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訖時間 起仁宗嘉祐四年七月盡是年十二月

　　卷

　　名 續(xù)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九十

　　帝

　　號 宋仁宗

　　年

　　號 嘉祐四年（己亥，1059） 　　全

　　文

　　秋七月丙申，太子中允王陶為監(jiān)察御史裏行。初，詔中丞韓絳舉御史而限以資任，屢舉不應(yīng)格。於是絳請舉裏行，以陶為之，詔可。陶辭不受，詔強之，乃就職。按景祐元年二月，中丞韓億請復(fù)置殿中侍御史、監(jiān)察御史裏行，詔從之。是年五月，張宗誼、孫沔並為監(jiān)察御史裏行。慶曆三年十一月，李京、包拯又並為監(jiān)察御史裏行。今實錄云初以陶為裏行，恐誤也。會要亦同實錄，今並不取。詔強陶使受，今從記聞。陶傳云，時狄青罷樞密為使相，陶上言：「祖宗以來，未有軍伍之人在此位者【一】，宜著為令，使後毋復(fù)然?！拱辞嗔T樞密為使相前此矣，今不取。

　　贈管勾邕州古萬寨兵甲三班奉職李惟賓為內(nèi)殿承制，以蘇茂州蠻寇邊而惟賓戰(zhàn)死也。

　　甲辰，貶觀文殿學(xué)士、禮部侍郎、知壽州孫沔為檢校工部尚書、寧國軍節(jié)度副使。初，臺諫交論沔淫縱不法事，詔按其實。而使者奏：「沔在處州時，於游人中見女子白牡丹者，誘與姦，後數(shù)召會郡舍，至或踰城往來。及在杭州，嘗從蕭山民鄭旻市紗，旻高其直，沔以為恨。會旻貿(mào)紗有隱而不稅者，事覺，沔取其家簿記，積計不稅者幾萬端，配隸旻他州。州人許明有大珠百，妻弟邊珣以錢三萬三千強市之。沔愛明所藏郭虔暉畫鷹圖，明不以獻。初，明父禱水仙大王廟生明，故幼名大王兒。沔即捕案明僭稱王，取其畫鷹【二】，刺配之【三】。及沔罷去，明詣提點刑獄，斷一臂自訟，乃得釋。悅州人金氏女【四】，白晝使卒輿致，亂之。有趙氏女許嫁莘旦，沔見西湖上，令吏戒莘姥絕昏，弗許。又使官妓戒趙姥，趙姥以莘姥為解。沔聞有僧與莘氏私者，得從曉，并莘母鞫為姦，寘之法。遂取趙女至州宅，與飲食臥起。所刺配以百數(shù)，及罷，盜其案去，後有訴噃者多以無案，不能自解。在并州，私役使吏卒，往來青州、麟州市買紗、絹、紙、藥物。官庭列大梃，或以暴怒擊訴事者，常剔取盜足後筋【五】斷之?！棺嘀粒寿H。又降知忻州、四方館使李中吉為東上閤門使、汝州鈐轄。中吉先自忻州載家妓至并州，與孫沔狎飲，又以妓遺沔，沔受之。並為言者所劾【六】，中吉坐是貶。

　　杖殺驍騎張玉。時河北都轉(zhuǎn)運使李參簡退諸軍老羸者萬餘人，軍士頗出怨言。玉素兇險，疑三司使包拯以祫享甫近，愛惜賞給，風(fēng)參為此，因突入三司詬拯。拯使醫(yī)診驗，謂有心疾，第送殿前司?；食沁壵呔咭月?，詔下開封案其事，玉實無心疾。臺諫乃言玉驕悖，敢凌辱大臣，不可不誅。法官奏比附諸軍犯階級，罪當(dāng)死，遂誅之。司馬光七年五月奏疏云，軍人罵三司使，而法官以為非犯階級，疑于用法，朝廷雖誅其人，而已停之卒，復(fù)收養(yǎng)之。此事實錄不詳，當(dāng)考。

　　初，涇卒以折支不給，出惡言慢通判，相糾欲為亂。其後斬二人，黥三人，亂意乃息。詔提舉在京諸司庫務(wù)胡宿，置獄劾三司吏不明計度。三司使包拯護吏不遣，宿言：「涇卒悖慢，誠當(dāng)罪。然折支軍情所繫，積八十五日而不與，則三司豈得無罪？陛下以包拯近臣，不欲與吏一體置對，可謂曲法申慈。而拯不知省懼，公拒制命如此，則主威不行，綱紀(jì)益廢矣！」拯皇恐遣吏就獄。此據(jù)胡宗愈所作胡宿行狀。附見。

　　丙午，出後宮彭城縣君劉氏【七】於洞真宮為法正虛妙大師，賜名道一。劉氏自民間入宮為司飾【八】，又嘗掌供御膳，偶得進幸，恃上恩，多凌慢。一夕，遂在延福宮揭屏風(fēng)紙自作奏，凡數(shù)百字，幾感動上意，然卒逐之。後又坐罪，削髮為妙法院尼。

　　丁未，又放宮人二百三十六人。初，劉氏在掖廷，通請謁為姦，御史中丞韓絳密以聞，上曰：「非卿言，朕不知此，當(dāng)審驗之。」後數(shù)日出劉氏及他不謹(jǐn)者，且詔中書召韓絳諭意。劉氏及黃氏，在十閣中尤驕恣者也，於是并黃氏皆出之。

　　己酉，詔殿前馬步軍司皆置檢法官一人。先是，有禁卒妻男皆為人所殺，殿前副都指揮使許懷德以其夫為不能防閑，謫配下軍。侍御史知雜事□中復(fù)言：「三衙用刑多不中理，請置檢法官?！辜葟闹?，尋有言其非便者，復(fù)罷之。司馬記聞云：朝土魯有立上言非便，故罷之。當(dāng)考。二年五月癸未，編敕劉敞【九】云云，并可參照。

　　甲寅，校書郎致仕孔旼為國子監(jiān)直講，揚州進士孫侔為試校書郎、本州州學(xué)教授，皆以近臣薦其行義也。兩人卒辭不就。侔讀書多自得，文甚奇古，嘗舉進士不中，母病革時以為恨。侔自誓不復(fù)求仕，客居江淮間，士大夫敬畏之。劉敞知揚州，嘗薦侔曰：「侔居則孝弟，仕則忠信，足以矯俗扶世。求之朝廷，呂公著、王安石之流也?！辜俺◣浻琅d，奏辟掌機宜，侔亦不就。先是，太學(xué)生鄭叔雄者，善醫(yī)，用王舉正及□中復(fù)薦授校書郎。知諫院范師道因言：「山林有道之士，近臣屢薦輒不報，而方技援例必行，非所以示天下也?！轨妒菚G等皆除官。

　　庚申，詔：「在京所造軍器多不精利，其選朝臣、使臣各一員揀試之。」

　　有御營卒桑達數(shù)十人，酗酒鬥呼，指斥乘輿，有司不之覺?；食鞘挂灾疾端烷_封府推鞫，案成，棄達市。

　　糾察刑獄劉敞移府問所以不經(jīng)審訊之由，府報曰：「近例，凡聖旨、中書門下、樞密院所鞫獄，皆不慮問。」敞曰：「此豈可行耶？」遂奏請自今一準(zhǔn)定格。樞密使以開封府有例，不復(fù)論可否進呈，報敞不行。敞爭之曰：「先帝仁聖欽恤，以京師刑獄最繁，故建糾察一司，澄審真?zhèn)?。自爾以來，每有大辟，倍加精審。此則先帝不敢兼于庶獄庶慎，惟有司之任。今乃曲忤聖旨，中書門下、樞密院所鞫公事，不復(fù)審察，未見所以尊朝廷，審刑罰，而適足啟府縣弛慢，獄吏侵侮，罪人銜噃不得告訴之弊【一○】。又朝廷舊法，不許用例破條，今顧於刑獄極謹(jǐn)、人命至重之際，而廢條用例，此臣所不喻也?！股夏艘猿ㄕ孪麻_封府，著為令。此據(jù)敞行狀，又奏議狀以七月二十四日上，八月七月報可，今附七月末。

