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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舉世聞名的唐碑名品,只因書法太好,出土后被人為砸毀至四分五裂

 攢菁堂 2019-11-15

解析史上版本最復雜的一塊唐碑

囿于叢刊之《王居士磚塔銘,外三種》

在中國書法史上,王居士磚塔銘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傳奇性存在。1930年代,大收藏家吳湖帆得到幾頁王居士磚塔銘殘石拓片,大喜過望,在一旁用小字跋道“可愛可愛”。

說起來,這幾頁紙上的字,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字;寫這塊碑的人,在歷代史籍中沒有任何記載;碑銘的主人,更是無從查起。簡直沒法跟歷史上一些著名的三絕碑相比。吳湖帆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經(jīng)手名品無數(shù)。但他還是被眼前這歷經(jīng)劫難的幾十個字征服。因為他知道,即便是這樣的碎片,世上留存的拓本也是屈指可數(shù),它的版本意義非凡。

到了民國,塔銘原石已經(jīng)更加破爛不堪了,甚至到了今天,幾乎處于完全被毀的狀態(tài),而這一切,只因它上面的書法太過精美。

自它出土之日起,其書法就得到歷代名家的高度評價。從顧炎武到王澍到錢泳到趙之琛再到葉昌熾,無不對“王居士”贊賞有加,認為出身河東望族的書者敬客足以與當時的唐代名家相抗衡。但是很可惜,就是這樣一位高手,卻也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直到一千多年后,才因為這塊塔銘,讓他在中國書法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堪稱傳奇。

由于王居士磚塔銘在出土的短短三百年里不斷被人為毀損,每毀壞一次之前的拓本就是孤本了,可以借機牟取高價。這種陋習至今仍然存在,聽聞有不良拓工,在野外拓碑銘時,會故意毀掉某字,都是這個原因?;诖?,王居士磚塔銘原石從一尺見方的碑石砸到拳頭、錢幣大小的殘石,致使傳世拓本面目多樣,紛繁蕪雜。

舉個例子,初拓三斷本后傳世可見七斷本、說罄未斷本、說罄已斷本(小七石本)、小五石本、小八石本,以及右下石本、說罄配右下石本、左右合拓本等等。估計看到這兒各位都有些頭大,這還沒完,因為還得再加上各種幾乎亂真的翻刻,它實力擔當了中國碑帖史上版本最復雜的碑刻。

在碑刻鑒定上,版本至關重要,這不僅是個學術問題,更是個經(jīng)濟問題。同樣一個《九成宮》的宋拓本,北宋拓與南宋拓一字之差,價格相差好幾倍。民國時期龔心釗花了6000大洋買了一本《九成宮》宋拓,這是按照北宋的價格買的,他還請鄭孝胥題了“北宋”的簽。拍了“觀碑圖”留戀。

龔心釗觀碑圖

但是這個拓本其實是南宋的,上面的剜挖鏟磨痕跡猶在,這些小細節(jié)有時候是斷代的重要依據(jù)。在當時,南宋本價格大概2000左右。所以,龔心釗是被黑老虎給咬了一口。

出土較晚的王居士磚塔銘,因為前面講到的歷年的捶拓與毀壞,版本自然比碑帖界的老牌名碑更復雜,接下來,我們來看看王居士磚塔銘是怎么被毀的。

王居士磚塔銘的斷裂

王居士磚塔銘鐫刻于唐顯慶三年(658),清初顧炎武《金石文字記》載塔銘出于終南山楩梓谷土中,并且說是“近出”,《金石文字記》是顧炎武晚年所著,所以塔銘更可能是明末所出。不幸的是,原石剛出土,就裂成三塊。如今,早期初拓本極其罕見,近代金石大家羅振玉舊藏一套“初拓三斷本”(現(xiàn)藏遼寧省博物館)。

《王居士磚塔銘》初拓三斷本

遼寧省博物館藏

現(xiàn)在所有的早期全拓本是剪裱本(冊頁),不容易看出其原始面貌,我根據(jù)羅振玉藏本用ps處理了一下,將它還原成整幅拓本的面貌。

從拓本上的痕跡可以看出,斷裂的三部分分右上石、右下石及左半石。時間應該就是明末出土的時候。如下面的示意圖。

斷裂之后不久,右上角那塊殘石就失蹤不見了。只有左右兩塊的拓本傳世。

比如傳世的右下石完整本,因為起首有“芝制”二字,因此也稱為芝制完石本。此本傳世同樣稀少,像這樣的精拓本更是難得。接著不多久,這塊石頭也要四分五裂了。

吳湖帆跋本(彭恭甫舊藏百衲本之一)

