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帆（凡），當代青年魏碑書法名家，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河南省書畫院特聘書法家，三門峽市青年書協(xié)副主席，先后入展中國書協(xié)組織的書法展覽十余次。

亢龍有悔，漢魏碑碣傳古訓；

凡百一新，唐宋筆墨啟今人。

——藏字對聯(lián)致亢凡

訪談實錄

亢凡口述 書童 采訪整理

1

記者：您是什么時候第一次參加國展，寫的是什么書體？這個過程有什么難忘的經(jīng)歷？

亢凡：我第一次參加國展大概是15年前，也就是2003年，當時第二屆全國行草書大展由中國書協(xié)主辦、甘肅省書協(xié)承辦。當時階段主要學習二王一路，就試著用二王風格創(chuàng)作了一件行草作品，作品內(nèi)容是蘇東坡《江城子﹒密州出獵》；創(chuàng)作理念是力求做到整幅作品行云流水，每個字神采飛揚，同時在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又嘗試著加入了一些魏碑的方筆，就是想做到方圓兼?zhèn)洹?/strong>

作品發(fā)后也沒太在意，當時也沒有微信等先進的通訊設備，突然有一天接到三門峽書協(xié)主席電話，通知我可以申報省書協(xié)會員了，并祝賀我的作品入展全國第二屆行草展，當時確實非常激動，因為畢竟是第一次入國展，也就是那時開始，才真正踏入了神圣的書法藝術殿堂，為自己走好以后的書法道路增添了力量和信心。

2

記者：回顧您三十多年的書法藝術歷程，如果將其劃分您覺得可以分為幾個階段？都是什么？

亢凡：我學習書法基本可以分為四個階段——

一、萌芽階段（15歲前），那時家雖在農(nóng)村，但也算書香門第，祖輩喜歡書法，可能因為有藝術基因的緣故，對于老師板書或村子寫的字就比較敏感，善于觀察。當時也沒有什么字帖，就模仿老師的字，結(jié)果參加鄉(xiāng)里鋼筆比賽還得了獎，對自己激勵很大。

二、模仿階段（15-20歲），初中后到鄭州求學，看到當?shù)乩弦淮鷷谊愄烊活}的很多牌匾，有意識模仿。經(jīng)常寫些大字，由于學校懂書法人很少，自己的“江湖體”書法竟然在學校得了一等獎，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是多么的幼稚。記得有年過年在縣城賣春聯(lián)，剛好被我們縣文聯(lián)的一位老師人發(fā)現(xiàn)，就介紹我見到時任河南省書協(xié)主席張海，張主席就建議我要“從古人那里吸取營養(yǎng)”。

三、自覺階段（20-35歲），從鄭州畢業(yè)后，偶然機會見到本書才知道以前寫的不是書法（想知道什么書嗎？文末有答案），原來中國書協(xié)有全國展、行書展、楹聯(lián)展、正書展等。從那后才豁然開朗，有了書法的意識，所以人生有時候需要人點播，或是一句話、或是一本書、或是司空見怪的東西就能讓人頓悟。

有了新的認識，就開始臨寫武威漢簡，寫了一兩個月，當時三門峽市舉辦國慶書法大賽，就用武威漢簡筆意寫了幅“梅花伴古寺，山色笑詩人”的對聯(lián)，得了一等獎，當時很意外、也很驚喜，現(xiàn)在想想可能主要是因為路子比較純正吧。后來臨寫了很多貼，在二王、漢隸、王鐸、伊秉綬等帖上都下了功夫，之后陸續(xù)參加許多比賽，如八屆國展、正書展、草書展等。

四、修為階段（35歲至今），開始思考書法之路應該怎樣去走，如何有自覺意義上的審美追求。偶然對魏碑產(chǎn)生了興趣，尤其以魏碑楷書先后在首屆魏碑勝地全國書法大賽和第十一屆全國展獲獎入展后，作品逐漸有了自己的特點和面貌。今后將把書法當做一門功課來修行，并朝著魏碑雅化這個方向繼續(xù)努力。當今書壇群雄逐鹿、諸侯并起，面對這樣一個蓬勃發(fā)展的局面，想走出一條自己的路很不容易，但正如汪國真所說，既然選擇了詩和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

3

記者：您的老家在河南靈寶，靈寶是老子著寫《道德經(jīng)》的地方，這種因緣對您的書法道路有影響嗎？

亢凡：靈寶是老子道德經(jīng)的發(fā)源地，靈寶函谷關也因此被譽為道家之源。在靈寶，學道、修道、悟道已經(jīng)成為很多人的一種習慣。老子的思想對我們的影響可以說是源遠流長、根深蒂固。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早已深深影響到人們的日常生活中。

