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燭齋點易支言》 嚴陵余國禎瑞人甫著 婿章振振萼范山甫評閱 男中恬、中忬、中慎、孫婿方儒林需人甫仝校 孫彥掞校字 點易支言引 《五行書》曰:干者,幹也;支者,枝也。幹傳枝以相生焉。系宗傳者曰“本支”,其是義乎?夫《易》,生生之書也,其原本乎天。天何言哉?龍圖幾點象焉爾!羲畫因重。以及文周彖象與夫系辭之十傳,已覺詞費,而商瞿以下,奚論已。愚生千百世后,幸睹易道中天。童而授一經(jīng),不爐不扇者若而年,雖浪以帖經(jīng)噪于時,何曾夢撓一爻耶?;厥咨剿鶎W何事,斯亦罔之生也云爾。竊擬稍次夙昔臆見,衍生生之理,以嗣吾世。而舊冊既軼,年耄智衰,河洛原本安從蠡測,豈惟言之無文哉。抑予支離之叟也,亦各言其支而已矣。甲辰仲秋,又贅翁自題。 秉燭齋點易支言卷之上 原易 詮易者曰:變易也,不易也,尤有二義焉。至神而不易測也。至易而可共知也。三才之道,萬物之情,幽明往來之故,日用言動之微,莫不悉備焉。始于庖犧氏(伏羲)仰觀俯察,而丐靈龍馬之一圖,雖無言而文章莫大是矣。自是圣圣心傳,皆寄于此。外紀謂烈山氏作易,首艮,曰《連山》,而夏人用之。軒轅氏作易,首坤,曰《歸藏》,而殷人用之?!吨芤住?,則西伯取岐陽黍周之地以名之也?;缸T云:《連山》八萬言,《歸藏》四千三百言。姬氏圣哲代踵,淵源家學,至文而當后天盛運,正文明大泄之候,乃悟體用相生之理,以贊先天之未發(fā),規(guī)其圖,更其位,定其卦序,而大演其象義,安知履虎飛鳥之物宜,載鬼刲羊之險語,非取歸、連故本而為之潤綴也乎?斯其為至精至變至神之書,與天地并垂而必不可易也。宣圣繼起,神而明之,定一尊曰《周易》,而反復贊誦,垂老絕韋,猶殷殷乎假年之學也。然而問焉以言,即枯莖且將受命焉。同患之意,蓋千萬世而未有盡也,亦何禁乎后人之言之哉。愚故先原之而后臆測之。 敘易源流,見列圣皆有述而不作之意。 二氣說上 積陽為天,窈窈爾;積陰為地,塊塊爾。所以憤盈亭毒于其間,化化生生而無窮者,則二氣之能也。氣惟二,故非對待則體不立,非流行則用不行。易傳曰一陰一陽之謂道,所謂對待也。又曰陰陽不測之謂神,所謂流行也。易卦六十四,為反對,為互體,總無一畫參差者。體之全也,陽之不能熄陰,猶陰之不能澌陽也。卦變四千九十六,或窮于九,或窮于六,訖無一氣留滯者,用之大也,陽之必須夫陰,猶陰之必倚夫陽也。天地以全體統(tǒng)一元,以大用付二氣,而化生之能事畢矣。然而對待可見而不可見也,流行不可知而可知也。神乎神乎?先儒云:物,非兩不化,非一不神。一者何也?太極也,非體非用,亦陰亦陽,尊無對而行無方,所謂一以貫之者也,故曰陽得兼陰,陰不得兼陽者,貞夫一者也。君子貴陽而賤陰,其見天地之心乎?夫道,亦一而已矣。 于二氣見扶抑之意,即天心之妙用也。 二氣說中 道既一矣,氣何以二?二者,偶數(shù)也。陰陽有和焉,剛?cè)嵊锌搜桑髁己隙饾?。一而不化,昔人所為嘆數(shù)奇也。是故兩大之壙,萬匯之賾,精入無間,粗及有形,未有不舉一而其偶互現(xiàn)者也。此對待自然之體也,有用焉。