吳湖帆邊題:“此車拓最精者,足本之外,此為第一,是時為康熙中葉。乾隆間,此石已裂為五,無復完璧矣 。”

這個本子是名拓工車聘賢所拓,現(xiàn)在普遍認為他是康熙時人,不過清人王澍在《虛舟題跋》中講到雍正十二年這位老兄還在外出拓碑。

注意車聘賢這個人,他是磚塔銘斷裂過程的第一見證人,而且很可能便是他砸壞的。車氏在拓工之外,還是一個經(jīng)營碑帖買賣的商人。

接著,“芝制”完石本開始“四分”。這是這塊石頭第一次被人為擊碎。

于是就出現(xiàn)了被吳湖帆稱為“可愛”的下面的拓本。將這本與前面的對比來看,二者紙墨類型及拓工手法完全一致,應該同是出自車聘賢之手。在他那兒,芝制完石本裂成四塊。

吳湖帆跋本(彭恭甫舊藏百衲本之二)

“四石本”的拓本還有一種類型,那就是右上部分已經(jīng)泐去倆字(“樂”“府”)的版本。如下,這個本子與上面的車氏本氣息一致,應該也出自其手。

心香閣藏本

現(xiàn)在,也提一提左邊半塊石頭的破裂經(jīng)過。由于目前所見左右兩塊的拓本往往有差異,所以多認為兩塊石頭分藏兩家的說法。左邊殘石起首有“說罄”兩字,因此被叫做“說罄”本。

這一塊幾乎占了總體三分之二的體量,它也有早期的完整拓本,比如上海圖書館藏本。但是不久之后就從中間一裂為二。

下面這件故宮藏王居士磚塔銘即是此版本,原為歐齋朱翼盦先生舊藏,拓片中間有明顯一道橫貫的痕跡??吹贸鰜?,此本的拓工與車聘賢差別很大。

朱翼盦藏本,現(xiàn)藏故宮

接下來,“說罄”本的下半部分又裂成三塊。并且下面半塊消失不見。

這一次斷裂的具體時間有待考證,不過我們能夠確定其中兩塊殘石曾到過車聘賢手中,他制作過拓本。與前面的“芝制”四石本合在一起流傳到吳湖帆手中。成書于乾隆年間的《雍州金石記》中有關于“說罄”本再裂的記載,所以斷裂年代大概就是雍正年間。

“說罄”本再裂后,除去最下面遺失的那一塊,還有三塊,這三塊早期的拓本很難得,那時候字口還很清晰,到了后期筆畫已經(jīng)顯得有些鈍,神采減半。

據(jù)碑帖研究專家仲威先生說,早期拓本五行“即以三年十月”之“以”字下,無兩條細擦痕, 末行 “怛化”之“怛”字下亦無細擦痕。這些擦痕是什么呢?我們拿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藏王居士拓本來舉例子,各位就一目了然。

很顯然,哈佛藏本是晚期拓本,字口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藏本

而下面的則是心香閣舊藏的“說罄”本再裂后的早期拓本。

心香閣藏本

吳湖帆跋本(彭恭甫舊藏百衲本之二)

左邊裂成三塊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沒再裂過,右下角的“芝制”本自上次“四分”成四塊之后又經(jīng)過一次“五裂”。

于是出現(xiàn)了下面這樣的拓本,此處沒有“墳備”二字的殘石,因為這塊石頭在第一次裂開后不久就遺失了。吳湖帆在邊跋上注明這還是“康熙時所拓”,恐怕不太準確??赐毓み@本與前面車氏本區(qū)別明顯,這時候車聘賢或已去世。

吳湖帆跋本(彭恭甫舊藏百衲本之三)

此本還搭配“說罄”本再裂后的上半部分,而且也是早期拓本。

吳湖帆跋本(彭恭甫舊藏百衲本之三)

王居士磚塔銘的魅力是無窮的,雖然到清中期以后,因為捶拓次數(shù)過多,字口變鈍之外,字數(shù)也在逐漸變少,而且人為破壞一直到民國還在持續(xù),今天的原石恐怕已經(jīng)變成下面這個樣子。令人唏噓。

