除密碼本身就有內涵，數(shù)字類彩蛋一直是影視作品常見的“埋線”，比如王家衛(wèi)《2046》電影中的2046是一個房間號，也代表著人們總在努力尋回的已失去的記憶。

因為有了這樣的互動能力，再加上題材本身天然適合互動，《破事精英》在內容與技術間求得了一種平衡，不影響用戶觀看沉浸感的同時，提供前所未有的互動玩法，既給了創(chuàng)作者全新的表達創(chuàng)作空間，也徹底改變了用戶的內容消費體驗，通過技術賦能內容去升華內容的藝術價值。

愛奇藝的互動視頻之路

愛奇藝在19年就發(fā)布了全球首個互動視頻標準IVG，此后又發(fā)布了互動視頻輔助制作工具平臺IVP，其中包含“組件屬性設置面板”和“劇情面板”兩大核心模塊，前者用于設置分支選項的個數(shù)、內容，后者用于搭建劇情結構、編輯故事線。不論是標準還是工具，愛奇藝想要做的都是降低互動視頻制作門檻，通過將對應技術能力組件化、標準化、基建化，推動互動視頻走向工業(yè)化。

在不斷夯實互動視頻基礎設施的同時，愛奇藝自身也在探索不同的視頻互動形式，聯(lián)手創(chuàng)作者推出涵蓋不同類型的互動視頻內容，這也是愛奇藝一直在努力做的事情，其愿景是“做一家以科技創(chuàng)新為驅動的偉大娛樂公司”，科技+娛樂是其“雙螺旋基因”，它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將以AI為核心的技術應用在了內容創(chuàng)作、生產、分發(fā)、推薦、變現(xiàn)等鏈條上的每一環(huán)節(jié)，一邊解放藝術家與創(chuàng)作者，一邊給消費者更好更多的內容供給、更好的娛樂體驗。

多年來，對互動視頻一以貫之的支持，是愛奇藝用科技推動影視工業(yè)化的縮影?；右曨l本質就是通過技術賦能內容，進而給創(chuàng)作者提供一種全新的“修辭手法”幫助其表達，最終提升內容價值、增強用戶體驗、拓寬視頻邊界。

長期來看，對愛奇藝以及行業(yè)來說，互動視頻的成熟乃至走向工業(yè)化，將帶來多重價值：

1、更好地滿足用戶需求。從豆瓣、微博、知乎等社交平臺的用戶反饋看，愛奇藝的互動視頻正在得到市場認可，“互動性”在未來將一定程度上成為一些影視作品的競爭力，比如《破事精英》第五集出現(xiàn)互動視頻后，觀眾正面反饋明顯變多，甚至有網友直言這一集是“王炸”：“感覺如果韋正的一系列手法實驗成功了，那真的可以說是中國情景喜劇的突破和未來?！?/p>

未來，互動視頻還可結合用戶反饋進行有的放矢的定制。韋正在微博不遺余力地推廣互動視頻時，也在積極收集用戶反饋，比如在雙結局的《破事精英》第16集開播后，其在微博發(fā)起投票：“使用愛奇藝移動端app的觀眾，每臺設備每天只能看到隨機的其中一個結局。我想知道，你會選擇哪個結局？”這種與用戶的互動，何嘗不是互動視頻本身的魅力所在？

2、創(chuàng)造更多行業(yè)可能性。100多年來，電影經歷從無聲到有聲、從黑白到彩色、從窄銀幕到寬銀幕、從普通影片到數(shù)碼影片等發(fā)展階段，今天大屏影院、智能電視、智能手機、智能投影、XR等媒體百花齊放，長、中、短視頻并駕齊驅，視頻行業(yè)欣欣向榮，背后都有著技術這一影視行業(yè)的核心驅動。

如同互動視頻的發(fā)展離不開技術本身的支持一樣。就像韋正的經歷一樣，雖然2008年前后就已接觸互動視頻，且有想法做內容，然而當時受限于技術與媒體環(huán)境，互動視頻很難實現(xiàn)，“很多年過去了，一直到愛五的時候，這個互動技術真正能夠成熟到被視頻網站所支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