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打造的木制Apple I很多人說喬布斯的故事和比爾蓋茨有著一個相似的開頭———因為他在大學里也只念了六個月的書就退學了。不過這種說法并不完全正確,因為喬布斯和比爾蓋茨的家庭背景和生平經歷有著天壤之別,比爾蓋茨代表的是一種主流的生活、奮斗與成功史,而幼年被遺棄的喬布斯代表的卻是另外一種離經叛道的非主流生活、奮斗與成功史。當然,不可否認的一點是他們都對技術很感興趣。 喬布斯退學之后在大學里選自己有興趣的課程旁聽,在朋友的宿舍里打地鋪,甚至還背著背包去印度流浪尋找過禪宗大師KobunChino追求佛學的真諦,之后他還進入電子游戲鼻祖雅達利公司,最后再在自己一手締造的蘋果公司大起大落……喬布斯坎坷曲折的一生擁有著超越常人的豐富經歷。 關于喬布斯其人,除了在產品設計上具有獨到的“惡毒”眼光以外,不得不提的還有他強大的營銷和管理能力。 有這么一個故事,據(jù)稱2007年出版的喬布斯傳記《Icon Steve Jobs》(《締造蘋果神話》)中,講了一個喬布斯和他的好朋友———蘋果公司共同創(chuàng)始人、技術天才斯蒂夫·沃茲尼亞克在開創(chuàng)蘋果之前的一件小事。當時,他們從電子游戲公司雅達利接過一筆電子游戲設計業(yè)務。接下來,沃茲尼亞克開始埋頭主攻技術,而喬布斯則負責市場工作。最后,喬布斯談下了1000美元的報酬,卻告訴沃茲尼亞克雅達利公司只給了600美元,結果喬布斯以“平分”之名獨占了700美元。沃茲尼亞克在一年后才無意中得知了這個事實,據(jù)稱當時開發(fā)這個名為《突破》的電子游戲完全是沃茲尼亞克的功勞,而“喬布斯只是在沃茲尼亞克做設計的時候買些糖果和可樂”而已,但喬布斯不但讓雅達利公司認為這個游戲是由他設計的,還拿了7成的報酬。 喬布斯的的夢想?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 在這個故事里我們當然可以指責喬布斯的無恥,但是喬布斯后來賴以引領蘋果騰飛的兩個品質已經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了——首先,喬布斯擁有過人的商業(yè)頭腦,其次是他同時還擁有超乎尋常的管理能力。關于商業(yè)頭腦或者說營銷能力這一點自然一目了然,至于管理能力,喬布斯雖然占了沃茲尼亞克的便宜,但最終仍然能籠絡住這個技術天才并且一起開創(chuàng)了蘋果公司,這其中自然能體現(xiàn)出喬布斯的管理藝術了。 喬布斯、蘋果和小車庫的故事很多人都已經聽過了,這個故事總是令人幻想充滿英雄主義色彩的70年代,幾個有理想的小青年湊上一筆小錢就可以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的光輝事業(yè),同一個故事每一次聽來卻仍然那么令人神往。 蘋果公司的首臺個人電腦Apple I誕生于1976年,喬布斯和沃茲尼亞克在喬布斯的小車庫里在電路板上裝上了摩托羅拉公司的6502微處理器及其他部件和接口,再通過接口將微處理器與鍵盤和視頻顯示器連接在一起,成功制造了Apple I。制造第一臺Apple I的時候,喬布斯和沃茲尼亞克的動機主要還是出于個人興趣,不過這時候喬布斯的商業(yè)頭腦發(fā)揮了相當重大的作用,因為他決定把這款產品打入市場。 不得不說,手工打造的木制Apple I即使以現(xiàn)在的審美觀來看也同樣韻味十足。 1976年4月1日,喬布斯、沃茲尼亞克及龍·韋恩三人簽署了一份合同,決定成立一家電腦公司,公司的名稱正是蘋果。不過Apple I真正得以揚名立萬是在1976年7月,當時零售商保羅·特雷爾從蘋果預定了50臺Apple I個人電腦,正是這寶貴的50臺Apple I令蘋果聲名鵲起。1976年10月,蘋果獲得百萬富翁馬爾庫拉的69萬美元貸款,有了擴張資本的蘋果開始快速發(fā)展。 1977年4月在美國西海岸舉行的第一次計算機展覽會上,喬布斯帶領蘋果在展會上發(fā)布了驚艷一時的Apple II樣機。Apple II采用塑料外殼,重量僅為12磅,小巧簡單,適于家用,而且還可以顯示出各種顏色,最終以超越時代的設計成功俘虜了廣大觀眾們的心。Apple II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帶領蘋果騰飛的Apple II,比Apple I多了許多感。 挾Apple II之威,蘋果實現(xiàn)了快速的發(fā)展,公司的規(guī)模開始快速擴大。1980年12月12日,蘋果股票公開上市,首批460萬股股票被股民一搶而光,蘋果的熱度開始點燃資本市場。蘋果上市當天股價收于29美元,蘋果公司因此產生了4名億萬富翁和40名以上的百萬富翁。從正式注冊成立到成功上市,蘋果的歷史還不足4年,卻儼然成就了美國歷史上發(fā)展最快的公司。喬布斯以超前的設計和大膽冒險的經營方式成就了一個傳奇的財富神話,但也為日后的黯然離場埋下了伏筆。 拖住蘋果騰飛之翅的Apple Lisa Apple II的跨時代設計獲得巨大成功極大地鼓舞了喬布斯的士氣。在蘋果壯大后,喬布斯在超前設計的路上越走越遠,因為喬布斯想要的不止于此,天才們總希望飛得更高。Apple II之后,喬布斯投入巨資研發(fā)新型產品。1983年,蘋果推出Apple Lisa和Apple Iie,其中Lisa是一款高端產品,售價高達9998美元。然而過于昂貴的價格卻嚇退了消費者,Lisa消耗了蘋果大量的研發(fā)資金卻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蘋果開始遭遇發(fā)展危機。 1985年對喬布斯而言是悲喜交加的一年。喜的是由于蘋果公司在技術上的巨大成功,美國總統(tǒng)里根授予喬布斯國家級技術勛章;悲的是IBM同年開始大推個人電腦,搶占了蘋果的大片市場。蘋果公司的產品在市場上節(jié)節(jié)敗退,業(yè)績不佳又令喬布斯處于新的危機之中。1985年的蘋果已經是公眾持股的上市公司了,董事長喬布斯不可能再一個人說了算。由于業(yè)績原因,1985年4月蘋果董事會決定撤銷喬布斯經營權,喬布斯數(shù)次奪權失敗,最終于1985年9月17日出走蘋果,至此喬布斯與蘋果的首次騰飛劃上了一個不完美的句號。 沃茲自述:“蘋果I”前傳編輯本段回目錄 奇怪的是,就在那段時間我開始著手研究后來的“蘋果Ⅰ”模擬板。這一想法來源于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一對好兄弟,其中一人非常成功,他將畢生致力于管理公司,保證贏利,長期制定銷售目標,而另一人則言談幽默,對一些小玩意感興趣,愛好技術等等,他在世界里挖掘趣聞,此生只為尋找歡笑。 在我心中,歡笑的人生遠比掌握管理權重要得多,不過這只是我的觀點。我認為快樂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這樣的人似乎有點傻傻的,但卻是快樂的,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想要成為的人。 這也是我為何從不會將《突出重圍》事件放在心上的原因。即使你不贊同,甚至認為我們的關系出現(xiàn)裂痕,也不必認為我們相互為敵,只是性格不同罷了,而這就是快樂生活的最好方法。 甚至早在我和斯蒂夫創(chuàng)造蘋果之前,我就明白了這一道理。 “蘋果I”前傳 可以告訴你,我親眼目睹了電腦革命的開始,而它改變了今天我們每個人的生活。 在1975年3月,這場革命在家釀俱樂部爆發(fā),初次見面你會覺得這一群人都極為怪誕,我們著迷于科技和一切可能做到的事情。其中多為年輕人,少數(shù)年紀偏大,都是工程師模樣,但沒有人長相帥氣。要記住此時談論的可是一群工程師,我們通常在一位叫做戈登·佛倫琪(Gordon French)的車庫內會面。 第一次參加會議后,我就開始設計電腦,就是后來的蘋果Ⅰ。家釀俱樂部如此啟發(fā)靈感,從一開始就是。俱樂部的目標是:將電腦科技帶入每個人的生活,讓人們擁有和利用電腦。此前多年,這已經是我的目標了,所以,我感覺融入了大家庭。 最后,家釀的目標不停地擴展,不僅是先前我們談論的一個可能的世界——任何人都可以擁有、使用電腦,無論是否富有,而且我們希望電腦便宜得人人都能擁有,還希望它們改變人們的生活。 家釀俱樂部的每位成員在展望電腦時,都希望它能為人類做出貢獻,作為引向社會平等的一個媒介。我們認為平價電腦能賦予人們能量,讓他們做到從未做到的事情,而那時卻只有大公司才買得起電腦。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完成小公司和平常人難以完成的事情。我們準備讓這一切改變。 我們是一群“革命者”。像IBM和Digital Equipment這些大公司不會聽取我們這些人的意見。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小型電腦散發(fā)的力量將有多大,而看輕了我們所做的小型電腦、業(yè)余愛好者電腦,還聲稱僅會把它當作玩具,不過是較小的投資,他們并沒想到結果會是怎樣。 關于我們在這場革命中的作用有太多話題可談。我們怎樣改變了人們生活和交流的方式,并且是永遠改變,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 當然,如何制造更快的電腦及其相關的技術問題,這些具體細節(jié)中亦有精彩故事。人們會談論電腦廣泛運用所帶來的人性化未來。我們還想到了電腦將運用于一些奇特事物——比如控制房間里的燈——雖然并未成真,但每一個人都相信這會發(fā)生。這將是一場徹底的改變,我們也許不能準確解釋,但都深信不疑。 正如我所說,幾乎所有大公司都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所做的事情無足輕重。但事實卻表明他們錯了,我們是對的,一直都是對的。 但是,在那時,即使是我們自己,也不能完全確定其正確性,及其所能帶來的巨大變化。 能加入家釀俱樂部極其有趣甚至有些諷刺。還記得亞倫·波美嗎?我生命中的重大事件似乎都與他相關。高中時,我們曾一起在Sylvania公司工作;他的父親設計了電視干擾發(fā)射機;我們還和喬布斯一起參與了家園高中的惡作??;也是他,讓我得到了在惠普夢寐以求的工作。 那時,我仍在惠普工作。一天,亞倫打電話給我,這是我生命中又一個重要的電話,再次改變了我的人生,它將我引入了家釀俱樂部。 亞倫說:“告訴你,我在惠普發(fā)現(xiàn)一張傳單,有一場為制造電視終端類器材的人們舉行的聚會?!?br> 關于電視終端,我已經有所了解,到1975年時,我已做過各種各樣與之相關的工程,并且已經掌握了將數(shù)據(jù)輸入電視相關的許多知識。不僅是在雅達利完成了Pong之《突出重圍》,還制造了ARPANET網(wǎng)絡(美國官方的電腦網(wǎng)絡,Internet的前身)的終端機。我所制造的終端機甚至能輸入一些字母,可達到每秒60字符。盡管還不能與現(xiàn)在相比,但是,它的速度是當時大多數(shù)電報系統(tǒng)的6倍,而且更為便宜。電報系統(tǒng)需花費數(shù)千美元,超過了一位工程師的承受范圍,但我所創(chuàng)建的系統(tǒng)僅需一臺電視和一臺價值60美元的打字機鍵盤。 家釀俱樂部的更多信息 家釀俱樂部的第一次會議召開于1975年的3月,當時我也參加了。它不僅促進了蘋果公司的產生,還有其他許多公司。它的革命性超乎想象。一些成員創(chuàng)建了電腦公司,其中包括鮑伯·馬許(Bob Marsh)、李·費爾森斯坦(Lee Felsenstein)(處理器科技公司)、亞當·奧斯本(奧斯本電腦公司),當然,還包括我和斯蒂夫·喬布斯。喬布斯是在我的宣傳下加入其中的。我曾寫下一篇文章,描述了家釀俱樂部的重要性,你們可以在如下網(wǎng)址找到:http://www./deli/homebrew_and_how_the_apple.php 。 與設計Pong游戲機和Cartrivision錄像機時一樣,根據(jù)電視構造圖,我將圖像信號接入家中的電視進行測試。 那時,如果亞倫告訴我的是家釀將舉行的是一場有關微處理器的聚會,我很可能就放棄前往了,因為我羞于自己對電腦的新近發(fā)展的了解。那時的我完全將電腦置身事外,徹底沉浸在惠普美妙的計算器工作中,與電腦完全脫節(jié)。也就是說,幾乎不知道那見鬼的微處理器到底為何物。但是,如前所述,我認為那將是一場關于電視終端機的聚會。我想,哇,值得一去,我還能發(fā)表些意見。 我很膽小,但還是去了。你們知道嗎?這一決定改變了我的一生。那晚變成了我今生最重要的夜晚之一。 大約30個人在門洛帕克的車庫里出席了第一次聚會。那是個冷天,下著稀稀落落的小雨,但他們卻敞開大門,內有椅子。于是,我靜靜坐在那里,聆聽別人激烈的討論。 他們談論一些上市的微處理器電腦套件,無比興奮。有人拿出了一本《大眾電子學》雜志 ,其封面為一臺叫做“牛郎星”的電腦,來自新墨西哥州的微儀表和自動系統(tǒng)公司(MITS)。只需按說明買下零件,再將其組裝,就能擁有自己的電腦。 所有這些人都是“牛郎星”愛好者,而不是我以為的電視終端愛好者。他們所談及的有些詞匯我從未聽說——一些微處理器零件,比如英特爾8008或者4004,我甚至不知道它們是什么。過去3年里,我都在設計計算器,所以對此毫無頭緒。 我感覺到對此一無所知,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于是低聲埋怨亞倫·波美:“我根本就不該在這里?!碑斔麄冮_始輪流介紹自己,我說道,“我是斯蒂夫·沃茲。在惠普從事計算器工作,曾經設計過錄像終端。”我可能還說了其他什么,但公開講話太過緊張,以致完全不記得。然后,我們就在一張紙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興趣及特長。而我卻在紙上寫下,“我?guī)缀鯖]有業(yè)余時間。”很有趣吧?現(xiàn)在我很繁忙,人們總會上前要我的具體簽名等等,但在那時我也是很繁忙的:總是投身于項目之中,公司的工程,然后是家中的工程。我并無多大變化,我想這點就是證明。 不管怎樣,我太過害羞,感覺自己不屬于這里,但此時幸運的事卻發(fā)生了。有人開始散發(fā)一些數(shù)據(jù)資料——一家加拿大公司的8008微處理器的技術說明書,完全就是那時8008微處理器的復制或是翻版。我將其帶回家中,專心琢磨,我想至少可以學到一些知識。 那晚我看了看微處理器資料,發(fā)現(xiàn)它有一個指令把地址信息都存入寄存器A,我想,它還有個指令用來刪除輸入的信息?;蛟S你并不覺得這有什么意義,但我清楚這些指令意味著什么,這是發(fā)現(xiàn)過程中最激動人心的事。因為我立即意識到,這與我在高中和大學反復設計小型電腦時所用的指令相似。