窮而變之,時移勢極之不可久也,器滿志盈之或有概也。變而通之,福先禍始之可與幾也,易傾危平之要無咎也。困而亨,險而不失,其信夫非流行之妙用乎?凡皆二氣之為也。所謂可見而不可見,不可知而可知也。噫!知變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為乎是道也,為物不二者也。君子修之,小人悖之,百姓日用而不知吉兇,同患之圣心,其何時而已也哉。序卦言之矣,有天地然后萬物生焉,物不可窮也,故受之以未濟終焉。 悟到理氣源頭,是一是二。 二氣說下 夫易,象教也。言不盡意,存乎其人,則愚又暢為之說矣。偶者,耦也。天與人耦,而人常不勝天。理與勢耦,而勢恒不敵理。正與邪耦,而邪終詘。是與非耦,而是必伸。則夫相耦而對者,乃彼此互半之概詞。而其中不齊之分際,一聽夫屈伸往來之乘除,蓋有神行乎其間者。是故作善宜祥而或爽,作慝宜兇而或免,則得半之說也。又或有事同報而輕重殊,報等量而遲速異,則乘除之論也。循茲以談,悉數(shù)不能終其物。而有最可疑焉者,曰理與數(shù)耦者也。彼星相葬卜以暨諸家言,將何耦乎?謂果足憑耶?則呂才之評孔孟,無以加也。謂其盡妄耶?則六甲五行,義闡河洛,即千百世必無能廢之者。幽明召應,寧有無耦而孤行者耶?第以惠逆慶殃,神圣相傳之理數(shù),猶云參半也,而璅璅者流乃謂可操劵而決焉,則俚俗之大愚也夫。 看破天人一轍,理數(shù)同源,圣人不知,百姓與能,方見二氣之妙。 消息盈虛論 陰陽之道,盡于《易》矣。而消息、盈虛之說,不可不精求之也,亦云氣與勢而已矣。蓋乾坤者,陰陽之體也。損益者,剛?cè)嶂靡病?/span>姤復,氣之初也。夬剝,勢之窮也。氣至則必行。姤而之遯,則日浸而長也。復而之臨,則亦日浸而長也。惟其浸焉,如寒暑之中,人人不覺,而圣人則蚤慮之。勢極則必反。自復而至夬,惟有亢之悔而已,不得不別有遇也。自姤而至剝,惟有戰(zhàn)之嫌而已,不得不反而下也。惟其極焉,如盛滿之必危,人坐待而圣人則力維之。氣也,勢也,無時無物不消消息息于六十四卦之中。所謂先天地而生,后天地而不可窮者,屯之所以通未濟也。慮圖而維挽焉,則損益盈虛與時偕行者乎?吾觀之人事,里父有曲謹小戾,而子或加厲焉,孫又彌甚焉。此非浸消浸息之幾乎?又或有寬柔累葉而兇狂崛起,恣睢奕世而淑慎特聞者。夫非極盈極虛之反乎?天道之于淑慝慶殃也,亦若是則已矣。乃谫谫者一格繩人,其可與讀易也哉。 提出氣勢二字,天道之慶殃,人事之趨避,俱盡于是矣。 理數(shù) 有理而后有氣,有氣而后有數(shù),有數(shù)而后有象,象著而形色動變,天下之賾不可殫悉矣。先天氣醇,而理自行,天勝人也。后天氣澆而理無忒,人勝天也。太極,氣之母也。宣圣,理之宗也。氣依理以生象,而老至則竭者,母之道。理主氣以成數(shù),而終古不祧者,宗之傳。孔子所謂嗣群圣而翼天統(tǒng)也。其后天奉若者固,即其先天不違之理乎?吾得而推論之,經(jīng)世之以會當月也,月有三十日,則亦應有六候焉。威烈王之八年午會,初候之終也。尼丘之鐘靈與柱下相次。而西竺之祖亦云敬王時誕。其竊吾道而分教者,謂非天意乎?他如姑布之技,青鳥之言,推星遯甲之說,雜見于漢唐,而三代以前胡勿聞也。