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彩塑是莫高窟藝術(shù)的主體內(nèi)容，現(xiàn)存上起東晉十六國晚期，中經(jīng)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下至西夏、元，歷時一千余年間所造2000余身，其中基本完好和保存原貌者近半數(shù)。彩塑的制作方法及表現(xiàn)形式大致可分為三類，即圓塑、浮塑和影塑。莫高窟彩塑全面系統(tǒng)的反映了我國彩塑藝術(shù)的發(fā)展演變過程，是一部真實系統(tǒng)的彩塑史。 彩塑藝術(shù)之一，用具有可塑性的泥土材料制作的適合從不同角度觀看的立體造像。敦煌石窟的圓塑制作根據(jù)所塑形像的大小，方法可分為三種：（1）小型塑像，先用木料削制成造像的大體結(jié)構(gòu)，再在表面敷以細質(zhì)薄泥進行塑造。（2）中型塑像，大小與人等高，用圓木根據(jù)造像動態(tài)扎制骨架；部分人體構(gòu)件，如手掌用木板制作，手指以鐵條制成，手臂則以圓木削制成有榫的配件，上泥前用芨芨草或蘆葦捆扎，然后表層敷泥塑制。（3）大像，與前兩種不同，不用木質(zhì)骨架，而是在開窟時，預留塑像石胎，在石胎上鑿孔插樁，表層敷泥塑成。前兩種方法制作的彩塑又稱木骨泥塑，第三種通常稱為石胎泥塑。此外，所用的泥分為兩種：粗泥，用澄板泥加麥秸塑制人物大樣；細泥，用澄板泥、細沙、麻或棉花等材料塑人物的表層、衣褶、佩飾、五官等。敦煌圓塑多塑造佛、菩薩、弟子、天王、力士、菩薩、供養(yǎng)菩薩等主體性造像。圖1莫高窟第328窟 西壁龕內(nèi)南側(cè) 阿難（木骨泥塑） 盛唐第328窟阿難 塑造于盛唐，位于主室正龕龕內(nèi)佛像南側(cè)。阿難，全稱“阿難陀”，意譯為歡喜、喜慶，是釋迦牟尼的堂弟，佛的十大弟子之一。侍佛二十五年，多聞佛法，長于記憶，故稱“多聞第一”。此身塑像保存完好，將阿難塑造成一躊躇滿志的少年弟子形象。其身軀斜，兩手籠于袖內(nèi)，昂首挺立于佛側(cè)，面相飽滿圓潤，雙目微微睜開，凝視著空茫，好似在謙恭的出神聆聽。金碧輝映的錦襦與姿態(tài)的從容灑脫相得益彰，神情的文靜稚氣與忠厚憨直也掩不住這位貴族少年睿智的流露。
北大像 莫高窟第96窟，唐代稱北大像，俗稱大佛殿。它是莫高窟的第一大窟，建于初唐。洞窟直通崖頂，高40米，窟外有九層木構(gòu)建筑，高45米。窟內(nèi)無壁畫，依崖塑敦煌石窟中最大塑像（高35.5米）的彌勒佛像。在室內(nèi)泥塑造像中，其高度居全國之首，因此號稱“室內(nèi)第一大佛”，也是世界第三大佛（第一為我國四川樂山大佛，高71米；第二四川榮縣大佛，高36.7米；均為露天大佛）。因位于第130窟大佛之北，遂稱北大像。大像就崖鐫刻石胎，外敷草泥，然后造形上彩。 此窟及像最早由禪師靈隱及居士陰祖等造于695年。五代后，因地震毀，同窟壁畫亦毀于此時。由于石胎尚存，故后代重修此像的身材比例和基本姿態(tài)仍保持原狀。據(jù)文獻記載，武周初建大佛時，窟外木構(gòu)建筑為四層；晚唐沙州歸義軍節(jié)度使張淮深重建，改四層為五層；宋沙州歸義軍節(jié)度使、托西大王曹元忠避暑莫高窟，將下兩層拆換重建；清末敦煌商民戴奉鈺集資重修，改為七層；1928年，劉驥德、易昌恕等重建，改為九層；于1935年建成，即今之“九層樓”。大佛現(xiàn)存外表即1928年重修九層樓時妝繪，彩繪僧祗支及土紅袈裟，并在袈裟垂裾邊沿繪清式云龍紋，非佛非俗；但基本上還保持了初建時的造型。1987年由敦煌研究院主持重塑了大佛的雙手。