　　敞又言：「伏見先帝哀矜庶獄，開釋無辜。以京師浩穰，獄訟煩多【一一】，創(chuàng)設(shè)糾察一司，辨理微枉，澄審繆誤，誠不欲使吏得弄法。民陷非罪，設(shè)令侵噃，有所告訴也。臣伏見諸大辟公事，或具獄既上情涉可疑，或?qū)弳栔H囚自翻變者，並皆移司推勘。左軍則移右軍，右軍則移左軍，府司亦然。然此三處形勢既均【一二】，利害略同，更相顧望，自為地道，寧伸吏典，莫念民枉。以此治獄，恐非朝廷欽恤之意。臣謂諸大辟公事，其情理可疑及囚自變者，並委糾察司奏請別差官置勘，其司獄等仍須與原勘處不相干礙，方許抽差。如此則獄無銜冤之濫，吏無試法之倖【一三】，好生之德，洽于民心矣【一四】?！钩ù俗嗖坏闷鋾r，今附見。七年正月，有詔兩軍巡翻異者，送御史臺推劾，恐或由此。

　　上始欲於景靈宮建郭皇后影殿，禮官言其不可，遂寢之。既而翰林侍講學(xué)士楊安國，請建影殿於洪福院，再下禮院檢詳。禮官言：「影殿非古也。比年萬壽觀建溫成皇后影殿，蓋事出一時，未經(jīng)禮官審訂，不足以訓(xùn)於後。若謂郭皇后本無大過，今既牽復(fù)位號，則宜賜以諡冊，祔於后廟，以正典禮?！?/p>

　　八月甲戌，知制誥劉敞言：「伏聞禮官倡議，欲祔郭氏於廟，臣竊惑之。昔春秋之義：『夫人不薨於寢，不赴於同，不反哭於廟，則不言夫人，不稱小君?！煌揭远Y不足，故名號闕然。然則名號與禮非同物也【一五】，名號存而禮不足，因不敢正其稱，況敢正其儀者乎【一六】！郭后之廢，雖云無大罪，然亦既廢矣。及其追復(fù)也，許其號而不許其禮且二十餘年，今一旦欲治以嫡后之儀，致之於廟，然則郭后之殂也，為薨於寢乎，赴於同乎，反哭於廟乎，髃臣百姓亦嘗以母之義為之齊衰乎？恐其未安於春秋也。春秋，夫人於彼三者一不備，則不正其稱，而郭氏於三者無一焉，而欲正其禮，恐其未安於義也?！憾E於太廟，用致夫人』，蓋以致者不宜致也，不宜致者，以其不薨於寢，不祔於姑也。且傳曰：『不有廢也，君何以興？』廢興之間，必有正與不正之理存焉。今欲扶所廢以為正，亦將抑所興以為不正。古者不二嫡，則萬世之後，宗廟之禮，豈臣子所當(dāng)擅輕重哉！謹(jǐn)案景祐詔書，本不許郭氏祔廟，議已決矣【一七】，無為復(fù)紛紜以亂大禮。議者或謂郭氏之追命也，詔書薄其過，既復(fù)其號，不得不異其禮；譬猶大臣坐非辜而貶者，茍明其非辜，則復(fù)用之，豈得遂不使為大臣！夫物有殊類異勢未可以相準(zhǔn)者，臣之與妻【一八】，其義雖均，然逐臣可以復(fù)歸，放妻不可復(fù)合，臣觽而妻一也。故春秋公孫嬰齊卒於貍脤，君曰：『吾固許之反為大夫?！淮酥鸸倏梢詮?fù)歸也?！醪畞砟媸寮е畣室詺w。夫無逆出妻之喪而為之者，此放妻不可復(fù)合也。今追祔郭氏，得無近於此乎！乞令諸儒博議，極其論難，以求折衷於禮為允?！乖t下學(xué)士院詳定。據(jù)蘇頌所作孫抃行狀，則倡議祔后廟乃孫抃也。又據(jù)汪藻所編詔旨、蘇頌傳，頌實倡議者。頌以至和元年十一月同知禮院。頌行狀是曾肇作。抃行狀云：初，仁宗追閔故后郭氏以微過廢卒，久無祠所，詔于景靈宮【一九】建神御殿，歲時追享。上封者言神御殿不當(dāng)建?；蛟划?dāng)?shù)y于廟。詔下禮官，頌與僚屬同執(zhí)非是，獻議曰：「先朝建神御殿已非禮，然猶尊奉祖考，不失孝思之義。今為后妃而置之，其於失禮又甚矣。倘陛下追念郭氏殂謝，既已追復(fù)位號，不若因而賜以諡冊，祔于皇后廟，則恩意至而典禮存焉?！箯?fù)下兩制合議，久之不決，然卒罷神御不建。頌傳云：「嘉祐初，詔禮院議立故郭皇后神御殿于景靈宮，頌以謂敕書云『向因忿鬱，偶失謙恭』，則無可廢之事。又云『朕念其自歷長秋，僅周一紀(jì)，逮事先后，祗奉寢園』，此則有不當(dāng)廢之悔。又云『可追復(fù)皇后，其祔廟諡冊並?！?，此則有合祔廟諡冊之議。請祔郭皇后于廟，以成追復(fù)之義【二○】，備薦享之禮。觽論未決，一日，白事都堂，曾公亮問曰：『學(xué)士議郭皇后事甚善。然郭后是上元妃，若祔廟，則事體重矣?！豁炘唬骸簢孀谌}，賀、尹、潘皆元妃，事體正相類，今止祔后廟，則豈得有異同之言。』公亮曰：『議者以謂陰逼母后【二一】，是恐萬歲後配祔之意?！豁炘唬骸喝艏右粦选㈨?、哀之諡，則不為逼矣?！还羾@重久之。然事終不行?！?/p>

　　乙亥，御崇政殿，策試應(yīng)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明州觀察推官陳舜俞、賢良方正直言極諫旌德縣尉錢藻汪輔之。舜俞、藻所對策並入第四等，授舜俞著作佐郎、簽書忠正軍節(jié)度判官事，藻試校書郎、無為軍判官。輔之亦入等，監(jiān)察御史裏行沈起言其無行，罷之。輔之躁忿，因以書誚讓富弼曰：「公為宰相，但奉行臺諫風(fēng)旨而已【二二】，天下何賴焉！」弼不能答。舜俞，烏程人。藻，璆五世孫也。輔之邑里未詳。汪輔之與富弼書，見馮潔己御史臺記。

　　戊寅，降知鳳翔府、兵部郎中、直龍圖閣宋禧知汝州，江南東路轉(zhuǎn)運使、兵部郎中范□之知濠州，禮賓副使王知和為均州都監(jiān)，並坐前為兩浙轉(zhuǎn)運使、提點刑獄而失按知杭州孫沔【二三】也。

