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成為皇帝的貴人了?” 柳溟煙一臉不可思議。 分離那時還是只愿孤身一人的,她勸說的時候還面容沉穩(wěn),怎么那么快就改變主意了? 這不像她認(rèn)識的阿玉啊。 “圣女大人莫慌。”貓小青道,“聽說是皇上內(nèi)定,應(yīng)有所隱情。” 柳溟煙揉了揉太陽穴,本還依靠殷玉在外界能打探到一些消息,沒料到她也入了宮。 早知就不該來當(dāng)太子妃啊,云間,已有四位神在這皇城了,若算上洛丞,五個。 可洛丞現(xiàn)在還不知在何方啊,柳溟煙想到這,不禁又嘆了口氣。 “圣女大人又何必憂悵呢,阿玉想必也是和您的想法一樣。”貓小青微微皺眉,“可是誰讓她入宮啊,這可是殺人不償命的地,若是……” “不會的,”柳溟煙揚(yáng)起一抹微笑,“阿玉很聰明,不會有事的。” “但愿如此。”貓小青抿了抿薄唇,眼里卻有說不盡的擔(dān)憂。 顧府,巳時。 顧子玄在屋里愁容滿面。他一身戰(zhàn)服,紅色的披肩拖地,黃黑色的盔甲英氣風(fēng)發(fā),俊美的顏容更是惟妙惟肖。 “殷姑娘,對不住了。”他輕聲說道,以至于旁邊的侍衛(wèi)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么:“顧大人,車馬已備好了,我們啟程吧。” “好。”顧子玄起身,像門外走去。 顧府里外都近滿了人,都是來為顧子玄助威的,顧錦則在一旁垂淚:“哥,你要安然歸來呀!” “定會毫發(fā)未損。”顧子玄摸了摸顧錦的發(fā)絲,“我和阿笛走后,顧府就交予你打理了。”江笛也隨之出征,這是顧子玄定的要求。 “我……會的!”顧錦擦了擦眼角,又對騎在馬上的江笛道:“你定要護(hù)我哥周全?。?/span>” “阿錦放心。”江笛笑了笑。護(hù)他周全?顧子玄這次帶她出征,不就是想殺她嗎? “話不多說,出發(fā)!” 隨著顧子玄一聲亮喝,八十萬大軍從顧府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轉(zhuǎn)瞬間只留下一片背影。 愿君歸來。 “說,你和柳溟煙什么關(guān)系?” 太子殿內(nèi),宮卿御厲聲問道。 “我?我和太子妃能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不過是他太子殿下從街上抓來的一個酒鬼罷了。”涵嘯天輕笑,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 宮卿御拍案道:“怎會!方才我見你看她的眼神都有一種含情脈脈的感覺,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茍且?” 涵嘯天一愣:“你認(rèn)出她了?”話音剛落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捂住唇,可惜他剛剛說的話還是落在了宮卿御的耳朵里。 “哦?”宮卿御微一挑眉,“你果真認(rèn)識她?” 涵嘯天見露了餡,別過頭去,卻被宮卿御狠狠的揪住了下巴。 “是又如何?”涵嘯天冷嗤,“她是我?guī)熃恪?/span>” “既然只是師姐的話……”宮卿御思索片刻,“不過和洛丞是誰?她為何謊報姓名?”還未等涵嘯天回答,宮卿御又道:“洛丞是你吧?” “嗯……哈哈哈……”涵嘯天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是洛丞?我是洛丞我還是你爺爺呢,哈哈……” 見自己猜錯,宮卿御覺得很沒面子,忙沖涵嘯天吼道:“不許笑!” 涵嘯天不言。 片刻,宮卿御又道:“洛丞究竟是誰?” “他嘛,”涵嘯天嘴角歪了歪,“我?guī)熜帧?