只是所有中央處理器的零件都集中于一塊芯片,即微處理器,而不是一大堆零件。它也有引腳連出,所需做的就是把這些引腳與那些零件相連,類似內存芯片。 然后,我了解到“牛郎星”——聚會中所有人都津津樂道于此。它和我5年前設計的“奶油蘇打電腦”相差無幾!幾乎相同。不同的是“牛郎星”使用了微處理器——即位于一塊芯片的中央處理器。而我的電腦卻是由無數(shù)芯片組成的中央處理器。另一不同是,它以379美元出售。我設計了“奶油蘇打電腦”,卻在5年后才看到“牛郎星”。 仿佛我一生中就在等這一時刻的來臨。我對小型電腦進行反復設計,在Pong游戲中把信號連入屏幕,并研發(fā)出《突出重圍》,我還制作了電視終端。從“奶油蘇打電腦”等經歷,我懂得如何將知識融會貫通,做出一個工作系統(tǒng)。我知道自己需要的僅僅是加拿大公司的處理器以及一些存儲器,然后我就可以制造出一直以來想要的電腦了! 噢,我終于能制造自己的電腦了,終于能擁有一臺電腦并用余生去設計它,讓它做到我想要的事情。 我無需花上400美元買下一臺“牛郎星”——它不過是金屬框里一堆零件外加一些燈而已,與我?guī)Щ丶业暮唸D一模一樣。為讓“牛郎星”做些有意思的事情,我的花費已遠遠超支,可能有數(shù)百元,甚至是幾千美元。除此之外,我已有“奶油蘇打電腦”的經驗,只會厭煩它。人們不希望倒退,而是希望前進,而“奶油蘇打電腦”則會成為我的起跳點。 我毫不遲疑,當機立斷,決定制造一臺我一直想要的電腦。我只需一些微處理器就能制造一臺極小的電腦,還能編寫一些程序。比如游戲程序和一些工作中的類似程序。充滿著無限可能。我沒有買“牛郎星”,而是全由自己設計、制造一臺。 首次聚會的那晚,個人電腦的全貌就浮現(xiàn)在我的腦中,突然而至。 那晚我開始畫出草圖,后來制造出眾所周知的“蘋果Ⅰ”。印象中這一工程進展極為迅速。雖然用了幾個月選擇零件和學習他們的資料,但僅用幾個小時就完成了草圖設計。 投身于這一工程有著眾多原因。其一是為了向家釀俱樂部的人們顯示,制造一臺可負擔的電腦成為可能,而且是一臺與“牛郎星”等值卻零件更少的電腦。這是個極好的方式,使我的才華得以施展,聰明地設計使之價廉物美。說白了,設計就應將使用的零件數(shù)降至最低。 設計蘋果的初衷亦是因為我希望能將其贈予他人。第二次聚會中,我給出了自己的電腦簡圖。 我以這樣的方式來進行社交,為他人所熟識,即必需制造些東西向人們展示。我希望家釀俱樂部的工程師們都能制造自己的電腦,而不是僅僅收集與“牛郎星”類似的成品。“牛郎星”有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按鈕和燈,我也希望他們的思維不要因此受到局限。這一時期的電腦看起來都似飛機座艙,比如我的“奶油蘇打電腦”,總有一些需要用于操縱和顯示的按鈕和燈。 然而,加上電視屏幕和真正的鍵盤,它們就能做些實在的事情,比如打字之類,這就是我想象中的電腦。 前面提到過,我曾完成一臺終端設備,能遠程掌控,向電腦輸入一些字句,之后又將其顯示于電視上。我于是決定將這一方法運用到電腦中。 為什么不讓遠程搖控的電腦安上微處理器呢? 我發(fā)現(xiàn),有了鍵盤,就不再需要儀表盤,所打字句能通過屏幕閱讀。因為擁有電腦、屏幕和鍵盤,便是萬事具備。 人們總說,把終端機與微處理器聯(lián)系起來真是出奇的想法,但是,對我而言,這不過是按邏輯辦事。 我設計的第一臺蘋果電腦一目了然,盡管那時我還沒將其命名為蘋果或是其他什么。在“蘋果Ⅰ”出現(xiàn)之前,所有電腦沒有屏幕和鍵盤,而只有莫名其妙的儀表盤?!疤O果Ⅰ”出現(xiàn)之后,所有電腦都具有了屏幕和鍵盤。 讓我告訴你第一臺電腦“蘋果Ⅰ”的故事,以及我是如何設計它的。 首先,我先在紙上畫出草圖,與我在高中和大學時設計微型電腦時如出一轍,盡管它們都沒能制造出來。首先需要決定使用哪一種CPU。我發(fā)現(xiàn)“牛郎星”的CPU,即英特爾8080比我1個月的房租還貴,普通人難以承受,即使代表一家公司,也很可能還需為此填寫各種各樣的借貸表格。然而幸運的是,我向惠普一起工作的同事麥隆談及家釀俱樂部和我的計劃時,他給了一個提議(還記得麥隆吧:就是開飛機很顛簸的那位)。他告訴我,惠普的工程師能從摩托羅拉公司得到優(yōu)惠,只需40美元,就可在摩托羅拉買到6800微處理器和一些其他零件。我為之驚喜,真是太便宜了。因此,很快我就決定了自己將使用的微處理器。另外,我很早就有一個很有意義的發(fā)現(xiàn)——我們惠普的計算器實際上也是電腦,和“牛郎星”以及“奶油蘇打電腦”一樣。其實,計算器也有處理器和存儲器。但它還具有一些那時的電腦并不具備的特征:它內有程序,當按下開關,就準備著計算。也就是它時刻準備著接受任務。如果你按5,計算器的處理器明白有鍵被按下,它會思考,是1嗎?不,2呢?不,3、4呢……按的是5,于是它就會顯示5。計算器的這一程序存在于只讀存儲器芯片中(ROM)——即使關機,它仍能保存信息。所以,我明白自己也需要只讀存儲器芯片并建立類似的程序,讓電腦能自動啟動。“牛郎星”和我的“奶油蘇打電腦”在開機半小時內都不能做任何事情,所以應該輸入一種程序。我希望有一個程序能讓“蘋果Ⅰ”更易存儲,這就意味著要編寫一個小程序,讓電腦開機即能工作。該程序能讓電腦明白鍵盤的指示,存儲你輸入的數(shù)據(jù),查看存儲器中的數(shù)據(jù),并讓處理器運行某個具體程序。 “牛郎星”需半小時載入的程序,而通過鍵盤操縱,“蘋果Ⅰ”需要的時間還不到1分鐘。 什么是只讀存儲器? 在此書中,到處都能發(fā)現(xiàn)只讀存儲器的身影。只讀存儲器芯片只能被編寫一次,但即使關機,仍能保留信息。它主要用于保存電腦至關重要的程序。比如,開機時做什么,顯示什么,如何識別鍵盤、打印機或是主機這些硬件。在“蘋果Ⅰ”的設計中,使用只讀存儲器芯片的靈感來自于惠普的計算器(它使用了2塊只讀存儲器芯片)。然后,我再編寫一個“監(jiān)控”程序,這樣電腦就能隨時接收到按鍵的信息。 如果你想知道“牛郎星”的記憶儲存內容,觀察那些小燈泡可能會花上你半個小時,但對“蘋果Ⅰ”而言,只需觀看屏幕1秒鐘。 由于那一程序的主要任務是監(jiān)控或是觀察你在鍵盤上敲打的內容,我最后將其取名為監(jiān)控程序。這是關鍵一點——我的電腦畢竟都旨在能編寫程序 。值得一提的是,我還希望能運行那時流行的FORTRAN語言。 因此,我的想法就是在只讀存儲器中編寫一個小程序,而將到處都是燈和按鈕的儀表盤取而代之。通過鍵盤輸入數(shù)據(jù),在屏幕上看到結果。儀表盤讓電腦看起來像是飛機座艙,而我可以將此拋棄。 “蘋果Ⅰ”出現(xiàn)前,每臺電腦都配有那種儀表盤,而之后卻都換上了鍵盤和屏幕,我的想法最后竟產生了如此震撼的效果。 我做一項工程,制造前通常需要大量時間醞釀,這是我的風格。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電腦即將成為現(xiàn)實,我就開始收集與自己設計相符的所有零件及芯片的信息。 有時,我在早晨6點30分就開車前往公司,然后獨自一人享受整個清晨。我迅速地閱讀工程師雜志和芯片手冊,還研究我有興趣的芯片的具體構造和計時圖表,比如麥隆曾提及的40美元的摩托羅拉6800。一直以來,我都在腦海里構思設計。 摩托羅拉6800有40個引腳,即連接器,我必需準確知道每一個的詳細情況。因為我只能在業(yè)余時間做這件事,所以這個過程極為緩慢。好幾周過去了,而我未發(fā)現(xiàn)任何具體原理。最后,有天晚上我去畫草圖。