　　庚辰，詔學(xué)士院趣上郭皇后祔廟議。先是，禮官祥符張洞駮劉敞議曰：「竊以郭氏正位中宮，母儀天下，逮事先后，親奉寢園，案於禮法，無大過惡，不可絀廢。所以名臣感慨，抗論於朝【二四】，中外迄今韙之。陛下閔其偶失謙恭，旋亦昭洗，乃復(fù)位號。位號既復(fù)，則諡冊、祔廟，安得並停！蓋當(dāng)時執(zhí)政大臣，護已然之失，乖正名之典。若以平昔之義為得，彌可駭惑。況引春秋『禘於太廟，用致夫人』之例，據(jù)左氏，則哀姜之惡所不忍道；考二傳之說，復(fù)有非嫡之辭。以此證本朝之事，恐非其當(dāng)。若曰『不薨于寢，不赴于同，不祔于姑』，則郭后之沒，不得其所，責(zé)當(dāng)歸於朝廷，死者何罪，而始儷宸極，終不廟食邪？儻以□伯來逆叔姬之喪質(zhì)之，譏其既棄而復(fù)逆，則天子之后，萬方兆姓之母也，非有極惡，又可棄之乎？既追復(fù)曰皇后，可絕其享乎？議者欲用後漢、東晉故事，或祭於陵寢，或築宮於外?；级?，皆稱曰母后，況之於今，亦未見其合也【二五】。惟唐創(chuàng)立別廟，遇禘祫則奉以入享，於義為允?！钩◤?fù)奏曰：「臣觀洞之言，曼詞飾說，似茍欲蔽前之失，而非忠信之道也。前世之君【二六】廢斥后妃，皆溺於私愛，或嬖妾上譖，或讒訴妄及，此則髃臣當(dāng)引大體，伏節(jié)死爭【二七】。如陛下於郭后固未嘗有此，蓋於時聖慮在宗廟社稷之際，不得不然爾。昔漢光武起於布衣，紹復(fù)天位。郭氏其后也，正位十有六年，子彊為太子，輔為中山王，可謂盛矣。然自見年長寵衰，數(shù)懷怨懟，光武由此廢之為中山王太后。其後太子彊亦自貶為東海王。然當(dāng)時文武之臣，元功俊德，布於朝廷，不以光武為情有厚薄，亦不以郭氏為過不當(dāng)廢者，其意識深遠，知事有不得已也。今陛下之慮，豈不然乎？光武雖廢郭氏，然顧待其家，初不衰減，亦明退人以義，不緣於私故也。此又詔書所以追復(fù)郭氏之意矣。用平生之愛，故尊以虛名，顧禮義之正，故絕其祔廟，是范曄所謂使後世不見薄厚進退之源者也。至公至平，可謂折中。今洞之意，以追復(fù)郭氏，則出於天子，以停止廟諡，則出於大臣。共一詔書也，而論之異同，未知洞何從見之？若不幸而此言傳於後，且歸過君父，虧損聖德，此其一也。且臣前奏最要切者，以謂廢興不兩立，而人君無二嫡，備萬世之後，而禮分不明也。洞既不以此為辨，若不幸朝廷過聽之，是雖自以能訐上起廢為功，而猶且陰偪母后，妄□正禮【二八】，此其二也。臣以謂非臣子之義，忠信之道矣。伏乞并下臣章，令兩制詳議。臣誠愚，竊鯭聖朝無光武之臣，是以莫能推明上德，而反崇飾誹謗【二九】，營為非禮也。」洞復(fù)疏難敞說，其後學(xué)士院卒不上議。時集賢校理蘇頌亦為禮官，所請與洞合。一日，白事都堂，曾公亮問曰：「郭后乃上元妃，若祔廟，則事體重矣?！鬼炘唬骸竾孀谌}，賀、尹、潘皆元妃，事體正相類。今止祔后廟，則豈得有異同之言？」公亮曰：「議者以謂陰逼母后，是恐萬歲後配祔之意?！鬼炘唬骸溉艏右弧簯选弧ⅰ喉?、『哀』之諡，則不為逼矣。」公亮稱善。然議終格。

　　辛巳，贈知虔化縣、衛(wèi)尉寺丞趙樞為兵部員外郎。樞死事故也。

　　癸未，賜殿中丞致仕龍昌期五品服，絹百匹。昌期，陵州人。寶元中，韓琦使蜀，奏授試國子四門助教。文彥博知益州，召知州學(xué)【三○】，奏改校書郎。用明鎬薦遷太子洗馬致仕，又以明堂恩遷殿中丞。

　　先是，昌期上所著書百餘卷，詔下兩制看詳，兩制言：「昌期詭誕穿鑿，指周公為大姦，不可以訓(xùn)。乞令益州毀棄所刻板本?！共谀陰拙攀?，詣闕自辨。彥博少從昌期學(xué)，因力薦之，故有是賜。翰林學(xué)士歐陽修、知制誥劉敞等劾昌期異端害道，當(dāng)伏少正卯之誅，不宜推獎。同知通進銀臺司、兼門下封駮事何郯，亦封還詔書，乃追奪昌期所賜，遣歸。何郯傳云：文彥博深惡郯言，自銀臺司徙判吏部銓。案郯徙判銓，乃明年九月，此時彥博不在中書，傳誤也。劉敞行狀云：昌期惶恐不敢受賜。今從國史。

　　甲申，詔：「比者霖雨害稼，其遣官體量減放開封界【三一】及京東路民稅以聞?！?/p>

　　乙酉，戶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唐介為契丹國母生辰使，六宅使、梅州刺史桑宗望副之。侍御史丁詡為契丹生辰使，左藏庫副使劉建勳副之。開封府判官、工部郎中張中庸為契丹國母正旦使，左藏庫副使馮文顯副之。太常博士、集賢校理、判理欠憑由司沈遘為契丹正旦使，供備副使高繼芳副之。遘，錢塘人也。

　　先是，禮官張洞、韓維言：「國朝每遇禘祫，奉別廟四后之主合食太廟。據(jù)唐郊祀志載禘祫祝文，自獻祖至肅宗凡十一帝，所配皆一后，其間惟睿宗二后，蓋昭成，明皇之母也。又續(xù)曲臺禮有別廟皇后合食之文，蓋未有本室，遇祫饗即祔祖姑之下，所以大順中以三太后配列禘祭，博士商盈孫以誤認(rèn)曲臺禮意，當(dāng)時不能改正，議者譏其非禮。臣等伏思每室既有定配，則餘后於禮不當(dāng)升祔，遂從別廟之祭，而禘祫之日復(fù)來參列，與郊祀志、曲臺禮相戾。今親行盛禮，義當(dāng)革正。其皇后廟，伏請依奉慈廟例遣官致祭?！乖t待制以上議。而翰林學(xué)士承旨孫抃、學(xué)士胡宿、侍讀學(xué)士李昭述、侍講學(xué)士向傳式【三二】、知制誥劉敞王疇、天章閣待制何郯等議曰：「春秋傳曰：『大祫?wù)吆?？合祭也?！弧何礆R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且以國朝事宗廟百有餘年，至祫之日，別廟后主皆升合食，遵用以為典制，非無據(jù)也。此聖祖神宗參用歷代之法，因時施宜，以貽子孫者也，未易輕改。況大中祥符五年已曾定議，一時禮官著約中之論，而先帝有恭依之詔。且行之已久，祝嘏宗史既執(zhí)守以為常，一旦輕議損益，恐神靈不安，亦未必當(dāng)先帝意也。議者乃謂四后之主於合食則貴有所屈，於別饗則尊得以伸。然則不疑於黜遠四后，而獨豐於昵者乎？他年有司攝事，故四后皆預(yù)合食。今陛下甫欲躬齋戒奉祖禰，而四后見黜，不亦疑於以禮之煩也，而不能事其先妣乎？受命之君，以議禮制典為急；繼體之君，以承志遵法為美。先帝議之制之，陛下承之遵之，臣曰可矣。宗廟之祭至重，茍未能盡祖宗之意，則莫若守其舊禮。疑文偏說未可盡據(jù)。傳曰：『祭從先祖?！挥衷唬骸河衅渑e之，莫敢廢也?！淮酥^也。臣等以謂如其故便?！?/p>

