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國強:從少陽論治濕熱病 元代著名醫(yī)家朱丹溪曾言:“六氣之中,濕熱為病,十居八九”,濕熱病證紛繁復雜,如何治療值得中醫(yī)臨床醫(yī)生仔細思索—— □陳友明 湖北中醫(yī)藥大學 天有六氣之常運,以生長萬物,六氣乖違,便是六淫,危害非淺,同一環(huán)境下的人群,有病與不病者,乃內(nèi)因為變化使然。張仲景《傷寒論》以六經(jīng)辨證論治為大法,雖千變?nèi)f化,靈妙無窮,但對溫病學系統(tǒng)論述不足,乃歷史之局限,明清以來溫病學家輩出,繼仲景絕學,創(chuàng)溫病新義。 第三屆國醫(yī)大師梅國強精研《傷寒論》,長于六經(jīng)辨證,又博采溫病之學,治學嚴謹,勇于實踐,多驗于臨床,臨證常言:“作為醫(yī)生,療效是硬道理,不必在意‘經(jīng)方派’‘時方派’之標簽,若一定要稱某派的話,我以為統(tǒng)稱‘療效派’”。 濕熱邪氣侵犯人體,病證紛繁復雜,從少陽病論述,原因有二:一者,少陽主疏泄,為樞;再者,手少陽三焦為決瀆之官,主通調(diào)水道,濕熱為患,易阻滯水道,而樞機不利,影響其他臟腑功能。梅國強治濕熱病證攻下常用二妙散加減,濕熱浸淫成毒證常用自創(chuàng)的四土湯加減,均不在本文論述范圍,本文單從少陽病方面論述梅國強治濕熱的臨證經(jīng)驗。 概說少陽 梅國強認為“少陽經(jīng)包括手足少陽經(jīng)”。足少陽膽經(jīng),起于目銳眥,上抵頭角,行人身之側而至足,并且絡肝屬膽,膽者藏精汁,寓相火,為中精之腑,附于肝而屬木,性喜條達,并主疏泄。手少陽三焦經(jīng),起于小指次指之端,循臂外側上頭,并且行屬三焦,散絡心包,又“三焦是元氣別使,主決瀆,名‘中瀆之腑’,為水火氣機運行之道路”也,故三焦清利,則樞機運轉(zhuǎn),氣機條達,陰陽水火升降,必自協(xié)調(diào),此義乃三焦為六腑之一。另外,《靈樞·營衛(wèi)生會篇》云“上焦出于胃口,并咽以上,貫膈而布胸中,走腋,循太陰之分而行,還至陽明,上至舌,下足陽明……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下焦者,別回腸,注于膀胱而滲入焉……上焦如霧,中焦如漚,下焦如瀆”。上述既介紹了三焦的生理功能,又講到三焦與身體各部的廣泛聯(lián)系,誠如《中藏經(jīng)》所云“三焦者,人之三元之氣也,號曰中清之腑,總領五臟六腑、營衛(wèi)經(jīng)絡、內(nèi)外左右上下之氣也,三焦通,則內(nèi)外左右上下皆通也”?!督饏T要略·臟腑經(jīng)絡先后病脈證第一》云:“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氣血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有云三焦有名無形,然三焦與人體全身的聯(lián)系,無所不在,后世溫病學家,按部位論三焦,是承故說而發(fā)新學也。 辨內(nèi)外濕熱 梅國強認為六氣風、寒、暑、濕、燥、火運行失常,便是六淫之邪,其中濕邪傷人而病者,謂之濕病,濕與熱合傷人而病者,謂之濕熱病,此類病情,有內(nèi)外之別。