/span>” “你……”宮卿御突然臉龐漲紅,“到底多少個師兄姐……” 不過還未等到宮卿御發(fā)怒,門外就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喊聲:“卿哥哥!” 宮卿御尋聲望去,只見一身著銀灰色錦緞的十七八歲少女跑了過來,后面還跟著兩個清秀的丫鬟。她一見到宮卿御,就飛快的撲了過來,正要撲到懷里,宮卿御卻退了一步:“切勿失禮。” “卿哥哥,”她不滿的嘟著嘴唇,“都是兄妹怎么還忌諱這些。” “兄長這是在提醒你呀,要做一個合格的公主,不是見誰都撲,馬上整個紫禁城都要被你撲倒啦。”宮卿御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那個……太子殿下,”涵嘯天看不慣這些肉麻的東西,“我先告辭,待找我有事在傳我吧。” 宮卿御點頭允了,可她卻不樂意,喊到:“站?。?/span>讓本公主看看你!” 涵嘯天暗叫一聲不好,卻無計,只好安分的轉(zhuǎn)身,面對面前這位如花似玉的公主。 她倒吸一口涼氣,這俊美的容顏……跟在她眼里完美的卿哥哥比都絲毫不遜色!這等美男,也是只有宮卿御能找到的了。 她一笑,露出了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這是我的妹妹,”宮卿御解釋道,“清榮公主宮尚漓。” 涵嘯天莞爾一笑:“參見清榮公主。” 這一笑,竟又讓她看癡了。 “不必不必!”宮尚漓揮揮手,“卿哥哥的知己就是本公主的知己,以后在宮內(nèi)有什么困難就尋本公主吧,本公主定護(hù)你周全!” “多謝公主好意。”涵嘯天行了一個鞠躬禮,轉(zhuǎn)瞬間就只給她留下一個背影。 月光似水,照在殷玉的床榻上。皇宮果然是勾心斗角之地,連這般小事都要斤斤計較,或許他日還會取你性命呢。 畢竟,自己可是得罪了兩位貌似很出名的“姐姐”呢。烏雅怡繡和司馬玲。 盡管自己不知曉她們的名字,不過看似地位很重,其他妃嬪都對她們避之不及,而自己卻去招惹,難怪她們把自己當(dāng)成是異類。 不過,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也避之不及。她憤憤的想著,冰冷的氣息再次散發(fā)。 她不眠,起身,朝門外走去。外面依舊下著鵝毛大雪,她一身白衣,獨自踏月行走。 凄美的顏容此時像凋落了一般,身上的寒氣漸漸退回,不再冷漠逼人,而是只留下一個懦弱無能的小姑娘。 “誰?” 殷玉一驚,飛掠上墻,依稀中看見一身藍(lán)衣的男子從木門里出來,眼睛橫掃周圍,還未等殷玉反應(yīng)過來,那人就直接飛上來,笑道:“姑娘,第一次行刺吧,這技術(shù)可不行啊。” “我不是刺客。”殷玉淡淡道。 “哦?”那人微一挑眉,“那你來本皇子的寢殿作甚?” 殷玉瞳孔一縮,望向眼前這個看之不過十七八歲的俊美少年,輕皺柳眉:“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寢殿,我也不知道你是皇子。” “姑娘來自哪里?” “我……”殷玉撇了撇唇,“我是皇帝的殷貴人。” “原來是殷貴人。”那人撫了撫下巴,“父皇親自定的貴人吧?” 殷玉別過頭去,“我本不愿,可有人要我如此,我又能何妨?” 她冰冷的面孔渡上一層憂傷,如星的眸子微微下垂,卻久久不肯掉淚。 她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掉淚。 那人愣了愣神,“殷貴人的容貌傾國傾城,父皇看上了便也是人之常情。” “你究竟是何人?” “我啊,”那人歪嘴一笑,“十三皇子宮林漠。” “娘娘,這……” 烏雅怡繡將宮里砸的一團(tuán)亂,還不時咒罵道:“她個賤女人怎么可以不知道本宮的大名?還雪埋本宮?哪有宮的妃嬪貴人可以會功夫的?