　　翰林學(xué)士歐陽修□奎、樞密直學(xué)士陳旭包拯、權(quán)御史中丞韓絳、知制誥范鎮(zhèn)、天章閣待制錢象先唐介盧士宗議曰：「古者宗廟之制，皆一帝一后，後世以有子貴者，始著並祔之文，其不當(dāng)?shù)y者，則又有別廟禘祫。有司攝事，乃以別廟之后列於配后之下，絕席而坐，非惟於古無文，於今為不可者，又有四焉：淑德皇后，太宗之元配也，列於元德之下，章懷皇后，真宗之元配也，列於章懿之下，其位序先後不倫，一也。升祔之后，統(tǒng)以帝樂，別廟諸后，則以本室樂章自隨，二也。升祔之后，同牢而祭，牲器祝冊亦統(tǒng)於帝，別廟諸后乃從專饗，三也。升祔之后，聯(lián)席而坐，別廟諸后，位乃相絕，四也。號為合食，反絕席而坐，牲牢、祭器、樂章、祝冊皆自別而不同，又位序顛錯，殊非嚴(yán)事之意。伏況章獻、章懿皇后在奉慈廟未升祔時，每遇禘祫，不從合食，只於本廟致饗，所以申其尊者，最為得禮也。若四后各祭於其廟，則其尊自申，而於禮文無參差不齊之失，又有章獻、章懿之明證。而議者以為國朝行之已久，重於改作，則是失禮之舉，無復(fù)是正也。向者有司攝事，失於講求，而今行親饗之禮，禮官舉職而改正，乃理之當(dāng)然也。臣等請從禮官議?！咕弥?，不能決。

　　劉敞又獨上奏曰：「九經(jīng)所載祫祭制度，最明備者，莫如春秋公羊傳。自漢以下，皆引為證，所謂未毀廟者，豈有帝后之限哉！此乃國朝所以依緣循守，行之已百年者也。今髃臣不務(wù)推原春秋之法，而獨引後儒疑近之說；不務(wù)講求本朝之故，而專倡異代難通之制；不務(wù)將順主上廣孝之心，而輕議宗廟久行之儀【三三】，欲擯隔四后，使億萬斯年，永不得合食於先帝，臣竊恨之。昔貢禹議罷園廟，匡衡議遷郊兆，髃臣和之者非一，自以謂周公、孔子復(fù)生，不可得變。元帝、成帝信之，然而通人未以為當(dāng)，既而皆悔之，則無及矣。夫宗廟之禮，神靈之位，豈可使舉措數(shù)有後悔哉！此自陛下所當(dāng)留聖思也。」此據(jù)劉敞行狀增入。

　　丁亥，詔曰：「朕惟春秋大事在於禘祫。前詔太常按求舊禮，以孟冬之吉，恭祠祖廟，庶因合食，聖靈相接，以廣烝烝之孝。而一二禮官，於別廟四后有疑論焉，訂之諸儒，議久未一。深惟宗廟之祭，至重至嚴(yán)。祖宗以來，有司攝事，行之舊矣。祥符中，復(fù)經(jīng)聖考著定，明詔當(dāng)時博士講求，已云義不可廢。矧茲眇末，甫崇孝饗，其敢廢先妣之常祀，違先帝之聖志哉！孝惠、孝章、淑德、章懷皇后祫饗且依舊，須大禮畢，別加討論?！箘懽鲃⒊ㄐ袪钤疲撼?，上春秋高，朝議或有恐勞上拜起者，而禮官承旨，遂造此議。上微聞之，又得敞奏，謂近臣曰：「朕初謂禮當(dāng)然，茍以拜起為煩，吾猶能之，何憚也？」按建此議者張洞、韓維，維等必不然。敞緣議郭后祔廟事與洞有隙，攽云爾似誣洞也【三四】，今不取。

　　己丑，提點河北刑獄、屯田員外郎張問，提點開導(dǎo)莫州、順安乾寧軍塘泊水口。初，河北屯田司言：「奉詔疏導(dǎo)緣邊積水，而順安軍牙家港十洪橋石水限地近北界不可開。今欲調(diào)丁夫疏石塚等六口，以分邊□諸淀夏秋漲水。乾寧軍自東明港至獨流寨，凡有水口三十三，自可發(fā)泄水勢。莫州會賓口、北堤口、泄水口、洛陽口并順安軍塘北護城堤，可令本處歲治之。其塘泊高仰之地，聽人耕種夏田?！构拭鼏枌ｎI(lǐng)之。問，襄人。嘗為狄青掌鄜延機宜。六年七月己丑可考。

　　自郭諮均稅之法罷，論者謂朝廷徒卹一時之勞，而失經(jīng)遠之慮。至皇祐中，天下墾田視景德增四十一萬七千餘頃，而歲入九穀乃減七十一萬八千餘石，蓋賦不均，故其弊如此。其後田京知滄州，均無棣田，蔡挺知博州，均聊城、高唐田，歲增賦穀帛之類，無棣總千一百五十二，聊城、高唐總?cè)f四千八百四十七【三五】。既而或言滄州民不以為便，詔諭如舊。是日，復(fù)遣職方員外郎孫琳、都官員外郎林之純、屯田員外郎席汝言、虞部員外郎李鳳、祕書丞高本分往諸路均田，從中書門下奏請也。本獨以為田稅之制，其廢已久，不可復(fù)均。朝廷亦不遽止，後雖均數(shù)郡田，其於天下不能盡行。實錄在五年四月丙戌，今從會要及司馬光記聞。按會要云四年八月二十七日，與記聞所書己丑相合也。

　　庚寅，降知河陽、龍圖閣直學(xué)士、工部侍郎李柬之為給事中【三六】、知虢州，知蘇州、工部郎中、知制誥王琪為度支員外郎、知饒州，並坐失保任也。

　　九月癸巳朔，御製祫享舞名。僖祖奏大基，順祖奏大祚，翼祖奏大熙，宣祖奏大光，太祖奏大統(tǒng)，太宗奏大昌，真宗奏大治；孝惠皇后奏淑安，孝章皇后奏靜安，淑德皇后奏柔安，章懷皇后奏和安；迎神、送神奏懷安，皇帝升降奏肅安，奠瓚奏顧安，捧俎、徹豆奏充安【三七】，飲福奏禧安，亞獻、終獻奏祐安，退文舞、迎武舞奏顯安，皇帝歸大次奏定安，登樓禮成奏聖安，駕回奏采茨。文舞曰化成治定，武舞曰崇功昭德。帝自製迎神、送神樂章，詔宰臣富弼等撰大祚至采茨曲詞十八。

　　甲午，權(quán)發(fā)遣度支判官、太常博士張?zhí)镏I州。田，澶淵人，初為廣信軍通判，夏竦與楊懷敏建議增廣信等七州軍塘水，詔田聚議，田獨曰：「塘水不足以禦邊，而壞民良田，浸人冢墓，非便?！棺嗍铇O言之，坐徙通判均州，又責(zé)監(jiān)郢州稅；久之，復(fù)通判翼州。中官張宗禮過郡【三八】，使酒自恣，郡將畏憚不敢發(fā)，田發(fā)之。詔置獄，配宗禮西京灑掃班。

　　三司使包拯薦田攝其屬，執(zhí)政難之。田乃貽富弼書，數(shù)其過失五事曰：「公負(fù)天下重望數(shù)十年，今為元宰，而舉措如此，甚可惜也?！拐墒堑谜?。五月甲辰，田權(quán)發(fā)遣度支判官。田因建議：「郊賚非古也，軍賞或不可遽廢，願自執(zhí)政而下小損之?！拐挛迳?。諫官唐介劾田資任至淺，幸得擢佐大計，內(nèi)挾姦心，外夸敢言，陰附宗室、宦官，不敢裁減，而刻剝其餘，使國家虧恩傷體，乞加貶黜，故有是命。

