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我從土郎中手里求得一張癲癇方,此方助我治好眾多患者,我一直以為需要我拯救的是患者,卻不曾想“他們讓我'救’的竟是醫(yī)院”! 我自小出生于中醫(yī)世家,家里從小對我很嚴格,我10歲,便識得近百種草藥,別的小孩都在玩過家家的時候,我卻總是和他們玩起“看病”的游戲,裝模作樣的洋裝成小醫(yī)生,給他們看舌苔、號脈。 想來也是可笑,也算孩童時期,一份經典的回憶吧,后來,我努力學習,在家里的支持下,我如愿考上了中醫(yī)藥大學,進入大學,我未敢讓自己松懈下來,每逢寒暑假,我就在家里幫忙,返校時,甚至會帶一些典型醫(yī)案來研究。 記得那時,我剛進入醫(yī)院,便隨新來的同事一塊,被安排到了湖北的小山村,30年前,那時談什么交通便利啊,不餓肚子就差不多了,我們一路顛簸,坐在老鄉(xiāng)的拖拉機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地方,只能說眼下皆景,只有“蕭條”二字。 來之前曾設想過,條件會不好,但沒想到這方圓十里竟沒有一個像樣的診所,村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村里的那位“土郎中”。 聽村子里的人說,這個土郎中手里有一張癲癇方,以前好像有人要出高價買走這張方子,土郎中都沒賣,村子上好多人都在背后議論他,說他是傻子。 我聽后饒有興致,不過吸引我的是他的方子,下鄉(xiāng)義診還有此等好事,我便打聽到了土郎中的住處,打算拜訪一番。 誰知我剛到人家家門口,人家理都不帶理我的,后來我便向村民打聽,誰知這土郎中沒事就愛喝兩口,于是,我過一段時間,便提著酒去找他,嘮嘮嗑,小酌兩口,可能因為我倆都是中醫(yī)的緣故,每次酒過三巡,都有說不完的話題,有一次,不只是吃人嘴短的原因,還是什么,這老中醫(yī),竟這樣把方子,給我說了出來。 方:法半夏、陳皮、茯苓、炒枳殼、香附、石菖蒲、遠志、礬水炒郁金、炒白芍。 拿到這方子后,我趕緊研究此方,急著與土郎中一起探討此方。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了此方的奧妙,我如獲至寶。 之后我將此方好好收藏,直到有一次,門診上來了一位癲癇患者。 這位患者是在旅途的火車上,突然昏倒,后經西醫(yī)診斷為“癲癇”。時常在睡眠中發(fā)作,咬牙,吐白涎沫,四肢抽搐,醒后神志恍惚。 經過我一番診斷,發(fā)現(xiàn)患者舌苔白粘,質紅,脈寸小,余沉細弦滑。 我辯證為心腎虛怯,膽火上逆,痰蒙心神。 治以養(yǎng)心清膽,滌痰安胃。 此時,我想到了土郎中的方子,與此病癥相契合,通過加減化裁,我便把方子給了這位患者。 結果,服藥5劑,癇證未再發(fā)作,其他無變化,之后將藥方稍作調整。 半個月后,癇證未犯,惟感頭眩暈,喉有痰音,原方繼服。 一個月后,癇證未發(fā),眩暈已除,痰音消失。 和大家簡單說一下方子: 法半夏、陳皮、茯苓、炒枳殼,擅長燥濕化痰;香附,疏肝解郁,靜心安神; 石菖蒲,性微溫,味辛,歸口、肝、脾經,開竅,對于癲癇的治療有奇效; 遠志,性溫,味苦辛,歸心、腎經,安神益智,祛痰,解郁; 礬水炒郁金,疏肝解郁,化痰開竅;炒白芍,疏肝解氣; 諸藥搭配,效如桴鼓。 我也因為這一治,在我們醫(yī)院出了個名,來找我的患者也是應接不暇,正當我沉浸在患者治好病痛的歡聲笑語中時,院長將我叫進了辦公室,我以為我這是要受表揚。 誰想卻被院長責怪到,不懂事,不會辦事,說我照顧了那么多患者,也該照顧照顧醫(yī)院了,還說什么,醫(yī)院不是慈善基地,如果我按照他說的做了,保我3年之內當上科室主任,我一聽,便領會出其中意思了,醫(yī)者,救死扶傷是職責所在,我豈能昧著良心去治病! 我不以為然,什么科室主任,我不是科室主任,我照樣給患者治病,該治的能治的,我是一個都不會少。 一個醫(yī)生都開始為了斂財而治病,配當醫(yī)生嗎? 我知道我的吶喊聲很小,小到或許只能叫醒我自己,雖然我不如他們過得風采,但是我問心無愧,我的能力很小,小到只能'救’患者,'救’不了你的醫(y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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