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中第七回里寶玉隨同鳳姐去寧府散心,剛好遇到了可卿的弟弟秦鐘,玩耍了一天之后,天已黑了,外面派了焦大去送秦鐘回家,誰知焦大卻亂罵起來說:“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爺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牲來!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yǎng)小叔子的養(yǎng)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們‘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作者在此處的用意十分明顯,就是借焦大之口,向讀者暗示了寧府的淫亂。而焦大之罵,也正是因為派他去送的是秦鐘——可卿的弟弟,他的不滿剛好就是沖著秦可卿的淫亂去的。試想,如果派他去送的是別人,他還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漫罵嗎?恐怕未必。 大家都知道焦大話語中的“爬灰”,是指秦可卿與賈珍之間的奸情。因為“爬灰”即指翁媳通奸,正好符合賈珍和可卿的身份,而且,這一點從書上說焦大“越發(fā)連賈珍都說出來”,以及秦可卿死后,賈珍那種如喪考妣的態(tài)度,用書上的話說就是“哭成了淚兒人”,“可見這長房內(nèi)絕滅無人了”等等,都非常明顯的體現(xiàn)了出來。問題在于,焦大的后一句話“養(yǎng)小叔子的養(yǎng)小叔子”又是指誰呢?關(guān)于這一點,一直以來都眾說紛紜,有說是指王熙鳳和賈蓉的,也有說是指寶玉和可卿的……然而,小叔子應(yīng)該是指丈夫的弟弟,可王熙鳳是賈蓉的嬸嬸,寶玉是可卿的叔叔,這幾人之間是否發(fā)生過關(guān)系,暫且不說。單說輩分就對不上號。那么,這個“養(yǎng)小叔子”的嫂子究竟是誰呢?這個“被養(yǎng)的小叔子”又會是誰呢? 我認為此話所指的應(yīng)該是秦可卿和賈薔。因為,賈薔是賈蓉是弟弟,也就是秦可卿的小叔子,書上對于賈薔的介紹是這樣的:“原來這一個名喚賈薔,亦系寧府中之正派玄孫,父母早亡,從小兒跟著賈珍過活,如今長了十六歲,比賈蓉生的還風(fēng)流俊俏。他弟兄二人最相親厚,常相共處。”既然常相共處,便會為一些偷雞摸狗之事制造了機會。而且,書中對秦可卿的批語是“情天情?;们樯?,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薄爱嬃捍罕M落香塵。擅風(fēng)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妙j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宿孽總因情?!庇纱丝梢?,秦可卿在整部書里,便是那“淫蕩與美艷的化身”。既然都能跟自己的公公發(fā)生奸情,那么和“外相既美,內(nèi)性又聰明”的小叔子賈薔發(fā)生關(guān)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此外還有一次,就更加明顯了,在書中第九回里,當(dāng)金榮和秦鐘發(fā)生口角的時候,“金榮只顧得意亂說,卻不防還有別人。誰知早又觸怒了一個。你道這個是誰?原來這一個名喚賈薔……今見有人欺負秦鐘,如何肯依?”賈薔既與可卿有奸,見有人欺負秦鐘,自然會被觸怒,而自己出面又不合適,只好出去挑唆寶玉的侍從茗煙了。 雖然賈薔和可卿之間的奸情,做得十分隱秘,不僅瞞過了賈府的很多成員,也瞞過了很多讀者。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只要有奸情,早晚會被人知曉,最后,他們之間的奸情還是被賈珍知曉了,“賈珍想亦風(fēng)聞得些口聲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與房舍,命賈薔搬出寧府,自去立門戶過活去了。” 說到這里,基本上就已經(jīng)清晰了,“養(yǎng)小叔子的”自然是可卿和賈薔無疑了,雖然在可卿死的時候,賈珍都“哭成了淚兒人”,而賈薔卻一點多余的悲哀表現(xiàn)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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