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吳會青山遠(yuǎn),他鄉(xiāng)關(guān)塞白云深?!痹诿總€人心中,最熟悉的地方永遠(yuǎn)是故鄉(xiāng),最溫暖的港灣永遠(yuǎn)是家。不論其他地方再好,也抵不過家能夠給人的心靈帶來的慰藉。而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故土情結(jié),許多人即便年輕時游歷四方,到了年老也要回到最初生活的那個老房子中,就像落葉歸根一樣。 在山東青島的一條小巷子里,有一座圓柱形的小炮樓,看起來年歲頗為久遠(yuǎn),但是破舊之中似乎又有著生機。這棟炮樓是當(dāng)年日軍留下的,1938年建成至今已經(jīng)有80多年的歷史。它如今是一棟特殊的“居民樓”,里面住了祖輩五代人。 現(xiàn)在這家人中當(dāng)家的男主人名叫孫從孝,他今年已經(jīng)72歲了,一輩子都生活在滄海的土地上。孫從孝小時候,他的父親是電業(yè)部的工作人員,分配了一間不到20平米的員工宿舍。因此,加上爺爺奶奶一家五口人都住在這間小小的宿舍中,生活很是擁擠,何況后來還添了弟弟妹妹。 年幼的孫從孝活潑好動,這間房子常常讓他感覺到自己連活動都不方便。這樣的狀況直到他十多歲的時候才得到改變,父親的單位考慮到他們家的實際情況,分配了新的住處,正是這棟日軍炮樓。 但炮樓本就不是作為居住處來使用的,因此生活在其中還是多有不便。比如,孫從孝對第一次來到這里時,只見樓里黑漆漆的,幾十年沒有使用的炮樓里滿布灰塵,而且滲透著絲絲的涼意。 1962年,他們一家人搬進(jìn)了這棟炮樓里生活,雖然空間大了許多,樓上樓下三層跑的感覺讓孫從孝覺得很興奮。不過也有讓他們非常頭疼的地方,比如因為炮樓的墻壁足足有72厘米厚,所以夏天很涼爽,但是到了冬天就是真真切切的寒鐵如冰。 為了取暖,他們常常一家人窩在三樓睡覺,生上一個煤爐子,這是唯一的熱氣來源。三層的小炮樓里最多住過十幾口人,但是等到家中的弟弟妹妹們都出去上學(xué)、工作,爺爺奶奶也相繼離世,家中又漸漸冷清了下來。 1975年,孫從孝自己成了家,妻子嫁進(jìn)了這棟炮樓,隨后不久生下一對兒女,他們一家四口人生活在三樓,這里就是夫妻倆的新房。90年代之后,青島開始對居民樓鋪設(shè)暖氣,但是這棟日軍炮樓卻成了讓施工隊頭疼的“頑疾”。 就是因為樓體的墻壁實在太厚了,普通的鉆頭根本的打穿不了,因此暖氣管道沒辦法安裝,一再耽擱??粗鴦e人家中冬天都有源源不斷的供暖,孫從孝一家也羨慕極了,開始自己琢磨怎么才能把墻體打穿。 終于,孫從孝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他知道墻壁上有些地方是有彈孔的,或許這些彈孔可以成為打通暖氣管道的契機。2012年,炮樓終于通暖了,暖氣順著彈孔流入了這棟寒冷的樓房里,竟前后花費了20年時間。 如今,孫從孝夫妻倆其實已經(jīng)另外購置了一套居民房,但是始終舍不得這棟祖輩五代人住了58年的老炮樓,每周都會回去看看。它不僅見證了孫家人的一家五代經(jīng)歷的時光變遷,更是承載了無數(shù)歡樂和溫馨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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