以上,便是王居士磚塔銘從出土之后的幾次重要的斷裂,很多有價值的拓本便是因為這幾次斷裂產(chǎn)生。

碑帖最原始的價值就是供人學習臨摹之用,但是由于中國獨特的金石文化,版本研究又成為其附加價值之一??甲C其版本的過程又如同探案一般其樂無窮。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弄清楚版本,其實最終也是為選擇最佳的拓本來臨摹學習而服務。前面的例子中已經(jīng)能很清楚的看到,同樣一塊石頭,早期到晚期的拓本筆畫呈現(xiàn)判若云泥,如果一開始選擇了好的版本,肯定會少走很多彎路。從這個意義來說,這二者可謂是異曲同工。

基于這個原因,囿于叢刊整理了王居士磚塔銘斷裂過程中的幾個重要階段拓本,將其整合《王居士磚塔銘 外三種》一書,與以前的單行本相比,本書最大的價值就是兼具學習臨摹與碑帖版本兩大要素。

本書一共收入四個版本:

吳湖帆跋本(彭恭甫舊藏百衲本之一),“芝製”完石本。

這個本子很難得,不僅在其拓(出自名拓工車聘賢)得好,如吳湖帆所說,足本之外最好的就是它了。還在于這塊石頭沒多久就四分五裂了,這是在車聘賢手中發(fā)生的,前面已經(jīng)講到。

吳湖帆跋本(彭恭甫舊藏百衲本之二),“說罄”三石初成本(僅存下方兩石),四石本(“芝製”初裂本)。

這個本子還是車聘賢所拓,所以質量沒得說。版本上,右邊的“芝製”本在他手上第一次裂開成四塊,此本正是記錄這次毀壞。

而左邊的“說罄”本已經(jīng)是第二次裂開了,并且丟失了最下面一塊兒,只剩三塊,這三塊下面的兩塊又落入車聘賢手中,于是出現(xiàn)這個拓本。

吳湖帆跋本(彭恭甫舊藏百衲本之三),“說罄”三石初成本(僅存上方一石),五石本(“芝製”再裂本)。

這個拓片已經(jīng)和前面的面貌出現(xiàn)差別了,此時車聘賢或已去世,而他所有的右邊“芝制”本繼續(xù)分裂,并且遺失一塊,出現(xiàn)五石本。

前面車聘賢拓“說罄”本中沒有的上半部分在這里出現(xiàn)。

心香閣藏本,“說罄”三石初成本,四石本(芝製初裂本),“樂”“煩”兩字已泐。

這個是混搭風,右邊的“芝制”四石本還是車聘賢所拓,與第二個四石本的區(qū)別就在于它已經(jīng)泐去了“樂”“煩”兩字,看來是拓了不少。

而左邊“說罄”三石中,下面兩塊拓工與前面一致,應該出自車氏之手;加上上半部分,配在一起。

從年代上來說,這些全部都是早期拓本,字口清晰。其中尤其以車聘賢所拓質量最好,占的比重最高,集齊這么多重要版本,可謂是非常難得。

除此之外,心香閣藏本中還附帶有兩個罕見的拓本,一個是初唐《程夫人塔銘》,與《大唐王居士塔銘》有異曲同工之妙,疑為敬客所書;一個是初唐《海禪師方墳記》,此碑石原在西安百塔寺,已佚,原拓本稀少。

《程夫人塔銘》

《海禪師方墳記》

原書實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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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從裝幀上也頗為用心,編者從顏色到紋飾都一一把關,函套之外,冊頁采取錦面折頁裝。力爭與金石碑帖的古樸大氣相稱。在碑帖出版業(yè)內(nèi),公認各方面細節(jié)至臻的二玄社也不過如此。


為了更加逼真地呈現(xiàn)拓本就是用“墨”來表現(xiàn)白色的文字筆劃之美,紙張的選擇至關重要。本書采用德國進口藝術紙張,紙張手感柔滑且有宣紙裝潢后的效果,很好的還原拓片質感以及墨色層次變化,清晰度也完美的還原原帖效果。

劃重點,所選紙張不反光,且厚度重量適中。

右上“郃陽車氏聘賢拓本”印章

“車氏珍賞”印章,由此可知,此本是判斷早期車氏拓本的標準件

拓本之外,另一種重要呈現(xiàn)出的則是重現(xiàn)題跋中的美感。由于本書收入的拓本基本上都是早期名拓,因此吸引民國大家一再題跋。比如清末民初的大家王同愈先生補臨王居士右上遺失部分內(nèi)容。

