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愿,還是不得不又長一歲。驀然回首,已走過52年的人生路。 孩童時父親在外上班,不知道多久回家一次?;丶矣袃杉笫拢喊哑綍r攢得單位的棒子面烤糕帶家和給我洗頭。烤糕里因為加了糖精,很甜,只要聽說父親要回來了,哈喇子就會提前釋放。洗頭這事呢,于我是相當痛苦的,怎么形容呢?當時的感覺應(yīng)該是被處以極刑了吧?母親給我洗我會殺豬般嚎叫,父親洗就不敢吭聲了,兩事雖然總是相伴相隨,當時的烤糕還是完勝洗頭的,因此還是總盼著父親多回家?guī)滋恕?/p> 上小學后的記憶是開心的。我們住在村里居家最多的西街,那時每逢考完試,總會把優(yōu)秀生的卷子用毛筆打上粗粗的紅色分數(shù),然后貼在街上一塊相當大的黑板上,而我的名字也每每會出現(xiàn)。那時的父親會有意無意的在黑板前踱來踱去,他是在聽路過人說,還是人家子鎮(zhèn)(父親的名字)家閨女厲害! 初中的記憶是我英語很好,被同學羨慕著,卻因為一次幫家賣桃的經(jīng)歷被同學起了“賣桃的”外號。因此,他們不僅是羨慕更多的是嫉妒吧?抓住機會小損你一下,以平衡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不爽。 16歲上高中,正式離開了家,開始縣城的高中生活。第一次去是大哥騎車送的,行李中比別人多了一塊大哥手工版搓衣板,能放在洗臉盆里用。每周六三哥接回,周日再送到學校。有一次,三哥撿了20塊錢,大概是開心的緣故,帶著百十斤的我上坡路還是騎得飛快。后來二哥從北京調(diào)回縣城五0部隊,接送的任務(wù)轉(zhuǎn)到他頭上。那次回家途中,下起了大雨,風也刮得很大,二哥站著騎車,衣服被風漲得鼓鼓囔囔的,又濕又漲的衣服隨著二哥蹬車的節(jié)奏一下一下貼到我臉上,那速度還不如走著快吧?當時的我竟然還坐著沒動,現(xiàn)在想來真是太不懂事兒了。 19歲考上了大學,走時掏空了家里的家底,其間還有老媽不知怎么省下的50塊錢。大學是一家子一起供出來的。還記得有一年,大哥給的錢里有嶄新的毛票,那是侄子過年時別人給的壓歲錢。 大學畢業(yè)后,工作地選在離家千里之外的河北。當時父母不同意我遠走,他們擔心我在外受欺負,因為從寫信到收信需要至少一周的時間,來來回回就是半個月。但他們沒拗過我。不是后來擔心自己外地求學的孩子,年輕的我怎么能體會到父母的擔心? 工作后一年,為了能省點生活費,選擇了結(jié)婚,被褥還是上大學時候用過的,房子就是當時的單身宿舍,孩子也是在那兒出生的。母親伺候月子也是在那兒住的,后來隨著生活的逐步改善,一次次搬家,直到現(xiàn)在定居天津。孩子出生時母親57歲,來天津小住時81歲。20多年,從孩子出生父母就一直幫襯著帶孩子,可我能回饋他們的呢?父親早早就撒手人寰,母親也于兩年前溘然長逝。 日子就這樣,平淡亦波瀾,恍恍然就已人到中年,以后的歲月只愿一家能幸福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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