為論述方便,請先言內(nèi)濕。 內(nèi)生濕邪 內(nèi)濕之生,由臟腑功能失調(diào)所致,脾胃功能失調(diào)首當其沖?!端貑枴そ?jīng)脈別論》曰“飲入于胃,游溢精氣,上輸于脾,脾氣散精,上歸于肺,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jīng)并行”。此為水液之正常輸布,若脾胃功能失調(diào)或與之相協(xié)同的臟腑功能障礙,則水濕內(nèi)生。隨其所傷部位不同,而有不同病證,葉天士《臨證指南醫(yī)案·卷五·濕》華岫云按:“如其人飲食不節(jié),脾家有濕,脾主肌肉四肢,則外感肌軀之濕亦漸次入于臟腑矣,亦有外不受濕而但濕從內(nèi)生者,必其人膏粱酒醴過度,或嗜飲茶湯太多,或食生冷瓜果及甜膩之物”,可見內(nèi)濕有因外濕漸次入里,始初不覺,積久乃成者;亦有脾胃功能失調(diào),更兼飲食失節(jié),運化不利而成者。濕郁過久化熱,便成濕熱證候。外濕乃濕邪中傷所致,前引華岫云語之首段文字為“濕為重濁有質(zhì)之邪,若從外而受者,皆由地中之氣升騰,從內(nèi)而生者,皆由脾陽之不運。雖云霧露雨濕上先受之,地中潮濕下先受之,然霧露雨濕亦必由地氣上升而致……其傷人者也,或從上,或從下,或遍體皆受,此論外感之濕邪著于肌軀者也”。此就病因而論,若從發(fā)病學而言,外感濕熱證多是內(nèi)外合邪。薛生白《濕熱病篇》曰:“太陰內(nèi)傷,濕飲停聚,客邪再至,內(nèi)外相引,而病濕熱”,此言可總挈其大要。 濕熱見證 濕熱為患,或濕重熱輕,或濕輕熱重,或濕熱俱重。然濕性下趨,火曰炎上,濕與熱合,或濕伏熱下,或濕蒸熱動,或膠著纏綿。 外感濕熱,熏蒸肌膚,侵犯經(jīng)脈,如霧露之邪傷上,漸次傳里,變化百端,因本文側重于內(nèi)傷濕熱,故從略。 內(nèi)傷濕熱,始則阻滯中焦,脾胃乃傷,繼則上下流竄,充斥三焦。若協(xié)木火上行,上蒸顏面,則如葉天士醫(yī)案中所載“發(fā)瘰熱腫,獨現(xiàn)正面……此濕熱漫無發(fā)泄,乃少陽木火之郁,及陽明蘊蒸之濕”,浸淫頭目耳鼻清竅,則清竅為濕熱所蒙,濁不降則清不升“濁邪害清”。若侵犯五臟六腑,則其相應的經(jīng)脈未有不受牽連者,如葉天士所云“濕熱無形,入肺為喘,乘脾為脹,六腑開合皆廢,便不通爽,溺短渾濁,時或點滴,視其舌絳口渴,腑病背脹,臟病腹?jié)M,更兼倚倒左右,腫脹隨著處為甚”。此論見于《臨證指南醫(yī)案》,應包括外感與內(nèi)傷濕熱,濕熱無形,乃肉眼不可得見之意,若有因所傷而發(fā)病者,便屬有形,因而可以辨識。除前所述者之外,再如《內(nèi)經(jīng)》“因于濕,首如裹,濕熱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長,緛短為拘,弛長為痿”之類,以此類推,便可見病知源。 濕熱證治 濕熱證治大法,簡言之,清熱祛濕,若略加分析,則有清熱為主,祛濕次之;祛濕為主,清熱次之;清熱祛濕并重之別。若進而分析,有因所傷之處不同,而見證差異,若能靈活運用,方能體會以上三法之妙。