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后金軍把渾河對岸的白桿兵斬殺殆盡,河對岸的浙軍士兵在援剿總兵陳策、童仲揆,副將戚金的帶領下正在熱火朝天的挖壕安炮,列陣修筑工事等著后金兵來攻。這些明兵是為了援助沈陽的守軍而來,可惜守軍被后金兵擊潰。于是由近戰(zhàn)為主的川軍與遠程為主的浙軍組成的聯(lián)軍何去何從就成了一個問題,作為主帥的總兵陳策接到撤退的命令打算回師。 既然沈陽失守,如果馬上撤退倒不失為上策,但是這些援軍皆為'客兵',一聽遠道而來,寸功未立就要撤退,所以都有意見。所以無論浙軍將領還是川軍將領都反對撤兵,其中游擊周敦吉說道:'我們遠道而來援助沈陽如今不戰(zhàn)而退,那么在這里作戰(zhàn)三年還有什么意思。'于是為了安撫士兵,陳策與后面的三萬明兵聯(lián)絡讓其速度來援,同時把麾下明兵分成二部,分營駐守。擅長肉搏的三千川軍過河列陣,擅長火器的四千浙軍原地挖壕安炮,修筑工事,布置二道防線迎擊后金兵。 其實跟清朝統(tǒng)治者吹噓的,滿洲以騎射弓馬得天下不同,此時的后金兵可是妥妥的近戰(zhàn)重甲步兵。這些后金兵每逢作戰(zhàn),百人之中三十人為身披雙層重甲,手持長刀、鐵槍的重步兵沖鋒在前;后面七十人身披輕甲,用弓箭掩護重甲死士沖鋒。為了抵御明兵的火器,這些后金兵還推著盾車用來抵御鉛子,減少傷亡,這種重步突擊的戰(zhàn)術在與明兵作戰(zhàn)中屢屢得手。 當時后金兵仗著沈陽大勝的余威,扎營休兵。當看到面前的川軍,后金兵求勝心切,連衣甲都不穿,抄起武器就去挑戰(zhàn)。但是在這些用著丈五長槍與重斧的步兵組成的方陣下,這些后金兵自然損失慘重。于是努爾哈赤命令四旗精兵進攻川軍,川軍斬后金軍兩千,于是吃了虧的努爾哈赤趕快把從沈陽俘虜明軍的炮手調了上來。在每發(fā)一炮給銀八十兩的價碼下,這些炮手毫不猶豫向自己原來的同袍發(fā)炮,畢竟當時'選鋒兵'每月工資也不過三兩白銀。于是這些川軍即使驍勇善戰(zhàn),面對大炮也只能傷亡慘重大部戰(zhàn)死。帶領這批川軍的秦邦屏與周敦吉也悉數(shù)陣亡。奈何對岸浙軍擅長火器而短于近戰(zhàn),所以沒法派兵支援川軍,只能坐看川軍被擊潰。 用大炮擊潰川軍,后金兵就殺過對岸進攻浙軍,這些浙軍依靠野戰(zhàn)工事在戚金的帶領下斃傷后金兵不少。但是因為火藥用盡援兵不至,這些浙軍也敗在優(yōu)勢兵力的后金兵手下。后金兵用四旗精兵進攻浙軍,浙軍雖然不擅長近戰(zhàn),但是在戚金的指揮下與后金兵對峙,血戰(zhàn)多時。此時的浙軍雖然打著戚繼光的旗號,卻是只敢躲在車陣之后,打放火器的遠程部隊,早就沒有了戚繼光所提倡的'長短結合,重視肉搏'的傳統(tǒng)。 戚金可是浙軍宿將,早年跟隨戚繼光作戰(zhàn)據(jù)說是戚繼光的侄子。戚金作為名將之后不負盛名,早年靠著刀口舔血,靠著敵人的腦袋晉升為游擊一職,但是隨著張居正一死,作為盟友的戚繼光也受到牽連,所以作為一脈的戚金也受到牽連撤職。直到萬歷四十九年才又作為真定游擊重返明軍,隨后便與總兵陳策率領四千浙軍援助沈陽。戚金作為名將之后,在陣地被突破后繼續(xù)作戰(zhàn),當童仲揆打算帶著家丁撤退時,被戚金怒斥后與戚金一同戰(zhàn)死??梢钥闯龃藨?zhàn)明軍打的算是頑強,奈何援兵不至,導致川軍、浙軍七千余人大部陣亡。后金兵也戰(zhàn)死數(shù)千,損失將官九員損失不小。渾河血戰(zhàn)不可謂不悲壯,也不可謂不頑強,但是明軍還是輸了。拋去援軍不提,川、浙二軍也多有嫌隙,在初次合兵之時,川浙二軍士兵就出現(xiàn)互毆。導致總兵陳策只能分營統(tǒng)帥,其次在作戰(zhàn)中約有數(shù)百川軍寧跳渾河也不到浙軍支援。這說明明朝的軍隊已經(jīng)崩壞,作戰(zhàn)勝則搶攻敗不相救,即使有名將后裔也無力回天。渾河之敗敗在體制,即使殺傷了不少后金兵,但是明朝老本也算拼光了。從此明軍再也沒有實力恢復遼東,后金算是在遼東站穩(wěn)了腳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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