以往我都草草了事,但那晚我在惠普的制圖板上仔細地畫。距離制造一臺電腦僅有一步之遙,萬事俱備,只差零件了。 我注意到一篇文章提到,一種高級微處理器將很快在舊金山舉行的美國西部電子元件展(WESCON)上公之于眾。這種運用MOS技術的6502新型微處理器吸引了我的注意,它來自賓夕法尼亞州,也以引腳連接,從電子學上說,類似于我草圖中的摩托羅拉6800。也就是說,我無需為它重新設計。我還得知,它將在此次展會上于MOS技術柜臺出售。正因為這種芯片易于得到,最后它成為了“蘋果Ⅰ”的微處理器。 最棒的是,我只需付20美元就能買下1個,也就是摩托羅拉芯片一半的價錢。 1975年6月16日至18日期間的美國西部電子元件展于舊金山著名的牛宮舉行。我們一群人開車前往,然后在MOS技術柜臺桌前排隊購買新型微處理器。查克零售店的人在那里大聲叫賣著芯片。 我當時就以每個20美元的價格買下了一些,同時還購得一本手冊。就這樣我具備了所有制造電腦的材料。 幾天后,家釀的常規(guī)聚會上,很多人都興奮地展示了自己買下的6502微處理器,這說明俱樂部里更多的人擁有了微處理器。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利用這些6502,但很清楚自己的打算。 為了制造電腦,我把所有零件聚集起來,并在惠普的工作室里完成。一般的日程就是,工作后,回家邊看電視邊吃飯,或是做意大利面,然后再開車5分鐘回到工作室,繼續(xù)設計和工作至深夜。我喜歡在惠普工作,可能是因為它的工作氛圍。當需要測試或是焊接時,所有設備都整裝待發(fā)。 首先我觀察草圖,再確定各個芯片在平板的位置,這樣芯片之間的線就能短而整潔。換而言之,我將所有零件都整齊地排列于電路板上。 主要零件都來源于我的錄像終端機,本來它用于接入ARPANET網(wǎng)絡。另外,我還有微處理器、連接具有隨機存儲內存的平板的插座,以及2個用于連接6502與終端機的接合器。 我的所有零件都有插座,因為我熱衷于此。這與我在Electroglas的工作有關,那些焊接的零件一旦出現(xiàn)故障就難以替換,而我希望能輕易換掉壞零件。 我還用兩個以上的插座固定一對可編程只讀存儲器(PROM)芯片。這些芯片與一些小程序相同,即使關機,也能防止數(shù)據(jù)丟失。 其中兩片只讀存儲器芯片能存儲256字節(jié)數(shù)據(jù),僅夠存入一些小程序。如今,可儲存的程序已是當時的100萬倍。為讓你們直觀感受到當時存儲量之小,可以告訴你們,那就相當于現(xiàn)在的文字處理工具中的一句話。我決定將自己的監(jiān)控程序存入這些芯片中,這樣,我的電腦就用鍵盤代替儀表盤了。 我用了一整夜把電腦各部分連接起來,實際上就是焊接在一起。接下來的幾個晚上,我就必須用筆紙來編寫一個256字節(jié)的監(jiān)控小程序。我雖擅長編寫程序,但這仍然是個挑戰(zhàn)。 這也是我第一次為6502微處理器編寫程序。我在紙上寫完了程序,這在當時也不是通常使用的方式。在那時,編寫程序往往要租用電腦。需為一臺分時電腦終端的使用時間而付費,才能輸入程序,而終端則連接著某處一臺昂貴的電腦。那臺電腦可以用只有微處理器能懂的1和0打印出你寫好的程序。 什么是ARPANET網(wǎng)絡 ARPANET網(wǎng)絡是高級研究計劃署網(wǎng)絡的簡稱,由美國國防部開發(fā),為第一個可操作的數(shù)據(jù)包交換網(wǎng)絡,可將全世界的電腦相連。它也是廣為人知的全球因特網(wǎng)的前身。 ARPANET網(wǎng)絡和因特網(wǎng)都以“數(shù)據(jù)包交換”這一數(shù)據(jù)交流方式為基礎。電腦能把信息劃分為幾段,然后由交換機分別傳遞,最后再在另一端進行整合。在以前,電路交換為主要方式,你們可以回想20世紀早期的電話系統(tǒng)。一條電路一旦通話就被占用,在此期間不得挪作他用。 事實上,ARPANET網(wǎng)絡用“數(shù)據(jù)包交換”代替電路交換具有杰出進步性,這也讓互聯(lián)網(wǎng)的出現(xiàn)成為現(xiàn)實。 那些由1和0組成的程序可以存儲于隨機存儲內存,或是可編程的只讀存儲器,然后進行運作。但問題是我支付不起足夠的電腦使用時間。幸運的是,我的6502說明書描述了1和0如何構成每一條指令,以及程序的每一步驟。而MOS技術甚至提供一種袖珍卡,包括所需多種指令的所有1和0的構成,且方便隨身攜帶。 因此,我以機器語言在左邊編寫自己的程序。例如,“LDA#44”,意思是將與44(為16位進位法)相關數(shù)據(jù)載入微處理器的A區(qū)。 而在同頁的右邊,則會通過我的卡以16位進位法編寫指令。例如,指令可以被轉換為A9 44。它代表著2字節(jié)的數(shù)據(jù),以計算機1和0的表達方式,即為10101001 01000100。 以此方式編寫程序,只需2~3頁紙,但每一行都物盡其用。 要在小小的256字節(jié)的空間里塞進自己需要的程序比登天還難,但我還是做到了。我編寫了兩種程序:其一為,敲下一鍵,能阻止任何運行的程序,而另一程序則是為了檢查那個鍵是否能履行其職責。后者被稱為“探詢”(polling)。 白天里,我?guī)献约旱膬蓚€監(jiān)控程序和一些可編程存儲器,前往惠普的另一幢大樓,那里有種設備能快速將這兩個程序以1和0的表達方式永久性地輸入芯片。 但我仍不能完成,甚至是測試這些不含有存儲器的芯片,即電腦存儲器。電腦不能脫離存儲器,因為它們在那里進行所有的計算和記錄。 當時最常見的一種存儲器叫做“靜態(tài)隨機存儲器”(SRAM)。我的“奶油蘇打電腦”,“牛郎星”以及當時所有的電腦都使用這種存儲器。我從麥隆那里購得32個靜態(tài)隨機存儲器,每一個容量為1024比特,總共4000字節(jié),是“牛郎星”256字節(jié)內存的16倍。 我制作了一張單獨的“靜態(tài)存儲器”板,容納下這些芯片,再將其插入整個底板中。當所有零件都各就各位,我就準備看看自己的電腦是否能夠運行。 第一步則是接通電源。我使用工作室隔壁的電源,繼而斷開并用示波器分析信號。我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來發(fā)現(xiàn)阻礙微處理器運行的問題。有時,我發(fā)現(xiàn)微處理器的兩只引腳偶然相互抵觸,讓彼此信號全無。有時,當我插入引腳會讓示波器上的信號變得彎曲。 但我仍堅持不懈。你瞧,解決了自己制造的電子設備的問題時,我最為興奮,我也因此而持之以恒,盡管有時會感到失意、生氣、沮喪以及疲憊。但是,可以享受“我發(fā)現(xiàn)了”的時刻,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最后,我也享有了“我發(fā)現(xiàn)了”這一時刻。我的微處理器正常運作,一切進展頗為順利。 但是,仍有其他事情需要解決。因為在終端設計上我經驗豐富,所以能快速移除電腦終端錯誤,即找出錯誤并將其糾正。我在惠普擁有一臺9英寸黑白電視機,當光標移入其屏幕,就能指揮終端機開始工作。 下一步任務是修改可編程只讀存儲器中256字節(jié)的監(jiān)控程序。我用了數(shù)小時讓它中斷的語言運行,但卻總是失敗。我不能再在PROM編寫一條新程序。如果這樣做,我就不得不重新工作一次,再一次把程序注入芯片。