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 網(wǎng)絡(luò) 文 令夏 首發(fā)公眾號：令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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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的人生很圓滿。雖然我沒有豐厚的家財(cái)也沒有傲人的事業(yè)，但我有幸福的家庭：一個我深愛的帥氣老公、一個聰明調(diào)皮的兒子和一雙明事理的公婆。人生哪有十全十美，能求仁得仁，十幾年來的婚姻幸福，家庭和諧，已經(jīng)很好，我很知足。
年初七，姐姐一家、妹妹一家和媽媽按慣例到我們吃飯。這次特別熱鬧，因?yàn)榻憬銕砹瞬艥M3個月的二寶。姐姐家大女兒小慧、我家兒子慶慶和妹妹家女兒源源，三個孩子都圍著粉嘟嘟的二寶玩，我們一群大人在喝茶閑聊。電視里年味十足，鑼鼓喧天，家里也熱熱鬧鬧，一派祥和。
午飯后，姐夫和妹夫去隔壁叔叔家打麻將了，不勝酒力的老公回房間沙發(fā)小憩醒酒，三個孩子在兒子房間嬉鬧。我見二寶要睡覺了，就把姐姐安置到我們房間的床上，讓她帶著二寶休息小睡一下。媽媽、妹妹、公婆和我吃瓜子聊天，過了一會兒，妹妹提出要跟我學(xué)織圍巾，我去房間拿針線，走到門口，剛要推開虛掩的房門，就聽到姐姐和老公在說話。她說，當(dāng)年的那件事她從來沒有后悔過，如果重新來過，她還是做一樣的選擇！
人人都有八卦心理，就是這句話，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讓我放下準(zhǔn)備推門的手，想聽聽讓姐姐不后悔的是什么事。可聽完我崩潰了，更后悔了。我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們的對話，希望這一切只是我的想象，更希望那件事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
姐姐的初夜給了我老公，在我懷著六個月身孕的時(shí)候！
晴天霹靂！我到現(xiàn)在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月了，我記不得姐姐是怎樣狼狽地抱著孩子奪門而出，也記不得媽媽、妹妹和公婆是怎樣的驚訝錯愕，更記不得姐夫、妹夫被叫離開我家時(shí)的莫名其妙。我只記得那一刻我的天塌了，我周身冰冷，腦中一片混沌，只是本能的喊叫發(fā)泄，歇斯底里，恍惚中老公抱著我哭著說：“老婆，是我對不起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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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早有跡象吧，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記得我第一次帶老公回家，那時(shí)我們才認(rèn)識一個多月，還沒有正式確定為男女朋友。這是我第一次帶男孩子回家，見面的氣氛有些尷尬，原來他和姐姐曾經(jīng)是同學(xué)，同級不同班的那種。后來還是媽媽打了圓場，和他閑聊，問起了他的家庭情況。
吃過飯，媽媽把我拉到一邊，問我和這男孩什么關(guān)系，我說，我喜歡他，想嫁給他。媽媽不同意，對我說，二丫你還小，這個男孩雖然帥氣，但家里太窮還大你5歲，跟著他你以后會吃很多苦的。我說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媽媽嘆氣，說談?wù)剳賽劬退懔?，千萬別當(dāng)真。一旁的姐姐更是激烈反對，不合適還談什么談，趁早分！她們都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但這種好，我不要。年少輕狂的我愛上就是愛上了，死心塌地得認(rèn)定他，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擔(dān)。
當(dāng)晚睡到半夜，我偷偷鉆進(jìn)老公睡的客房，把生米煮成了熟飯。一個月后，我懷孕了。就這樣，19歲的我，如愿以償?shù)募藿o了24歲的老公。出嫁當(dāng)天，我穿著雪白的婚紗，歡天喜地。姐姐拉著我的手，欲言又止，最后神情復(fù)雜的問我，真的愿意嗎？我說，愿意。她又問，不會后悔？我說，死也不會。是的，這是我最重要也是自認(rèn)為最正確的決定，我絕不后悔。
