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慈堅

早上，女主人打掃院子時說：這雞心情不太好。男主人接口道，你連雞的心情都能看出來了？是阿你看它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樣子。那只無精打采的雞就是主人家最大最威武的大公雞。大概它知道我們今天要殺雞招待客人吧，男主人打趣道。

      這撥雞共7只，這只大公雞是最后一只進來的。當時它只是只很普通的小雛雞，絕無現(xiàn)在那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大公雞的帥勁。雞們也無師自通地懂得先進廟門為大的道理，它們不時地合起伙來啄它欺負它，吃食時總是把它擠到最后面。女主人見狀為它打抱不平，有時便在離它最近地方灑一把米，它就快速地啄食起來。沒成想其它的雞飛速朝這邊圍攏過來并爭搶它的米食，盡管原先的米食還剩有不少。如此幾次，大公雞不知怎的每當其它的雞來搶它的米時，它卻獨奔向剛被舍棄的米食，它覺得這米食比主人給它獨享的米食更美味。而其它的雞們總覺大公雞的米更香。于是雞們每當搶食公糧時就隨時準備著去搶大公雞的獨食，等它們一到，大公雞就又跑到公糧處啄食，雞們都覺得對方的米比自己的好吃。其實主人喂食都是同樣的米。隨著時間推移大公雞與雞群逐漸友好相處。大公雞毛色越發(fā)光亮，雞冠又大又紅，個子又高又大，威武雄壯步履堅實。有一次，隔壁一只小黃狗從半掩的門溜了進來，雞群一下子騷亂起來，驚恐地退后躲避，小狗見狀便大步往前，逼近雞群直到雞們退至圍墻根退無可退，這時大公雞抖擻全身的羽毛，一躍而起居高臨下地猛啄小黃狗的頭部，一下、二下……小黃狗毫無招架之計只得嗚咽著逃出門去。大公雞從此脫穎而出，成了雞們的英雄和主心骨。

連主人曾也夸它神勇威猛。

也許這正是大公雞的宿命。

女主人一手拿根尼龍繩一手提把菜刀，緊跑幾步就抓住了大公雞，她把雞的兩只腳和翅膀縛了起來接著就在雞脖子上抹了一刀，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起先它的腳不停地一蹬、一蹬再蹬，同時翅膀也撲愣、撲愣乃至全身抽搐，不一會掙扎的勁越來越小，再后來就不再動彈，靜靜地躺在地上，血還在往外滴。

主人走開后，其它的雞們小心翼翼地依次湊近大公雞，或端詳，或低吟，或佇立，膽大的還走近啄啄大公雞長而艷麗的尾羽或就近來回徘徊直到主人過來時才快速躲到稍遠處遠遠的觀察主人的舉動。

主人把大公雞放進水盆并往盆里澆開水，接著兩手飛快拔雞毛很快就把大公雞全身漂亮的羽毛拔得一絲不掛，雞身微黃全是雞皮疙瘩。全無昔日的光彩。

第二天，雞們象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照常打鳴、追逐、嘻戲、啄飛蟲、閑庭信步、優(yōu)哉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