　　乙未，詔以內(nèi)藏西庫地還崇文院。

　　庚子，錄故象州都監(jiān)、六宅副使張立孫公弼為三班差使，以立與蠻賊鬥死也。

　　甲辰，贈翰林學(xué)士□奎祖文祐為太子中允，祖母李氏為安邱縣太君。初，奎將欲葬其祖，乃與父太常丞致仕懷德共請以祫享恩授一命，而奎又請納所遷官，詔許之。

　　丙午，詔：「帶閤門祗候使臣、內(nèi)殿崇班以上，太子率府率及正刺史以上，遭父母喪及嫡子孫承重者，並聽解官行服；其元係軍班出職及見管軍若路分部署、鈐轄、都監(jiān)，極邊知州軍縣、城寨主、都監(jiān)、同巡檢，並給假百日，追起之；供奉官以下仍舊制，願行服者聽。宗室解官給全俸?！瓜仁?，判三班院韓縝【三九】言，今武臣遭父母喪不得解官行服，非天下之通制。下臺諫官詳定，而具為令。

　　丁未，審官院言：「應(yīng)京朝官磨勘在京者，例須引見。今冬及來春京朝官磨勘年限俱滿，乞依外任人例，更不引見?！箯闹Ｏ仁?，明堂覃恩，內(nèi)外官同時改轉(zhuǎn)。自是每及三年則同時歲滿故也。會要九月十五日事。十五日，丁未也。當(dāng)考此時覃恩有無隔磨勘兼何故一例止?jié)M三年【四○】。

　　戊申，提點廣南西路刑獄李師中言：「知邕州蕭注欲伐交趾，知宜州張師正欲取安化軍，恐遠人聞之不自安，請戒注等毋得為邊生事?！箯闹?/p>

　　注在邕州久，陰以利啗廣源諸蠻，密繕甲兵，迺露奏曰：「交趾外奉朝貢，中包禍心，常以蠶食王土為事。天聖中，鄭天益為轉(zhuǎn)運使，嘗責(zé)交州不當(dāng)擅賦雲(yún)河洞。今雲(yún)河洞乃入蠻徼數(shù)百里，蓋積歲月侵削以至於此。臣今盡得其腹心，周知要害之地，乘此時不取，他日為患不細(xì)，願得馳至闕下，面陳方略。」論者以注且為國生事，不省也。

　　辛亥，賜滑州修魚池埽役卒緡錢。

　　癸丑，翰林侍讀學(xué)士、禮部郎中、知和州呂溱，落職分司南京【四一】。溱既奪兩官，降知和州，李參等猶窮治溱在真定事，收捕指使張宗惠自殺。參等因言溱與宗惠共為姦利，前貶太輕。權(quán)御史中丞韓絳及知諫院唐介等又交論不已。翰林學(xué)士歐陽修等言，溱所犯法重情輕，宜在末減。絳曰：「兩制有罪，兩制營救，則天下之法屈於貴者矣！」臺諫遂并劾修等。執(zhí)政憐溱以忤監(jiān)司意抵峻法，卒從輕坐。知制誥劉敞草溱謫辭，有「簡直好節(jié)，推誠不疑」等語，臺諫又引胡旦、李昌齡故事，乞加敞罪，不報。

　　又降鄜延路部署、四方館使、光州刺史王德恭為西上閤門使、榮州刺史、權(quán)永興軍都部署，坐前在真定假寺僧牛車赴鄜延也。

　　甲寅，戶部郎中、直史館、同修起居注張緓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使事。緓再上疏乞毀溫成廟，皆不報。此據(jù)江氏雜志。本傳無之，亦不載緓判寺事。

　　史館修撰歐陽修言：「史之為書，以紀(jì)朝廷政事得失及臣下善惡功過，宜藏之有司。往時李淑以本朝正史進入禁中而焚其草，今史院但守空司而已。乞詔龍圖閣別寫一本下編修院，以備檢閱故事?！箯闹?。江氏雜志：陳相就史館檢先君傳云：「嘗為縣小史，因此進本入內(nèi)，至今史館無國史?！古c歐陽修所言不同，當(dāng)考。會要載修言，但稱史官，無李淑姓名，當(dāng)考。

　　丙辰，又降禮部郎中、分司南京呂溱為兵部員外郎，以臺諫言前責(zé)尚輕也。初，陝西用兵，朝廷多假借邊帥，倚以集事，近臣出帥，或驕恣越法。及孫沔與溱相繼得罪，自是守帥之權(quán)益微矣。

　　詔：「享景靈宮、太廟習(xí)儀，自今並於尚書省?！瓜仁牵戎T外郎、集賢校理邵必言：「周禮小宗伯之職，凡王之會同、甸役禱祠、肄儀為位。鄭氏注云：『若今時肄儀司徒府?！唤窳?xí)宮廟儀而啟室登殿，拜則小挹，奠則虛爵，樂舉祝敔，舞備行綴，慢褻神靈，莫斯為甚。夫習(xí)儀者，本以防失禮而□神也。奈何天子未親祠而有司先□之？宜移於尚書省，以比漢司徒府。」下禮院、兩制定而從之。

　　冬十月癸亥，虔州巡檢、左侍禁王咸孚除名，廣南編管，坐不掩捕鹽賊戴小八【四二】也。

　　甲子，百官赴尚書省習(xí)儀。尚書省門廷迫狹，僕馬壅塞，自宰相、親王以下，至日昳不能出。

　　壬申，朝饗景靈宮。實錄云：輅車入景靈宮，雪驟作，及出行禮，雪乃止。明日五鼓，有黃雲(yún)捧月。江休復(fù)云：祫祭行禮之際，雪寒特甚，上秉圭露腕。助祭諸臣見上恭虔，觽手執(zhí)笏者惕然揎袖。二事當(dāng)附或不必書，更詳之。

　　癸酉，祫於太廟，大赦。男子百歲以上者特推恩命；民父母年八十以上復(fù)其一?。皇咳擞泄?jié)行【四三】、學(xué)術(shù)為鄉(xiāng)里所推者，委轉(zhuǎn)運使、提點刑獄同加搜訪，每路各三兩人【四四】，仍與本處長吏具事實，連書結(jié)狀以聞。委中書門下再行詢察，特加試用；諸路解發(fā)有就試人多解額少處，今既並歸土著，今禮部量添解額。本文有「今既並歸土著」六字，實錄刪去，恐失事實，仍增之。本紀(jì)【四五】書云，詔諸路監(jiān)司察士有學(xué)行，為鄉(xiāng)里所推者，同長吏以聞。民父母年八十已上，復(fù)其一丁。

　　湖南郴道永州、桂陽監(jiān)及衡州茶陵縣夏秋二稅外，每丁別納錢、絹、米、豆、藥物、箭簳者，令轉(zhuǎn)運司檢勘。無業(yè)者與除放，有業(yè)者特與減半，自今進丁更不添納。廣南東、西路【四六】自祥符中降御札免身丁錢，至今尚有送納未了處，亦仰轉(zhuǎn)運司具未放因依以聞。復(fù)命轉(zhuǎn)運司裁定郴、永、桂陽監(jiān)與道、衡二州所輸丁米及錢絹雜物，無業(yè)者弛之，有業(yè)者減半，後雖進丁，勿復(fù)增取。時廣南猶或輸丁錢，亦命轉(zhuǎn)運司條上。自是所輸無幾矣。此食貨志第一卷所書，今附見【四七】。

　　益、梓、利、夔路州軍進奉南郊、乾元節(jié)銀，自今止令進空表【四八】。漖州鑄錢權(quán)住十年。諸路轉(zhuǎn)運司如於二稅上重疊科折【四九】，以困農(nóng)民，並令逐州軍畫時以聞。仍不許更進羨餘，若以本路錢帛密申三司取發(fā)上京者，必當(dāng)黜降。諸縣令佐兼監(jiān)酒稅等場務(wù)，其有羨賸，更不酬獎。

　　復(fù)以益州為成都府，并州為太原府。

　　始，中書進擬赦書，條目極多，專務(wù)惠澤及民，既宣赦畢，咸稱前後赦恩未嘗如此也。

　　韓琦之在太原也，乞復(fù)并州為節(jié)鎮(zhèn)，詔兩制議之。翰林學(xué)士胡宿以為：「堯遷閼伯于商邱主火，而商為宋星；遷實沈於大夏主水，而參為晉星。國家受命始於商邱，王以火德；又京師當(dāng)宋之分野，而并為晉地。參商，仇絢之星，今欲崇晉，非國之利也。自宋興，平僭偽，并最後服，太宗削之，不使列於方鎮(zhèn)幾八十年，謂宜如舊制。」上是宿議。及琦秉政，因祫享赦書，卒復(fù)之。宿又以為言，不報。