豈非上世醇氣蘊隆,任運逢吉,無事此讙讙攖鑿歟?吾意其原亦必肇于衰周,特歷漢唐而洊熾耳。嗟乎!運之降也,陰賊之日厲也。畏禍之念愈重,則倖福之術彌驕,奚不讀易而樂玩也。吉一而兇悔吝三焉,甚矣。圣人之與衰世同患也,懼以終始,其要無咎。此心此理,豈不存乎其人哉。 天勝人勝之解,可以喚醒聾聵。 元會運世 盈天地者,氣而已矣。氣之一呼一吸,陰陽分焉。此嬰孺可相喻也。呼吸積而為時,時積而為日為月,月周天而歲一易焉。此亦侗愚所共曉也。若然,而歲之積為世也,世之積而為運為會,而終始于一元也。又何殊呼吸之一息哉?《經(jīng)世》一書,表里《大易》。其先天地而抉秘,后天地而不毀者乎?然而,非邵之臆說也。秦火之阨,藉卜筮以獨全,天人之數(shù)之所為,獲劫灰而不燼也。是故鄒衍五德之談,漢志章蔀紀元之說,以及陽九百六之論,皆窺河洛之一斑,而未究其蘊者,亦猶漢儒之疏經(jīng),離合或半,必待濂洛諸賢而后大明于紫陽之集成也。況夫《大易》宗旨,原有理、數(shù)兩家之學,至堯夫而始合焉。(數(shù)不外理,有理而數(shù)方驗。以邵專數(shù)學非也。)是殆四圣之宗子,河洛之功臣,而眾流百氏之皈命天王也。嗚呼!人豪哉。 校注:邵雍,又邵鏞,字堯夫,謚號康節(jié),著《皇極經(jīng)世》。 先后天 言天莫辯于《易》。天何以分先后也,說在乎《經(jīng)世》之論元會也已。會以前,陽長之世也。羲皇猶在已季,《易》始畫焉,所謂先天以垂象也。午會以后,陰息之候也。文周已入午初,《易》乃系焉,所謂后天以盡言也。陽長則生氣,進寅卯辰之會,于令為春,人無械智,物無角距,并育而不害,雖圣德神功,安所用之,以故結(jié)繩無文。遐哉,不可稽已。入已而為純陽之夏孟也,氣盈者溢,亢悔伺之,即天地亦有不能自持之勢,不能不借范圍于圣人,而圣圣相系,參贊同功,財(裁)成輔相之皇皇,亦不得鼓物而無憂矣。窮變通久,中天數(shù)圣所以垂衣而繼治也。若乃陰息則殺,氣凝會浸,而午次當鶉火,宴陰所潛滋也,天漸老矣。特鐘文周二圣,尼山一叟,互取無言之畫,演之翼之,其于天道民故、趨避修救之指,亶亶乎其不倦也。陽不能不消而多方以扶之,陰不能不長而窮微以抑之。于是乎君子有所恃,小人有所畏,而云為之百姓有所師。陰殺雖進,而相攫相噬之,人類猶不至遽盡也。是后天數(shù)萬年之運會,皆數(shù)圣人之所持也。所謂參贊彌綸者,此也。故曰:易簡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是理也,《易》苞之,而《經(jīng)世》書借數(shù)以注明之?!秱鳌吩唬喊傩杖沼枚恢猩圩佣驄D之愚可以與知已。 扶抑陰陽,即所以挽回人心,故易為經(jīng)世之書。 氣化形化 生物者,氣也。有形以宅乎其氣,于是以生生者。畀之形而氣乃自然而成化矣。氣不積則生不厚。開辟之初,空無一物,至寅而忽焉萬類盈天地者,何也?蓋自戊之半,萬物已閉積四萬三千二百歲,以暨寅之半,元氣之郁勃憤盈為何若。此始生象、屯之義乎?故《大傳》曰:“天地絪緼,萬物化醇”,言氣化也,上篇所以次屯蒙也。