兒子出生了，我們補(bǔ)辦了結(jié)婚證。有情飲水飽，雖然沒有錢，但我們的日子過的比蜜都甜。我以成為張?zhí)秃胶綃尪湴?，慢慢地把大部分精力轉(zhuǎn)移到照顧兒子和照應(yīng)家里上，工作馬馬虎虎的應(yīng)付著，卻把家里拾掇得窗明幾凈?？粗鴥鹤咏】党砷L，一家人和諧相處，我很有成就感，我就是要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老公有了穩(wěn)定的大后方，放心的在工作上大施拳腳，我們的經(jīng)濟(jì)條件也慢慢變好。
姐姐是在我懷孕六個多月的時(shí)候出嫁的，姐夫是親戚介紹的，一看就是個實(shí)誠人，家庭條件很不錯。他們談了時(shí)間不長就結(jié)婚了，也是奉子成婚?；楹笊铝怂麄兊拇笈畠盒』?，雖談不上特別恩愛倒也相敬如賓，因?yàn)闆]有經(jīng)濟(jì)壓力，日子過得很安逸。現(xiàn)在大女兒上初中了，他們趁二胎政策放開又填一丁，生了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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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這是我們真實(shí)的生活，卻沒想到這只是我眼里的版本。從老公嘴里，我聽到了另一個版本。
原來，在我之前，他和姐姐談過一年，因?yàn)楝嵤路质至恕Ｎ規(guī)丶視r(shí)，他很尷尬，姐姐則很吃驚。因?yàn)樵诮憬阈睦铮麄冎皇囚[了別扭，說分手也只是嚇唬嚇唬他，想冷他一段時(shí)間立立威而已。
當(dāng)晚，我一絲不掛的鉆進(jìn)老公被窩時(shí)，年少的他以為是一場綺夢，第二天醒來才知道是真的。
后來，得知我懷孕了，姐姐痛哭著罵他，捶打他，他也自責(zé)悔恨不已。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將錯就錯。就這樣，我和老公的婚事提上了日程。所以，我以為是自己的勇敢追求成就了我的愛情佳話，卻不知道，故事的背面卻是姐姐的成全和老公的無奈。
命運(yùn)使我們?nèi)说年P(guān)系錯了位，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如果他們接受了命運(yùn)的安排，堅(jiān)守自己的位置，不越雷池一步，那我們?nèi)说年P(guān)系也不會越纏越緊，越纏越亂。但是，放棄自己的愛人去成全別人是很難做到的吧，哪怕是成全自己的親妹妹，也終歸是不甘心吧！尤其是，我的主動獻(xiàn)身改寫了他們的關(guān)系，因我的懷孕而徹底斬?cái)嗔怂麄兯械目赡?。我想，除了不甘心，姐姐?yīng)該也是恨我的吧，畢竟恨一個人，比恨命運(yùn)更容易，雖然我對他們的故事一無所知。
姐姐要結(jié)婚了，她去找老公，說一周后她就做新娘了，新郎卻不是他，她來和他做個正式的告別。他們聊著以前的事，喝了很多酒，最后酩酊大醉。老公要送姐姐回去，姐姐不肯，抱住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公也淚流滿面。喝酒太多，又太過激動的姐姐吐了，吐了兩人一身。老公把姐姐帶回宿舍，同住的舍友迷戀游戲，經(jīng)常去網(wǎng)吧通宵。老公讓姐姐睡他的床，他睡舍友的床。酒后的睡眠特別踏實(shí)，老公很快墜入夢鄉(xiāng)，他夢見月老把亂牽的紅線歸位，原本的愛人回來了，倆人重拾甜蜜，幸福來的如此突然和酣暢，老公激動的落淚了，感嘆這真是一場美好的綺夢。
沒錯，這不是夢，是姐姐用了我一模一樣的方法，把她的初夜獻(xiàn)給了我的老公。而這時(shí)，我正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守在老家里，盼著在外打工的老公每個周末可以回家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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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姐姐一直和我生疏，我怎么努力都無法親近。難怪一家人都在時(shí)，氣氛很好其樂融融。只有我們?nèi)似饡r(shí)，氣氛就會變得沉悶尷尬，我怎么調(diào)節(jié)都沒有用。難怪老公從來不喊一聲“姐姐”，實(shí)在沒辦法了也只是含糊將“姐姐”兩字很快帶過。難怪只在一群人的時(shí)候他倆才互相接話，從不單獨(dú)閑聊......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我曾經(jīng)認(rèn)為，他們是因?yàn)橥瑢W(xué)變親戚而尷尬，因話不投機(jī)而不閑聊，因?yàn)榻憬惚壤瞎€小一歲，他不好意思喊姐姐......