我研究芯片數(shù)據(jù),想看看自己哪里出錯,但當天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只要是工程師,讀到此處,都心知肚明,“中斷”就是這樣,盡管程序運行時事事順風,但開始運行總是很難。 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另外加上了兩塊可編程只讀存儲器,用于存儲“探詢”程序。我在鍵盤敲了幾個鍵,結果卻讓我驚呆了,那些字母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第一次嘗試就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仿佛是一桿進洞。 我看了看表,那是在晚上10點左右。接下來的幾小時里,我嘗試將數(shù)據(jù)存入存儲器,并讓數(shù)據(jù)在屏幕上顯示出來,以便確保它確實存儲完畢,我甚至以16位進位法打了些短小程序并讓其運行,比如隨機打印出屏幕上的符號之類的簡單程序。 當時我并未意識到,那個星期天,1975年6月29號,是個重要的日子,有史以來,在鍵盤上敲打的符號第一次直接顯示于屏幕。 “蘋果”來了 我永遠沒有勇氣在家釀俱樂部舉手說:“嗨,看我做的電腦有多大的改進!”我甚至不敢在一屋子人面前說這樣的話——事實上,大家通常在車庫聚會。但是,在兩周一次的聚會上,我愿意把自己設計的東西擺在桌子上,并回答人們的問題。 通常情況下,我裝配、調試好了機器,就開始了靜靜的展示,而當時被展示的那臺電腦就是后來的“蘋果I”(Apple I)。我從來沒有事先想過我要說些什么,只是一邊開始演示,一邊回答大家的問題。很多時候,我會猜到對方想問什么。我為自己的設計感到自豪,也堅信俱樂部的使命是推進計算機技術發(fā)展,我把整個設計,包括顯示程序復印了100份,供人們取閱。我希望他們能在這一設計的基礎上造出自己的計算機。 我希望人們能看到“蘋果I”的優(yōu)點。這是一臺只有30個芯片的電腦,這么少的數(shù)量足以讓人震驚。雖然芯片的數(shù)目與“牛郎星”計算機差不多,但是后者必須要花錢買許多昂貴的配件才能發(fā)揮作用。我設計的計算機開始就不貴,而且可以連上家用電視機一起使用。它用起來自成體系,不需要花幾千美元買個昂貴的電傳打字機。 我并不滿足于輸入0和1的設計。從高中開始,我的目標就是擁有一臺自己的電腦,能在上面編程——當然,那時我以為會用FORTRAN語言編程。 我的計算機仍然沒有自己的語言。那是1975年,一個叫比爾·蓋茨的小伙子在我們圈內小有名氣,他用BASIC語言為“牛郎星”電腦寫解釋程序。我們俱樂部有份記錄在紙帶上的程序,可用電傳打字機的方式輸入,需要30分鐘。與此同時,一本叫《101種BASIC電腦游戲》(101 Basic Computer Games)的書出版了,它讓我嗅到了計算機編程的發(fā)展方向。 這就是我認準了BASIC語言,并用它為“蘋果I”及其6502微處理器寫程序的原因。那時還沒有為6502微處理器編寫的程序,換句話說,用BASIC為其寫程序是我的首創(chuàng),我甚至因此小有名氣——人們會說:“哦,是斯蒂夫·沃茲尼亞克為6502寫的BASIC程序?!?br> 無論如何,通過我的電腦,人們能看到未來的發(fā)展趨勢。這是一扇單向門,一旦走過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第一次展示的設計,用的是SRAM(靜態(tài)可讀寫內存),就是用在我“奶油蘇打電腦”中的內存??晌艺谧x的一本電子雜志上介紹一種新內存芯片,叫DRAM(動態(tài)可讀寫內存),每塊芯片中有4KB的存儲量。 這本雜志發(fā)布了這個趨勢,就像第一次硅晶芯片價格低于磁心存儲器。至那時為止,所有的主要的計算機,像IBM和通用數(shù)據(jù)公司仍用磁芯存儲器。 我只需要8塊DRAM芯片,而不需要從Myron借32片SRAM芯片了。我高中時立下的目標就是盡可能少地使用芯片,這是我一貫的方式。 SRAM和DRAM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DRAM需要不停地刷新,否則就會丟失內容。這意味著微處理器必須每兩萬分之一秒就將128個地址刷新一次,以免數(shù)據(jù)消失。 我通過屏幕顯示將數(shù)據(jù)輸入DRAM——我在一個叫“水平刷新”的周期里,穩(wěn)定了微處理器的時鐘信號,推遲轉換。你知道電視如何從上到下逐行掃描的嗎?在美國的標準,電視掃描一行需要65微秒(1微秒相當于百萬分之一秒)。事實上,其中45微秒可見而另外25微秒不可見。這25微秒被稱為刷新周期,這時,我可以向DRAM中加入16個獨特的地址。我把原本用來產生視頻信號的終端的計數(shù)器,轉而用來得到免費的地址。 我還設置了選擇芯片。在刷新周期中,它們可以選擇終端的水平和垂直計數(shù)器芯片的地址。令人驚嘆的是,這只需要兩塊選擇芯片,而另一兩塊芯片也有做這整件事的邏輯。所以我只是從微處理器里擠出些周期來刷新DRAM。 我本來沒想到怎么弄到DRAM芯片,幸運的是,當時俱樂部中恰好有人在AMI工作。這讓我以合理的價格買到了一些4KB的DRAM芯片——那時這種芯片還沒有正式上市。我看到有些芯片上AMI的商標被撕掉了,但最終什么也沒有問。我從AMI的員工那里以每片5美元的價格買了8片芯片,之后開始修改自己的設計。我在芯片與“蘋果I”主板的內存連接處加了一些線,使之能適應SRAM和DRAM主板。我插進新的DRAM主板,一次性成功。 我向斯蒂夫·喬布斯展示過自己的得意之作,還一起去過幾趟家釀俱樂部。他幫我搬顯示器,還一直在問我,能不能造出一臺像Call Computer公司的微機一樣的電腦,而且可分時使用。就在一年之前,我和斯蒂夫把我們的APRANET終端賣給山景城的Call Computer公司,授權他們生產和出售。 那時我說:“將來有一天能造出來?!蔽蚁?,盡管可以造出來,但很可能“黃花菜都涼了”。他還問我將來是否能加一個存儲用的磁盤。我給了他相同的回答,聽起來前途渺茫。 在我用上AMI DRAM幾天后,斯蒂夫上班時給我打電話,希望我考慮用英特爾的DRAM取代AMI的芯片。 “哦,英特爾的質量是非常好,可是我買不起啊?!蔽艺f。 斯蒂夫說讓我稍等一會兒。 他打了幾個電話,用一些他能制造的市場奇跡,從英特爾不花錢拿到些DRAM芯片——在當時,考慮到其昂貴與稀有,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斯蒂夫就是這樣,他知道怎么跟銷售代表談話。而我永遠也做不到,我太害羞了。 他給我弄到些英特爾DRAM芯片,而我也重新設計了電腦。讓我自豪的是,電腦看起來更加小巧了。盡管我不得不在電腦中加了幾塊芯片,使之與英特爾的DRAM共同工作,但英特爾的芯片體積上比AMI的芯片小很多。 在這兒,我不得不解釋一下,體積小的芯片有什么重要意義。記得我從高中時就希望盡可能用最小數(shù)量的芯片設計計算機。有一次,我想為我的設計弄一些芯片。爸爸開車帶我和一個仙童半導體工程師見面——仙童就是發(fā)明半導體的公司。我介紹了自己的設計,并且認為,如果用Sygnetics(仙童的競爭對手)的芯片,計算機所需芯片數(shù)量比仙童的更少。 這個工程師問我用的哪種Sygnetic的芯片,我告訴他款式和編號。他指出,那些芯片比仙童的同類產品體積更大,需要更多的引腳和線路來連接,而這增加了復雜性。 我十分吃驚。因為他讓我當時就意識到,真正簡單的計算機設計意味著更少的連接,而不僅僅是少用幾塊芯片。