她就是個狐貍精!” “娘娘,”她身邊的一個宮女道,“不如我們干脆下毒,將那個不得寵的卑賤貴人毒死算了,到最后若是查出,就將罪名賴到娘娘一直想除去的玲貴妃身上,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烏雅怡繡平復(fù)下了心情,突然粲然一笑:“好主意啊,似玉,我怎么沒想到你這么聰明呢?” 那位名叫似玉的宮女輕彎身姿:“那我們……” “快,去內(nèi)務(wù)府!”烏雅怡繡道,“取兩斤磨粉砒霜!” “是。”“似玉”走出門去,猛然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哼,想殺阿玉,想的倒美。 “似玉!” “似玉”套上人皮面具,往后一看,只見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跑回來,“內(nèi)務(wù)府里的砒霜粉沒了!娘娘讓我告知你,去取二兩蟾丹就可以了。” “似玉”微微一愣。蟾丹雖有解毒香草之毒的功效,可若單獨吃,會造成七竅流血,七天后慢性死亡的劇毒。 二兩蟾丹!都不知道內(nèi)務(wù)府會不會給啊…… 不過在那個小姑娘的帶領(lǐng)下,內(nèi)務(wù)府里的人還是給了“似玉”二兩蟾丹,只不過神情有些古怪。 “似玉,”那個姑娘開口說,“去將蟾丹磨成粉,泡在殷貴人的午膳茶里。” “顧子玄凱旋歸來!” “八十萬大軍無一犧牲,還帶回來幾個俘虜!” “除了邊疆,功不可沒呀!” “以前聽聞顧家少主只會吃喝享樂,如今看來,簡直就是荒謬絕倫!” ………… 朝廷內(nèi),顧子玄戰(zhàn)勝邊疆的事情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百姓去城外迎接的場景更是熱鬧非凡。俘虜關(guān)在竹牢里,顧子玄依舊一襲黃黑盔甲,橫跨在一匹高大的黑駿馬之上,俊美的顏容上寫滿了自豪。 “皇上!顧大人戰(zhàn)勝歸來!大殿外求見!” “好!速速請來!”皇帝拍案叫絕,“我朝又出來一個英雄啊,傳,封顧子玄為正二品!” “皇帝謬贊。”顧子玄微微笑著,活是英氣風(fēng)發(fā)少年郎。 “文官用武,真是前所未有,顧愛卿果真沒負(fù)朕的期望!”皇帝臉上洋溢出難得的興奮之情。 “說吧,想要什么!朕賞你!” 顧子玄神色一凜,“想要什么都可以嗎。” “自然自然,朕高興。”皇帝道。 “臣想要一件白云狐斗篷,”顧子玄道,“臣想贈予殷姑……殷貴人。” 皇帝驟然收起笑臉,沉聲道:“顧愛卿這是何意?莫非是看上了朕的貴人?” 顧子玄大驚失色,忙道:“未曾!臣只是覺得有所虧欠于殷貴人,想贈予一件白狐斗篷以表歉意。” “罷了罷了,”皇帝道,“想要朕給你就是,不過,一旦發(fā)現(xiàn)你與殷貴人有什么茍且,朕絕不輕饒!” “遵命,謝皇上。”顧子玄輕吁。 二兩蟾丹磨成粉,泡上玫瑰花瓣,奇香無比,滴上薄荷露,清新可口,絲毫察覺不到有毒之意。 烏雅怡繡贊賞道:“似玉,你做事就是讓人放心,送給殷貴人的差事,就交予你了。” “諾。”“似玉”接過蟾丹茶,轉(zhuǎn)身出了殿外。待走遠(yuǎn),“似玉”將蟾丹茶往附近的草叢里一潑,草立馬就萎了。“似玉”輕笑,卸下人皮面具和身上的女裝,扔進(jìn)草叢,只見草叢深處隱約還有一具尸首,正是似玉的。 “快來人!有人要向殷貴人送蟾丹茶?。?/span>”涵嘯天大喊著,引來了不少太監(jiān)宮女。 他們望了望草叢里的尸首和那些枯萎了的花草,頓時一片失聲叫喊,有的去找主子,有的去凜報皇上,整個后宮頓時一片混亂。 涵嘯天見計謀得逞,便繼續(xù)“演”道:“快看!這位宮女的身上是繡妃娘娘的令牌!這定是繡妃娘娘的計謀!” “胡說!你血口噴人!”烏雅怡繡聞訊趕來,妖艷的臉上多了幾分蒼白與恐懼。 “不是?”涵嘯天挑挑眉,“那這滿地的蟾丹茶和著宮女身上的令牌你如何解釋?” “定……”烏雅怡繡紅了眼眶,“定是有人故意加害于本宮!本宮冤枉?。?