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從陳景潤兒時起，他便不喜歡在人群中湊熱鬧，總是沉默寡言，似乎一個人在思考問題。到了青年時期后，他迷上了數(shù)學。在此后的二十多年時間里，陳景潤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數(shù)學領(lǐng)域的研究中，日夜操勞。

“花掉一天，等于浪費24個小時”這是他的方程式。陳景潤舍不得抽出任何一點時間去結(jié)交朋友，參加社交活動，更別說抽出時間去看一部電影或者參加其他娛樂活動。他的一生終日與知識為伍，將自己最寶貴的年華獻給了自己最愛的數(shù)學。

因此，到了45歲，他依舊形單影只，孑然一身。

圖|陳景潤與妻子由昆

01 陳景潤一夜成名，無數(shù)女子求愛

陳景潤一向邋邋遢遢，生活簡樸，不修邊幅。雖然著述頗豐，但又鮮為人知。這樣一來，他便不會成為女性追求的對象。

整整20多年來，陳景潤一個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個人照顧著自己。衣服臟了自己洗，襪子破了自己補。睡在六平方米的小屋里，吃在食堂里。

對于陳景潤的婚事，不少人也在操心。食堂一位熱心的師傅給他說媒，但陳景潤婉拒了。研究室的書記給他曾介紹對象，但兩人一見面便告吹了。

直到1978年，事情終于發(fā)生了轉(zhuǎn)機。這一年，徐遲的報告文學《哥德巴赫猜想》讓陳景潤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也是在這時，人們才知道首都北京有這么一位青年學者，在動蕩的年代中廢寢忘食，證明了一條無人破解的數(shù)學大定理。

徐遲的文筆生動，文字激昂。許多未婚的女子得知陳景潤四十多歲還未婚配，頓時心生愛慕，將其視作心中的白馬王子。

圖|陳景潤照片

很快，一封封情書就像雪片一般向陳景潤身邊飛來，不少信中還附有女子自己的照片。陳景潤從來沒有過戀愛經(jīng)歷，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情書，他還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竟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不久，一些最熱烈、最執(zhí)著的崇拜者甚至親自登門造訪。一位年輕漂亮女教師專程從上海來到北京，她激動地對接待人員說：“我同情陳景潤，崇拜陳景潤。如果能一輩子伺候她，就是我的幸福！”

一位大學畢業(yè)生更執(zhí)著，不惜三次從千里之外來到北京，只為向陳景潤表達自己的愛慕之心。當時，她在北京沒有任何親戚朋友，也沒有落腳點。白天，她便來到陳景潤所在數(shù)學所待著，晚上便來到北京站過夜。

這個女子反復和接待人員要求要見陳景潤一面，但陳景潤絲毫不為所動。接待人員見她如此執(zhí)著，只好帶她來圖書館看看陳景潤的背影。

諸如類似的女性還有很多，但陳景潤始終無動于衷，沒有和任何一位陌生的求愛者見面，也沒有回復那些飽含愛慕之情的書信。

圖|陳景潤照片

在此期間，一些朋友和同事也給陳景潤介紹對象。但礙于情面，他不得不去見一面。見面時，他總是表現(xiàn)出一種讓姑娘難以理解的木訥和呆滯，最后都不了了之。

此前，陳景潤一直封鎖了自己的感情世界。一直到遇到由昆后，他的心才終于敞開。

1978年9月，陳景潤因出國前的例行檢查住進了309醫(yī)院，陳景潤被安排住在中。這也是這里，陳景潤和前來醫(yī)院進修的年輕醫(yī)生由昆相遇了。

由昆是于1969年入伍的，1971年考入湖北醫(yī)學院，畢業(yè)后分配在武漢156醫(yī)院成為一名醫(yī)生。沒想到此次來北京，還能見到著名的數(shù)學家陳景潤。