葉天士云“再論氣病有不傳血分,而邪留三焦,亦如傷寒中少陽病也,彼則和解表里之半,此則分消上下之勢,隨證變法,如近時杏樸苓等類,或如溫膽湯之走泄”。此論是將衛(wèi)氣營血辨證與三焦辨證有機結合,言簡而意賅,如“杏”,并非杏仁一味,而是指宣上之法,“樸”:厚樸之類,指寬中之法,“苓”:茯苓之類,指導下之法,如上焦?jié)駸嶙C治之熱重濕熱輕者,當以清熱為主,利濕次之,宣發(fā)上焦為主,寬中導下次之,以此類推,則法不知幾何,而萬變不離其宗,曰分消走泄。 梅國強在此基礎上,常合化濁、通絡、活血祛瘀等法,屢用屢驗。再者濕熱證,每有惡風寒之象,梅國強指出“此為濕勝傷陽,是濕邪阻滯,陽氣難通,實非陽氣不足,切忌溫陽”。 濕熱侵犯少陽 《傷寒論》所言少陽病,屬膽火內(nèi)郁,樞機不利為主,見往來寒熱等證,小柴胡湯是其主方。第264條“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目赤,胸中滿而煩者……”,仍屬少陽火郁之證,然火性炎上明顯,筆者體會,可于小柴胡湯中去參、棗、姜、草,而加清瀉膽火,熄風潛降之藥。大論第147條之柴胡桂枝干姜湯證“傷寒五六日,已發(fā)汗而復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為少陽火郁兼水飲內(nèi)停之證,是手足少陽俱病。少陽樞機不利,兼有手少陽三焦水道不通,以致水飲內(nèi)停,而水飲屬陰,故于疏泄膽火和解樞機之中,兼用溫化水飲之法,此“手足少陽同病”之源頭也。為另一種手足少陽同病—少陽樞機不利,兼三焦?jié)駸嶂C,留下發(fā)展空間,后世醫(yī)家得以弘揚之,如俞氏“蒿芩清膽湯”,正合其治,以及梅國強的“柴胡溫膽湯”“柴胡蒿芩湯”等,均屬此類。 梅國強治濕熱侵襲少陽,濕熱并盛,膽液泄而發(fā)黃者,以甘露消毒丹(改丹為湯劑)加減,用之多驗。濕熱之勢稍緩時,小柴胡湯合溫膽湯,亦起沉疴,小柴胡湯“外證得之,重在和解少陽、疏散邪熱;內(nèi)證得之,有疏利三焦、調(diào)達上下、宣通內(nèi)外、運轉(zhuǎn)樞機之效”。傷寒少陽病用小柴胡湯治之,濕熱侵襲少陽者,小柴胡湯亦為可用,但需去甘草、生姜、大棗、人參甘溫之品,再看濕熱之輕重,配以利濕清熱之藥。 醫(yī)案 劉某,男,43歲,2012年9月1日初診?;肌耙腋巍倍嗄?,乙肝標志物化驗為小三陽,肝功能異常,皮膚、鞏膜輕度黃染,尿黃,胃脘不適,惡心,大便溏日行1~2次,脈緩,苔白厚。皮膚黃染為黃疸病,濕熱之邪侵犯肝膽,風木郁而相火炎,膽液上泛,熏蒸皮膚而身目為黃。木邪犯土,而兼濕熱中阻,故有胃脘不適,惡心等癥,當以清熱利濕解毒為主,佐以左金丸以制風木,處方:白蔻仁10克,藿香10克,茵陳30克,滑石10克,通草10克,連翹10克,浙貝10克,射干10克,黃連10克,吳萸6克,生姜10克(自備),石上柏10克,田基黃15克,垂盆草15克,當歸10克,川芎10克。 9月15日:鞏膜黃染減輕,胃脘不適,惡心不明顯,大便日行一次,納差,脈緩苔白厚,濕熱之勢已減,遂守原方去生姜黃連吳萸加柴胡10克,黃芩10克以清少陽之火。 10月2日:鞏膜黃染較前減輕,胃脘不適好轉(zhuǎn),大便日行一次成形,脈弦緩,苔白略厚,膽火稍平,濕熱漸解,守9月15日方。 