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啦原創(chuàng)文學,陪你走過每一個有夢的日子 編者按
從母親到媳婦,一代人就這樣完成交接;但農(nóng)田永遠不變,一年又一年的生長,收割,播種,再生長,再收割。有一種農(nóng)村女人勤勞質樸,本身與大自然的柔美融為一體,如稻田般的默默付出自己的一生,等到快要老去也要把這種老祖宗的精神傳承給下一代。 ——編輯 小波 ?Wed.25 May.2016 假如一年中沒有秋天。那么我們又怎么會在清晨醒來時感受到落葉飄散的香味,夕陽西下時,滿地的落葉,和地平線上快消失的太陽組成一幅秋色艷紅之景。 秋天里,大地上的一切都在忙碌。樹在忙碌的屯積營養(yǎng)過冬,菜地里的菜忙著青翠欲謫,太陽忙著適應冬天的溫度,小牛忙著長毛為自己裹一件修身的外衣。秋風忙著吹走一切不合時宜的小動物,告訴它們準備好迎接冬眠的訊息。最忙碌的是誰呢?當然是收莊稼的人。
水稻也從大風的口中得到要成熟的消息,一眼望去,金黃裹著金黃,笑臉迎接笑臉。突然,大片大片的稻谷里出現(xiàn)了兩個小黑點,又隱隱約約的被放大鏡照著放大。在那兩個小黑點路過的地方,發(fā)出了青脆的腳步聲。一踏一踏,踏出了晨陽,踏出了從田里飄過來的收獲的芳香。
低頭的稻穗聽到了她們發(fā)出哈哈的笑聲,這是小村里的女人笑起來特有的聲音和方式。整齊、有旋律,亦是經(jīng)歷了從油煙熏陶特有的女性笑聲,飽含了農(nóng)家婦女的大方。笑得那么開朗,那么讓人愉快,笑得讓人看清了她們的身影。
一個是手拿鐮刀,長相如小家碧玉,皮膚紅潤的女人。一個是手拿鐮刀,長相如平常人家的婦女,皮膚黝黑的女人。
“媽,你看這田里的稻谷都成熟了?!?/span> “是啊?!逼つw黝黑的女人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在長長的稻田里,兩個女人開始彎腰忙活起來。現(xiàn)在這田沒有水,老天也懶得賜雨了,腳踩在田里顯得硬硬的,很堅實。這田地,承載了她們一年中的食物,也承載了收獲時沉重的活。
皮膚紅潤的女人大約還沒割過稻谷,動作生疏,卻很賣力的一點點割著稻穗。
皮膚黝黑的女人看著她艱難的步伐,不禁發(fā)出笑聲:“會收稻嘛?”
“咋不會,又不是什么難事,一學就會了?!?br>
“你還是個新手,收著收著就熟練了。再過一兩年,保準你到時收得比我這個老太婆還快咧。” “媽,你說的這是啥話,你才不老哩?!逼つw紅潤的女人認真的說道。
“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說完又彎腰收割麥穗,時而有幾粒稻谷脆弱矯情的從手里掉下來。這些掉下來的,來年又會在這里生根、發(fā)芽?;蚴潜伙w過的鳥兒,路過的雞鴨拾進肚子。
皮膚紅潤的女人手小,抓著的稻穗有幾條從手里調皮的鉆出來。這些還是能撿起來的,不像一粒粒小小的稻谷,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會兒,這兩個女人又經(jīng)不起安靜,找起話題聊了起來。
“媽,你來這兒多少年了。”
黝黑皮膚的女人嘆息道:“都有三十多年了吧?!?/span>
“來這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剛到這兒啊,我媽就讓我立馬回家去。說他家太窮了,養(yǎng)不起我,不許我跟著他受苦。”
“那后面你不也沒有走嗎?”
皮膚紅潤的女人來了興趣,手中收稻谷的動作緩慢下來。不遠處有幾只啄食的鳥,和這鳥一樣慢慢敲打那稻谷。
女人天生有一種能力,就是可以邊談話邊工作,手中干活的動作不會影響到她們談話的興趣。反而這兩樣東西一結合起來,更顯得干活輕松更加賣力。
皮膚黝黑的女人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xù)說道:“哪兒會走啊,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你爸這人又慣著我哄著我,這才沒走。到后來啊,才發(fā)現(xiàn)他家是真窮,窮到都沒米下鍋?!?/span> “那你們是怎么撐過那日子的?!?/span>
“我心疼你爸,就撿起他家這荒田荒地的種了起來。也沒覺得辛苦,他顧外掙錢,我顧內(nèi)養(yǎng)家,這日子就怎么熬過來了。生伍兒那時候家里的日子也走上正道了,能供得他讀書什么的。這孩子也挺有福氣的,娶了你這么個好媳婦。”
“媽,你說的這是啥話。您才是爸的好媳婦,我的好婆婆呢。”皮膚紅潤的女人害羞低下了頭,這一來,臉上更紅了。宛如晚霞又涂上了紅色的顏料。
她們抬頭望望天,那兩個男人在收獲后不久就可以回來了。像太陽一樣,圓圓的,美滿。
“現(xiàn)在也挺好的兩個大男人在外面打拼,辛苦。我們在家里養(yǎng)豬養(yǎng)牛,也辛苦。人這一生,不辛苦點怎么行呢,日子,苦著苦著就過去了?!?/span>
女人這一生,年輕時青春給了丈夫,中年時優(yōu)雅給了兒女。她們才是應該歌頌的人,田里的稻谷似乎感到了她們的傷痛,沒有預備的就收完了一半的田,光禿禿的和帶著谷穗的金黃成為兩極分化。
在歲月的田壟里,田壟里的溝壑,猶如臉上的皺紋。一條追趕著一條,一條比一條深。選取最淺的那一條來回憶,那是年輕時最美的寫照。選取最深的一條來回憶那是年輕過后時光去時最美的回憶。
一個矮小的女人從家里走出來,想去瞧瞧家里的稻谷可以收割沒,見到另一個地里有兩個人不停地收割稻谷,沖著喊一聲:“伍嬸啊,怎么早就手谷啦?”
黝黑皮膚得女人轉過身來:“是啊,趁天好就收了,省得留著心煩?!?/span>
“你這稻谷長得可真好?!?/span>
“哪有哪有?!摈詈谄つw的女人嘴上雖是這樣說,可心里是滿滿的歡喜。
矮小的女人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又繼續(xù)說道:“哎喲,這是伍兒的媳婦吧,真勤快,不像我家那個,整個就和千金大小姐一樣讓人伺候著?!?/span>
紅潤皮膚的女人回她:“嬸兒,你說的這是啥話啊,我這不是閑著無聊來看看嗎?哪像你那么有本事一個人養(yǎng)活一家人,兒媳婦都不用出門干活的?!?/span>
三個女人發(fā)出笑聲,縈繞在四周,驚飛了正在啄食的鳥。矮小的女人走后,太陽的光更加猛烈了,這讓人覺得身體泛出悶熱,懶惰下來。 紅潤皮膚的女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媽,我們收工回去休息一會兒吧?!?/span>
黝黑皮膚的女人看了看天空,只覺刺眼。
“回去吧。”
在原來那條路上,一片一片的稻田,有兩個慢慢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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