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好萊塢團隊打造,袁和平執(zhí)導的武俠片《臥虎藏龍:青冥寶劍》,很難不被拉出來和十多年前李安導演的《臥虎藏龍》來比較,而當年前作中,李慕白離開俞秀蓮,也有了十多年的光陰離散,時過境遷,機緣糾纏,令人唏噓。而今,袁八爺仍在,楊紫瓊?cè)栽?,青冥寶劍仍在,卻無法抵擋洶涌的時間流逝,畢竟武林中人,盡管天下風云出我輩,仍難逃一入江湖歲月催。 《臥虎藏龍:青冥寶劍》雖然在年代及人物上,有承接當年《臥虎藏龍》的部分,雖然都是改編自王度廬的原著小說,這一次的《青冥寶劍》出自《鐵騎銀瓶》,但總的來說已經(jīng)是一部全新的故事,講述了女俠俞秀蓮重歸江湖,再遇當年愛人孟思昭,共同保衛(wèi)鐵貝勒府和青冥寶劍的故事,其中也有江湖新秀魏方和雪瓶的因緣際會,圍繞這把可以號令江湖的神兵利器,生出了許多的事端。 在《青冥寶劍》中,不僅俞秀蓮和孟思昭的感情重燃令人欣喜,魏方和雪瓶的機緣相遇,也是充滿了新奇,兩人出身來路截然不同,都與當年被逐出武當?shù)呐畡秃?,有著各種密切的關(guān)系,一個是初生下來便被掉包的親子,一個是掉包而來的養(yǎng)女,兩個苦命的孩子都因為青冥寶劍的,開啟了全新的生存時代。參照原著可知,這個出了師門的劍客寒梅,其實便是當年的玉嬌龍,魏方則是玉嬌龍與羅小虎的親生骨肉,只是李安在前作中安排玉嬌龍縱身跳崖,“絕了”后路,這次才讓一個“寒梅”偷龍換鳳、李代桃僵。 《青冥寶劍》的英文片名為“Sword of Destiny”,可以譯為命運之劍,此般看來,會比“青冥寶劍”更能道出電影的深意,一柄劍,當年是李慕白行走江湖的護身利器,交付錢貝勒府后,是江湖太平的擔當,卻終又惹得武林腥風血雨,這種浩劫,與其說是武林之難,不如說了人性之劫,自創(chuàng)西蓮教的武當逆徒戴閻王大開殺戒,同樣是貪婪所致,雖是刀指青冥寶劍,其實在覬覦整個江湖的權(quán)力巔峰,由此將影片引向一部奪寶護寶的殺關(guān)亂斗模式。 很明顯的記憶,影片中有兩次響起了經(jīng)典的《月光愛人》旋律,一次是俞秀蓮再臨貝勒府,從劍匣中拿出青冥寶劍睹物思人,一次是終極之戰(zhàn)中,孟思昭接過魏方拋來的青冥寶劍大展身手,一靜一動,余味十足。當所有的愛恨都已經(jīng)被歲月洗滌,唯有這柄寶劍,始終保持著銳利的劍鋒和龍吟般的劍鳴,人有生老病死,刃卻寶刀不老,鐵打的刃了流水的人,構(gòu)筑著層層疊疊的江湖傳奇。 盡管時光荏苒,但《青冥寶劍》全片,守護住了曾經(jīng)的一抹華彩,無論是龐大的清代北京城俯瞰,還是巍峨壯麗的武當之巔,特別是曾經(jīng)的武林世界,影片都進行了含蓄而寫實的歷史還原,一言一談,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莫不是充滿了歲月的滄桑痕跡,這種守舊,在當下一片濫改亂演的時代,顯得尤為珍貴?!盎蕡D霸業(yè)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青冥寶劍》雖然是以武俠為題,動作戲精彩,但歸根結(jié)底說得是一種更淡泊名利的無為之道,不去主動惹是生非,但危難之際也能挺身而出,這才是俠之大者的意義。 《青冥寶劍》由好萊塢團隊聯(lián)手袁和平袁八爺打造,楊紫瓊與甄子丹聯(lián)袂演出,武打部分自是美輪美奐,文戲部分卻也超出八爺既往執(zhí)導作品太多,如果說《臥虎藏龍》中動作很好的服務了劇情,那么在《青冥寶劍》中,則是文武并重,相諧成趣,更符合公眾對一部武俠動作片的審美期待,被還原的老北京,和赴新西蘭所拍的絕美外景,都透出濃濃的國際范,或許真正的武林也是如此,都是大時代之下的小人物生存,大背景下的小圈子生態(tài)。 最感動的地方在于,當俞秀蓮與孟思昭珠聯(lián)璧合的沖鋒陷陣,當魏方與雪瓶相當默契的奮勇退敵,那一刻所有的血色都變得黯淡,只剩下飄忽的成雙成對的身影翻飛,似乎所有的牽掛都得償所愿,《青冥寶劍》的故事,終是很圓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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