王同愈補臨《王居士磚塔銘》

吳湖帆對版本的考訂斷代。

吳湖帆題跋

與吳湖帆齊名的馮超然題跋等等。

馮超然題跋

篆刻家誰堂、畫家春在君、書法家山居分別題簽

而且,囿于叢刊的宗旨就是力求完全還原原本的保存狀態(tài),本冊中紙裱邊上的紙紋、霉斑、污跡也予以保留。力求將原本的風貌原大原色呈現(xiàn)出來。

本書印刷冊數(shù)有限,僅有八百冊,每一本都有獨家手寫編號及藏書票。編者還要自留一些,這意味市場上流通的更少。

藏書票,由畫家馮松先生手書編號

另外,著名金石學者,上海圖書館研究員仲威先生還特別為此書撰寫了一篇觀后記,單獨印刷成冊隨書發(fā)售。仲威先生是金石碑帖業(yè)內(nèi)的資深專家,復旦大學特聘研究員,上海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過眼善本碑帖十余萬件,他很早就注意到王居士磚塔銘的各種版本,曾撰文辨析,并對本書收錄的早期拓本予以肯定。對此,向他表示特別感謝。

仲威先生觀后記

總之,本書收集了以前從未集體出版過的各種版本,用前所未有的高還原度精準再現(xiàn)。如此大的開本,臨摹學習收藏非常適宜!

這本書定價560元,作為網(wǎng)絡平臺的首發(fā)銷售平臺,現(xiàn)在下單,只需要388元即可入手,7折不到,而且還包郵。感興趣的朋友可以戳鏈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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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簃舊藏王居士磚塔銘(外三種)觀後記

仲威撰

《王居士磚塔銘》,唐顯慶三年(658)十月十二日刻,上官靈芝撰文,敬客書,楷書十七行,行十七字。明季塔銘出土于陝西西安終南山楩梓谷之百塔寺附近。

是碑書法典雅,甫一出土即備受關注,先後為顧炎武《金石文字記》、畢沅《關中金石記》、朱楓《雍州金石記》、王昶《金石萃編》等金石名著收録,遂聲名大振,以『唐碑名品』之身份載入中國書法史冊。由是拓本供不應求,碑賈欲昂其值,至不惜砸損碑石以射利。自清初至民國,碑石遭屢拓屢損、屢損屢拓之厄運,致傳世拓本面目多樣,版本繁多,雖善鑒者亦不能明辨。

此冊舊為吳湖帆、彭恭甫遞藏本,存有《王居士》三種拓本:

一、『芝製完石本』(車聘賢拓本,陸恭舊藏)。

塔銘右下石完好無損,清康熙年間,殘石歸郃陽碑賈車聘賢收藏,存七行,完字三十二個,半字三個,因起首兩字為『芝製』,故稱此拓本為『芝製完石本』。

二、『芝製初裂本』(車聘賢拓本)和『憔悴』『跡往』兩石。

塔銘右下石後又碎裂成四塊,裂紋三道,成『芝製』一石,『敬客』一石,『墳備』一石,『居士』一石,為區(qū)別此後的再次損裂,故將其拓本命名為『芝製初裂本』。

三、『芝製五石本』和『說罄上半截七十六字本』。

塔銘後又遭人為損毀,右下石遂呈現(xiàn)『五石』樣式,故名之曰『芝製五石本』。其中『芝製』一石『靈芝製文』之『文』字,泐上半兩筆,僅存撇捺兩筆,第二行『英宗』之『英』字泐失。

此合冊收録《王居士磚塔銘》多種版本,其中吳湖帆題跋具真知灼見,是研究塔銘版本的教科書式的好材料。

首頁有曶庵題簽,二頁有王同愈(栩緣)《王居士》右上石之臨本,後接吳湖帆題跋:

『此《磚塔銘》第一石出土後,即碎而佚矣,故非初拓,足本不能得。此頁為吾邑王栩緣太史丈所臨,聊補此本之缺耳。癸酉(1933)閏月為恭甫吾弟題,吳湖帆。』

《王居士磚塔銘》只有明末初拓本存有右上石,此本補配王同愈(栩緣)右上石之臨本,彌補這一缺憾,極為得體,可見吳湖帆的碑帖收藏之道。

三頁為右下石拓本—『芝製完石本』,傳本極稀,彌足珍貴,也是此本合冊最大的亮點。拓片左上角鈐有『郃陽車聘賢拓本』印章,車聘賢系康熙年間著名拓工,也是《王居士磚塔銘》收藏與傳拓過程中最為關鍵的人物,此拓留有車氏印章,尤為難得,成為鑒定車聘賢傳拓的標準件。右側有吳湖帆題識:『此車拓最精者,足本之外,以此為第一,是時為康熙中葉,乾隆間此石已裂為五,無復完璧矣。湖帆獲觀。』

