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大拐彎) 之三 怒江大峽谷 怒江大峽谷,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在中國地圖西南盡頭,有上下垂直的三條劃痕,最西邊的一條,便是怒江大峽谷。 不知何時,怒江突然成為縈繞思緒且揮之不去的語言符號。似乎不親見怒江之怒、峽谷之狹,此生精神便不得安寧。 六庫是瀘水縣城,位于大峽谷末端。由此上溯,400多公里的大峽谷如同游龍,在華夏西南邊陲,向世界發(fā)出自己的吶喊與問候。 當置身于峽谷后,才知怒江未必怒,怒江也有溫柔時。 過了亞熱帶雨季,怒江便一改自己的容顏和臉色,將渾濁和咆哮換為碧綠與平靜,在高差千米的高黎貢山的庇護下逶迤前行。 有時真看不出江水在動,似乎是一泓深潭。只有在寬闊的江灘,亂石激起浪花,碧波化為雪痕,才感覺到江水的流速。 高黎貢山是橫斷山脈,與山西南太行紅豆峽比,氣勢更大,氣場更持久,氣派更攝人魂魄,與人更加親近。 深入峽谷300公里沿途,在向天際延伸的高坡之上,總能看到白色的住宅,殷紅的三角梅,閃亮的芭蕉葉,舒展的鳳尾竹。在時寬時窄的江面上,高墩牽起一座座吊橋。傳統(tǒng)的過江工具溜索如今已成稀罕物,車行兩日,只見過一處。 大峽谷的原住民是傈僳族,叫阿此的開車師傅說,現(xiàn)在國家對福貢和貢山扶持力度大,種田不說,就是開店,國家也給予補貼。阿此說,共產(chǎn)黨和政府政策好,共產(chǎn)黨說一,傈僳族就不說二。 順便搭車的叫柳如梅的傈僳族姑娘說,由于姊妹多,她只讀了二年級就退學回家,當時晚上蒙著被子不知哭了多少次?,F(xiàn)在家里富裕多了,我們還特意在她家新修在路邊的三層小樓旁合影。 怒江緊靠緬甸,看到斜貼在路邊小村墻上,在長條彩色粉蓮紙上用毛筆寫得標語。有一條寫的是:“始終堅持和平發(fā)展道路”。 怒江大峽谷,對我來說,你不再只是一個抽象名詞。 (作者:顧德欣,中國老教授協(xié)會戰(zhàn)略研究中心主任,原國防大學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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