“男女構(gòu)精,萬物化生”,言形化也,下篇所以首咸恒也。以絪緼撰氣母,以醇撰氣化,直探無始之原矣。而后乃分陰分陽,構(gòu)精合德焉。化化生生,其有窮乎?終之以未濟,固一元之所以成終而成始也。 形氣二字說得水乳交融。 附致一解 氣之必傳于形也,形之復衍夫氣也。此造化自然之理也。而以之詮致一者,云何?一者,太極也。化為男女,一生兩也。惟兩則合。由是而萬形萬色呈焉,無有紀也。然而,天之生之,必使之一本,則為物不貳,更孰專切于此者。此致一之懸解也。系之于損者,又何?泰次上篇之十一,陰陽會合之氣淳,固其交。損次下篇之十一,剛?cè)嵴{(diào)劑之神靈,變其用。故以終而復始之次,寓搏捖造物之幾。生生之易,何其不可思議歟? 此即天地定位,山澤通氣之義。位定而氣通,則致一矣。故于泰損見之。 六合之外 朱晦庵甫能言,其父上指曰:此天也。問曰:天之上何物?父異之。陸象山四歲時問其父曰:天地何所窮際?父笑而不答。象山思之,至忘寢食。此二老,生而胸中便具一太極,直從先天帶來。然精義至老,窮神達化,此義終未道破。夫亦曰“六合之外,存而不論”。雖圣人亦有所不知焉爾,要亦何用知也。《易》,準天地者也。曰以言乎天地之間,則備矣,天地之外不言也。曰有天地,然后萬物生焉,天地之先不言也。人生秉天地之性而涵萬物之靈,惟求其盡性成物,以不愧怍于天地,亦奚事穿鑿焉,以恣其誕幻乎?彼蒙莊(莊周,道家)者流,放言無范,姑騁其曠逸之才情云爾。他如管輅之布卦,空嗟治鬼泰山,郭璞之自占,難逃命終雙柏。又況京房之汲汲權(quán)利,趨隕其元者乎?至矣哉?!督?jīng)世》一書,與天無極,真可謂善易不言矣。 善易者不言易,非不言也,有難言也。 附內(nèi)典解 虎林僧蓮池,儒而墨者也,嘗云“世界之外覓解不得”。后閱《內(nèi)典》,至“空虛不可盡,世界不可盡”,意始大豁。因而推之年劫,前后何解?亦惟《內(nèi)典》,佛言“無始”,又言“劫數(shù)不可盡”,意又大豁。此數(shù)語頗牙慧。然亦不過巧演“物不可窮”一語耳。愚更取內(nèi)典中一語,曰“三界惟心”。心也者,太極之靈之所以禪也。六合內(nèi)外,千古下上,何弗屆焉,然而非思議之所可及也。渾沌常留,斯乾坤不息,則亦存而不論焉可爾。 心惟空靈,故不可盡。 老易辯 昔人以老、易并稱,非也。老與易絕不相侔者也。兩大之間,二氣布濩,而易行乎其中矣。易取剛?cè)嶂嗌?。老主剛?cè)嶂せR滓舱?,尊陽之教也。老也者,毗陰之術也。故易傳曰生生之謂易,而遷史以道德為刑名之祖,其知言哉。黃帝繼世,當窮變通久之會,而溥神化宜民之理,禮樂刑政,燦然明備,是天地之一開辟也,故云取諸乾坤。蓋易之全體苞焉已。特以其因任自然,有類清凈,而漢初遂有黃老家言。嗟乎!易之衰也,軒后不可作矣,文周其有憂乎?而況乎以老擬易也,不猶韓非之與老同傳也耶? 周易扶陽,老氏守柔,原自不同,有功名教之論。 邵易評 深于易者,其惟康節(jié)乎?《經(jīng)世》之外篇有云:凡事為之極幾十之七,則正矣。蓋夏至之日止于六十,兼之以晨昏分可辨色矣,庶幾乎十之七也。嗚呼!一部《經(jīng)世》書,概括此數(shù)語,中矣。