/span>” “冤枉?冤枉為何不冤枉其余妃嬪?” “這……”烏雅怡繡青筋直暴,兩行淚珠從眼角滾落下來。 “何人喧嘩?”一個聽起來沉穩(wěn)的少年音響起。 眾人回神望去,只見顧子玄一身戰(zhàn)袍,眉宇間英氣蓬勃的氣質(zhì)自帶清風(fēng)。 “臣參見繡妃娘娘。”顧子玄微彎腰身。 涵嘯天皺皺眉,明明眼看計劃就要得逞,卻半路又插進(jìn)來一個閑雜人等,簡直是天不助我也啊。 “這是怎么了?”顧子玄問像旁邊的太監(jiān),那太監(jiān)卻搖搖頭,故作不知。 “這個卑賤的太監(jiān)想要誣陷本宮!”烏雅怡繡恨恨道,眼神里充滿了憤怒。 涵嘯天聳聳肩,“這樣的話,繡妃娘娘您的眼力見可就不太好了,你從哪看出來我是太監(jiān)的?” “你是何人?”顧子玄道,眼神冷淡非常。 “我?”涵嘯天冷嗤,“殷貴人她哥。” 顧子玄微微一愣。 她的哥哥嗎? “既是殷貴人的兄長,便做事不要莽撞,繡妃娘娘并未在殷貴人的茶里下毒,許是這位宮女嫉妒殷貴人的容貌,擅自盜走繡妃娘娘的令牌去內(nèi)務(wù)府領(lǐng)了蟾丹,若是繡妃娘娘吩咐的事,怎會有這般閃失,被人察覺了手腳呢。” “太子殿下,清榮公主。”顧子玄行了一個鞠躬禮。 “誒?這不是卿哥哥的知己嗎?我就說方才怎么沒看到你在太子殿中呢,原來在這啊。”宮尚漓甜甜的笑著,“繡皇姨怎會這般不小心呢,定不是她所為,這卑賤的宮女死了都想攀上枝頭成鳳凰,有這么一個心機(jī)女在繡皇姨身旁,我想想都心驚呢。” 這話里分明就有話。涵嘯天輕笑,有些感激的看向?qū)m尚漓。不愧是清榮公主,清水之榮,冰清玉潔,榮泉清水,能說會道。 “對對對!還是皇侄女會說話。”烏雅怡繡附和道,“仗著自己是殷貴人的兄長就了不得了?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卑賤貴人……” “啪!” 在場的人所有人都驚呆了,只見涵嘯天扇了她一耳光,憤然道:“你說阿玉什么?” “你……你竟敢打本宮!本宮……”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再次讓所有人愣了愣。顧子玄扶額嘆息,果然是兄妹倆,一樣的暴脾氣。 “本宮……”烏雅怡繡眼里紅血絲直冒。 “嘯天?” 一個冰冷且有溫度的聲音響起,把烏雅氏的話憋在了嗓子口。 涵嘯天望去,看見一襲白衣的殷玉,一臉?biāo)厝輩s又不失姿色,靈動的眸子里寫滿了溫柔。 他的世界晃動了。 相別至此,何處夢蝶? 再盼君兮。 “臣女江笛,參見圣上。” “免禮。”皇帝轉(zhuǎn)過身來。 “謝圣上。”江笛起身,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她看起來是那么秀美又不失英氣。 “顧將軍少年英雄,一舉拿下邊疆,其中最功不可沒的便是他身邊的一位女將軍。”皇帝望了望江笛,神情很是欣慰,“朕封你為左將軍,賜你錦繡綢緞五百匹,如何?” “臣女謝過圣上。”江笛再次跪下,不多言。 “你可比顧愛卿斯文多了。”皇帝搖搖頭,“他一來就要了朕最珍貴的云狐斗篷。” “臣女不善言辭,望圣上恕罪。” “也罷。”皇帝揮了揮手,“既你不愛多言,朕便也不在為難于你,你退下吧。” “諾。”江笛退后幾步,轉(zhuǎn)身走出宮外。 呵,這次沒能讓我死去,事件很惋惜的事吧。江笛冷嗤。 雪已經(jīng)停了,路邊的草再次變得翠綠,盡管身上還慘留著雪的印記。 做一個女將軍,總比寄人籬下要好吧。 原創(chuàng)簡介 作者 :沫梓初雪,來自簡書。一個軟萌古風(fēng)大仙 排版 | 圖片 | 虞霽 網(wǎng)絡(lu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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