到此，所以的疑問都有了答案，真相是他們雖然刻意保持距離，卻情思未了，只能默默在彼此的眼神里糾纏。而我，雖感覺到了他們的不同，卻不愿意深究，執(zhí)意生活在自己編織的美麗氣泡里，當(dāng)著一個無知卻快樂的傻瓜?，F(xiàn)在，知道真相的我因?yàn)殡y以置信而歇斯底里，相當(dāng)于當(dāng)著別人的面捅破了氣泡。
鬧開以后，媽媽和妹妹都勸我，說老公和姐姐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在這個出軌如同喝湯的年代，老公算是很好的了，不花心又顧家?，F(xiàn)在這件事除了我們之外，也只有媽媽、妹妹和我公婆知道，讓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此齻兊膽B(tài)度，我在想，難道她們早就知道了么？難道只有我自己被蒙在了鼓里？我也想過不再追究，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但想起姐姐的大女兒小慧，就一身冷汗，不敢再深想下去。
姐姐家女兒小慧和我兒子航航只相差幾個月。兒子長得像我，沒有遺傳到老公的大眼睛。小慧卻長的不像姐姐也太不像姐夫，眼睛大，比他們都漂亮的多。我曾私下和老公開玩笑說，小慧會不會抱錯了啊。老公曾非常嚴(yán)肅的批評我，不準(zhǔn)我瞎說，說肯定是孩子中和了父母的優(yōu)點(diǎn)，仔細(xì)看看臉型和嘴巴還是很像的?，F(xiàn)在，才驚覺小慧的眼睛長得非常像老公，越看越像。這件事成了卡在我喉嚨的一根刺，吐不出來也吞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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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中，愛的深的那個總是付出的更多。以前，我心甘情愿的付出著，觀察他的臉色，琢磨他的心思，想他所想，急他所急，甚至?xí)蛔杂X得帶著卑微帶著討好。曾經(jīng)的我甘之如飴，現(xiàn)在想想，只覺得可笑。如今，我們兩人的位置徹底掉轉(zhuǎn)。他和我說話時(shí)陪著小心，仔細(xì)觀察我的表情，把我說每一句話都要仔細(xì)琢磨過再回答。他還時(shí)時(shí)觀察注意我的情緒，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他怕我想不開，帶我去看心理醫(yī)生，醫(yī)生說我是抑郁癥，還帶點(diǎn)狂躁。因?yàn)槲医?jīng)常半夜醒來，不睡覺，把老公拉起來，逼著他把所有事情從頭到尾重新說一遍。不說我就哭，說了我更生氣，雖然老公不停的解釋，說他們不是故意的，只有酒后那一次，后面就徹底斷了，我還是傷心，忍不住哭，掐他。
是的，他們只有一次，他們卻用這唯一的一次，慰籍了彼此的愛情和生命。一眼萬年，不曾后悔愛過，讓他們從此安于命運(yùn)，安于平淡的煙火。姐姐的一次擁有抵得過我的一生的擁有，我不甘心，我嫉妒，我恨命運(yùn)的不公......
而我呢，當(dāng)殘忍的真相被赤裸裸的剝開，我所謂的愛情，所謂的幸福，都只是一個美麗的氣泡，現(xiàn)在，連這個氣泡都被輕易戳破了，我再自欺欺人再也裝不下了，我只剩下痛苦和空虛。
我常常想，世上這么多的人，為什么是我們?nèi)硕刀缔D(zhuǎn)轉(zhuǎn)糾纏在一起，這個世界，還真是荒誕，真是瘋狂！也許，不是這個世界瘋了，是我瘋了，可能從遇到老公那一刻，我就瘋了吧，如果不是我執(zhí)著的要嫁給他，也許我們?nèi)说拿\(yùn)會所不同。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F(xiàn)在看來，我只是個軟弱而偏執(zhí)的人。我沒有想不開，我只是迷失了，當(dāng)一直以來堅(jiān)守的信念全部崩塌，我沒有辦法和自己的內(nèi)心和解，我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
挖掉爛肉才能長出新生組織，這注定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不能逃避，只能面對。我想等我可以坦然的說出這一切時(shí)，我就應(yīng)該知道后面的路該怎么走了吧，只是這需要時(shí)間，也許很短，也許很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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