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分享一部上映于2007年的美國電影《荒野生存》,原文寫于2013年 上大學的時候,上哲學課,老師問,“你認為人活在世上,幸福是什么?” 當其他人已經(jīng)把親情友情等所有美好的感情便等量于幸福的觀點;大房子,車子,等等五子登科這種稍顯惡俗的物質充盈的幸福說法;以及「平平淡淡就是真」這種毫無創(chuàng)意的老調調都已經(jīng)被說完的情況下。我只有另辟蹊徑,我說,「幸福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換言之,幸福為自由。 在時間與空間都與我存在著遙遠距離的裴多菲就已經(jīng)說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初讀這首詩的時候,我還是乳臭未干的初中生,那時候看到這二十個字,我非常為之興奮,并一度奉為經(jīng)典,將自由推到我生命前所未有的高度,并視他作為一生奮斗之目標。 如今,我卻不甚明了,總是拿捏不準。所謂自由,它的標準是什么?它的定義為何?在如今相對和平,再也沒有三座大山壓迫的社會里,我們口中的自由該如何去爭?。窟@些林林總總的自我叩問,有時候似乎顯得謎團重重難以解答,但有時卻又自然而然的消逝。 電影《荒野生存》講訴的是克里斯多福的一段生命終極的自殺式之旅,大學畢業(yè)后,二十二歲的克里斯多福本來可以有一個飛黃騰達的未來,可是因為他厭惡沉重的家庭桎梏;厭惡復雜的人際關系;厭惡金錢;他燒毀自己所有的證件,甩掉所有的身份,如同脫衣舞女郎一樣一件一件的褪去身上的衣物。毫無負擔與壓抑的踏上了他的冒險之旅;當他來到阿拉斯加山時,感受著浩瀚清新的天地,頓時淚眼婆娑。 仿佛觸及到了靈魂深處,如同老子一樣,悟出了“天,地,人”合而為一的終極思想。他決心一個人在這里生活,卻最終因為食物中毒而死在阿拉斯加山脈深處的一輛廢棄的汽車中。他說他度過了幸福的一生,而后他又加上了一句我始終認為與他的自由觀相悖的話,「只有分享才能帶來真正的幸?!?。 其實這并不是一出絕對的悲劇,但這個悲劇性的結局卻令我悲從中來,以至于克里斯多福前一句“我度過了幸福的一生”像泡沫一樣輕而易舉的被擊碎,甚至有時讓我覺得這不過是這位絕對理想主義者踏上不歸途的一個自以為是的注腳,無論他過的好或不好,他都會以這樣的論調作為自己短短一生的總結,因為他的義無反顧決定了他偏執(zhí)的態(tài)度。 然而事實上,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否認,他眼中絕對的自由對于他生命里的重要性,以及伴隨他靈魂升華的意義。而他的自相矛盾,在一路上的奇遇與臨死前的善言的對比中,其實不難看出,這正是我們自己的矛盾,一方面,我們向往,一方面,我們放不下。 從劉瑜的《送你一顆子彈》中,我讀到馬克思的一句話,“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換言之,我們是自己父親的兒子;是自己丈夫的妻子或妻子的丈夫;是自己上司的下屬;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蜘蛛網(wǎng)上的中點,是銀河系里的太陽,以我們?yōu)橹行陌l(fā)散開來,圍繞著成千上萬的個體,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置身事外看來,我們相互依存并賴以生存。 哲學上有個終極問題,是為「我是誰」許多人都會回答,「我就是我」。粗看,似乎這只是一種鉆牛角尖的回答方式,因為作為指示代詞,「我」并不代表任何具體事物。細細想時,「我就是我」這句話似乎表明,我們作為每一個個體,都有著一種擺脫其他個體組成的社會,而獨立出來的潛意識想法。這便是同克里斯多福一樣的自由觀。但毫無疑問的是,人既是獨居動物,也是群居動物。我們希望被需要,渴望被擁護。七情和六欲都決定著我們與絕對的自由劃清界限,可在社會中踽踽前行時,我們還是需要自由的獨立呼吸空間。 那么這個自由的度是怎樣的呢? 我想,正如脫衣女郎一樣,當她一絲不掛毫無保留的公之于眾時,得到的只會是絕大部分鄙夷的神色和抵制的態(tài)度。而當她欲露還休欲罷還迎,總還保有一層薄衫的神秘底線,那才是最美的風景。而自由,也便如此。 頭圖:《荒野生存》劇照 你還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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