吳湖帆所謂『足本之外,以此為第一』,尤為謹確,信然。

四頁、五頁為右下石之『芝製初裂本』,亦極為難得,鈐有『車氏珍賞』印章。存有吳湖帆題記三則:

『此初裂本,未幾石又裂為三,「英」「樂」二字不復可見。余舊「潛采堂本」已裂矣??勺C此拓猶在康熙中葉也。醜簃觀。』

『車拓之精不在足本下,可愛,可愛。醜簃?!?/p>

『此石(注:「墳備得給」四字小石)車拓後不復見,「靈芝裂本」此四字其佚最早。』

吳湖帆審定此拓(『芝製初裂本』)出於『康熙中葉』,一語中的,極為專業(yè)。除去車聘賢是康熙時期拓工信息外,論證『芝制初裂本』為『康熙拓本』還有一條有力旁證,那就是朱楓《雍州金石記》中的一段記載:『其「靈芝製文敬客書」下半截五行又裂而為四?!弧队褐萁鹗洝烦蓵肚∈曛炼哪觊g(1751—1759),其撰文時間應該更早,朱楓所著録的《王居士塔銘》『「靈芝製文敬客書」下半截五行』,就是指『右下石』,當時已經(jīng)『又裂為四』,故推測『芝製初裂本』屬於『康熙拓本』就找到了文獻支撐。

吳湖帆所言『此初裂本,未幾又裂為三,「英」「樂」二字不復可見』以及『此石(注:「墳備得給」四字小石)車拓後不復見』,從中可知見多識廣的吳湖帆,也未曾得見『芝製三石本』。其實,在『芝製初裂本』之後,『英』『樂』已損本之前,《王居士塔銘》還有一個傳世版本—『芝製三石本』,即右下四石,其中『墳備』一石已經(jīng)佚失,僅存三石,故稱之為『芝制三石本』。

六頁、七頁為『憔悴』『跡往』兩石。此為『說罄品字三石初成本』之下方兩小石,與前葉『芝製初裂本』當同時所拓。奇巧的是,此本缺少『說罄上半截七十六字大石』。無獨有偶,上海圖書館館藏『謝保衡跋本』右下石為『靈芝完石本』,系郃陽車聘賢拓本,其左半石為『說罄品字三石初成本』,亦僅存品字三石之下方兩小石,未見上方大石七十六字者。故筆者懷疑此時車聘賢可能已經(jīng)獲藏『說罄品字』二小石,再結合『潘祖蔭跋本』和『鄭際唐藏本』的拓工紙墨,可知,康熙年間車聘賢最終還是獲藏了《王居士磚塔銘》的左右兩半的所有殘石,至此殘石結束了分藏兩家的離散經(jīng)歷。

八頁、九頁為右下石之『芝製五石本』,鈐有『潛采堂』印章。吳湖帆邊題曰:『此猶是康熙時所拓,然已裂矣。壬申贈恭甫,癸酉夏又識,醜簃?!?/strong>

吳湖帆題記云『此猶是康熙時所拓』,雖不知其有何憑據(jù),但極為精準,還是令人萬分佩服。筆者查閱『朱鈞舊藏初拓本』之道光十六年(1836)楊澥題跋,其跋曰:『其石薄甚,出土未幾,便遭損裂,始破為兩,繼破為三,又破為四,後碎作七塊,最後失其二,近百年來,存者殘石五塊而已?!粭顫仕^『近百年來,存者殘石五塊而已』至為關鍵,由此可知『王居士五石本』之最初形成的時間應該早在乾隆初年。也就是說,『芝製五石本』遺失三石後,此時右下角僅存二石,再與『說罄品字三石』才重新組成『王居士五石本』,故知『芝製五石本』當在『乾隆初年』之前,吳氏審定『康熙時所拓』,真確論也。

此外,需要補充說明的是,『芝製五石本』拓工遠不及『芝製完石本』『芝製初裂本』和『芝製三石本』之拓工,斷無再出車聘賢手拓之可能,故推測康熙後期車聘賢可能已經(jīng)離世。

十頁為『五石本』同時期所拓之『說罄上半截七十六字本』(即『潛采堂本』)。吳湖帆邊題:『壬申(1932)八月奉貽恭甫如弟,以補車氏拓本之缺。吳湖帆?!?/strong>