對于陳景潤這個名字，由昆并不陌生。當時的陳景潤早已經(jīng)家喻戶曉，中國許多人都以他為榜樣，學習他刻苦鉆研的精神，由昆怎么能不知道呢？

圖|陳景潤在研究數(shù)學

02 陳景潤對新來的醫(yī)生一見鐘情

當由昆得知陳景潤就在自己工作的同一病區(qū)，好奇心促使她便拉著同來精修的小姐妹偷偷去看這位數(shù)學家。不巧的是，他們“偷看”的行徑被陳景潤發(fā)現(xiàn)了，而這也是兩人的第一次相遇。

當時，陳景潤正躺在床上看書。發(fā)現(xiàn)兩人偷看自己后，他主動和兩人打招呼并問：“怎么以前從來沒見過你們，是新分來的還是來進修的？”尷尬之余，兩人只能承認自己是來進修的。

接著，陳景潤詢問了兩人原來的工作單位和姓名。當由昆回答自己是來自武漢軍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時，陳景潤輕輕點了點頭并牢牢記住了。

之后的由昆怎么也沒有想到，陳景潤第一次見面便注意到她。從此，由昆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便深深烙印在陳景潤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圖|由昆年輕時的照片

從那以后，陳景潤每次在走廊和病房遇到由昆，總會親切地和她打招呼。由昆心中不由得納悶：大數(shù)學家的記憶力還真是好，只是一面之緣便記住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

陳景潤此時心中卻在想：這么優(yōu)秀的女孩子會不會有了男朋友或者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當時，他不知道應該問誰。對于常常思考數(shù)學問題的陳景潤來說，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難了。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由昆不久被分配到陳景潤所在的病房成為值班醫(yī)生。如此天賜良機，陳景潤怎能輕易放過呢？

一天，陳景潤終于鼓起勇氣問由昆有沒有成家，有沒有男朋友？聽到由昆“沒有，還早著呢！”的回答，陳景潤心中異常激動，這真是個特大喜訊！從此，由昆每次值班時，陳景潤常常會過來和她說上幾句話。

陳景潤喜歡將自己的衣服掛在病區(qū)后面的平臺上晾曬，好學的由昆則將此地視為自己收聽英語廣播的去處，兩人經(jīng)常會碰面。當陳景潤得知由昆在學習英語時，便試探性地邀請兩人一起學。

圖|正在工作的陳景潤

起初，由昆擔心自己的英語水平和這位大數(shù)學家相差太遠，便拒絕了這個請求。但在陳景潤的再三邀請下，她也只能作罷。

隨著兩人相處和接觸的機會漸漸多了，兩人的話題也變多了。當時陳景潤住得菜譜很豐富，可以隨便點菜，但陳景潤永遠吃得是雞蛋加面條。終于有一天，由昆忍不住問：“你怎么天天吃沒多少營養(yǎng)的面條，這樣對身體不好！”

陳景潤便問由昆愛吃什么，聽說她愛吃米飯，他忍不住說：“那正好，我喜歡吃面，你在吃米飯，我們兩個正好互補?！?/p>

兩人在一起學習時，陳景潤情不自禁地表白道：“我們?nèi)绻茉谝黄鹕罹秃昧??！?strong>這次，由昆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在和自己表白，驚訝的她一時間不知這么回應，只能奪門而出。

見心愛的姑娘落荒而逃，陳景潤明白這是被婉拒了，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身體不好，年紀也大。由昆又漂亮又年輕，這樣對她不公平。但陳景潤還是沒放棄，依舊對她關(guān)懷備至。

圖陳景潤正在鉆研數(shù)學

見陳景潤的態(tài)度如此認真，由昆還是心軟了，兩人終于有說有笑起來。漸漸地，由昆也漸漸地感受到陳景潤的真心。和所有在戀愛中的人一樣，她的心中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充滿了甜蜜。

終于有一天，由昆忍不住問陳景潤：“你是人盡皆知的大數(shù)學家，那么多人崇拜你，什么優(yōu)秀的妻子找不到，為什么偏偏選中我了呢？”