所以,我的設計目標從減少芯片數(shù)量變成了降低主板面積。 通常,芯片越少意味著連接越少,但是不盡如此。以“蘋果I”的DRAM設計為例,從AMI的DRAM變?yōu)橛⑻貭柕漠a品,意味著降低了主板的面積,盡管我還需要增加幾塊額外的芯片來做到這一點。 回想起來,采用英特爾的芯片,是一個偉大而令人慶幸的決定,因為這種芯片設計方式最終成為所有內存芯片的標準,至今如此。 1975年的感恩節(jié)前,斯蒂夫和我到家釀俱樂部的聚會去了幾次。他留意到,家釀俱樂部的人經常使用圖表,但是他們沒有時間和能力設計一臺計算機打印這些圖表。 他提議,設計一些印刷電路板賣給他們。這樣,人們可以把需要的芯片焊在印刷線路板上,以前要幾周才能做出來的電腦,現(xiàn)在只需要幾天。最困難的工作大部分已經完成。他的主意是,我們以20美元的成本生產預先印好的線路板,以40美元售出。大家覺得這個價格很劃算,因為他們有辦法從各自的公司搞到免費芯片。 老實講,我看不出我們怎么賺這個錢。我說,已經為印刷主板投了1000美元了,要賺回這筆錢,我們必須以40美元的價格向50人賣出這些主板??墒俏矣X得在家釀俱樂部里愿意買這種主板的人沒有50人,畢竟這兒只有500名會員,而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牛郎星”電腦的忠實擁護者。 我跟斯蒂夫各執(zhí)已見,在他車里爭論起來。他說——我清楚記得他說的話,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好,就算賠錢也要辦公司。在我們一生中,這是難得的創(chuàng)立公司的機會?!?br> “一生中難得的機會”這話說服了我,讓我想起來就激動。兩個好朋友開始創(chuàng)業(yè)了,哦,那時我知道自己愿意走這一步。我怎么能拒絕呢? 開創(chuàng)蘋果電腦公司 為了湊到1000美元,我們需要已經印好的線路板。我以500賣掉了自己的HP65計算器。買方只付了一半的錢,剩下的錢再沒有給我。這并沒有讓我感到懊惱,因為惠普新一代計算器HP67馬上就會面市,面向內部員工的價格不過370美元。斯蒂夫賣掉了他的大眾小貨車,湊到了另外幾百美元。下次他需要運貨時,只能騎自行車了。就這樣,我們啟動了公司業(yè)務。 信不信由你,幾周后我們?yōu)檫@次合作想出了一個名字。我記得,當時斯蒂夫剛下飛機,我們正行駛在85號公路上。不久前在俄勒岡,他拜訪了一個叫“蘋果莊園”的地方——那肯定是個公社之類的組織。斯蒂夫提議,新公司叫做“蘋果電腦”。我脫口而出的是:“它跟蘋果唱片有什么關系嗎?”那是披頭士樂隊旗下的唱片公司。盡管我們試圖找一個技術性更強的名字,但是“蘋果”這名字優(yōu)勢明顯,比我們能想出來的任何名字都好許多。斯蒂夫覺得有唱片公司也以蘋果命名倒不是個問題,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同領域的業(yè)務。我不置可否,所以“蘋果”這個名字被采納了。 稍過了一會兒,我們跟斯蒂夫在Atari工作時的一個朋友碰面。這人自稱能為我的印刷線路板設計布局,而且只需要600美元。果真如此,我們就可以開始印刷線路板的批量生產了。 我們還見到了朗·韋恩(Ron Wayne)——他也曾在Atari工作。當時,斯蒂夫還想拉他入伙,而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也棒極了。他可以坐在打字機前,打出一整套合作法律協(xié)議,簡直像位律師。當然,他不是律師,可是懂得所有的法律用語。他的語速很快,看起來也很聰明,對任何事都能快速地做出反應??雌饋?,他能解決我們遇到的許多問題。然而,朗很早就退出了蘋果,那時我們還沒有拉到資金。想到這一點,我總覺得,在某種意義上,他是我們的第三個成員。他做了大量的工作,撰寫了早期發(fā)布的操作手冊。不僅如此,他還繪制了手冊上那幅牛頓在蘋果樹下的插圖。 插圖的下面是威廉·華茲華斯描寫牛頓的詩句——一顆心,永遠徜徉在思想的未知大海里,曲高和寡。 這奇怪的引言從哪兒來的? 我查過,結果好像是威廉·華茲華斯的《前奏曲》。這整段讀起來是這樣的: 塑像站立在教堂門廳旁 牛頓面色沉靜 和他的棱鏡 大理石永久銘刻著一顆心靈 徜徉在思想的未知大海 曲高和寡 最后斯蒂夫、朗和我簽訂了合作協(xié)議,三人共同開創(chuàng)了蘋果公司。斯蒂夫和我各持有45%的股份,朗擁有其余的10%。我們都覺得他是一個善于解決矛盾的人。此后,他著手推進公司的文字工作。 在合作協(xié)議最終成文前,我想起來一件事,并告訴了斯蒂夫,因為我還在惠普工作,所以我在雇用期內的設計都屬于惠普。 我不清楚,斯蒂夫是不是因此感到沮喪,我倒覺得這不是問題。畢竟,這是我的責任——告訴惠普,為其工作時我設計了什么。從職業(yè)道德上來說,這是對的。另外,我也希望公司能像我一樣,對這一設計抱有信心。我知道,在公司里比我高三個級別的邁爾斯·居德,曾帶領惠普位于科羅拉多泉的事業(yè)部研發(fā)過桌面電腦。 那與我們的計算機完全不同——它面向科學家和工程師,非常昂貴,要用BASIC語言編程。 我和上司皮特·迪金森(Pete Dickinson)說過自己設計的桌面電腦,能運行BASIC語言,售價800美元。為此,他答應安排一次我和邁爾斯的會面。 后來,我向皮特和他的上級愛德·海因森(Ed Heinsen)以及更高層的邁爾斯,看我演示并陳述了自己的設計。 邁克爾沉思了幾分鐘后說:“OK,你說可以輸出到電視機上。問題是,如果不是每臺電視機都能顯示,情況會如何?我的意思是說,它是否默認只與RCA電視機、西爾斯電視機(Sears)或惠普的產品兼容?”他告訴我,惠普十分看重產品的可靠性。如果惠普無法保證用戶使用哪種電視機,又怎么能保證高質量的用戶體驗?除此之外,這個事業(yè)部沒有人力和物力投入我的設計,所以這事被擱置下來了。 我很失望,但是也因此感到解脫,終于可以沒有阻礙地與斯蒂夫、朗開始在蘋果的合作了。那時,我仍在惠普工作,只是把業(yè)余時間花在蘋果上。與我合作的人都知道,我們要賣的計算機主板。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邁爾斯也在跟進我的工作。因為他領導過在科羅拉多的事業(yè)部,了解可用BASIC編程的電腦。他說,讓電腦便宜到每個人都能承受,還可以用來編程,這個主意令他著迷。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想要我的設計。 他告訴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想法時,激動得睡不著覺?,F(xiàn)在看來,他是對的?;萜兆鳛楣灸茏鍪裁??無計可施。那時,這電腦還遠不是一個完善的產品。每個人都看見了這種更小的、更便宜的計算機,但就算他們已經同意,惠普仍然無法判斷它是一件怎樣的產品。 我至今認為,惠普當時決定并沒有錯。當他們在1979年最終做出來一個產品時,反而出現(xiàn)了錯誤,這種機器沒有任何結果。 那次會面幾個星期后,個人電腦的主板完成了,而且通過了測試。我為之驕傲。當我在惠普給一些工程師展示時,實驗室的電話鈴響起來了。 是斯蒂夫:“你坐在那兒嗎?” “沒有啊?!蔽艺f。 “你猜發(fā)生了什么?我得了一筆5萬美元訂單。” “什么?” 斯蒂夫解釋道,一個本地的電腦商店店主在家釀俱樂部見過我,想從我們這兒買100臺電腦。