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趙心放 公元618年春天,隋朝大亂,隋煬帝被勒死后,其皇后蕭氏國破家亡,先當(dāng)俘虜,隨之流落到突厥,后回到長安獨自終老,一生命運坎坷,催人淚下。 (一)性情溫婉的乖乖女 蕭氏是梁朝昭明太子蕭統(tǒng)的曾孫女,西梁孝明帝蕭巋之四女兒,由于江南風(fēng)俗認(rèn)為二月出生的子女不吉利,所以在當(dāng)月出生的蕭氏就交給了蕭巋的堂弟蕭岌收養(yǎng)。 蕭岌過世后輾轉(zhuǎn)交給舅父張軻收養(yǎng),張家貧窮,因此本貴為公主的蕭氏亦隨之操勞務(wù)農(nóng)。由于蕭氏吃過不少苦,學(xué)會了隨遇而安,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下去了。 楊堅建立隋朝后,立長子楊勇為太子,封次子楊廣為晉王。有天隋文帝楊堅接見蕭巋,表示隋要和西梁國聯(lián)姻,請他選個公主為晉王妃。 蕭巋高興地做出了承諾?;厝ヒ徽疾?,蕭家三位公主因八字不合不宜。 有人建議將四公主(也就是蕭氏)接來試試。蕭巋將其接回來一試,占卜結(jié)果大吉??喙?2歲蕭氏,就這么來了個華麗轉(zhuǎn)身,成為了晉王妃。 楊廣是個有才華且又有野心之人,一直想取代性格忠厚的太子楊勇。 為了扳倒太子,他十年如一日地韜光養(yǎng)晦,想方設(shè)法討好父母,使得隋文帝楊堅和獨孤皇后的情感逐漸向其傾斜。估摸這時候只有蕭氏才是真正了解楊廣用心的人。那些年楊廣只有蕭氏一個妻子,在皇族中日子算過得比較清苦的。盡管如此蕭氏卻感到很幸福,因為比在舅舅家的日子好過多了。還有他倆一夫一妻,避免了嬪妃間爭風(fēng)吃醋的煩惱。 蕭氏的隨和聰慧,得獨楊廣的喜愛,楊堅和獨孤皇后也喜歡她。 (二)福禍災(zāi)生,國破家亡 大業(yè)元年(公元605年),楊廣上位,蕭氏晉升為皇后。楊廣頒詔,稱贊自己的原配:“妃蕭氏,夙稟成訓(xùn),婦道克修,宜正位軒闈,式弘柔教,可立為皇后?!?/p> 楊廣登上御座后露出了本性,縱情淫樂,搞得很不像話。據(jù)《隋書.后妃列傳》載,蕭氏曾作《述志賦》委婉勸戒。楊廣那里聽得進去,仍我行我素。但楊廣的表面文章也做得好,從不顛覆蕭氏的皇后地位,不管到哪里,不管干什么,都把她捎帶上。蕭氏就這么過日子。喜耶?悲耶?唯有她自知。 公元618年春天,宇文化及率領(lǐng)禁軍造反,剛滿50歲的楊廣在煙花三月的揚州被勒死了,蕭氏親自為其收尸,手邊什么也沒有,只好拆了幾塊床板,草草地拼湊了一副薄棺材安埋。 宇文化及一時得勢后,覬覦的不僅僅是皇位,還有風(fēng)韻猶存的蕭氏,他以蕭氏兒子的性命相要挾,逼其做了自己的妾室。蕭氏為了保全兒子只好逆來順受,忍辱偷生。 在中原一帶起兵的竇建德的的猛烈攻擊下,宇文化及一敗再敗,最后退守許縣,自封為許王,改稱蕭氏為淑妃。不久竇建德殺死了宇文化及,俘獲了蕭氏。 蕭氏選擇自盡但沒有成功。竇建德自稱是楊廣的擁護者,對蕭氏一直以禮相待。據(jù)《舊唐書》載:建德入城,先謁隋蕭皇后,與語稱臣。人們可能認(rèn)為竇建德是個正人君子吧?其實不然。據(jù)史書載,主要是他老婆十分厲害,就是現(xiàn)代語言稱的“妻管嚴(yán)”,絕不允許他和其他女人有染。 (三)嫂隨姑從胡俗嫁人 之前遠(yuǎn)嫁給突厥可汗和親的隋煬帝的妹妹義成公主,聽到隋滅亡的消息后,經(jīng)過多方打聽,好不容易得知了蕭氏的確切去向,就派使者去接蕭氏到突厥。當(dāng)時突厥的勢力發(fā)展迅猛,竇建德不敢與突厥正面對抗,只好把蕭氏及隋皇族的人交出來。 突厥對于中原人來說是個心驚膽顫的地方,突厥人粗獷豪邁,那里的“胡俗”更難以讓中原人接受。在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前提下,兒子可以繼承父輩的女人,弟弟可以再娶兄長的妻妾。在突厥,女人就像牲口一般被男人接管,毫無感情可言。義成公主先由其父隋文帝嫁給了啟明可汗。啟明可汗死后,義成公主便又改嫁給了“兒子輩”的始畢可汗、處羅可汗和頡利可汗。不知當(dāng)時蕭氏是否情愿到突厥去,《隋書》上只是一筆帶過:突厥處羅可汗遣使迎后于洺(音ming)州,建德不敢留,遂入于虜庭。 蕭氏去后,隨同義成公主一起納入了處羅可汗的寢帳。后來處羅可汗死了,姑嫂兩人又順理成章的嫁給了他的弟弟頡利可汗。 想來在突厥生活的蕭氏早就斷了回中原的念頭。公元630年,即貞觀四年,義成公主去世,唐太宗派大將李靖率軍打敗了突厥,頡利可汗被俘,蕭氏以“戰(zhàn)俘”的身份回到了長安。雖受到了唐朝廷的禮遇,但她卻深居簡出,獨自孤零零的生活18年后終老。 《資治通鑒.唐紀(jì)》載:貞觀二十二年(公元648年)三月,隋蕭后卒,詔復(fù)其位號,謚曰愍;使三品護葬,備鹵簿儀衛(wèi),送到江都,與煬帝合葬。 筆者管見,不管身前老公如何對待自己,自己死后,能與其合葬,對于性情溫婉善良、受盡人生折磨的蕭氏來說,算是得到善終了吧? 【作者簡介】趙心放,筆名趙式,重慶市雜文學(xué)會會員、重慶市南岸區(qū)作家協(xié)會會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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