我常在思考何為“美”！在靈寶，人們對美的認識非常樸素，當我們?nèi)メt(yī)院看病時醫(yī)生會問病人“你哪兒不美？，這是我們方言，意思就是哪里不舒服，你看多么樸素，什么是美？美就是舒服，不美就是不舒服；什么是美？讓人感到舒服就叫美。可以說老子的哲學思想深深的影響著我，大道至簡、大象無形、大方無隅、道可道非常道以及玄之有玄等思想給了我書法上的很多啟迪，使我受益匪淺。

近年來在魏碑書法的創(chuàng)作上我在一直堅持老子大方無隅的思想，不去過分的追求魏碑的細節(jié)和方筆的造型，而是把魏碑雄強方嚴的外形內(nèi)化于線條之中，通過提高線質(zhì)，增強線的深穆和力量感來展現(xiàn)魏碑的大氣與大象。

另外他的玄之又玄和道可道非常道的思想對我也影響很大。我個人認為藝術的生命在于玄，說不清道不明。它不是一個常態(tài)，也不是一個常量，它始終在發(fā)展變化當中。所以我在魏碑的創(chuàng)作之中也提出了一個模糊概念，就是讓作品更有耐人尋味的神秘感和想象力。

4

記者：您說書法就像佛家的修行，一日都不能偏廢，那么您的書法日課是怎么開展的？

亢凡：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學書路程，我想說書法是一種修行。表面上看是在寫字，但其時是在寫心、寫意、寫情、寫人。學書法也像佛家子弟學道、修道、悟道、得道一樣。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書法和參佛一樣需要一顆虔誠的心，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長期的堅持和磨練，只有這樣才能修得正果。

信佛之人每天都要打坐、誦經(jīng)，這看似平常的事其實就是一種能量的積累，當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發(fā)生質(zhì)的改變，由量變到質(zhì)變，這也就是佛家所說的“頓悟”。但如果沒有量的積累就不可能有質(zhì)的突變，更不可能“頓悟”。

當然從量的積累到質(zhì)變，這里面還有個個人悟性的問題，也就是佛家所說的“慧根”。這就是為什么那么多人信佛，最后得道高僧卻只有那么幾位，為什么古人寫字的那么多，最后在歷史上留下名的卻十分有限。我的書法日課可以說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慣，就想每天吃飯一樣，一頓不吃就覺得餓得慌。當然日課不一定非得去寫，也可以讀，可以看，可以想，可以思。

總之，每天要為書法留上固定的時間。我臨帖很雜，也很廣泛，我注重的是博采眾長，化為己用。但對初學者我還是建議大家先去精研一家，然后再觸及多家，由少到多、循序漸進。這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你不能一下子讓他就吃豐富的食品，因為他還沒有那樣強的消化吸收功能，吃多了反而會生病。

5

記者：有人說未來書法的發(fā)展是碑帖結(jié)合，您先后在碑和帖上都下過很大功夫，您認為這兩種書體的學習哪些異同？這么多年有哪些實踐？

亢凡：碑和貼就好像書法藝術大樹所結(jié)的兩個果實，他們都出自同一個根，但又各具風味，一個可能偏甜，一個可能偏酸，但他們中所含的主要營養(yǎng)成分都差不多。

如果從道德經(jīng)的角度來看，我認為碑和貼就像是老子所說的陰和陽，帖學體現(xiàn)的更多的是一種陰柔之美，而碑學主要體現(xiàn)的是一種陽剛之美，但他們都很美，正所謂貼養(yǎng)氣，碑增骨。帖和碑是相互聯(lián)系的，只有二者融合，才能氣血充盈，骨力彌漫，神完氣足，形神兼?zhèn)洌罱K步入眾妙之門。

碑帖就是陰陽兩面，只有陰陽調(diào)和才會相和相生。在碑帖結(jié)合方面這些年我是這樣做的——

一是在碑的臨習當中有意增加行書筆意和書寫性，讓碑刻呈現(xiàn)在紙上更加貫氣；

二是在碑的臨習當中有意增加墨色的變化，讓呆板的碑富有氣血，更有韻味；

三是在臨貼和創(chuàng)作中有意弱化碑的方筆運用，使碑呈現(xiàn)出更加溫潤遒麗的風姿。

6

記者：當代書法似乎逐漸進入群雄逐鹿的時代，許多人都寫魏碑，你在這其中如何彰顯個人的藝術風貌和線條狀態(tài)？

亢凡：隨著書法藝術的不斷發(fā)展，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喜歡它、熱愛它、追求它，越來越多的優(yōu)秀人才脫穎而出。要想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獨樹一幟，的確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有句話叫“不走尋常路“，我認為要走一條自己的路就要敢于去試錯，善于去誤讀，就必須另辟蹊徑，只有這樣才能走出一片新天地。所以說要彰顯自己的藝術風貌需要多方面的因素，不可能通過單純的技巧練習來實現(xiàn)?！叭似凡桓?，用墨無法”，“作字先做人，人奇字自古”，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我在教學中講線質(zhì)就像人的氣質(zhì)一樣，它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美好感覺，我在線質(zhì)訓練中主要是用心、用力、用氣，就是要有意識的去訓練，用力就是要把力量通過筆尖傳遞到紙上，用氣就是要找練氣功的感覺，要把全身的氣往筆尖上匯聚。