裝好的整機,500美元一臺。 我驚呆了——5萬美元,比我兩年的年薪還高,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這是蘋果公司第一個,也是最令人吃驚的成功,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 好吧,我決定在惠普再試一次。我又找皮特談了一次。他告訴我要按法律流程行事。法律部在惠普每個事業(yè)部都走了一圈,這個過程花了兩周。 但是,惠普對我的產品仍不感興趣。我從惠普的法律部門收到一紙通告,稱他們不會訴求對我設計的擁有權。 后來我才知道,那個購買我們電腦的家伙叫保羅·特瑞爾(Paul Terrell)。他在山景城剛開了一個新的電腦商店,名叫拜特。我曾經提到,特瑞爾在家釀俱樂部看到過我的計算機,并告訴斯蒂夫“保持聯(lián)系”。其后幾天他們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斯蒂夫曾赤腳就沖到他辦公室,說:“嗨,我來找你?!彼沟俜虿恢?,那時保羅正在尋找我們設計的那種產品。他想把整機賣給他的客戶,這就要求機器必須是裝配好的——這是前所未有的。在我們之前,保羅買入“牛郎星”電腦以及成套的工具箱,然后找技術員把它們焊接起來,做好一個,就賣出一個。但是他覺得應該賺取更多的利潤,找到更多的潛在顧客。斯蒂夫告訴他,我已經做出了“蘋果Ⅰ”,保羅意識到那是全部搭建好的主板,對他而言,這是件相當好的產品。 突然間有了保羅的訂單,這讓我發(fā)現(xiàn)了其他人對“蘋果Ⅰ”的興趣。這種驚喜出人意料,讓人激動,卻得來全不費功夫。那時,我們在圣塔·克拉拉已經設立了小公司,著手把我們的產品大批量投產?,F(xiàn)在,我們所需要做的,是提供一些附加的部分,他們可以將其焊接起來。 但是,我們怎么得到其余的部分呢?這需要錢,我們沒錢。艾倫(Allen Baum)和他父親(Elmer)向我們提供了1200美元的貸款,以購買一些零配件。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家芯片渠道商——Cramer電子,在那里購買零配件可以獲得了三天的賒賬期。芯片渠道商還跟保羅·特瑞爾打電話證實了,他的確會代我們付款。 斯蒂夫跟保羅·特瑞爾達成的這筆交易要求貨到付現(xiàn)款。實際上,保羅·特瑞爾為整個項目提供了周轉資金。當他給我們付款時,我們就可以付清購買芯片的賒賬了。 渠道商給我們零配件,并和圣塔·克拉拉一家主板制造公司密談。產品出來時,他們就可以直接在上面完成焊接了。而我們獲得了30天的延期付款時間。 第一批主板完成于1976年1月。它們很像“牛郎星”的零配件,但是不像我們正在制作的東西。讓我記憶猶新的是,在等待的時間里,我簡直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我那時高興極了,從未真的想過我們能用蘋果來掙錢。我心中唯一的想法是,哇,我已經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微處理芯片能做些什么,它的應用竟然如此廣泛。我知道,此生要為什么而奉獻了。我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計算工具。 關于“蘋果Ⅰ”的潛能的想法,也掠過了我的頭腦。那時我正著迷于視頻游戲,而“蘋果Ⅰ”意味著我的小計算機也能玩游戲了。我還想象,未來的文字處理軟件將取代打字機。我打字速度很快,但知道距離計算機取代打字機還很遙遠。我能想象一臺計算機如何在惠普的設計工作上幫上大忙。 當主板完成時,我們和斯蒂夫的朋友丹·科特克(Dan Kottke),還有斯蒂夫的妹妹帕蒂(Patty)把芯片插進板卡的插槽。當時,每片板卡的售價是一美元。斯蒂夫從制造商那里給我們帶回了將近20片裝配好的板卡。斯蒂夫父母的房子位于克瑞斯特大道,我們的實驗室長椅就放在他們的車庫里。在那兒有電視機和鍵盤,可以插上主板,以測試產品否能正常工作。 通過測試的主板會被放進一個盒子,反之,則要接受檢修,直到修好,再放入盒子。每當盒子裝了一打或兩打芯片,斯蒂夫就開車把它們送到保羅·特瑞爾的商店,再拿回現(xiàn)金。 那不是今天這種裝配好的電腦。保羅·特瑞爾最后還得給我們提供顯示器、轉換器、鍵盤,甚至還有機箱。我不確信這就是他想要的,但根據(jù)斯蒂夫·喬布斯的說法,他應該是想要一種完全裝配好的計算機。 我們沒有塑料外殼,保羅把它們放進木箱子里——對我們來說,還挺時髦的。 我們設計了自己的零售價格。畢竟,我們不能把產品永遠只賣給保羅。 我們決定把價格定在每臺666.66美元——我喜歡這個重復的數(shù)字。當然,更實際的考慮是500美元再上30%的上浮價格。 可是我們中沒有人意識到在電影《驅魔人》(The Exorcist)中,它是個與魔鬼有關的數(shù)字,直到后來有人給斯蒂夫寫信提及此事。不過,“蘋果Ⅰ”對我可不是什么野獸。 那是迄今為止,我面對的最長、最復雜的單項任務。我曾被BASIC語言搞得頭大。跟FORTRAN相比,它是一門輕量級的弱語言。我覺得,沒人想用它創(chuàng)建一種工程師和科學家都能用的復雜語言。我想看事態(tài)發(fā)展情況。我曾經提到過《101個BASIC計算機程序》這本書,它指導讀者輸入程序就可以運行一些游戲。我曾寫了一個在“蘋果Ⅰ”上運行的BASIC解釋器,基于MOS 6502處理器。那時我想,如果我能盡快寫出這個語言——如果我夜以繼日地工作,在幾個月內把想法寫出來——我就能聲名遠播。人們會說斯蒂夫·沃茲尼亞克為6502寫出了第一個BASIC解釋器,就像知道比爾·蓋茨為“牛郎星”電腦寫出了第一個BASIC解釋器一樣?!俺蔀榱说谝蝗恕钡南敕ㄗ屛壹?。 我從來沒有修過計算機語言的課程。在我剛上大學的那段日子里,艾倫·鮑姆從他就讀的麻省理工學院復印了一些教材寄給我,這讓我學到了一些東西。 我知道了計算機語言跟其它語言一樣,也講語法,也需要組織起來完成任務。但是我不知道,不同的計算機有不同的BASIC解釋器,比如DEC和惠普就需要編寫不同的解釋器。我原以為它們都一樣,而且以為比爾·蓋茨編寫的解釋器也跟其他的一樣。顯然我錯了,我拿了幾本惠普的BASIC手冊就開始學習起來,開始在紙上設計計算機語言的語法表,這定義了程序員可以輸入什么樣的命令。 這與英語中某些單詞在句子中的形式變化類似。不同的是,英語中這種變化之后的組合有上百萬種可能,但是在BASIC語言中,可以把這些限定在一定的數(shù)目中。 所以你需要規(guī)則。比如,你寫出一個代數(shù)式5+3×7。寫出來后,不加圓括號,數(shù)學家會覺得你應該先做乘法再做加法。那么,這個式子相當于5+21。這就是規(guī)則,計算機語言同樣需要一個明確、易于使用的規(guī)則。 我不知道別人在他們的計算機語言里做什么,我只是覺得,它需要一個名詞庫保留數(shù)字之類的東西,還需要一個動詞庫——記錄乘法和加法之類的動作,以及這些動作優(yōu)先權的定義。 我花了4個月時間才找到自己的BASIC解釋程序的核心。之后,我放棄了在計算機上輸入并處理十進制的想法,而是只要求它處理整數(shù)。這為我節(jié)省了一個月的工作時間。我決定只用整數(shù)來做游戲和計算機模擬——這也是我寫B(tài)ASIC的兩個主要用途。 我生活中幾個關鍵程序都是這樣完成的。所以我把自己的BASIC語言的運算范圍設計成從 _32 768到 32 787。 