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質(zhì)問題是哲學領(lǐng)域的重要問題,也是人類對自身進行思考的重要命題。從孟子的“人之初,性本善”到西方的“原罪”,兩種截然不同的人性觀如同其他哲學觀點一樣,構(gòu)成了社會文化的核心,宗教、政治、道德、風俗總是以此為延展,寄生于不同的文化載體,傳播著或輕如齏粉,或重于泰山的所謂道義和思想,左右和規(guī)定著特定社會、特定人的價值觀、世界觀和人生觀。由于價值觀念不同,由于人類本身的自私性,輕則論戰(zhàn)不息,沖突不止,重則爆發(fā)直接以肉體消滅和精神摧殘為結(jié)果的戰(zhàn)爭和屠殺。善惡、真假、對錯、好壞,兩元體系,非此即彼,兩元的世界將人類分成好人壞人,將事物分成好事壞事,將功能分成有用和無用,類似探索從來沒有間斷,人類在經(jīng)歷戰(zhàn)爭、災難、疾病、死亡、民主、自由、愛等等,尤其在討論和質(zhì)疑社會規(guī)則和體制問題的時候,總是將善惡作為既簡單又粗暴的標準體系,一方以自私、貪婪、嗜血為惡的代表,一方以博愛、公益、犧牲為善的代表,繼而分成兩元的對立陣營,都以自身是人性的本原和本真為標榜。但是,人類繁衍幾萬年,善惡依然是個糊涂命題,于是,我他媽的突然就陷入了唯心主義、虛無主義的漩渦中,我甚至懷疑,將善惡作為討論對象簡直就是一場夢魘,永遠爭吵,永無結(jié)論。 因為聽說和看到了世間太多至善至惡之事,所以對探究善惡的本質(zhì)產(chǎn)生了興趣,從兩元論的好人壞人,到好壞同體各占幾分,然后到此善彼惡,一直到我的思考成果,也就是“善惡同源”,“善即是惡,惡既是善”,類似于“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本想揭示壞人本質(zhì)的命題,卻變成了一個好壞不分的糊涂概念。 無可置否,善惡一直是人們談?wù)摴秸x,制定社會公序良俗、判斷世間真假丑惡的標準。需要表明觀點,第一:善惡不是人性的本質(zhì)問題,而是人們依據(jù)自己的價值觀進行的評價問題,價值取向問題。其次,善惡本身的本質(zhì)內(nèi)涵規(guī)定是多元的、歷史的、局限的。最后,這個問題本身就包含了兩個方面的含義:人性的本質(zhì)是什么?人的價值觀取向應(yīng)該是什么?這兩個方面最終又必須統(tǒng)一到人這一本體當中,脫離了本體,這兩個方面就失去存在的意義了。 人之初,性本善,這個“性”,既不是指生理的性,也不是指人性,而是人生下來有生具來的本能,性本善是指本性的善。這個“善”,就是自然,是屬性的自然,人如馬、狗、草、樹一樣,萬物都具備的生性的自然。 董仲舒看來,人性有善惡兩個方面,這是由天道有陰陽兩個方面決定的。天是人性的形而上基礎(chǔ)。人性之所以不是盡善的,目的是為王者留下空間。如果人性盡善,那么王的作用將不能發(fā)揮。 在董仲舒看來,當時討論人性的雖然很多,但大多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性。董仲舒認為,所謂性就是生的意思。生之自然就是性。如果說性善,那么看看性的實質(zhì)能不能符合善的名號。如果符合,就可以說性是善的。但實際上二者是不相符合的,因此性不能稱作善。可以看出,這實際上是對孟子性善論的反駁。在董仲舒看來,人生下來的自然資質(zhì)就是性,“性者,質(zhì)也”。性的“質(zhì)”不完全是善的,但性是不能離“質(zhì)”的。離開“質(zhì)”,也就無所謂“性”了。董仲舒認為,“名生于真,非其真,弗以為名”。(《深察名號》)因此,性之名亦不能離其“真”、離其質(zhì)。 董的“善論”實際上還是一種非自然的的“善”,人之初,就已經(jīng)打上了標簽。 什么是善?捐財捐物,心懷感恩?還是,慈祥體恤,鶯語燕聲?或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更贊同西方的“性惡論”,因為我的觀點中,善不等同于好,惡不等同于壞,盡管這個“好”和“壞”的標準也不盡相同,我認為所謂的“惡”就是人生下之本性,那么人生下來的本性是什么?是一種純生物的毫無任何社會烙印的生物體,就像動物一樣,是一種極端“自私”的生物個體。如果說人性本惡的話,這個“惡”的本質(zhì)就是“自私”,一切都是為了個體的利益,自私、貪婪、占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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