2．浮塑 彩塑藝術(shù)之一，用泥土塑出浮凸壁面上的泥塑。莫高窟的浮塑以裝飾性為主，用來表現(xiàn)洞窟中附屬于龕、窟頂和佛壇等的裝飾部分，形式大都是仿照木構(gòu)的建筑部件，上施以色彩或彩繪紋樣，到五代、宋時還進行貼金、描金，使泥塑的窟、龕、佛壇等平添建筑的真實感，給彩塑和壁畫增添了裝飾效果。在第268、272、275、259、257、251、254、248、437、419、420、427窟中有北朝和隋代的浮塑龕楣、龕梁、龕梁尾、龕柱等；在第268、272、275、259、254、248、437、431窟有窟頂?shù)母∷苎b飾；在第61、449、130、16、366、367窟中有五代、宋、西夏的浮塑中心藻井圖案，如雙龍寶珠、蟠龍、蟠鳳等裝飾，均在浮塑的形象上彩繪貼金；在第231、360、367、9、142、61、55、449窟中有晚唐、五代、宋浮塑的壺門；唐代還有浮塑的頭光、身光或靠背。除了這些裝飾性的浮塑作品外，近似于圓塑的貼壁半圓塑和高浮塑還用于塑造較小的菩薩與弟子像。
3．影塑 彩塑藝術(shù)之一，原料為泥、細沙、麥秸，用泥制模具（泥范）翻制，表面經(jīng)過處理后，進行敷彩。通常將背面粘貼于墻壁上，正面凸起呈高浮雕狀，主要為裝飾性的，用來襯托主像圓塑。成群影塑的上色，符合均衡、對比、變化的要求，與周圍的背景和諧統(tǒng)一，渾然一體。莫高窟的此類實物有北朝和隋代洞窟內(nèi)的中心塔柱或四壁上粘貼的佛、菩薩、供養(yǎng)菩薩、千佛、飛天、化生、蓮花，以及唐代洞窟粘貼的小型一佛二菩薩說法圖、小型佛像等。此外，在圓塑身軀上的一些飾件，如瓔珞、串珠、寶冠上的花飾也均屬模制粘貼的影塑。 二、莫高窟彩塑有哪些形象 莫高窟彩塑的種類主要有佛、菩薩、弟子、天王、力士、僧人等佛教塑像。 1．佛像 佛是音譯佛陀的簡稱，意譯為“覺者”；按佛教的說法就是大徹大悟覺行圓滿的意思，乃佛教修行中的最高境界。小乘佛教徒認為：只有教主釋迦牟尼才達到了這種境界，所以只有釋迦牟尼可稱為佛。而大乘佛教認為：凡是能“自覺”、“覺他”、“覺行圓滿”者皆可稱佛。在莫高窟中，每一窟內(nèi)都有佛像供養(yǎng)，并多居于主位。其藝術(shù)造型為：身披袈裟，頭有肉髻，耳長及肩，眉間有白毫，指間有蹼，手印隨說法、降魔、苦修、禪定等不同內(nèi)容而不同。根據(jù)姿態(tài)來劃分，有立、結(jié)跏坐、半跏坐、交腳坐、并坐、倚坐、側(cè)臥等姿態(tài)。早期洞窟多為交腳彌勒，釋迦佛說法、降魔、苦修、禪定，釋迦、多寶兩佛并坐說法與盧舍那佛等形象。隋唐以后，則增加了三世佛、三身佛、阿彌陀佛、藥師佛、倚坐彌勒佛、釋迦涅槃等多種形象。
第259窟坐佛 塑造于北魏，位于該窟內(nèi)北壁下層龕由里向外數(shù)第三龕內(nèi)，眼睛和左腿已略有破損。坐佛高0.92米，波發(fā)高髻，臉面渾圓，耳大垂肩，挺胸收腹，體態(tài)端莊，比例適度，雙腿盤起，結(jié)跏趺坐在長方形須彌座上，雙手在腹前重疊作禪定印。深紅色袈裟覆體，在膝蓋前呈三蓮瓣狀自然下垂，陰刻衣紋流暢自如疏密有致，緊貼軀體，給人以薄紗透體之感，即運用畫史上所謂“曹衣出水”之法。此像結(jié)構(gòu)嚴整，臉面和胸部，精刻細作，使之顯得細膩滋潤，富有血肉感；特別那彎眉下微睜下視的雙眼，約略隆起的鼻翼，嘴角微翹和深深陷進的兩個小窩，彎如半月形的雙唇，都現(xiàn)出一種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會心的微笑。此佛充分地體現(xiàn)出我國傳統(tǒng)藝術(shù)中，以形寫神、有主有次、形神兼?zhèn)涞奶攸c，是敦煌彩塑中的上乘之作。
