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與中國五小時時差。夜航西飛十五個小時后,我抵達(dá)了伊斯坦布爾阿塔圖爾克國際機(jī)場。 清晨的伊斯坦布爾,還帶著些許春寒料峭。舊城區(qū)的電車軌道在鵝卵石路上蜿蜒,從巷道中可以窺見馬爾馬拉海上的朝霞。第一次走在歐洲的街道,路邊的每一株郁金香,石階旁的每一棵小 草,尖屋頂彩色墻體老房子,我都想好好記住,所謂的一見傾心。伊斯坦布爾的印象,最深刻的一定是滿目的郁金香和宣禮塔。 首先到達(dá)的,是托普卡帕皇宮(即老皇宮)。老城的天空,或者說整個伊城的天際線,都是圓圓的穹頂和尖尖的宣禮塔,這組敵對的幾何圖案看起來這么和 諧。與大多數(shù)的皇宮博物館相似,奧斯曼風(fēng)格的行宮里珍藏著許多驚為天人的寶物——例如86克的大鉆石。對比起這些價值連城的寶物,我更喜愛沉淀千年而無法 轉(zhuǎn)移的建筑藝術(shù),高聳的圓頂和五彩的瓷磚,甚至是刻在城門高墻上的虔誠的經(jīng)文。 老皇宮最驚艷的,是天賜的珍寶——遠(yuǎn)處的博斯普魯斯海峽和馬爾馬拉海。坐在露天餐廳里,就著甜點和紅茶,品嘗令人窒息的美,甜而不膩。左手歐洲,右手亞洲。 伊斯坦布爾的地標(biāo),除了老皇宮,還有被世人所熟知的圣索菲亞大教堂和藍(lán)色清真寺。 圣索菲亞大教堂,這幢改變了建筑史的拜占庭式建筑,因其巨大的圓頂聞名于世。伴隨的皇權(quán)的更迭,一個國家所信奉的宗教也隨之而變。圣索菲亞大教堂本是拜占庭查士丁尼大帝所下令修建的教堂,供奉基督教的耶穌。由于戰(zhàn)火,奧斯曼土耳其人攻陷了君士坦丁堡,從此圣索菲亞大教堂變?yōu)榘喫鞣苼喦逭嫠?,供奉清真教真主?/p> 教堂內(nèi)古舊玻璃吊燈的昏暗燈光下,穹頂、道壇、圓盤、以及剝落的鑲嵌畫都在提醒游人它的恢弘和滄桑。不過,一旁的腳手架,幾乎占據(jù)了教堂一半的面積,實在 是大煞風(fēng)景。教堂內(nèi)一樓和二樓都是可供參觀的。而在教堂左側(cè),有一根大理石柱,上面有一個拇指般大小的孔。傳說只要把拇指插進(jìn)去,其余四指以拇指為圓心轉(zhuǎn) 動一周,能轉(zhuǎn)好運(yùn),治百病。 藍(lán)色清真寺與大皇宮和圣索菲亞大教堂是不同的,它是純粹的伊斯蘭寺廟。泛藍(lán)的圓頂,大理石臺階和高墻,拱形走廊,以及門楣下的黑貓。剎那間,以為到了伊朗或以色列。 取頭紗,裹頭發(fā),脫鞋??v使游人步履匆匆,廟內(nèi)人頭攢動,可大家都自覺地低語交流,誰也不忍心喧嘩冒犯。在藍(lán)色清真寺內(nèi),我終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大的圓 形吊燈。暈黃的玻璃油燈下,橘紅色的地毯有一種莊嚴(yán)與平靜。角落里的窗戶,泄露出了俗世的陽光。一縷一縷的,把地毯等份切割成光和影,像是一道通往真主阿拉的樓梯。 沿著輕軌走在伊城街頭,路旁的烤肉是香的,五顏六色的香料是香的,而午后的陽光更是明媚芳香。土國的路人,即使遇到搭訕或者招攬客人,大抵都是友善的。面對我的鏡頭,大大方方地豎起手指,笑一個。如果對搭訕感到厭煩,微笑搖搖頭,溫柔地打發(fā)他們。 我們在大巴扎,似乎迷路了?;蛘撸揪蜎]打算要認(rèn)路。游蕩在喜愛的杯盤碗碟和仿古花燈中,流光溢彩,燈影如織。 曾經(jīng)看到過一組明信片,畫面是日落時分的加拉太大橋。這座橫跨博斯普魯斯海峽海峽的加拉太大橋,是連接伊斯坦布爾歐亞地區(qū)的其中一條橋梁。我對于日出日 落,有一種狂熱的追求。伊斯坦布爾的日落,自然是不想錯過的。當(dāng)天邊的云霞開始泛黃,日光可以直視而不再刺眼。倚在橋上的欄桿旁,當(dāng)?shù)厝颂┤蛔匀?,魚竿此 消彼長,海鷗上踹下轉(zhuǎn)地追日拍浪。遠(yuǎn)處叫不上名字的橋和寺廟,都成為一道剪影,日光傾城。 橫跨亞歐大陸的旅行是很奇妙的。伊斯坦布爾像是個文化大熔爐。容得下西方民主,容得下東方藝術(shù)。我下意識地覺得,西方的教堂穹頂,和敦煌莫高窟是殊途同歸 的——用偉大且驚人,無法復(fù)制的建筑與藝術(shù),傳達(dá)一個時代的信仰與文化。每一片馬賽克,每一滴彩墨,都是流芳百世的經(jīng)文故事。 東羅馬帝國,拜占庭,奧斯曼,君士坦丁,查士丁尼......皇朝帝王的更替,是一個國家的進(jìn)化歷程;而伊斯坦布爾的老城區(qū),是一部簡化版的歐亞史。 圖文/戴阿迪 公眾號:daiadi1990,忙碌的工作生活里,見縫插針去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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