我把整個程序都寫在紙上,機器指令寫在左邊,右邊寫十六進制的代碼。我只能手工編寫代碼,因為買不起匯編程序——盡管通常都需要一個。我還用這個方法編寫了顯示器的程序。 當然,我也發(fā)現(xiàn),自己竟能手工編寫程序。誰說一定需要臺電腦來編程?我只用一個小本子就編寫了BASIC解釋器。雖然不太確信,但我敢打賭,把那個小本子送進博物館還是值點錢的。 最終,當我為6502編寫的解釋器載入電腦時,用鍵盤輸入小程序終于實現(xiàn)了。比如,讓電腦問:“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輸入名字,它就能滿屏幕飛了。今天看起來,這沒有什么,但在當時卻是極為罕見的。即使是“牛郎星”計算機,要加一個插入式卡片和電纜都非常昂貴,而且還要連上巨大笨重的電傳打字機鍵盤作為輸入設備。 我在家釀俱樂部會后展示過幾次那臺運行BASIC的電腦。大家覺得很不錯,但有一個問題,“蘋果Ⅰ”沒有永久性存儲器,沒有你現(xiàn)在看到的電腦常配的硬盤驅動器或軟盤磁動器,更沒有CD驅動器。所以,每次運行BASIC程序,不得不打開計算機,從小本子上逐字輸入。這個程序有4000個字節(jié)長,每次輸入需要50分鐘。因為沒有永久性存儲器,只有RAM,一關掉計算機,整個程序就丟了。這意味著:要么把電腦永遠開著——我沒辦法隨意搬動電腦,要么就另尋解決之道。 這就是我為“蘋果Ⅰ”研究出磁帶存儲器的原動力。自1975年春我在家釀俱樂部展示初始設計以來,把RAM從靜態(tài)變成動態(tài)是唯一的改變。我設計的線路讓普通磁帶也能存儲BASIC。當我打開計算機時,自動載入我的BASIC,計算機就進入了備用狀態(tài)。 一旦準備好了BASIC解釋器,就可以輕松從磁帶上裝載。但是,我原以為BASIC所有版本都相似,只要把書中101個BASIC游戲輸入,就能自動運行,結果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這樣。我發(fā)現(xiàn),我寫的BASIC解釋器基于惠普,而比爾·蓋茨的卻基于DEC。真慘! BASIC的一些基本知識 我告訴過你的,我曾為之頭大的BASIC語言,最初是作為一個易于編程的語言而設計的。1963年在達特茅斯學院由教授約翰·克門尼(John Kemeny)和托瑪士·克茲(Thomas Kurtz)創(chuàng)建,BASIC是“初學者通用符號指令”(Beginner’s All-purpose Symbolic Instruction Code)的縮寫。毫無疑問,BASIC是一門易學的語言,比Pascal或C容易,小一點,運行速度慢一點。但是我的第一臺蘋果電腦上配合得天衣無縫。 所以,如果有人想把這些游戲放進蘋果電腦,就必須相應修改一下這些游戲。盡管如此,我還曾設法給蘋果電腦再找些可以運行的游戲。當時有一款相當受歡迎的BASIC游戲,叫《星球大戰(zhàn)》,就像那部電影一樣。我改編了一下BASIC解釋器,讓這個游戲運行起來毫無障礙。 在我們開始向保羅·特瑞爾賣板卡時,我們夜以繼日地加班工作,就為了及時交貨。那次,我賺到了一筆做夢也沒想到的錢。忽然間這些小生意賺得比我在惠普的收入還多。我們以220美元的成本價組裝機器,以500美元的批發(fā)價賣給保羅·特瑞爾。 當然,我們也不需要大把的錢來運營企業(yè)。我白天有一份全職工作,可以掙點零花錢。而斯蒂夫住在家里。那時,我25歲,而他剛21歲,我們都沒有什么生活負擔。蘋果不需要賺太多錢就可以維持自身的運轉和發(fā)展。畢竟,我們無需給自己發(fā)薪水也不需要付房租,而且我們也不需要支付任何專利費或律師費。這是個小本買賣,我們沒有任何需要提心吊膽的事情。 我爸爸一直在密切關注著這件事,他指出,我們并沒有真正的賺錢,因為我們沒給自己發(fā)薪水。但我們不在乎,覺得事情足夠好玩。 1976年3月,在我們給保羅·特瑞爾發(fā)貨后,斯蒂夫安排我在家釀俱樂部聚會上展示“蘋果Ⅰ”的主板。那之前的幾個月,我已經在每次正式會議后演示了計算機,但是還從未在整個小組里正式展示過。 當然,我也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講過話。那時,家釀俱樂部已經發(fā)展到超過500人。這次會議在斯坦福大學的線性加速器中心的大禮堂舉行。我手里拿著印刷電路板,穿過過道,站在那兒,只是陳述了一下事實。我一生中只有兩次這樣在家釀俱樂部的聚會上發(fā)言——另一次是在我介紹“蘋果Ⅱ”時。 我知道,這個俱樂部許多人之前看過我的演示,這次,我只是站在每個人面前,講解板卡上每塊芯片的功能,再談談架構和規(guī)格,以及我如何搭建這個系統(tǒng)。我還講到了它的主要特點——便于人工輸入的鍵盤,而不是一堆燈和開關組成的儀表面板,后者笨重而且難于理解。我說過,我用動態(tài)RAM替代了靜態(tài)的RAM及其原因;并指出,我的板卡有8KB大小的RAM,“牛郎星”的主板卻只有256字節(jié)的RAM。我也談了自己的BASIC小程序——讓你輸入的名字滿屏幕跑的那個。我還描述了視頻線路、連接器、需要的電壓等細節(jié)。最后,我告訴在場的每個人,它的售價是666.66美元。 我不太清楚那次演示的效果,你可以問一下當時聽過講話的人。畢竟,那時家釀俱樂部的大部分成員,不是在小的計算機公司工作,就是自己經營著一家小公司,所以大家可能并不覺得蘋果有什么特殊。 但是我為之感到驕傲,斯蒂夫也有同感——我們感到十分驕傲。 帶Wozniak簽名的Apple I在eBay上拍賣編輯本段回目錄
據(jù)悉,Postman是赫赫有名的家釀計算機俱樂部(Homebrew Computer Club)的會員,這個俱樂部是一個電腦愛好者組織,在70年中期直接催生了第一臺個人電腦,也助力點燃了硅谷的計算機革命之火。史蒂夫·沃茲尼亞克(Steve Wozniak)也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之一,1976年,史蒂夫·沃茲尼使用俱樂部內自由共享的信息,制作了第一臺個人電腦Apple I。 買下電腦的幾年后,Postman在硅谷的電腦歷史博物館里遇上了沃茲,于是便請其在這臺Apple I上簽名。Postman表示,盡管這臺Apple I也就是塊主板,不過現(xiàn)在Apple I的數(shù)量已經少之又少,相信還是會有很多人喜歡它。 從老喬家寄出的Apple 1 價值5萬美元?編輯本段回目錄 存世的Apple 1據(jù)稱大約只有50臺,自從上一次eBay高價拍賣出了一臺Apple 1后,現(xiàn)在又有一臺Apple 1現(xiàn)身eBay。
上次Apple 1以18000美元的價格成交,比估計價高出了幾千美元。而這次Apple 1單起拍價就高達50000美元,竟是上次成交價格的2.77倍,同樣是Apple 1為什么價格差別這么大?這還得從不為人知的故事說起。 據(jù)悉買下這臺Apple 1的第一人明智的保存了設備的所有東西,如發(fā)票、包裝盒(上面的寄件人地址是喬布斯父母家)、附有BASIC的卡帶、操作指南以及一封喬布斯回復問題的打印信件,包括如何連接鍵盤等,有圖為證。 ebay鏈接 ps:賣的不是蘋果 是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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