加一倍法,業(yè)已傾倒示人,豈必程伯子超悟耶!具此心眼,何論《五千言》(《道德經(jīng)》)直等家人語,即四圣人亢悔冥兇震亨謙益之微旨,亶亶乎不倦者,皆可善易忘言矣。噫!老、易謬稱,千百世后必有更為邵易者,安知予言不若左劵哉。 邵子《經(jīng)世》,原與老氏不同。 人壽百二十 上世人多壽,叔世則否,何也?蓋醇風浸漓,七情內(nèi)賊,百感外攖,亦與時旺衰焉爾。若夫天之生人,則皆予以百二十,歷以當十二辰之數(shù)也。人生于寅,故以始生至十歲,屬之芒乎?旭氣之曈曈也。二十而卯,則群動交作,物蕓蕓矣。嗣而三十至五十,當辰巳午之際,正昌明盛大之會也。午過則陰長,故五十始衰,六十而日昃矣。七十云稀,其物老宴息之候乎?暨八九十后,戌亥之垣,猶然勤動不夜者,才百之一二耳。若乃踰期篤老,亦越子歷丑者,陰盡陽生,猶然未孩之嬰也。此非具天開地辟之神識,而襲永鉛姤復之幻譚,則何異蜉蝣之語晦朔哉。 乾言“不息”,中庸言“無息”。惟無息則夜氣常存。岳父晚號劬庵,即此意乎? 希夷得咸卦 長生家言,亦儒者之所不屑道也??搽x姤復之論,眉山蘇氏志焉而未逮。然不有儒而仙者陳希夷(陳摶)乎?希夷之于《易》,蓋窮神而知化矣,其旨則存乎《咸》?!断獭肥紫缕?,固以化生之男女上配乎乾坤,而綿綿若存之根即具,是焉矣。卦體初二,上之陰,包三四五之陽,血肉之中嬰兒胎焉。兌若艮,是姹女金郎之大藥也。彼谷神不死,惟絕思去欲耳。人生于情,死于情,以感害也。去心而咸,則何思何慮。日月寒暑任運往來,龍蛇之蟄以存其身,過此以往,未之或知矣。如希夷之深山,日月間里,寒暑十旬僵臥,委蛻如遺,更于何處可覓思擬,是全乎虛受之靈者也。(妙解。至此希夷夢覺矣。)山澤之臞,羲軒以來故自別有天地。多欲如漢武,其何足以語此也耶。 咸之錯卦為損,懲忿窒欲,靜虛妙諦也。一人行,則絕朋從之思矣,絪緼之氣乃于是全。此二卦相通之理也。咸四為心位,損三為變體之主,且三四爻有人道焉,故《系傳》特互闡之。 易旨盡于序卦 易合天人,以為言者也?!缎蜇浴芬粋?,其深析天人之際乎?天非人不成而常主乎人之中,故其理二篇并著焉。要皆乘乎二氣之所變動也。大率上篇之首乾坤,蓋言絪緼化醇之始也。醇氣所布濩芒芒然,猶渾沌之未分,故以屯象之蒙稚,之所以須養(yǎng)也。下篇之首咸恒,蓋言構(gòu)精化生之后也。生氣之衍蕃蕓蕓者,虞熙攘之太競,故以遯韜之盛壯,之所以浸熾也。至于否泰剝復者,天行之數(shù)也,故分列于上篇之中,猶指示運會然。若夫人事之有損與益,所以持否泰之運也,物候之由漸而歸,所以審剝復于微也。故各相遙對焉。其余卦之次,消息相乘,失得相倚,則天與人互參之。而其至微者,無如二過之位置。天之過大,盛極者,衰所伺,險或中之,麗而思援,人之所以回天也。人之過小,慎至者,福之基,事必濟焉,物惡其暨,天之所以相人也。夫易,寡過之書也。于此思之,天人之際,其亦可以洞然矣。 全部易書,數(shù)言該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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