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千字文》中“夙興溫清”一句中的“溫”字,大家仔細(xì)看,會不會覺得此字和“溢”字草書區(qū)別不大。這個字的草法應(yīng)該有兩個問題, 分別是“昷”上部的“日”和下部的“皿”。先看“皿”,在草法課堂上曾經(jīng)介紹過此字從篆書到漢簡以及章草的形成過程,在今草中,下圖這兩種寫法都是可以的,分別出自張旭《肚痛帖》中“益”字和孫過庭《書譜》中“溫”字: 根據(jù)“皿”的草書寫法,我們很容易看出下面這兩個字都是“益”,它們分別出自張旭《肚痛帖》和王羲之《十七帖》: . “益” 而下圖左是孫過庭《書譜》中的“溫”,下部的“皿”更加清晰。對比下圖右懷素寫的“溫”,你是否能看到懷素的草法似乎有些偏離了王羲之以來的晉唐古法? “溫” 再仔細(xì)看,沒錯,懷素寫得“溫”字看起來很像是“溢”。那么我們來看看,懷素《小草千字文》中“去而益詠”一句的“益”又是怎樣寫的,下圖這個字這是懷素的“益”,你們覺得對嗎?你不覺得懷素寫得“益”像是茯苓的”苓“嗎?
下圖左字是《小草千字文》中的“益”,右字是《急就章》里的“苓”,看二字寫法上去幾乎是一樣吧?
再比如下面“盟”和“藍(lán)”字,看一下“藍(lán)”字的下部,有點(diǎn)拖泥帶水、扭捏。很明顯,懷素在“皿”的符號使用上比較任性隨意。 我們再回頭和大家復(fù)習(xí)一下正確的“皿”,分別寫自王羲之、張旭、孫過庭、智永。
而懷素的”皿“字寫法與上述四家均不合,我認(rèn)為這不是一種創(chuàng)新,而是一種對古法的偏離。最后以《急就章》的“益”結(jié)束,以上可見“皿”字符的準(zhǔn)確應(yīng)用和一脈相承,要記住是兩筆喲!
上圖也是出自懷素《小草千字文》中“攝職従政”一句,四個字中有兩個字有問題,你能否試著先看看? 答案是第二個字“職”,和第三個字“従”,為什么有問題呢?我們來分析一下。 第一個字“攝”應(yīng)該沒有問題,屬于約定俗成寫法,第二個字,釋文為“職”或“軄”,”職“的左邊可以從”耳“,也可以從”身“,右邊應(yīng)為”戠“的寫法。我們知道“耳”旁和“身”是共用的,在《玉篇》里就有:“耽,俗作躭”之說,二者道理相同。 如果懷素寫得是“職”,則左右部分都不對,因?yàn)閺纳蠄D看,他寫的明顯是絞絲旁。“職”的左邊最起碼應(yīng)該如下圖字的左邊,它是“耳”與“身”的共用的草書符號。
但仔細(xì)看看上面孫過庭寫的這個“職”字,右邊“戠”和懷素一樣寫成“成”,似也不妥?!皯纭边@個字根其實(shí)是需要考辯的的,書中我有了自己的結(jié)論,現(xiàn)在把思考的過程向大家匯報(bào)!
劉東芹《新訂懷素小草千字文》內(nèi)頁 上圖是智永真草千字文中的寫法,右邊也作“成”,很明顯孫過庭此字的寫法出自智永。 從上面四圖可知,《淳化閣帖》里有王羲之寫的“識”,右邊有一個“戠”很清晰。但我書中沒有用王羲之的這個“識”,因?yàn)閷O過庭書譜中這個“識”右邊更簡潔,且好記憶,加上宋克寫得織布的“織”,右邊基本和孫過庭統(tǒng)一,所以,我書中用了孫過庭的“識”字的右部作為“戠”的通用字根,因?yàn)橹挥羞@樣,以后這些字我們也能輕松寫出,如:膱、嬂、樴、蟙等?;仡^再看看懷素的“職”則很明晰,左右都有問題。 再看上圖,即“攝職従政”中的第三個字“従”,無需過多論述。隨便舉幾個例子就能看出問題了(見下圖三個例字)。對比看看懷素寫的,是不是有點(diǎn)格格不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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