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歷史上,唐太宗李世民與魏征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是用來被標榜的:明君良相,一個胸懷若谷寬宏大量,一個是敢于犯顏直諫知無不言。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提起李世民和魏征的關(guān)系,無論是上級領(lǐng)導、還是下級官員都會津津樂道,上面的人就會自以為自己也有“明君”高度了,下面的人往往自以為自己是“魏征”的格局。歷史的真相是不是這樣的呢?是又不是。
為什么說是又不是呢?因為在李世民和魏征的前半段關(guān)系基本是“明君良相”;但在魏征死后,兩人的關(guān)系就異化了。
李世民與魏征
一、唐太宗對魏征非常包容,但也有很多次差一點就要殺魏征的頭了,這時候有一個人多次為魏征說了好話。
魏征的人生經(jīng)歷其實很復雜,作為讀書人的他一定很想出人頭地。
上進無門年輕時的魏征無奈中做過道士、上瓦崗寨當過反賊、當過小文官,后來冒著生命危險主動要求去勸降大將徐世績才開始出頭,當了太子洗馬成為李建成的心腹。
李世民發(fā)動了玄武門之變后,為了政局的穩(wěn)定,就把太子的人馬魏征當成了一個標桿重用了,講良心話最初這只是一個面子工程。
魏征這時候也在給自己重新定位:想要成功就不能走常人所走的路子,因為他清醒地知道,唐初李世民的身邊聚攏了大量的文臣武將,他一個被殺的太子的舊臣要想從正常的途徑上奮斗,永遠都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所以魏征很好地利用了李世民想要當堯舜的心理,他就把自己打磨成了一個“明君”身邊一定要有的“諫諍之臣”的形象。
魏征自然還知道,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是有著巨大的風險的,但歷來富貴險中求,無論你是要名還是要利,不付出自然沒有收獲,魏征這一把押(梭哈)下去的,就是自己的人頭!
魏征的一生,要的是忠臣和名臣的名聲,為了這外名,他可以不要命
于是在朝堂上,魏征對李世民提起批評,那是一針見血,好多次把李世民氣得要吐血,以至于李世民回到后宮就向長孫皇后抱怨:那個誰誰誰姓魏的,今天又罵我了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要殺了他!
如果沒有長孫皇后,我估計魏征有100顆腦袋恐怕都不夠殺的。
所以魏征要感謝長孫皇后,因為長孫皇后自己也想當一個“后世留名的皇后”,她每每就微笑對李世民說:“有人罵你是你的福份,你以為堯舜都是那么好當?shù)膯??如果一個魏征你都容不下,以后誰還敢跟你提意見說真話呢?那就是一個暴君了?!?/p>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
這話李世民是真的聽進心里去了,所以后來他就故意更加放任魏征對自己的批評(當然是你批評你的,我該怎么辦還是怎么辦,大不了你再來啰嗦而已)。
二、為什么在魏征死后,李世民要對他毀碑掘墓?忍無可忍不需再忍。
魏征死后不久,唐太宗對魏征做了幾件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事:1.下旨解除衡山公主和魏征的兒子魏書玉的婚約;2.帶人親手將魏征墓碑砸毀(墓碑還是李世民自己寫的)。
魏征的墓,上面的字跡早已風化沒有了
歷史上記載,李世民之所以這么干,原因有三:
1.魏征死前向李世民推薦了兩個宰相人選,一個是杜正倫,一個是侯君集。可惜的是,杜正倫很快因錯誤罷了官,而侯君集又卷入了太子李承乾謀反案中。
2.魏征維護山東的世族集團。魏征出身于山東,也在瓦崗寨干過,所以與山東世族集團有著太多的利益關(guān)系。但是李世民出身于隴西集團,歷史上就對山東集團看不順眼,就一直想找山東集團的毛病,而魏征成了山東集團的代表,這應(yīng)該是魏征自己沒有認識到的最大的錯誤。
3.魏征把自己對李世民的諫言底稿,都給了史官看,這自然是要史官為自己美言,但這卻是李世民所最不能容忍的。
也許這些事情太過于讓人不好接受,所以后來的文人也好,史官也罷,總之大家都選擇地故意忽略這一部分,那是可以理解的。
魏征與李世民的關(guān)系的資料,還是好找的,新舊唐書里都有
三、為什么李世民后來又下令給魏征重新立碑?說到底,還是為了要一個“明君”之名。
魏征生前是一直反對李世民要對高麗(朝鮮)用兵的,因為東北地區(qū)路途遙遠崎嶇氣候寒冷,大軍多了展不開、少了又打不贏。
隋朝于612年、613年和614年,由楊堅(第一次)和楊廣三次御駕親征,但結(jié)果都是勞民傷財,還把國家于618年給搞沒有了。
但李世民認為隋朝的親戚們表爺爺表步做不成的事,他一定可以做好,成就他的天可汗的威名。
但他還是走了楊堅和楊廣一樣失敗(慘?。┑睦下?。
同時經(jīng)過了反思,李世民也認識到,自己與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較勁有什么意思呢?更何況,讓這個人出點小名(當忠臣諍臣)還可以更以襯托出自己的明君的偉大。
所以李世民就借征戰(zhàn)高麗失敗這事,給自己來了個臺:我沒有聽魏征的話所以才失敗了啊,你們看,魏征是個多好的忠臣?。撆_詞是:你們?yōu)槭裁床粍裎也灰稣鞲啕惸??所以我的失敗就是因為你們?。?,于是下令重新給魏征恢復名譽重新修墓!
其實魏征這時候也想通了:我都死了,你愛修墓就修吧,等哪天你不高興了,你就再來砸一遍,反正是帝心難測我從此不再測。
結(jié)束語:李世民和魏征兩人的歷史已經(jīng)成為了昨日黃花。但不管怎么說,他們的這種關(guān)系明君與良臣的明確的自我定位,對于貞觀之治這一頁,是非常重要的,他們共同開辟了大唐王朝新的一頁,讓我們今天還為之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