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 | 逗號(hào)一樣的小鳥

圓角望 2021-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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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那在竹林里練習(xí)歌唱并跳躍的小鳥，是誰家的孩子。雖然它的小珠子一樣的歌聲每天都能聽見，只要耳朵有空。

一株筍從暗無天日的地下來到亮堂堂的人間，再卸盡盔甲地長(zhǎng)成一株窈窕修竹，要經(jīng)歷漫長(zhǎng)的考驗(yàn)。當(dāng)它站在鳥面前，一樣低眉斂目地羞怯，一身翠色更如遮了蓋頭。那小鳥就不亦樂乎地忙著把它們的蓋頭一一掀起來。那么大的竹林，怎么掀得過來？

小鳥是竹林的心跳，白天或黑夜，風(fēng)吹不滅地怦然。它離我們很近，但也只能用眼睛撫摩它翠綠鵝黃相映的羽毛，和眼角翅梢上一抹娥眉淡掃的墨色。

竹林里時(shí)刻流淌著風(fēng)吹竹葉的沙沙聲，聽得久了，就不覺著了。倒是那小鳥生脆的一兩句短歌，常讓人莫名地心悸，恍若猛地從一出絕美的悲劇里含淚出來。若是那打柴路過的人聽見，又是一種心境，他回家的腳步會(huì)驀然輕快，仿佛在鳥聲里看見了自家屋頂上的炊煙。那在青竹上刻下的乳名，也和竹子一道長(zhǎng)大了。那兩小無猜的典故，打著燈籠，找鳥來讀。鳥們各自忙著，顧不上理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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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圓角望 > 《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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