　　戊寅，文武百官並以祫享赦書加恩。樞密使、兵部尚書、同平章事宋庠封莒國公，判河南府、河陽三城節(jié)度使、同平章事文彥博封潞國公。宋、文封國，實錄不記其時，今附此。

　　辛巳，內(nèi)酒坊火。

　　甲申，內(nèi)殿崇班柴詠為殿中丞，封崇義公，簽書奉寧節(jié)度判官事。實錄在十月戊辰，今從日記。

　　始，百官致齋於廟堂，翰林侍讀學(xué)士、尚書左丞李昭述，暴得疾輿歸，遣太醫(yī)診視，賜禁中藥，存問甚厚。是日，卒，贈禮部尚書，諡恪。方李氏居城北崇慶里，凡七世不異爨，士大夫多推之。至昭述，稍自封殖，與其從子不相合，而家法頗衰。娶贈中書令曹璨女，其進用所從來，蓋有憑籍云。

　　丁亥，大宴集英殿，以祫享禮成飲福也【五○】。

　　十一月甲午，知制誥劉敞、范鎮(zhèn)同看詳諸州編配罪人。

　　乙未，天章閣待制兼侍講錢象先盧士宗、右司諫□及定奪該恩□雪人。自後每降赦，即命官定奪，事蓋始此。

　　丙申，翰林學(xué)士王珪、御史中丞韓絳、同知諫院范師道同詳定除放欠負(fù)。蘇軾上蔡襄書云：「往年韓中丞詳定放欠，以為赦書所放，必察其家業(yè)蕩盡，以至于干繫保人。亦無孑遺可償者，又當(dāng)計赦後月日，以為放數(shù)。如此則所及甚少，不稱天子一切□貸之意。自今茍無所隱欺者，一切除免，不問其他?！勾耸庐?dāng)考。

　　錄淮陽軍駐泊捉賊、左侍禁王懷政子和為三班奉職，以懷政捕賊鬥死也。

　　己亥，以河南處士邵雍為將作監(jiān)主簿。本府以遺逸薦，故有是命。後再命為潁州團練推官，皆辭疾不起。

　　庚子，汝南郡王允讓薨。

　　王性至孝，楚國太夫人感寒疾，方盛夏，猶屏處密室，欲鑿牖為明，恐匠氏弗謹(jǐn)，以斤斸驚夫人，因自撤牖，始庀工。及夫人喪，過自哀毀。帝臨奠，賻白金三千兩，王伏廷下泣曰：「臣無勞，月享大國俸，財餘於室，銜媿日久。今以親喪受重賜，是為子終不能以己力辦喪而負(fù)誠孝也。」固辭。葬日，徒跣攀柩行十餘里，出順天門。帝聞之，亟詔王就乘，再三，始奉詔。王始臥病，帝憂見於色，敕太醫(yī)診療，日問疾增損，使者相望。既臨奠，詔特屏桃茢祓滌，以示親厚，賻卹加等，罷朝五日，贈太尉、中書令，追封濮王，諡安懿。命龍圖閣直學(xué)士向傳式、入內(nèi)副都知任守忠護葬。王天資渾厚，內(nèi)仁而外莊，雖左右未嘗見喜慍之色；為大宗正二十年，宗族懷其恩而畏其嚴(yán)重。故事，內(nèi)朝謁，宗婦不預(yù)。王曰：「託姻皇屬，而不得一望禁闥，非所以顯榮之也?！棺嗤ㄆ浼?。又宗婦少喪夫，雖無子不許更嫁。曰：「此非人情?！鼓藶檎埵褂袣w。宗婦得通籍及許改嫁二事，當(dāng)檢年月，今附見。凡郊祀天地，七為亞獻，恭虔得禮。嘗入朝，僕爭道於門，折其鞭，左右執(zhí)之。王釋去，其恕如此。富弼為首相，濮王薨，不以例差龍圖閣直學(xué)士向傳式監(jiān)護喪事，物論嗤鄙。蓋弼之子與傳式女結(jié)姻【五一】，鴻臚所貺，僅六十緡【五二】。既護葬歸，即感疾，求典徐州，得請，至郡未及月，化去。噫！世之官爵金帛，安可妄圖！得之禍不旋踵，士大夫得不為戒哉？此王陶談淵所記也，當(dāng)考。傳式死，在嘉祐六年九月。

　　丙午，校書郎致仕孔旼為光祿寺丞致仕。初，旼被召為國子監(jiān)直講，辭疾不至，特遷之。

　　甲寅，寧遠節(jié)度使張茂實為淮康節(jié)度使、馬軍副都指揮使。茂實前以嫌罷軍職，出典藩踰四年。朝廷察其無他，故復(fù)任之。茂實本傳云，仁宗終以其無他，故復(fù)召典軍。今書此，為韓絳罷中丞張本。

　　乙卯，左龍武軍大將軍、深州防禦使宗諤，為沂州防禦使，進封虢國公。宗諤，允寧子，元份長孫也。濮王既薨，以本宮之長，特封之。

　　是月，賜果州草澤何髃安逸處士，益州草澤章縱【五三】沖退處士。轉(zhuǎn)運使言其有行義也。據(jù)會要，二人賜號在此月【五四】。髃，西充人，嗜古學(xué)，喜激揚論議，雖業(yè)進士，非其好也。慶曆中，石介在太學(xué)，四方諸生來學(xué)者數(shù)千人，髃亦自蜀至。方講官會諸生講，介曰：「生等知何髃乎【五五】？髃日思為仁義而已，不知寒饑之切己也?！褂偨宰⒀鲋?。介因館髃於其家，使弟子推以為學(xué)長。髃愈自刻厲，著書數(shù)十篇，與人言，未嘗下意曲從。同舍人目髃為「白衣御史?！贵k嘗言：「今之士，語言侻易【五六】，舉止惰肆者，其衣冠不如古之嚴(yán)。」因請復(fù)古衣冠。又上書言：「三代取士，皆本於鄉(xiāng)里而先行義。後世專以文辭就，文辭中害道者莫甚於賦，請罷去。」介贊美其說。會諫官、御史亦言以賦取士無益治道，下兩制議，皆以為進士科始隋歷唐數(shù)百年，將相多出此，不為不得人，且祖宗行之已久，不可廢也。髃聞其說不行，乃慟哭，取平生所為賦八百篇焚之。講官視髃賦既多且工，以為不情，黜出太學(xué)。髃徑歸，遂不復(fù)舉進士。何髃傳云何郯薦縱。成都記云王素薦縱，授處士號。至和元年十一月，田況薦縱，授本州助教。

