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著名的永樂宮三清殿元代壁畫朝天圖中我們可以看見一個星座團隊,其中有五個典型的造型,金土水火土五位星君,組成五行星座的超級團隊,這五星座由五個擬人造型來表達,是一個非常固定的組合,在道教壁畫中基本造型完全一致,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佛教水陸畫的壁畫中,但是造型沒有統(tǒng)一的格式,飄忽不定。道教中以平陽府朝元圖最早,也是最為精美的五位星君造型,以后經(jīng)常以七曜或者九曜的團隊身份出現(xiàn),比如山西公主寺、河北毗盧寺、昭化寺等保存比較好的水陸畫題材中,造型變幻莫測,但總能看見一點影子,可見五星君的地位很低,不顯眼,也沒有固定的造型,雖有榜題名位,但是很難見到五位星君一起出鏡的樣式,一般都能保留部分星君的造型,比如金星手捧琴的形象和土星手持拐杖的造型,其中金星是以女神的形象出現(xiàn),就是那位捧著琴套的女神。
金木水火土五星是一個固定組合,我們以現(xiàn)代天文知識才知道這是太陽系最重要的五顆行星,也是與我們生存的地球最近的五顆行星,以距離太陽遠近排列順序是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所以,古代把靠近太陽的水星和金星化身為兩位女性,木星最遠,所以是一位外域老人的形象,對這些行星的命名和壁畫中的化身都很詭異,不知道古代人對天文知識了解多少,感覺是有外星人來過,幫助他們建立了天文學(xué)上的五行學(xué)說。
金木水火土為五星君,詳細解釋又涉及到五方說的玄學(xué),比如說東方木德歲星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辰星星君,中央土德鎮(zhèn)星星君。自己形成一個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如何運作已經(jīng)失傳了,我們只能欣賞壁畫中的人形化身,無法了解太空中五星對人類社會的神話作用。在寺觀壁畫中五星常常與其它太陽系的星座組隊,比如七曜星君,就是五星加上羅睺和計都兩星;九曜星君,就是七曜再加上太陽、太陰兩個領(lǐng)頭的巨星;最多的是十一曜星君,除了九曜之外,又加上天一紫炁星君和太一月孛星君,永樂宮三清殿朝元圖是太陽系中十一曜的展示,最全最精細,而平陽府朝元圖是五星君單獨的隊列,也是五星君地位最高的時期,繪畫水準也是最高,此后五星君地位不斷下降,逐漸淹沒在道教眾神之中,在道家寺觀中也沒見過相關(guān)的彩塑。
關(guān)于五星君形象網(wǎng)上有介紹,西天竺婆羅門金俱吒撰集的《七曜攘災(zāi)訣》卷中:“金,其神是女人,著黃衣,頭戴雞冠,手彈琵琶;水,其神女人,著青衣,猴冠,手執(zhí)文卷;木,其神如老人,著青衣,帶豬冠,容貌儼然;火曜,其神作銅牙赤色貌,帶嗔色,驢冠,著豹皮裙,四臂,一手執(zhí)弓,一手執(zhí)箭,一手執(zhí)刀;土,其神似婆羅門,色黑,頭帶牛冠,一手拄杖,一手指前?!?/p>
又如僧一行譯《梵天火羅九曜》:“土宿……其形如婆羅門,牛冠首,手執(zhí)錫杖;(水星)其神狀婦人,頭戴猿冠,手執(zhí)紙筆;(金星)形如女人,頭戴酉冠,白練衣,彈弦。(按:酉即雞);(火星)神形如外道,頭戴驢冠,四手兵器刀刃;(木星)其神形若卿相,著青衣,戴亥冠,手執(zhí)華果。(按:亥即豬)”
道教《上清十一大曜燈儀》,木星是“果玩蟠桃”;火星是“劍戟之兼持,弧矢之在御”;金星是‘常御四弦之樂,旁觀五德之禽”(上半句按琵琶,下半句指雞);水星是“立木猴而捧硯,執(zhí)素卷以抽毫”;土星是“帶劍伏牛,杖錫持印”。
有了上述的經(jīng)典文字,五星團隊的形象一目了然,金星,女性,持琴;水星,女性,持筆卷;火星,武士,持武器;木星,玩蟠桃水果;土星,老者,持拐杖。這是經(jīng)典造型,也有一些明清水陸畫進行的變形,比如水星變身為男性,蔚縣故城寺壁畫就是一種變形。
我們會有很多疑問,比如金星為什么設(shè)計成捧著有琴套的琵琶琴造型,傳說中三皇五帝造琴,琴這種道具有沒有陰陽五行的含義,金木水火土五星組合這種早期傳說為什么失傳了,無法解釋。五位星君雖然以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命名,但沒有賦予五行學(xué)說的內(nèi)涵,而五行八卦學(xué)說是最古老的玄學(xué),無處不在。我們仰望浩瀚的星空,無數(shù)人類神話,只有金土水火土星才是地球最真實的近鄰。
蔚縣故城寺:金星沒有捧琴。
石家莊毗盧寺,金星捧琴。
河北昭化寺:金星捧琴。
公主寺:金星女神沒捧琴。
青龍寺:普天列曜星眾,沒有五星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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