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 Paul Nash 

康拉德·艾肯 (Conrad Aiken(1889-1973)

鬼屋 (HauntedChambers)

燈下的書頁翻過，夢被遺忘；

音樂變調(diào)，你醒來，想起

您以往活過的幽深世界，來世的幽深世界

落葉上的葉，音樂上的音樂，

雨和悲傷和風和塵土和笑聲的世界。

海倫來晚了，而米里亞姆來得太早；

約瑟夫死了，他的妻兒在挨餓；

艾琳嫁了并且很快會有一個孩子。

你昨晚夢見拉提琴的提琴蟹[1]。

它們奏一段嗡嗡響的旋律，你微微一笑。

明天——什么？昨天又如何？

穿越夢的無聲迷宮你走過，

穿越許多扇門去到那一扇眾門之門。

很快它開啟時我們將聽到一曲音樂：

或看到一具骷髏墜落。

我們與您同行。你領我們?nèi)ネ翁帲?/p>

我們攀上高高懸燈下悶聲的樓梯。

我們又再下行。我們摸索穿過晦暗的囚室。

你說：“這黑暗，在這里，會慢慢殺死我的——

它悄悄爬過來壓在我身上……盡是鈴聲。

“這是我寧愿忘記的回想之事：

不管我走到哪，我落腳多輕，

這風一般的姿態(tài)都在用死亡威脅我。

“疲乏！”它說——伸出手指對著我；

觸摸我的咽喉并阻止我的呼吸。

“我的扇子，我的珠寶，我丈夫的肖像，

被扯碎的給我女兒墳墓的證明——

這些不過是不朽時光里易朽的幾秒鐘。

它們掠過我，漸漸消失——像水滴一樣。

它們不表示任何罪行。

“讓我們回溯我們的腳步：我欺騙了你！

這里沒有什么我不能坦率告訴你的——

沒有一絲負疚，或不信任，或威脅。

夢——它們就是瘋狂；凝望的眼睛——幻覺。

我們回去吧，聽聽音樂，然后遺忘?！?br>

[1] Fiddler crabs，通常譯為招潮蟹。

陳東飚 / 翻譯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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