我認為線條達到好的狀態(tài)就是混穆、質(zhì)樸、遒勁、自然天成。要達到這個狀態(tài)必須要像練習武功一樣，有意練功，無意功成功，功到自然成。要懂得線質(zhì)是寫出來的，不是描或者劃出來的。就像一位武林高手一出手就能將對方擊倒，一位功力深厚的書法家一筆下去就能表現(xiàn)出高質(zhì)量的線條。

7

記者：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書法”蓬勃發(fā)展，你也開展了書法教育，你給學生傳遞的主要都有哪幾方面的內(nèi)容？

亢凡：“互聯(lián)網(wǎng)”是學習書法的工具，可以讓我們獲取訊息更加方便和快捷，任何人都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獲取大量書法學習的內(nèi)容，一定要用好這個工具為學習書法服務。

不過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的知識和信息非常豐富，每個人一定要成為懂得好的處理器，能夠進行知識的篩選和鑒別，要明白哪些能學哪些不能學，哪些正確，哪些錯誤，并能把好的東西化為己用。更重要的是不能過度依賴互聯(lián)網(wǎng)，不能用電腦代替自己的思想和審美。要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態(tài)，不能急功近利、急于求成，要順應自然，自然而成。

我在教學中主要教授三個方面內(nèi)容：

一是魏碑書法教學。我的魏碑書法教學理念是以篆隸之意入碑。就是在魏碑中融入篆隸的筆法和元素，化方為圓，變直為曲。在魏碑教學中我主要教授四類魏碑書法。一類是墓志，主要講授元氏系列墓志。第二類是造像類，主要講授龍門造像。第三類是碑刻類，主要講授二爨碑。第四類是摩崖類，主要講授石門銘。每一類都分為實臨，意臨和臨創(chuàng)轉(zhuǎn)換三個步驟。

二是漢隸書法教學。我的漢隸書法教學理念是以篆籀之法寫隸，就是強調(diào)筆法上的裹鋒藏鋒起筆和中鋒行筆。隸書教學也是選取三類具有代表性的隸書作品進行講授。一類是不帶蠶頭燕尾的，如好大王。二類是帶蠶頭燕尾的比較成熟的，如禮器碑和曹全碑。第三類是摩崖類，如石門頌。每一類同樣也是分為實臨，意臨和臨創(chuàng)轉(zhuǎn)換三個步驟。

三是楷書書法教學。我的楷書書法教學理念是以魏碑之韻化楷。就是將豐富的魏碑元素融入楷書的創(chuàng)作當中，從而激活楷書?？瑫虒W也是選取三類具有代表性的作品進行講授。一類是鐘繇二王一路，一類是歐楮一路，一類是明清一路，如文徵明，祝允明，倪瓚。

每一類同樣也是分為實臨，意臨和臨創(chuàng)轉(zhuǎn)換三個步驟?？傊?，不管哪種書體都是要教會學生一種學習的方法和一個正確的書法學習路子。

8

記者：您一直致力于魏碑的“雅化”，未來書法之路如何深入這種審美追求？

亢凡：何為雅，大家平常都說文雅，我認為這相對于武來說的。武是什么，武就是陽剛，武就是強勢。那么雅的核心應該就是柔，雅更多的體現(xiàn)為一種文化，一種內(nèi)涵，一種卷氣。

魏碑的雅化一直是我追求的一個目標，個人認為要實現(xiàn)魏碑的雅化主要可以通過四個途徑。

一是取法的雅化。就是在魏碑的學習上盡量選取比較平正遒勁秀雅一類的作品進行學習和臨摹，如元氏系列墓志，崔氏系列墓志等。

二是筆法的雅化。就是要有意弱化魏碑的方筆和切筆，增強書寫性，化方為圓，變剛為柔。

三是在章法的雅化。在創(chuàng)作上可以用冊頁、手卷、扇面和小條幅等形式來表現(xiàn)。

四是想法的雅化。就是要善于進行融合和創(chuàng)新，嘗試將行書的筆意融入魏碑的創(chuàng)作當中。如可以將二王的筆意，如圣教序，將王鐸的筆意，如王鐸詩卷，將李北海的筆意，如麓山寺碑等融入魏碑的創(chuàng)作當中，以增強魏碑作品的書卷氣，從而實現(xiàn)魏碑的雅化。