　　十二月壬戌朔，詔沿堂五院私名人自今以一百二十人為額。

　　初，右諫議大夫周湛知襄州。襄人不善陶瓦，率為竹屋，歲久，侵據(jù)官道，簷廡相逼，故火數(shù)為害。湛至，度其所侵，悉毀撤之，自是無火患。然豪姓不便，提點刑獄李穆奏：「湛所毀撤民屋千五百餘間，老幼失業(yè)，相聚怨泣。湛素不才，又年踰七十，貪慕榮祿，不知進退，乞特行責(zé)降，或令致仕?！乖t轉(zhuǎn)運司察實。甲子，徙湛知相州。右司諫□及疏曰：「湛所為應(yīng)科，不宜被責(zé)。穆聽讒言，為權(quán)豪報怨。且朝廷風(fēng)化，疾於影嚮，是欲教人茍簡而枉道以干譽。轉(zhuǎn)運司按湛伐木敗民舍，意不直湛而為穆游說。然則百姓侵官而主司禁之，其職然爾。況聞?wù)肯绕诟娼?，明著律令，約民以信，未嘗督迫，乃湛奉法行事，未有過也。百姓自知其咎不敢有訴。時故相夏竦邸店最廣，而郡從事高直溫乃竦子貋，讒之於穆。且謂湛伐木若干株者，昔之民居侵越官道，則木在道側(cè)，及正其侵地，則正處中衢，固宜剪去。又湛種楸桐千餘本，課戶貯水，以嚴(yán)火禁。又於民居得觽汲舊井四，廢而復(fù)興，人賴其利【五七】。道旁之井，反在民居之下，其侵越豈不白乎？當(dāng)今之弊，正在髃司不舉職而務(wù)茍且，必使舉職者有害，而茍且者有利，將何勸焉？望詔執(zhí)政大臣辨正湛、穆是非，明行獎黜。若謂湛已行之命，憚於追改，則傷風(fēng)敗俗，貽患於後，不若一時追改之愈也。相、襄皆大郡，於湛不為輕重，但國家舉措有所未安耳?！姑髂炅拢孔潇断嘀?。湛附傳云：轉(zhuǎn)運使陳希亮言湛為民息災(zāi)，不為擾，與正傳不同，今從正傳。

　　乙丑，加贈皇長子曪王昉為魏王，次子豫王昕為越王【五八】，次子鄂王曦【五九】為陳王，皇第二女楚國公主為周國，第三女唐國為漢國，第四女越國為秦國，第五女鄆國為魏國，第七女隋國為□國，第八女韓國為燕國，第六女未及封，於是追封魯國。

　　戊辰，唃廝囉遣人貢方物。

　　詔閤門：「自今唃廝囉進奉首領(lǐng)赴殿燕，升其坐近北一間?！钩?，秦鳳路經(jīng)略司言：唃廝囉首領(lǐng)每到闕，遇燕坐廊下，而見夏國【六○】使人坐□殿上，意頗不平。故特升之。

　　乙亥，知麟州王慶民上麟府二州圖。

　　己卯，觀文殿學(xué)士、兼翰林侍讀學(xué)士、禮部尚書王舉正為太子少傅致仕。舉正在經(jīng)筵二年【六一】，每進讀及前代治亂之際，必再三熟復(fù)，以盡諷諭。

　　癸未，海州都監(jiān)、昭宣使、果州防禦使武繼隆為京東西路鈐轄，京東西路鈐轄、北作防使、廣州團練使閻士良為鄜延路都鈐轄。同知通進銀臺司兼門下封駮事何郯封還誥敕，言：「二人前罪犯至重，遇恩復(fù)官，已為優(yōu)厚，今於差遣各似未允。況繼隆素非善良，早年不盡心於陛下，已降充江州監(jiān)當(dāng)，不可授以一道兵權(quán)。士良好作威福，昨又與邊臣公行賂遺，今不可復(fù)委邊任。伏望聖明上存國體，下慰人言，開至公之路，抑近倖之勢，繼隆改除一州鈐轄，士良授與近裏州軍差遣?！褂盅裕骸赣傋h諠傳，云嚮時保州之亂，因繼隆本州官僚素有忿隙，嘗以言語激發(fā)軍心，致成後患。當(dāng)時其事在遠，朝廷不知，不曾推究其實，然觽口云云，自今未息，事深可疑。今授以一道兵權(quán)，嘗被罪謫，必懷怨望。若舊惡不悛，又以一言搖觽逞憾，則為害非細(xì)。士良恣作威福，騷撓邊臣，不可不慮也?！共恢白鄰倪`，姑附此，塤詳考之。明年正月，士良乃以王陶言易任。繼隆卒不見改移。

　　甲申，宰臣韓琦言：「向曾陳監(jiān)牧之弊，乞逐路坊監(jiān)并諸軍牧地除留放牧外【六二】，其餘田聽下戶請佃。河北一路諸軍牧地剩田三千三百五十餘頃，得歲課斛斗一十一萬七千八百二石，絹萬三千二百五十一匹，草十六萬一千二百三十束。其管勾摽括職方員外郎高訪望特與堂除，虞部員外郎張越與先次指射家便【六三】?！箒K從之。

　　丙戌，契丹國母遣歸德軍節(jié)度使耶律思寧、泰州觀察留後韓造，契丹遣懷化軍節(jié)度使耶律嘏、起居舍人知制誥史館修撰王棠來賀元正。

　　丁亥，工部郎中、直龍圖閣王逵提舉□州仙源縣景靈宮、太極觀。初，逵自停廢中起知金州，而知門下封駮事何郯還其制，且言逵貪酷虐民，不可復(fù)使為知州。故命改之。

　　宰相富弼自祫享禮成，以母老累章求退，上不許，仍斷來章。弼又上劄子，一留中，一封還。又稱疾臥家，上遣中使召出之，乃復(fù)視事。

　　故事，節(jié)度使移鎮(zhèn)及加恩，皆別上表再辭，每降批答，遣內(nèi)侍齎賜，必有所遺。是歲，殿前都指揮使許懷德以祫享加恩，又自保寧移鎮(zhèn)建雄，乃共為一表以辭。翰林學(xué)士歐陽修劾其慢朝命，詔以修章示之，且令依故事各以表再辭。懷德謝罪而已，亦不復(fù)別進表，其鄙吝如此。然論者以為臣下讓官當(dāng)出其志，非上之人所當(dāng)強也【六四】。

　　知制誥劉敞言：「臣伏見故事，諸讓官者，或一讓，或再讓，或三讓，皆有品秩，非不欲人人讓也【六五】。讓之跡近名則容偽，而為禮者惡煩，煩近於褻，故設(shè)中制有所止之也。昔舜命九官，夔龍不讓，其他伯益之徒一讓而止，此則治世之法也。竊見頃來士大夫每有除命，不問高下，例輒累讓。雖有出其至誠，恬於勢利，然亦已逾典制，過夔、益矣。若習(xí)俗逐巧，流風(fēng)稍敝，必且挾偽采名，要上迷觽，更以此為進取之捷徑，奔兢之秘策，甚可惡也，豈獨煩於禮哉！夫讓雖美道，君子所有餘，小人所不足，然非其真，則醜亦甚。昔鄭公孫段辭為卿，退則又使太史命己，子產(chǎn)惡其為人。其後，卒為亂。故飭偽之弊至於此，非國家之福也。公孫段尚其小者爾！子之擅燕，王莽代漢，其始皆以善自名，已而稍入於邪也。臣謂賢者之節(jié)，難進而易退。難進而易退者，非茍讓一官之謂也，謂其能擇於義，不犯非禮也【六六】。故雖不多讓，其節(jié)猶可見。觽?cè)酥?，好得而惡失。好得而惡失者，亦非勉受一職之謂也，謂其不擇於義，越禮而動也。故雖復(fù)飭讓，其情亦彌險。讓與不讓，一以故事舊典為準(zhǔn)，無使釣利者要君，采名者售偽【六七】，不幸而不值子產(chǎn)之精識，則公孫段【六八】之徒，紛然競於朝矣。臣言似迂而慮實遠，望賜裁幸！」時士大夫稍矜虛名，每得官輒讓，觽亦予其恬退之稱。讓不失始利而得名益高，讓端無窮，或四五讓，或至七八，天子常優(yōu)容之。下至布衣陳烈等，初除官亦讓，賜之粟帛亦讓。敞以為此皆挾偽求名【六九】，要上迷觽，其漸不可長，乃奏此疏。此據(jù)劉攽所作敞行狀及敞集，附見。其從違，當(dāng)考。

　　注

　　釋

　　【一】未有軍伍之人在此位者「伍」原作「佐」，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東都事略卷八五王陶傳改。