2．菩薩像 菩薩是梵文音譯“菩提薩埵”的略稱，意為“覺有情”、“道眾生”、“道心眾生”。以解脫眾生苦難為己任、修持大乘六度、求無上菩提（覺悟），在未來成就佛果的修行者都可以被稱為菩薩。鑒于菩薩以普渡眾生為修行的最終目的，莫高窟中的菩薩往往是神態(tài)安詳、肌膚豐潤、衣著飄逸、超凡脫俗的形象。大多數(shù)的菩薩本為男性，但為了表現(xiàn)菩薩以慈悲為懷，彩塑的菩薩多以女性的阿娜多姿與溫柔善良來表現(xiàn)。從十六國到蒙元，彩塑菩薩似乎也經(jīng)歷了年齡的變化，十六國菩薩多為十一、二歲的少女形象，到了北周就發(fā)展成十五、六歲年輕女子的形象，再到唐代變成風韻成熟的貴婦形象。
3．弟子像 按字面的意思講，跟從師父接受教導的人都可以稱為弟子。這里的弟子指佛教中那些通過聽從佛的教導，進而自我修行，最終達到自我覺悟，解脫生死輪回的修行者。與菩薩不同的是，弟子不能超度他人，只能解脫自己，其最高果位是羅漢。就塑像而論，弟子多以比丘（即僧人）的形象出現(xiàn)。在莫高窟，釋迦佛左右作為侍者出現(xiàn)的比丘都是迦葉和阿難兩弟子。敦煌的弟子畫像出現(xiàn)的很早，十六國時期的第272窟就有，但北魏時期無此題材，北周又重新出現(xiàn)了塑、畫的弟子像。隋唐多繪塑結(jié)合進行表現(xiàn)，以表現(xiàn)十大弟子為主，多是塑二而繪八。五代以后的洞窟則是將弟子都付諸繪畫，并有榜題保存至今。 
十大弟子 佛祖釋迦牟尼的門徒中最有成就的有十人，被稱為十大弟子，即摩訶迦葉（簡稱迦葉，頭陀第一）、舍利弗（智慧第一）、目犍連（簡稱目連，神通第一）、須菩提（解空第一）、富樓那（說法第一）、摩訶迦旃延（簡稱迦旃延，論議第一）、阿那律（亦稱阿尼律陀，天眼第一）、優(yōu)波離（持律第一）、阿難陀（簡稱阿難，多聞第一）、羅睺羅（密行第一）等十位學有所長的人。 
4．天王像 佛教傳說中，須彌山的山腰有一座名叫犍陀羅的山，山上有四峰，每峰上有一王居住，護一天下，稱為四大天王。這四大天王是：東方持國天王，身為白色，手抱琵琶；南方增長天王，身為青身，手持寶劍；西方廣目天王，身為紅色，手上繞一龍，北方多聞天王，身為綠色，手中托塔。在莫高窟彩塑中，中唐以后多有表現(xiàn)，也常常和力士并列出現(xiàn)；歸義軍時期的洞窟中多于窟頂四角畫四大天王，表示護持四方之意。
圖4 莫高窟第194窟 西壁龕內(nèi)南側(cè) 南方天王（局部） 盛唐第194窟南方天王 塑造于盛唐，位于主室正龕內(nèi)的南側(cè)。該塑像身軀略微向內(nèi)有所傾斜，體格極為健壯，身穿絹布質(zhì)地的鎧甲，頭部朝向外側(cè)，左臂向上抬起，右臂和右腿向外伸展，足下踏著山石，挺胸分腿而立。此像突破了天王像的兇神惡煞的單一程式，注意著力刻劃天王言笑的面目表情，使得這一尊天王的面部肌肉顯得格外飽滿。其頭挽高髻，面部豐潤，濃眉飛揚，雙眼略瞇，啟唇露齒，笑容可掬，把赳赳武夫英武豪爽而又憨厚善良的性情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別有一番情趣在其中。此天王在上色方面，鎧甲上以石綠、石青繪上石榴卷草紋樣，爽亮富麗，對人物性格的表現(xiàn)起到了輔助作用；白色的面部又以赭色繪胡須，使其質(zhì)感細軟、蓬松、飄動。總體上，人物內(nèi)心世界與整體的動態(tài)和色彩極為和諧，形神均飽滿凝練。