陳景潤不會用語言表達愛意，沉默良久才說道：“我想過了，如果你還是不同意，我今后一輩子不結(jié)婚！”'

這次，由昆終于接受了陳景潤的求愛。雖然兩人不會像其他情侶一樣花前月下，但兩人卻心心相映。

03 由昆：這輩子嫁給他沒錯！

1978年年底，由昆在309醫(yī)院進修生涯結(jié)束，回到了武漢。從此，兩人便開始了長達兩年之久的異地戀。期間，陳景潤為了表達對戀人的思念，寫了不少熱情洋溢的情書。

圖|陳景潤一家

經(jīng)過兩年熱烈的戀愛和耐心地磨合，兩人終于在1980年8月25日修成正果，結(jié)為夫婦。

陳景潤結(jié)婚后，數(shù)學所給他分了一套一室一廳的舊房子。從此，他便搬出了這間六平方米的鍋爐房。47歲的數(shù)學家陳景潤結(jié)婚了，在當時算是一個重大新聞。按照陳景潤的經(jīng)濟和對外影響力，人們都在想他的新房應該好好裝修一番，婚禮也該隆重時尚。

讓大家出乎意料的是，陳景潤就像阿巴貢一般，舍不得花時間和精力裝修房子。還是在由昆的建議下，他才勉強同意添置一套沙發(fā)給客人坐。兩人舉行婚禮當天，非常簡單樸素，陳省身、華羅庚、彭比尼等人紛紛前來祝賀他喜結(jié)連理，這讓夫婦倆很感動。

剛結(jié)婚不久，陳景潤便繼續(xù)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到數(shù)學研究中來。有時由昆半夜醒來，還見他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圖|陳景潤晚年照片

但隨著兩人的結(jié)合，家中的客人絡繹不絕，打破了原本寧靜的環(huán)境。陳景潤只能白天搬到六平方米的小屋鉆研，晚上回家休息。一旦進入工作狀態(tài)，陳景潤忘記了饑餓，給他送飯便成了由昆每天必做的事。

兩地分居是當時很多家庭面臨的問題，陳景潤夫婦也不例外。蜜月結(jié)束后，由昆正式從北京回到武漢。分別之前，由昆一再叮囑丈夫：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吃好睡好。

一年之后，兩人生下了她們的兒子歡歡。歡歡出生這天，需要家屬在手術(shù)單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但陳景潤怎么也不愿意簽，一直要醫(yī)院保證妻子的安全。最后，陳景潤只能用筆在上面簽“同意”的地方寫道：“務必保證我妻子由昆后能正常工作，身體健康?！?/strong>

醫(yī)生繼續(xù)追問：“如果真的出現(xiàn)問題，選擇保大人還是保孩子？”陳景潤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大人！”后來，由昆回憶道：

“按照他當時的年紀，我還以為孩子對他可能比我要重要。當他這么一句話，當時我就覺得，這輩子嫁給他沒錯。”

圖|由昆深情地撫摸著丈夫的雕像

兒子歡歡的出生，給原本平靜的家庭增添了很多歡樂，兩人給孩子取名為陳由偉。孩子出生沒多久，兩人再度分別。由昆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地，難免面臨著諸多不便。在鄧小平的關(guān)心下，由昆被調(diào)到北京解放軍309醫(yī)院，這才結(jié)束多年的分居生涯。

一家人團圓后，她們搬到了兩室兩廳的“高級住宅”中。兒子歡歡的出生，給原本平靜的家庭增添了很多歡樂。這一年，陳景潤50歲。

04 由昆：我在家得帶兩個孩子

陳景潤的一生都在和時間賽跑，平均一天只睡四個小時。但他每天都會擠出時間陪自己玩耍，會排著長長的隊伍給妻子買雞、魚等營養(yǎng)品。'