10月20日:鞏膜黃染續(xù)減,胃脘不適,似痛非痛,大便日行1~2次,成形,納差,脈緩,苔白略厚。濕熱侵襲肝膽之勢漸緩,然濕熱纏綿,不易清除,恐“爐煙雖息,灰中有火”。再投甘露消毒湯減射干、浙貝、黃芩、薄荷,加蘆根15克,黃連10克,吳茱萸6克,烏賊骨15克,佩蘭10克,生姜10克(自備),炒梔子6克,田基黃15克,垂盆草15克,紅景天20克。 2013年4月13日:鞏膜輕度黃染,易疲勞,納差,胃脘無不適,二便正常,脈緩苔白略厚,質(zhì)絳。濕熱阻滯,氣血不利,故于清解濕熱之中,兼以活血行氣,守10月20日方加當歸10克,川芎10克。 5月25日:鞏膜輕度黃染,飲食增加,偶爾胃脘不適,疲勞感減輕,脈弦數(shù)苔白略厚。恐濕熱傷血,遂按10月2日方即小柴胡湯和甘露消毒湯加丹參30克,赤芍15克,丹皮10克,以清熱利濕和解少陽,涼血活血。 6月15日:檢查總膽紅素21.6μmol/L↑,鞏膜黃染較輕,食欲不佳,大便日行1~2次,或不成形,脈緩,苔白略厚。大便溏為濕未盡,再投甘露消毒湯減石菖蒲、薄荷,加佩蘭10克,法夏10克,陳皮10克,金錢草30克,海金沙15克,田基黃15克,垂盆草15克,焦三仙各10克,雞內(nèi)金10克,砂仁10克。 8月17日:飲食有所增加,精神欠佳,二便正常,脈弦數(shù),苔白略厚。濕熱漸去,脾胃漸復,祛邪便是扶正,遂再守6月15日方加當歸10克,丹參30克紅景天20克。 10月30日:復查肝功能各項指標基本正常,近日咳嗽,白或黃痰,偶爾胸悶氣短,納可,二便正常,脈緩,苔白厚,質(zhì)絳濕熱攻勢已漸,然不慎外感,肺衛(wèi)被傷,濕熱乘虛而入,濕熱傷肺,氣機不利,濕熱成痰,肺失清肅,故宣肺化痰清熱利濕并行。處方:麻黃10克,杏仁10克,射干10克,馬勃10克,浙貝10克,桔梗10克,百部10克,前胡10克,紫菀10克,冬花10克,萊菔子10克,白英20克,敗醬草20克,半枝蓮30克,蛇舌草30克,龍葵15克,垂盆草15克,田基黃15克,茵陳30克。 11月9日:咳嗽好轉(zhuǎn),偶爾胸悶氣短,少許白痰,脈緩,苔白厚。痰漸化熱漸平,再守10月30日方。 11月23日:早晚咳嗽,白痰少許,鼻塞,脈緩,苔白厚。濕熱或痰熱,上犯鼻竅,鼻塞不利,故宣肺清熱,化痰通竅,處方:麻黃10克,杏仁10克,射干10克,蒼耳子10克,辛夷10克,藁本10克,浙貝10克,桔梗10克,百部10克,前胡10克,紫菀10克,冬花10克,魚腥草30克,忍冬藤30克,金剛藤30克。 2014年1月17日:咳嗽好轉(zhuǎn),白痰少許,鞏膜無黃染,脈緩,苔白厚,質(zhì)絳。肺之濕熱或痰熱漸清,侵犯肝膽之勢漸平,濕熱余邪流竄三焦,遂擬小柴胡湯合溫膽湯,清解表里上下濕熱,處方:柴胡10克,黃芩10克,法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30克,枳實20克,浙貝15克,桔梗10克,百部10克,前胡10克,茵陳30克,田基黃15克,垂盆草15克,當歸10克,川芎10克,丹參30克。 5月30日:近日復查肝功能輕度功能異常,口苦,胃脹,噯氣,納差,右側腰部不適脈緩,苔白厚。