我想魏碑的雅化只是我對書法追求的一個想法，肯定在實踐的道路上還有許多困難，但在未來的路上，我會不斷學習探索，不斷思考實踐，努力在碑帖結(jié)合和碑帖雅化方面能夠收獲屬于自己的哪一枚果實。

9

記者：再次感謝亢老師接受本次采訪。

亢凡：不客氣！歡迎下次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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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手記

兩千多年以前，老聃經(jīng)過靈寶的函谷關，留下了名垂千古的《道德經(jīng)》。

這本書千百年來滋養(yǎng)著無數(shù)中華兒女，成為中國民族歷久彌新的精神遺產(chǎn)，正是因為這點，靈寶在今天的中國依舊熠熠生輝、引人膜拜。

人們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這樣的文化圣地尤其對于生長在此處的人有著非凡意義，魏碑書法名家亢凡就是在這片水土滋養(yǎng)下成長。

亢凡出生于書香門第，父輩們都可以寫一手好字，不過他成長的階段正是中國物質(zhì)最貧乏的時期，因此少年時期竟然連一支像樣的毛筆都沒有，這對于今天的年輕人不可想象。

然而或許是因為基因中對書法的熱愛，即便是客觀條件不足，他就算自制工具（用布裹在細棍作毛筆）也要練字；縱然沒有合適的字帖，他一見到前輩書家牌匾就悉心臨摹，就這樣他度過了書法的啟蒙階段。

直到偶然見到一本《第七屆全國中青年書法篆刻展作品集》，亢凡好像觸電一般，終于頓悟書法的真諦，“原來這才是書法”。掌握了正確的方法和技巧，他便開始刻苦鉆研，十多年的光景飛逝而過，他也相繼取得了不少成績。

然而入展或者獎項只能代表技法的水準，真正的書法藝術還需要在人生的歷程中不斷感悟和修煉，這時《道德經(jīng)》中關于“大道至簡、大象無形、大方無隅”的漸漸深入他的藝術思想。

于是他的書法之路悄然從帖學漸漸轉(zhuǎn)向碑學，讓他走上了碑帖結(jié)合的新階段，用他的話而言就是魏碑的雅化——不去過分的追求魏碑的細節(jié)和方筆的造型，而是把魏碑雄強方嚴的外形內(nèi)化于線條之中，通過提高線質(zhì)，增強線的深穆和力量感來展現(xiàn)魏碑的大氣與大象。

很顯然，這樣的審美取向無意中與百年以來書法發(fā)展歷史暗合。

自從清末康有為在《廣藝舟雙輯》提出“揚碑抑帖”的觀點，中國書壇迅速引起了一陣風潮，一改傳統(tǒng)書法上千年的帖學方向，碑帖結(jié)合的新路為中國書法藝術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在這個過程中出現(xiàn)了許多探索者，有清末的趙之謙、張裕釗等先驅(qū)，也有民國的于右任、沙孟海諸先生，還有當代的孫伯翔、李松等前輩，他們在不同方向的拓展豐富了碑帖結(jié)合的內(nèi)涵。

為什么要碑帖結(jié)合呢？因為傳統(tǒng)帖學之路的可能性早已經(jīng)被古代無數(shù)書家試遍，而只有碑帖結(jié)合這條路最具有想象力，因此這幾乎是當代許多書法家的共識。

然而具體怎么結(jié)合，不同的書法家有不同的認識，這或許最誘人的地方，因為每個人在其中都可能自由地發(fā)揮自我的個性和才情，有人喜歡原生態(tài)的古拙味道，有的人崇尚流美瀟灑的氣象，不一而足。

這對于每一位致力于碑帖結(jié)合的書家都是一個機遇，可是對于大多數(shù)書法愛好者面臨的卻是另一種尷尬。這其中不少人學魏碑越寫越死板，結(jié)體越來越僵硬，一味的強調(diào)方筆，最終讓書法變成描畫，反而失去了書寫性，這種學習顯然陷入魏碑學習的死胡同。

亢凡在取法、筆法、章法等方向給人一種清風撲面的感覺，他融合魏碑的結(jié)體、在線條上痛下功夫，然后用帖學的方式不斷讓魏碑顯得更加疏朗清秀。

許多人見了他的書法都覺得，“魏碑怎么可以寫得這么雅致”，而亢凡正是因為十多年對帖學的深研，然后融入碑學的古樸才讓自我風格散發(fā)新的意味，他的這種嘗試無疑可以給后生學人帶來啟示。

當然所有藝術之路都那樣充滿了偉大，又那樣充斥著風險，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走的路是否正確，因為閱卷的老師唯一老師只有時間，他總是那樣殘酷無情、又公正廉明。

要想勝出人生的角逐，需要俯瞰世界的高度，超然物外的風度，縱橫古今的緯度，儲學積寶的深度和吐故納新的氣度，我想亢凡會不斷給人帶來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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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

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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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碑書法名家亢凡臨摹《韭花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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