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人的生命就像蘆葦一樣脆弱,不管你是窮或者富,總有艱難和挫折的時候,可人依然比一切動物、生物高貴得多,因為人有一顆能思想的靈魂。 然而,靈魂又是有區(qū)別的,區(qū)別在于精神的高貴與否,它不關(guān)貧富,只在精神性的。 為什么我喜歡談精神性,因為它可以滋養(yǎng)我陽光或者困頓的心靈。 兩千多年前,羅馬軍隊攻進了希臘的一城市,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老人正蹲在沙地上專心研究一個圖形。老人是著名的物理學(xué)家阿基米德。他很快便死在了羅馬軍人的劍下,當(dāng)劍朝他劈來時,他只說了一句話:“不要踩壞我的圓!”在他看來,他畫在地上的那個圖形,是比他的生命更加寶貴的。 更早的時候,征服了歐亞大陸的亞歷山大大帝視察希臘的另一座城市,遇到正躺在地上曬太陽的哲學(xué)家第歐根尼,便問他:“我能替你做些什么?”得到的回答 是:“不要擋住我的陽光!”在他看來,面對他在陽光下的沉思,亞歷山大大帝的赫赫戰(zhàn)功顯得無足輕重。 這兩位古希臘優(yōu)秀人物,把靈魂生活,看得比任何外在的事物包括顯赫的權(quán)勢更加高貴。 也許,珍惜內(nèi)在的精神財富甚于外在的物質(zhì)財富,是古今中外一切賢哲的共同特點。翻開中國史書,從許由到孟子,從陶淵明到方孝孺,比比皆是。 其中,譚嗣同最值得一說。 1898年9月21日,戊戌政變。慈禧連發(fā)諭旨,捉拿維新派。 譚嗣同聽到政變消息后并不驚慌,依然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顧,多方活動,籌謀營救光緒帝。但措手不及,計劃均告落空,多數(shù)人都回避了,而他決心以死來殉變法事業(yè)。 譚嗣同對勸他離開的人說:“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p> 譚嗣同在獄中,意氣自若,從容寫下“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絕命詩。梁啟超稱譚為:中國為國流血第一士。 因為不避難的悲壯,因為敢于承擔(dān),有所作為的精神,譚嗣同才被懷念不已,他成了百年一現(xiàn)的高貴之化身。 因為不避一己的流血,于是時代的巨鐘,被他用鮮血一頭撞響了,歷史為之劇化。 01 你是否認(rèn)為,高貴的精神,離我們的生活好遠(yuǎn)。 其實不是,高貴,是一種素質(zhì),是一種生活的態(tài)度,它跟物質(zhì)條件、身份地位,沒有任何什么關(guān)系。有時候,它只是一床棉被的厚度。 1966年9月3日凌晨,由于不堪侮辱,傅雷夫婦于上海江蘇路的家中雙雙自縊。為了防止自縊時將上吊的凳子踢倒而吵醒深睡的鄰居,這對決心自盡的夫婦事先在地上鋪了一床棉被。 傅雷出身普通,但他是高貴的。遺書上,他還不忘請求妻兄替他們交房租53元人民幣,并把他們僅有的600元存款給保姆周菊娣。在赴死之際,還會想著在凳子下鋪一床棉被,怕影響鄰居。 在傅雷夫婦這里,高貴,就是一床棉被的厚度! 是的,什么是高貴?高貴不是住得起別墅開得起保時捷,不是出門前呼后擁享受榮華富貴。 高貴是,如果世界上僅剩兩碗水,你會一碗用來喝,一碗要用來洗干凈你的臉和內(nèi)衣褲。 高貴是,即使身處險難,依舊替別人著想。 高貴是,活著不茍且,不出賣自己的靈魂。 高貴是人尊嚴(yán)中最美的精神長相。 1966年,楊絳被紅衛(wèi)兵揪斗,瘦弱的身體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甚至被他們強行地剃了陰陽頭。而楊絳則是泰然應(yīng)對,連夜做了個假發(fā)套,第二天照常上街買菜。 當(dāng)時知識分子被貶為“牛鬼蛇神”,革命群眾分給她的任務(wù)是打掃廁所。結(jié)果女廁所被她整理得煥然一新,毫無污漬,令女同志們大吃一驚。楊絳還特意把便池帽擦得一塵不染,閑暇時坐在上面悠閑地讀書。 同事回憶她說:“當(dāng)時你根本看不出她有任何憂郁或悲憤,每天總是笑呵呵的,像沒有發(fā)生任何事一樣?!?/p> 就是在這樣極不公平的待遇和惡劣的環(huán)境下,楊絳靜悄悄地完成了鴻篇譯著《堂吉訶德》。 這就是高貴的精神。 回到當(dāng)下,生活如此現(xiàn)實,其中的艱難、挫折和打擊,常常讓我們的心,像散落的珠子,隨地亂滾,而高貴的精神,成了柔弱又強韌的細(xì)絲,將珠子串起來,保持人心靈柔軟和完好。 這種素質(zhì)和信念,滲透在你的血液里,化于生活中,其內(nèi)核用龍應(yīng)臺的話說:“人懂得尊重自己——他不茍且,因為不茍且所以有品位;人懂得尊重別人——他不霸道,因為不霸道所以有道德;人懂得尊重自然——他不掠奪——因為不掠奪所以有永續(xù)的生命……” 做到這些,你的精神就高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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