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來的風
如此短暫 天那樣藍 樹那樣綠 連影子 也如此美麗 遠處的山巒 清晰可見 想去觸摸 那山頂?shù)脑?/span> 想做一根電桿 可以通過電波 抵達另一端 靜靜的守候 這一天 如此短暫 生活如此美好 夕陽也嘆息
去喊醒 清晨睡夢中的孩子 誰知 一只小鳥在窗邊 嘰嘰喳喳 欣喜的跳躍 孩子笑著醒來 親吻我 還未清洗的臉頰 我不愿 在一張白紙上書寫 心中斟酌著的 字字句句 卻都用簡單的語言 脫口而出 我不愿 去摘一朵含苞的花 我欣賞它 等它綻放與枯萎 但從來不曾擁有它
悄悄的爬行 一心向上 我爬過墻頂 卻無法爬上 你的屋檐 我爬上樹枝 卻無法爬上 一棵開花的樹 卻不能 褪了色的時光 如此執(zhí)拗地 前行 母親的發(fā)間 早已銀白一片 染了又退 退了又染 我的鼻子如此敏感 每每嗅一次苯二胺 我就覺得母親 又老一次 即使著色劑多么深沉 都無法撫去稀疏 那些皺紋如刀刻 可笑容 卻未曾有過改變 和三十幾年前 一樣地溫暖 陪我 在孤單來臨的時刻 伴我 走過泥濘不堪 我流淌著你的血液 卻固執(zhí)如我的父親 我親愛的母親 只有在想到你時 我就溫順的 如一只小兔 真想躺在你懷里 懷念那個兒時的我 那個還年輕的你 漸漸的 我也當了母親 我變得如你一樣逞強 擔起那些負重 用眼淚和笑容 洗著那些弄臟的衣服 流盡隱藏心事的淚水 笨拙的學著你 做飯的樣子 兒子嗅著 我發(fā)間的油煙味兒 而這個味道 我早已聞過 最熟悉的女人味兒 原來是油煙味兒 我的母親 已經(jīng)開始變老了 養(yǎng)了兒女 養(yǎng)孫子 她說 這是她一輩子 最大的成就 而我 就想靜靜地 陪她變老
從我一出生 便已經(jīng)開始 當黃土鋪天蓋地 襲來 故土上傾斜的 青石窯穩(wěn)穩(wěn)當當 幾十年 隨著記憶游走 兩三歲的女孩 意外的發(fā)現(xiàn) 一雙粉色繡花鞋 那是屬于外婆的 開始哭鬧不止 大人們都不知 那時她的懼怕 那么遙遠 卻不敢提及 生與死之間 除了驚天動地 就是一片沉寂 安然卻讓人生怕 那個小腳的外婆 那件斜著衣襟的舊布衫 那些落下的細碎白發(fā) 那副瓶子里的假牙 那個炕邊盤腿坐著的她 至今都無法忘記 外婆做的杏仁油茶 那味道滑潤香濃 那些鍋里 炒著的玉米豆和糕泡泡 如同變魔術一般 陜北的青石窯 一直都在 古老而又陳舊 卻載了 兒時的美好 許多人和事 外婆一直都在 只是那雙粉色繡花鞋 早已消失 那個小女孩 也已經(jīng) 成了孩子的母親 作者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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