在兩人漫長婚姻生涯的幾十年，陳景潤從未和妻子紅過臉，他也從未打罵過孩子。歡歡兩歲多時，用自己的彩筆在家里的墻上亂畫，由昆生氣的拽著他的小手打了屁股兩下，這也是陳由偉人生第一次被打。

圖|陳景潤和兒子歡歡

陳景潤見妻子有些生氣，耐心地說道：“對孩子不要用這樣的態(tài)度說話，要和他講道理，啟發(fā)他的智慧?！苯又?，他對兒子說道：“小歡歡以后不能這樣了啊，爸爸給你紙畫畫，每次畫好的我給你掛起來?！睆拇耍抑械淖呃缺愠蔀榱藲g歡的畫廊。

在妻子由昆的幫助下，陳景潤逐漸開始改變自己原本不健康的習慣和生活方式。陳景潤生來不愛鍛煉，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每天吃過晚飯后，由昆總是拉著陳景潤去樓下散步，但他總覺得這樣是在浪費時間。

在妻子由昆的影響下，陳景潤逐漸開始享受到生活的樂趣，培養(yǎng)出種種愛好，喜歡上音樂、唱歌，喜歡上了養(yǎng)植物。

對于妻子由昆而言，陳景潤就像孩子一樣純真可愛。

生活中，由昆和陳景潤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并不多。大多數(shù)時間里，陳景潤都在在家中的書房研究，給研究生上課。由昆當時要來醫(yī)院上班，經(jīng)常還要值夜班。

圖|陳景潤一家

讓由昆感到非常暖心的是，上班之前陳景潤一定要和他道別。陳景潤每天聽到由昆的腳步聲，每天都會拍著手開心地說：“由回來了，由回來了！”

當然，陳景潤也想要像別的丈夫一樣陪妻子逛公園、逛街。但由于自己工作太忙，他便在凌晨五點多乘坐公交和妻子一起去北京植物園，這樣就不會影響工作。等到別人還在路上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

一次，陳景潤聲稱自己要帶著妻子去逛街，接著又將自己身上的錢都掏出來說：“身上的錢的話，買東西很浪費時間。我今天先陪你去看看，你選好了明天再過來買。”聽到這些，由昆覺得哭笑不得。

由昆經(jīng)常和朋友開玩笑的說的：“我得在家?guī)蓚€孩子，一個小小孩，一個老小孩?！?/span>

1984年，陳景潤騎著自行車外出，不小心被另一輛汽車撞倒，不小心后腦先著地，當即便昏迷了。原本他的身體就一直很虛弱，這次意外讓他原本不好的身體雪上加霜。送入醫(yī)院后，醫(yī)生確診他患上帕金森綜合征。

圖|陳景潤照片

在此后的12年間，陳景潤幾乎一半的時間都在醫(yī)院中度過。從夫妻1980年結(jié)婚到陳景潤1996年去世，兩人的婚姻生活只有短短16年時間，其中還有三年兩地分居。在陳景潤病后漫長的時間里，由昆一邊要上班、照顧年幼的兒子歡歡，另一邊還要來到醫(yī)院照顧丈夫。

對于這些付出，由昆無怨無悔，她說道：“我感謝命運，它安排我和先生相知、相識、相愛……”

05 由昆：他活在我心里

1985年，陳景潤在乘坐公交車時候，不小心被擁擠的人群擠到汽車底下，再次昏迷。1991年4月，陳景潤在家中騎自行車鍛煉身體，不慎從車上摔下來，造成股骨骨折。從此，他只能讓別人攙扶著走路。

陳景潤一生是不幸的，但他也是幸運的。黨和人民無時無刻不在關(guān)心著他，他得兒子、妻子無時無刻不在深愛著他。自從陳景潤生病以來，由昆不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醫(yī)生、護士兼按摩師。后來，為了更好照顧他，陳景潤轉(zhuǎn)入離家比較遠的中關(guān)村醫(yī)院。