5．力士像 力士是佛教中的護法神，多指對稱守護于兩側(cè)的佛教護法二天神，也就是俗稱的“哼哈二將”。莫高窟的此類塑像多是長發(fā)綰髻、袒裸上身、筋骨暴起、腰系戰(zhàn)裙的兇狠形象。6．禪僧、高僧像 禪是“禪那”的略稱，中國古代將其譯為“思惟修”，就是將散亂的心念集中，進行冥想。禪僧就是坐禪修行的僧人，坐禪求冥想也是早期佛教僧侶進行修行實踐的主要方式。莫高窟所存的禪僧像都是佛弟子進行修禪的塑像。北涼第272窟外門南北兩龕（門北之龕編為第273窟）的兩身和西魏第285窟主室正壁南北兩側(cè)龕的兩身是其代表。此四身禪僧像均置于僅能容身的小龕內(nèi)，用以表示在山林巖窟禪修。修禪的僧人以袈裟纏身裹頭，姿勢為禪坐，即結(jié)跏趺坐，兩手相疊作禪定印，體現(xiàn)出了禪修時的凝神摒慮，冥思入定的心境。
圖5 莫高窟第285窟西壁南側(cè) 禪僧像 西魏第285窟禪僧 塑造于538～539年前后。為一青年靜坐的禪僧形象，其雙手作禪定狀，身穿水田袈裟，色彩明快，裹頭纏身，頭微微下俯，雙目凝視空茫，雙唇輕合，靜神沉思。底色為土紅色，頭光為紅色和白色火焰組成的圓形，后有裝飾著小花的白色三角靠背，三者將禪僧坐禪時的寧靜襯托的更為突出。雖身著袈裟，卻依然隱現(xiàn)出禪僧圓潤的肌體，表現(xiàn)出了靜從習定的禪僧充滿著生命力卻又心如止水，不染塵埃。從整體造型上看，上實而下虛，塑造者更注意對頭部的刻畫。所以塑像的面部顯得猶為細膩，紅潤的肌膚、飽滿的天庭、清秀的眉目、聳直的鼻梁、略方的口唇，使僧人在清秀俊逸的面相中透露著穎悟睿智、潛心參禪、不染塵世的意境。
高僧像多是為敦煌當?shù)刂母呱蟮滤艿募o念性塑像，如著名的藏經(jīng)洞內(nèi)就有歸義軍高僧洪辯的真容像。
三、莫高窟彩塑有哪些組合 在莫高窟除了單體的佛像之外，彩塑多是以主尊佛為中心的多個彩塑結(jié)合的塑像群來表現(xiàn)的。簡單來說，可以按主尊佛的數(shù)量來劃分成一佛并隨從、二佛、三佛、七佛等多種組合形式。 1．一佛并隨眾組合 在莫高窟，一龕內(nèi)彩塑的數(shù)量總稱為一鋪。一鋪所包括的佛、弟子、菩薩、天王、力士的數(shù)量因龕的大小而有不同。在這一類中，每一鋪彩塑，都是以一尊主佛為中心，兩側(cè)分別列菩薩、弟子、天王、力士。通常有一佛二弟子、一佛二菩薩、一佛二菩薩二弟子、一佛二弟子二天王、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天王、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天王二力士等一鋪3身、5身、7身、9身、11身數(shù)種組合。
圖6 莫高窟第45窟 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天王組合 盛唐第45窟群塑 現(xiàn)存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天王共七身，主佛結(jié)跏趺坐在束腰式金剛座上，二脅侍弟子、二脅侍菩薩及南北二天王均為立像。主佛臉面豐滿圓潤，雙目修長，口端鼻正，內(nèi)著僧祗支，外穿通肩式袈裟，衣紋流暢自如，色彩渾厚深沉，結(jié)跏趺坐，作說法相，身后的頭光和身光，及一道道凸起的泥條金飾，繪塑互映，更顯得層次分明，富麗堂皇。分侍在兩旁的迦葉和阿難，一老一少，一個老成持重，一個年輕灑脫，一個睿智達練，一個童心外溢，形成鮮明的對比。兩身菩薩，面帶微笑，溫婉慈祥，袒露上身，肌膚潔白如玉，斜披的飄帶以及華美的長裙，與阿娜多姿的一波三折的S形軀體，巧妙結(jié)合在一起，既超凡脫俗，又雍容華貴。南北二側(cè)的天王，上穿金甲，下著戰(zhàn)裙，瞪目張口，一手卡腰，一手揮拳，威武兇猛，與溫柔的菩薩和虔誠的弟子，一文一武，形成強烈的對比。整鋪造像更顯得有動有靜，動靜結(jié)合，內(nèi)心世界明顯，性格各異，實為我國彩塑藝術(shù)中之精華。此外，涅槃像也是一種特殊的一佛并隨從的組合?！澳鶚劇笔侵阜鸾掏饺啃蘖曀_到的最高理想，一般指熄滅“生死輪回”后獲得的一種境界。按佛經(jīng)中記述：釋迦牟尼在八十歲時，行至拘尸那城熙連若跋提河畔裟羅雙樹間，為阿難等徒眾最后說法完畢，在所敷置的佛床上，頭向北，面朝西，右脅累足而臥，面容端詳自若，毫無痛苦而逝；因此，后人繪、塑、雕造佛涅槃像時，以臥佛為主尊，周圍繪塑弟子與菩薩像。
