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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初心？這是一個問題。 今天，“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已然成為人們一句口頭禪了，朋友圈里，更是耳熟能詳、動輒刷屏。 但若問你，什么才是初心？你的心中，可有答案？ 《朗讀者第二季》第一期主題——“初心”，卷首語也只給出模糊的釋義：
梅蘭芳大師言：“戲要常帶三分生”，這“三分生”可能是初心。 墨西哥寓言中，有個匆匆趕路的旅人，忽然停下，說要“等等落在后面的靈魂”，這“靈魂”可能也是初心。 香港導(dǎo)演劉浩良的射箭師父跟他講：“想象箭原本就插在靶心，你要做的，只是放手，讓箭重回靶心”，這個“靶心”估摸還是初心。 我相信，一千個人，會有一千個關(guān)于初心的答案。 我有一個朋友，在深圳金融行業(yè)深耕多年，事業(yè)有成，還數(shù)次借乘了房價東風(fēng)，用他自己的話說，“也算半個財務(wù)自由了！” 那天，我問他，你的初心是什么？ 他埋下頭，一會又抬起，眼睛閃亮了幾下：“我的初心，不過是年少離家遠行時，媽媽清晨給我煮的面里的那個荷包蛋！”
是的，雖然我們走了一千里、一萬里，夢里縈回，總還能歸于那個原點。 朋友幼時家貧，屬于小村里的多數(shù)派。南方山村，大米是主食，面條罕見，是當(dāng)成肉來吃的。而面條里倘能下個荷包蛋，那更是遠行人才有的待遇。 朋友說：
記憶中，每一次離家，都要一黑早出發(fā)，得趕路。雞鳴五更，天未露白，睡意朦朧中，掙扎著起床收拾。而媽媽，此時早已在邊廂的廚房忙開了。 待得端熱水洗完臉、刷完牙，媽媽便盛出熱氣騰騰的一大碗面條，上面總擱著一個金黃的荷包蛋。偶爾，底下還會埋著一個。 媽媽用命令的口吻說：“趕緊趁熱吃”。她還坐著一旁，滿足地看著我，不住地嘮叨。 這么多年過去，我想起媽媽的那些話語，總結(jié)起來無非兩句： 求學(xué)時：在學(xué)校好好讀書，平時注意身體； 工作后：在單位好好做人，開車注意安全！ 每次都是這兩句，從未變過，就像每次出門，都是一碗荷包蛋面從未變過一樣。 這從未變過的荷包蛋，就是我的初心。
“那碗荷包蛋面，可真好吃啊”，說這話時，朋友的嘴里，似乎溢出了口水，
這么多年，無論走到哪里，我都無比懷念那碗荷包蛋面，也都記著媽媽曾經(jīng)說過的話。 讀書求學(xué)，我未敢有絲毫懶惰，總相信勤能補拙。 因為我記得，媽媽在家里每天一個一個積攢雞蛋，自己卻舍不得吃，隔段時間要拿到鎮(zhèn)上換錢，給我湊學(xué)費，那里面滿是辛酸！ 由于是零散兌換，常常沒整錢。高二有一回，學(xué)費500多，我整整掏出了一薄膜袋子錢，全是一兩塊、五塊、十塊的。 班主任清點了足足十分鐘，整個教室里，鴉雀無聲。 畢業(yè)參加工作，我依然不敢有絲毫懈怠，老實做人、踏實做事。 因為我時常會想起媽媽，想起那離家的清晨，想起那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面！ 我常覺得，那金黃閃亮的荷包蛋，飽含著媽媽的牽掛和囑托，承載著媽媽深情的目光。 人都說不忘初心，我既然念念不忘，這荷包蛋，不正是媽媽賜予我的初心嗎？
朋友繼續(xù)講開來。 這些年，家里條件是越來越好了。但媽媽一直還守在老家，即便父親多年前已因病去世。 也來深圳住過兩回，總不習(xí)慣，總記掛家禽和菜地，擔(dān)心受托的鄰居照顧不好，沒幾天，便央求我買返回的票。 媽媽跟我講：“城里好是好，但我呆不慣，我總要回到老家，心里才舒坦，才覺得踏踏實實。這輩子，是離不開咱們的小山村了。” 或許，媽媽也有她的“初心”，無非就是那個小山村，那些雞鴨鵝，那些菜畦地，那些山竹林，那些水稻田，那些生她養(yǎng)她、幫她撫兒育女的黃土地。 我想起了一句話——“原鄉(xiāng)人的血，必須流返原鄉(xiāng)，才會停止沸騰”。
歲月不居。在外打拼，人情冷暖，世事惟艱，見慣了各種熙熙攘攘的“臟亂差”。 薪酬、職位、愛情和家庭，欺詐、不公、中傷和背叛，彷徨、痛苦、困惑和迷失，哪一樣都曾讓我遍體鱗傷、憎恨世界、懷疑人生。 但只要一回到家中，吃上媽媽做的那碗荷包蛋面，我就能立馬滿血復(fù)活。 我常自嘲，出走半生，只需一碗荷包蛋面，歸來仍是少年。 “你說，這小小一個荷包蛋，聽上去既不高大上，也不偉光正，能算是'初心’嗎？”朋友最后反問我。 我從沉浸的思緒中醒來，過了半晌，才回道：“兄弟，什么是初心，這是我聽過最動人的答案！” （圖片源自互聯(lián)網(wǎ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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