圖|由昆近照

在他生病期間，陳景潤每天要喝四次水、三頓飯，吃點香蕉。吃飯他只能喝一些粥，喝水還要用奶瓶一點一點滴入嘴中。這些事情雖然有人專門做，但只要有時間，由昆每天都會自己動手，每天幫助護理人員給陳景潤喂飯、擦洗身體。

在漫長的住院生涯中，陳景潤并沒有在一天中停止工作。他時常在醫(yī)生快要查房的時候假裝休息，檢查過后便起床繼續(xù)工作。

1996年1月18日，陳景潤因肺部感染，長時間高燒不退，中關(guān)村醫(yī)院發(fā)出了病危通知書。很快，陳景潤病重的消息引發(fā)了中央有關(guān)部門的高度關(guān)注。

當時，醫(yī)院派出了最好的醫(yī)生，用了最好的藥品對他進行了全力搶救，他的體溫才控制住，病情稍微有了好轉(zhuǎn)。

1月27日，陳景潤因呼吸嚴重受阻，呼吸和心跳暫時停止。由昆見狀，趕緊采取緊急措施用手攥住他的舌頭，以防它縮進喉嚨，希望能為他獲得寶貴的搶救時間。醫(yī)生趕到后，經(jīng)過緊急的心臟起搏和人工呼吸，陳景潤才再次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圖|陳景潤照片

1996年，這是陳景潤和家人最后團圓的一年。這一年，陳景潤在北家人度過了春節(jié)，由昆每天都會帶著兒子和他在一起。閑聊中，由昆對丈夫提出：5月22日，她和兒子要把她接回家過63歲生日。程景潤聽后非常高興，一直盼著自己過生日這天。

18年前，陳景潤對由昆一見鐘情，相見恨晚。在兩人婚后的16年時間里，兩人相濡以沫，舉案齊眉。但上天留給兩人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他此時多么希望自己能和妻子還能有來生，但時間已經(jīng)不允許了。

沒想到的是，他的病情突然惡化。3月10日，陳景潤發(fā)起高燒，呼吸變得急促，使用任何藥物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

由昆似乎意識到什么，含著眼淚說道：“先生，你能給歡歡留下幾句話嗎？”此時，陳景潤想要說話，但只是動了動嘴唇，說不出任何話來。

圖|陳景潤妻子近照

3月19日，陳景潤在北與世長辭。去世那天，他是睜著眼睛離開的。由昆意識到，丈夫生前還有未了的心愿。她說道：在他去世前，一共有兩件憾事：一是沒能完成“1 1；而是沒能看到兒子長大成人?！?/strong>

陳景潤的離開，由昆很長時間都沒能走出來。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她決定自己完成曾經(jīng)答應過丈夫的諾言：將孩子撫養(yǎng)成人。

經(jīng)過一年多的調(diào)理，由昆開始將自己全部身心投入到撫養(yǎng)兒子和工作上來。1999年，由昆擔任醫(yī)院放射科主任。2002年，她成功評上正高級職稱。

陳景潤的兒子陳由偉長大后，因為父親曾經(jīng)研究數(shù)學辛苦，讀大學時選擇了國際商貿(mào)專業(yè)。后來，他突然決定傳承父親的衣缽，轉(zhuǎn)入了數(shù)學系。

圖|由昆和兒子陳由偉

“我覺得先生的很多品質(zhì)在兒子身上都得到延續(xù)?！?/strong>每次看到兒子，她總會想到丈夫?？赡苁且驗槭艿郊彝シ諊挠绊?，陳由偉和父親陳景潤很像，待人接物總是得體又懂事。

接受記者采訪時，她常常說：“雖然陳景潤已經(jīng)離開多年，但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先生這一輩子很遺憾，還差不到兩個月生日，不到63歲便離開。幸運的是，他曾經(jīng)也有過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相信他一定會對此感到欣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