濕熱難除,反復無常,不可大意,患者輕之,濕熱有再漲之勢,故再投甘露消毒湯減射干、浙貝、黃芩、薄荷,加當歸10克,川芎10克,丹參30克,法夏10克,陳皮10克,金錢草30克,海金沙15克,田基黃15克,垂盆草15克,焦三仙各10克。 6月11日:口苦減輕,胃脹減輕,納食增加,嗽白痰少許,言多氣短,二便正常,脈緩,苔白厚質(zhì)絳。濕熱痰熱漸解,守5月30日方加浙貝15克,桔梗10克,雞內(nèi)金10克。 8月2日:胃脘痞塞,胸悶氣短,偶爾咳嗽白痰,口干口苦減輕,易疲勞,脈緩苔白厚。脾胃濕熱未盡,阻滯氣機,胃脘痞塞,肺氣不利,故用小陷胸湯加減,化痰消痞清利濕熱,處方:法夏10克,全瓜蔞10克,黃連10克,枳實20克,浙貝15克,桔梗10克,百部10克,前胡10克,紫菀10克,冬花10克,白英20克,敗醬草20克,當歸10克,川芎10克,茵陳30克,田基黃15克,垂盆草15克,生蒲黃10克,丹參30克。 11月21日:近期肝功能復查正常,咳嗽白痰,納可,二便正常,余無不適,脈緩,苔白略厚。濕熱漸去,又不可大意,隨用溫膽湯再分消走泄。處方:法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30克,枳實20克,石菖蒲10克,遠志10克,郁金10克,茵陳30克,田基黃15克,垂盆草15克,當歸10克,川芎10克,丹參30克,紅景天20克,黃芪30克,太子參10克。 自2015年2月6日起,或服溫膽湯加減,或服甘露消毒加減,至2016年6月25日復查肝功能正常,DNA定量正常,偶爾胃脘不適,納差,氣短,再予柴胡溫膽湯服用至今,中有感冒者用麻杏化裁方而愈,2018年3月再來復診,自覺無明顯不適,遂再擬柴胡溫膽湯加減以善后。 此案經(jīng)治數(shù)年,濕熱之邪有盛有衰,時有死灰復燃之勢,施治不易,較為典型,若略之則難窺梅國強辨治之精華,又恐冗長,遂盡量簡而記之。 初起濕熱較重,用甘露消毒湯以清熱利濕解毒,待濕熱之勢稍緩和時,又恐相火助邪,濕熱再起,故小柴胡湯合甘露消毒湯加減化裁,一則清少陽之火,一則繼續(xù)清熱利濕解毒,然濕熱纏綿,古人云“濕熱相合,如油入面”,難以清除。濕熱之邪變動不定,間有不慎外感而濕熱之邪上犯于肺,用麻杏方化裁,宣肺氣,散外邪,清利濕熱并行,再有濕熱流犯脾胃為痞為脹者,用小陷胸加枳實湯加減化痰消痞,清熱利濕。濕熱之勢稍減,彌漫三焦,樞機不利,清者不升濁者不降,用溫膽湯或柴胡溫膽湯加減,清解濕熱。 俗云“江南多濕熱”,然隨科技發(fā)展,交通日漸發(fā)達,人們一日間行跡千里,更有江南所產(chǎn)之物暢行全國,全國百姓亦涌入江南,南北暢通,故濕熱不獨偏盛于江南也。人們生活有所富余,但工作緊張,壓力頗大,睡眠欠安,情緒不佳,少陽相火易動,加上飲食不節(jié),起居無常,若內(nèi)濕久蘊,無疑是濕熱之淵藪,濕熱彌漫,所到之處所傷,由此而病者,不可盡數(shù)。梅國強善治濕熱,活人者眾,非一手足少陽所能概述,今管窺蠡測,未能領會梅國強治濕熱之精髓,倉促草創(chuàng),論述不佳,望同學者不吝賜教,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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