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遨游 No.2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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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教的虎狼之年  

——《羅馬人的故事14：基督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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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人的故事》第十四本，這套書也接近尾聲，羅馬帝國也接近消亡。原本以為不再有那么多精彩的故事，想不到這本反而是這套書里面精彩性排名前二的。

因為這本里面有鹽野奶奶很喜歡的尤里安和西馬庫斯，關(guān)鍵這兩個人都和鹽野奶奶特別有情緒的“基督教”有關(guān)。

君士坦提烏斯二世

Flavius Julius Constantius

鹽野奶奶對他的評價很有意思，“他做事毛毛糙糙，顧頭不顧尾。偏偏這又并非出于他的本意，所以才會讓人啼笑皆非。在付諸行動之前，他通常會考慮再三，但最終的結(jié)果往往有違初衷。到頭來，他不得不為自己一手造成的惡果而不停地補救。追溯此人的一生，真是苦笑連連。”

說實話看到羅馬最后一次凱旋儀式上歡迎君士坦提烏斯二世時，我真是的是哭笑不得。“這是性格封閉的他用來炫耀的方式。他相信這種佇立不動的姿態(tài)，是顯示他至高無上地位的最直接、最佳的表現(xiàn)方式。”

在諸多羅馬皇帝中他也算的上很奇葩的。

自從開啟四帝模式以后，已經(jīng)開始對眾多的人物開始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了，結(jié)果君士坦丁遺留下的復雜的血脈關(guān)系簡直讓人崩潰，如果按遺產(chǎn)算的話一定要打草稿才算的清。結(jié)果一個葬禮過后一大半全死了，雖然陳述過程并沒有說有證據(jù)可以證明，但后幾章節(jié)中鹽野奶奶也是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君士坦提烏斯二世下手還是蠻狠的。

但好像他的行為也不是為了讓自己登基，而是讓給自己的弟弟成為君士坦提烏斯一世，結(jié)果陰差陽錯還是沒多久這家子就只剩他，當然還有后面的尤利安。

我非常贊同鹽野奶奶的觀點，“引發(fā)內(nèi)亂的原因，并非一定是繼承人本人的野心所致，很多情況下，是被那些反對現(xiàn)有勢力或?qū)ΜF(xiàn)狀心存不滿的人當成了煽動的幌子。”

相比野心，毛毛糙糙的君士坦提烏斯二世也許更想的是把國家搞好，至少這是他的初衷。

同時在君士坦提烏斯二世執(zhí)政的時候，基督教的發(fā)展也達到了空前的速度。“對基督教實施了免稅的優(yōu)惠政策。地方上的權(quán)貴們，像雪崩一般紛紛加入基督教的真正原因正出于此。”

至于鹽野奶奶對于那時基督教的所有看法都在下一章尤利安里全面爆發(fā)了。

弗拉維烏斯·克勞狄烏斯·尤利安努斯

Flavius Claudius Julianus

看完這套書之后，我會覺得在諸多羅馬執(zhí)行官或羅馬皇帝中，鹽野奶奶最喜歡的就是尤利安了。雖然執(zhí)政只有1年零9個月，但鹽野奶奶幾乎是花了十九年的篇幅在講述尤利安的故事，而且夾雜了大量的主觀表達。

一位“哲學者尤利安”被臨危受命，扔到了一個艱巨的戰(zhàn)場和一個復雜的官場之中，“空降兵”的傳奇履歷讓人敬佩不已。鹽野奶奶的評價是，“對責任的自覺性以及在完成任務(wù)的過程中所感受到的亢奮”，就是這樣的特質(zhì)造就了一個傳奇。

特別是泰西封之戰(zhàn)，讓人瞠目結(jié)舌。1.5萬羅馬軍對10萬波斯軍的大會戰(zhàn)，第一天竟然羅馬軍只戰(zhàn)死75人，而波斯軍戰(zhàn)死2.5萬人。我嚴重的懷疑是排版錯誤或者是史料錯誤，難以想象，2.5萬具尸體壓都要壓死幾個人了。

“哲學的精髓并不在于知識，而是思索。”肯定有運氣成分或者還有羅馬帝國的老本在，但尤利安的思考能力也是可見一斑的。

尤其鹽野奶奶對其最高的評價就是，“尤里安強烈反對宗教支配現(xiàn)實世界，他可能是唯一一位發(fā)現(xiàn)一神教弊病的古人。”甚至死后看似一個千古的罵名，從“哲學者尤利安”到“叛教者尤利安”，在鹽野奶奶的眼中也是一個最光彩的稱呼。