二佛指釋迦牟尼佛和多寶佛，反映了《法華經(jīng)·見寶塔品》中釋迦、多寶對坐說法的情景。故事講：多寶佛曾發(fā)下大愿：“若我成佛滅度之后，于十方國土有說法華經(jīng)處，我之塔廟為聽是經(jīng)故，涌現(xiàn)其前作為證明?！庇谑?，每當釋迦牟尼佛講法華經(jīng)時，多寶塔果然涌現(xiàn)出來，令眾弟子驚詫，求見多寶佛。但多寶佛還發(fā)下誓愿：“其有欲以我身示四眾者，彼佛分身諸佛在于十方世界說法盡還一處，然后我身乃出現(xiàn)?！庇谑牵康酱藭r，四方諸佛云集，釋迦用右指開多寶塔，多寶佛請釋迦佛入塔并坐，赴會者均因釋迦的神力升到虛空。
三佛在這里主要是三世佛，一般指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世。過去世佛，多指迦葉佛，也有說是燃燈佛；現(xiàn)世佛為釋迦牟尼佛；未來世佛則為彌勒佛。這三世佛因按時間順序排列，所以又稱豎三世，莫高窟第158、244窟有完整造像。在敦煌石窟中，其表現(xiàn)形式有二：（1）三鋪主像式。即在窟內(nèi)的三個壁面各塑一鋪有一主尊、二脅侍的主像；其中正壁、右壁的組像，各為一佛二脅侍菩薩像，左壁的組像，主尊為彌勒菩薩，主尊左右各一身脅侍菩薩。（2）三身尊像式。即洞窟正壁長佛壇上塑釋迦涅槃像，右壁塑過去佛立像，左壁塑未來佛倚坐像。（3）彌勒三會式。于中心佛壇左、中、右三面各塑一鋪以彌勒為主尊的組像，表現(xiàn)彌勒佛三次集會說法的情景。另外，還有按地域方位來劃分，指三個佛國世界中的佛主，即橫三世佛，即東方凈琉璃世界藥師佛，娑婆世界的釋迦牟尼佛，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
第55窟彌勒三會群塑 宋代塑于中心佛壇之上，是表現(xiàn)彌勒三次集會說法的群塑，莫高窟僅本窟有這一題材的造像。佛經(jīng)講：彌勒初會說法，九十六億人得阿羅漢；二會說法，九十四億比丘得阿羅漢；三會說法，九十二億沙門得阿羅漢。此窟現(xiàn)存彌勒倚坐像三身，分塑于佛壇西、南、北三邊，成三足鼎立之形，用以表示彌勒三會。尚存有三身菩薩像、一身弟子像、一身天王像，分別侍立于彌勒像之側(cè)。另有二身肩負彌勒佛座的天王像。莫高窟所存宋代彩塑不多，這是其中保存最好的一組，造型、衣飾依然保有唐風，只是不如唐塑生動有力。佛壇的背屏直通洞窟的西披。西披上繪有彌勒經(jīng)變，與佛壇上的彌勒三會群塑珠聯(lián)璧合，相映成輝。
印度部派佛教以來，認為過去世界上先后有過七位佛陀。釋迦牟尼前世有六佛，即毗婆尸佛、尸棄佛、毗舍婆佛、拘樓孫佛、拘那含佛、迦葉佛、加上釋迦牟尼佛，通稱為過去七佛。莫高窟第365窟就是以七佛組合為主尊的洞窟。
莫高窟南北兩區(qū)現(xiàn)存洞窟共735個，其中有彩塑和壁畫的洞窟有492個，主要集中在南區(qū)。莫高窟南區(qū)洞窟以禮佛窟為主，也是游客參觀的重點區(qū)域。在這些洞窟中，窟形、壁畫和彩塑被較好地保存至今，也正是在這些洞窟中，我們能感受到莫高窟藝術(shù)的悠長與博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