吳湖帆所謂『以補車氏拓本之缺』,是建立在誤認車聘賢從未收藏過『說罄上半截七十六字大石』的基礎上的。但是,此本『說罄品字三石』又缺少下方兩小石亦是費解之事,茲不贅言,以待鑒家之審考。

冊尾有民國己巳(1929)馮超然題跋:

『余近得《王居士塔銘》以兩殘本合裝成冊,己巳(1929)四月望陳君淮生見而異之曰:余所得梁氏舊藏之本,亦以兩殘湊集者,可謂無獨有偶。適醜簃來草堂,顧而不語,遂欣然去,少頃持此冊至,并陳一幾,相與大笑。余曰:從此鼎足之塔銘,可與百衲之《史記》共傳佳話矣。白鶴溪漁者馮超然識?!?/p>

後接民國己巳(1929)陳承修(淮生)題跋:

『《磚塔銘》在國初時原石全拓已不易覯,王虛舟先生所得亦止後半幀,未幾且廢為柱礎。此合沈、朱兩家所藏於一冊,雖濃淡各殊,不害其為佳拓。余既為馮君滌舸跋一本,謂與鄙藏「梁氏本」相似。醜簃復出此見示,三人各有一本不足奇,而三本皆湊合,斯為奇耳。因約循環(huán)互跋,結此一重墨緣。近人有譏此銘為偽刻者,殆習見樸茂之北碑,遂致疑娟秀之唐石,一偏之論,寧足服人。質之醜簃,其謂之何。己巳夏五,閩縣陳承修。』

後接吳湖帆小字補注:『沈氏藏「憔悴」十二行半一石已移入王栩緣(王同愈)本之後,此冊僅存朱氏本四頁。壬申(1932)八月贈恭甫弟,合于車本之後,湖帆識?!?/p>

民國二十一年(1932)蔣祖詒題跋:

『此銘出土未久即斷,全石拓本聞羅叔言有之,所見硃墨拓本悉贗刻也。此恭甫道兄所藏車氏殘石精拓本,醜簃復以潛采堂藏本補其缺,遂成延津之合。余前得景劍泉整幅本,椎蠟稍遜,此外所見善本罕出其右,足與四歐堂新收沈韻初本并重也。壬申(1932)中秋蔣祖詒題記。』

上述題跋涉及馮超然(滌舸)藏本,今在上海圖書館,系五石本(『往字完好本』),其中『說罄品字三石』為馮超然舊藏,原系當塗黃氏故物,亦非『品字初成時拓本』,『敬客』『芝製人也』兩小石為民國十七年(1928)馮氏後得于古香室者,『魏』字已泐,僅存最末鈎筆。兩者墨色相近,拼配天衣無縫。現(xiàn)將吳湖帆題跋移録本文中,以供參考。

『敬客』石旁,存有民國十八年(1929)四月吳湖帆題記:

『余得潛采堂舊藏殘本,缺「憔悴」一石,後從鐵砂沈氏配得舊拓,與「跡往」一石猶相連未斷焉。今讀淮生道兄所題兩舊本湊合而成之本,豈徒無獨有偶,竟成鼎足而三矣。因書數(shù)語博滌舸一笑。己巳四月中浣吳湖帆?!?/p>

後接民國十七年(1928)吳湖帆題跋:

『《王居士銘》為唐石中上品,出土時爭相氈椎,未久即裂,此萬曆間事也。至今原石已裂,拓本亦不可得矣。滌舸得殘本兩種合裱得一百二十餘字,固勝於虎賁中郎之完本多多也。戊辰冬日,吳湖帆觀識。』

此外,本次影印出版還有《王居士磚塔銘》鄭際唐藏本,亦十分精彩。此冊為乾隆年間侯官鄭際唐舊藏,嘉慶間歸石壇王耤心香閣舊藏,道光間轉歸靈石楊墨林,新中國建立後又歸吳樸厚庵。

此本左半為『說罄品字三石初成本』。右下石為『四石本(芝製初裂本)』,與『彭恭甫舊藏第二種芝製初裂本』相校,紙墨相類,皆出於拓工車聘賢之手,唯『樂』『煩』兩字已泐。

此冊後配補《程夫人塔銘》《海禪師方墳記》兩件稀見拓本,前者書法與《王居士磚塔銘》異曲同工,吳湖帆舊藏《王居士》最初拓本(現(xiàn)藏上海圖書館)亦配有《程夫人》。後者亦為西安終南山楩梓谷之唐代塔銘,殊為難得。二拓配補入冊,足見收藏者和整理者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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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參考:

仲威《〈王居士磚塔銘〉拓本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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