因為在那個時候基督教似乎做的有些過分了。

這里必須要引用下當初君士坦丁“大帝”頒布的“米蘭赦令”里面這段，已經(jīng)被鹽野奶奶引用四五次的話：

“自今日起，無論是基督徒還是其他教徒，都可以自由無條件地保留其虔信的信仰，以及舉行相關(guān)的宗教儀式，不受任何干擾。

給予基督徒的信奉宗教的絕對自由，同樣也適用于信奉其他宗教的教徒。我們認為，全面承認宗教信仰之自由，有利于帝國的和平。而且，任何神明和宗教，其名譽和尊嚴都不容遭到詆毀?！?/strong>

如果沒有如此的信仰自由，基督教可能在1700年前就滅亡了。其實同樣的話，尤利安也可以說給基督教徒們聽。因為信仰自由讓他們活下來了，但他們卻扼殺了其他所有人的信仰自由，有點養(yǎng)虎為患的感覺。

鹽野奶奶說的好，“米蘭赦令中所謂的信仰自由，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官話，君士坦丁真正的用意在于振興基督教。”而振興基督教的核心目的還是在于，“君士坦丁能夠從基督教的教誨中發(fā)現(xiàn)為我所用的元素，如此靈敏的政治嗅覺，真是令人驚嘆。”

最終還是一種統(tǒng)治工具而已。

很諷刺的是，扶基督教上位的是一個將死之時才補了一個洗禮儀式的異教徒，而最有名的“叛教者”卻是3歲就洗禮的基督教徒。無論是前者支持還是后者反對，其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更好的治理國家，和教義本身無關(guān)。

無論是支持“三位一體”的阿塔納西烏斯派（天主教的前身）還是反對的阿里烏斯派，他們所爭議的教義部分乃至信仰部分并不是統(tǒng)治者選擇和關(guān)心的內(nèi)容。只要適合統(tǒng)治管你是黑貓還是白貓。

而有意思的是作為工具的宗教也正在走上統(tǒng)治地位。

圣·安布羅西烏斯主教

Sanctus Ambrosius

“所謂權(quán)力，是以自己的意志控制他人的一種力量。”我們能看到的是基督教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擁有了對于整個帝國的權(quán)力。“一旦成為基督徒，即使貴為皇帝，也還是上帝的一只羔羊。而’羔羊’是無論如何戰(zhàn)勝不了’牧羊人’的。”

而在此時有一個人是鹽野奶奶少有的強調(diào)全名的非統(tǒng)治者，昆圖斯·奧勒里烏斯·西馬庫斯（Quintus Aurelius Symmachus）。這個可以和安布羅西烏斯論戰(zhàn)的“異教徒”。鹽野奶奶還語重心長的說，“除了一些特別喜歡羅馬史的人之外，一般人不會知道西馬庫斯是何許人。”

她是特別喜歡羅馬史，相信喜歡鹽野奶奶的都不太喜歡羅馬史里面的基督教。有機會的話去看看基督教視角中的羅馬史，一定很有意思。

從這里開始，原本按照不同的執(zhí)行官或皇帝進行章節(jié)區(qū)分的方式正式告以段落。

我會看成是鹽野奶奶結(jié)束羅馬帝國史的一種方式。從公元374年開始，羅馬帝國的主角再也不是羅馬執(zhí)政官或者羅馬皇帝了，變成了羅馬主教。

另一方面，著名的羅馬史學家阿米阿努斯·馬爾塞利努斯也以公元378年的哈德良戰(zhàn)役作為羅馬帝國的最后篇章。

西洋史上稱公元393年為“希臘與羅馬文明正式終結(jié)的一年”，典型標志就是基督教因為異教原因全面禁止奧林匹克運動會，持續(xù)舉辦了1169年的奧運會也落下了帷幕。

鹽野奶奶也從公元395年以后，將書中的稱謂全部改換，從“負責帝國東部的皇帝”到“東羅馬帝國皇帝”，從“負責帝國西部的皇帝”到“西羅馬帝國皇帝”。

這一切都是在告訴我們，在這位“創(chuàng)建了圣人體系的非凡的實干家”安布羅西烏斯在任的公元374～397年期間，史學家們以各種形式給這個時代畫上句號。

基督勝利了，羅馬消失了。

202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