　　【二】取其畫鷹「鷹」下原衍「圖」字，據(jù)同上二本及宋史卷二八八孫沔?zhèn)鲃h。

　　【三】刺配之「刺配」二字原倒，據(jù)同上二本及同上書乙正。

　　【四】悅州人金氏女「氏」原作「生」，據(jù)同上二本、閣本及同上書改。

　　【五】常剔取盜足後筋「後」字原脫，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卷二八八孫沔?zhèn)餮a。

　　【六】並為言者所劾「劾」原作「勘」，據(jù)閣本改。

　　【七】出後宮彭城縣君劉氏「出」字原脫，據(jù)宋本、宋撮要本補。

　　【八】劉氏自民間入宮為司飾「司飾」，同上二本作「閫婦」。

　　【九】編敕劉敞「編」下原衍「修」字，據(jù)本書卷一八五嘉祐二年五月癸未條刪。

　　【一○】罪人銜噃不得告訴之弊「訴」原作「訊」，據(jù)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劉攽彭城集卷三五劉公行狀改。

　　【一一】獄訟煩多同上三本作「獄訟頻多」。

　　【一二】然此三處形勢既均「形」原作「刑」，據(jù)同上三本及劉敞公是集卷三三論糾察司疏改。

　　【一三】吏無試法之倖「吏」字原脫，據(jù)同上書補。

　　【一四】洽于民心矣「于」字原脫，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書補。

　　【一五】然則名號與禮非同物也「號」字原脫，據(jù)宋會要禮一○之六及文義補。

　　【一六】況敢正其儀者乎「儀」原作「義」，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書改。

　　【一七】議已決矣「議」原作「義」，據(jù)閣本及同上書改。

　　【一八】臣之與妻「與」原作「於」，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書改。

　　【一九】景靈宮「宮」字原脫，據(jù)同上二本補。

　　【二○】以成追復(fù)之義「義」原作「議」，據(jù)同上二本改。

　　【二一】議者以謂陰逼母后「逼」原作「迫」，據(jù)同上二本及宋史卷三四○蘇頌傳與下文改。

　　【二二】但奉行臺諫風(fēng)旨而已「行」字原脫，據(jù)編年綱目卷一六及宋史全文卷九補。

　　【二三】知杭州孫沔「沔」原作「抃」，據(jù)閣本及宋史卷二九二孫抃傳改。

　　【二四】所以名臣感慨抗論於朝原作「所以名臣或抗論於朝」，據(jù)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宋會要禮一○之七改補。

　　【二五】亦未見其合也「亦」字原脫，據(jù)宋本、宋撮要本補。

　　【二六】前世之君「君」原作「道」，據(jù)同上二本及宋會要禮一○之六改。

　　【二七】伏節(jié)死爭「伏」原作「仗」，據(jù)同上書改。

　　【二八】妄瀆正禮「正禮」二字原倒，據(jù)彭城集卷三五劉敞行狀乙正。

　　【二九】而反崇飾誹謗「反」原作「又」，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宋會要禮一○之七改。

　　【三○】召知州學(xué)「知」，宋本、宋撮要本、閣本作「置」。

　　【三一】開封界閣本、活字本同。疑「封」下脫「府」字。

　　【三二】侍講學(xué)士向傳式「侍講」原作「侍讀」，據(jù)閣本改。

　　【三三】而輕議宗廟久行之儀「議」字原脫，「行」原作「衍」，「儀」原作「議」，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編年綱目卷一六、彭城集卷三五劉敞行狀補改。

　　【三四】似誣洞也「誣」原作「誤」，據(jù)宋本、宋撮要本、閣本改。

　　【三五】聊城高唐總?cè)f四千八百四十七「四十七」原倒為「七十四」，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長編紀(jì)事本末卷四四均賦、宋史卷一七四食貨志乙正。

　　【三六】李柬之為給事中「柬」原作「東」，「中」字原脫，據(jù)宋會要職官六五之一九、王偁東都事略卷五一李柬之傳、王安石王文公文集卷一○刑部侍郎充集賢院學(xué)士李柬之改兵部侍郎加食邑食實封制、及王珪華陽集卷三四送太子少保致仕李柬之歸西京詩序改補。

　　【三七】徹豆奏充安「充」原作「□」，據(jù)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宋史卷一二七樂志改。

　　【三八】中官張宗禮過郡宋本、宋撮要本「禮」下有「迎虜使」三字。

　　【三九】韓縝原作「韓鎮(zhèn)」，據(jù)閣本及范鎮(zhèn)東齋記事卷二、宋史卷三一五韓縝傳改。

　　【四○】何故一例止?jié)M三年「三年」原作「二年」，據(jù)宋本、宋撮要本改。

　　【四一】南京原作「西京」，據(jù)下文及宋會要職官六五之一九、宋史卷三二○本傳改。

　　【四二】戴小八「八」原作「人」，據(jù)閣本及宋會要職官六五之一九、本書卷一八九嘉祐四年六月己巳條改。

　　【四三】士人有節(jié)行「行」下原衍「者」字，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刪。

　　【四四】每路各三兩人同上二本作「每路各兩人」。

　　【四五】本紀(jì)「紀(jì)」原作「記」，據(jù)宋史卷一二仁宗紀(jì)改。

　　【四六】廣南東西路「南」字原脫，據(jù)宋撮要本補。

　　【四七】今附見自「復(fù)命轉(zhuǎn)運司裁定」至此整條注文原脫，據(jù)宋本、宋撮要本補。

　　【四八】自今止令進空表「進」原作「建」?！高M空表」為當(dāng)時常語，「建」顯誤，故改。

　　【四九】諸路轉(zhuǎn)運司如於二稅上重疊科折「疊」原作「壘」，據(jù)宋本、宋撮要本、閣本改。

　　【五○】以祫享禮成飲福也「?！乖鳌妇啤?，據(jù)宋本、宋撮要本改。

　　【五一】蓋弼之子與傳式女結(jié)姻「女」字原脫，據(jù)同上二本補。

　　【五二】六十緡同上二本、閣本作「六千緡」。

　　【五三】章縱原作「張縱」，據(jù)同上三本及宋史卷四五八章縱傳改。

　　【五四】二人賜號在此月「人」原作「年」，據(jù)同上三本改。

　　【五五】生等知何髃乎「知何」二字原倒，據(jù)同上三本及宋史卷四五七何髃傳乙正。

　　【五六】語言侻易「侻」原作「悅」，據(jù)宋本、閣本改。

　　【五七】人賴其利「利」原作「力」，據(jù)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卷三○○周湛傳改。

　　【五八】加贈皇長子褒王昉為魏王次子豫王昕為越王「魏王次子豫王昕為」八字原脫，誤以褒王昉為越王。據(jù)同上二本及宋會要帝系一之三六、宋史卷二四五宗室傳補。

　　【五九】次子鄂王曦「曦」原作「日□義」，據(jù)同上二本及宋會要帝系一之三六、宋史卷二四五宗室傳改。

　　【六○】夏國「夏」原作「鳳」，據(jù)閣本及宋會要蕃夷六之四改。

　　【六一】舉正在經(jīng)筵二年「二年」，宋本、宋撮要本作「三年」。

　　【六二】除留放牧外「外」字原脫，據(jù)同上二本補。

　　【六三】虞部員外郎張越與先次指射家便「指射家便」四字原脫，據(jù)同上二本補。

　　【六四】非上之人所當(dāng)強也「之人」二字原倒，據(jù)同上二本、閣本乙正。

　　【六五】非不欲人人讓也「非」，同上二本及劉敞公是集卷三三論讓官疏作「夫」。

　　【六六】不犯非禮也「非」原作「於」，據(jù)同上二本、閣本及同上書改。

　　【六七】采名者售偽「采」原作「乘」，「售偽」二字原倒，據(jù)同上三本及同上書改乙。

　　【六八】公孫段「公」字原脫，據(jù)同上三本及同上書補。

　　【六九】敞以為此皆挾偽求名「為此」二字原倒，據(jù)同上三本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