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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鄧鐵濤秘方全集八

 簡兮 2016-06-01

鞠通醫(yī)案·痹》)

六十八)暑濕痹者,加減木防己湯主之。

按:吳氏之自注,字數(shù)不多,但對本方的運用已詳言其經(jīng)驗,認為是治痹之祖方。本方

出《金匱》原用治膈間支飲者,吳氏醫(yī)案痹證第一案( 昆氏,二十六歲案)是一個風濕相搏,

一身盡痛又經(jīng)誤汗誤下,渴飲、面赤,舌絳,脅脹胸痛之證,兩開表里之痹而用木防已湯去

人參加炙甘草、杏仁、白術、蒼術、香附等治之。其第二(案吳,十一歲)行痹,亦用木防己湯去

人參加炙甘草、杏仁泥、茯苓皮、片姜黃、海桐皮、牛膝、生苡仁等。痹證案之用桂枝、石膏、

防己者還有幾案。足見吳氏對此經(jīng)方之使用確有心得體會,溫病學家,對仲景學說均有深

人之研究。

本節(jié)之后,汪瑟庵所加的按語帶有總結性。他指出古方多以寒濕論治,實則“ 寒濕固

有,熱濕尤多”。并說“ 學者細考本文,可得治熱痹之梗概矣?!背浞挚隙▍鞘现Α5€有一

點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在《吳鞠通醫(yī)案》有些痹證案在治療過程中,寒痹化熱,熱痹變寒,

辨寒與熱,辨證靈活,論治多變。這也是值得我們重視的經(jīng)驗。建議讀者,仔細讀讀《吳鞠

通醫(yī)案》。

下面舉幾個本人有關痹證案例供參考。

例1:何某,女,20歲。1961年因風濕關節(jié)炎反復發(fā)作,從大學退學回家。1962年春夏之

交風濕病又大發(fā)作,全身關節(jié)痛甚,發(fā)熱38℃,舌苔厚膩,脈弦稍數(shù)。診為熱痹。處方:老桑

枝、糯稻根各30克,白蒺藜、川萆薢各15克,桑寄生18克,炙甘草5克。并囑其每天曬太陽,時

間逐步增加,約10劑而痛止。繼服至30多劑而愈,追蹤20多年未再復發(fā)。因藥廉效好,多人

問其父要該方服之亦效云云。

例2:梁某,女,40歲。因洗地至半,突出髖關節(jié)疼痛不能坐,痛如刀刺,不能行又

不能食,發(fā)病二日來診。舌質淡黯苔黃,脈數(shù)。診為熱痹兼血瘀。處方:宣木瓜、赤芍各12

克,甘草5克,牛膝9克,石楠藤、銀花藤、絡石藤、寬筋藤、丹參各24克,當歸15克,10劑

而愈。

按:以上兩案均宗吳氏熱痹之論,處方則根據(jù)具體辨證有所變通。下面三例,不屬熱

痹,但亦宗于吳氏也。

例3:黃某,女,56歲,副教授?;缄P節(jié)痛多年經(jīng)檢查類風濕因子陽性,血沉100毫米/小

時左右,舌嫩邊有瘀斑、苔薄,脈虛時結。處方:桑寄生30克,玉竹、丹參各15克,小釵、

竹茹各9克,地骨皮、雞血藤各24克,太子參18克,秦艽12克。二診心悸較為明顯,脈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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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寄生、雞血藤各30克,黨參24克,橙皮、麥冬、五味代,舌象如前。處方子各9克,豨薟草

18克,秦艽12克,云茯苓15克,甘草3克。以后加減威靈仙與丹參之類。治療1年多關節(jié)痛及

腫基本治愈,心悸時好時發(fā),血沉20~40毫米/小時。追蹤3年關節(jié)痛未復發(fā),但治療時間較

長耳。類風濕多屬虛證,難見速效。

例4:王某,男,50歲,部隊干部。經(jīng)廣州部隊醫(yī)院診斷為第4、 5、?。额i椎增生性肥大。擬

用牽引法治療,但效果無把握,乃于1972年6月12日來診。證見頸部活動受限制,頭部左右

旋轉活動范圍在60°~50°時痛,手臂發(fā)麻,舌紅、苔白,脈弦數(shù)。處方:豨薟草、威靈仙、丹參

各9克,白蒺藜18克,白芍、玉竹各15克,老桑枝30克,甘草6克。服20多劑,頸部活動自如,手

亦不麻。1973年3月來訪,病未再發(fā)。

例5:趙某,男,53歲。亦患頸椎肥大,由上一患者帶來求診,證脈舌大致與上例相同。

處方:白蒺藜、首烏、豨薟草、威靈仙各12克,寬筋藤、老桑枝各24克,赤芍15克,甘草5克,7

劑。服后證減,手麻減輕,但偏頭痛,仍照上方20劑,諸證均除。

本文刊于《新中醫(yī)》1990年7期)

十四)《溫病條辨》疸論

本文就《溫病條辨》疸論作一介紹,并附按語個人之醫(yī)案。

中焦篇

六十九)濕熱不解、久釀成疸,古有成法,不及備載,列數(shù)則,以備規(guī)(矩下瘧、痢等證

仿此)。

吳氏自注:“ 以黃疸一證而言,《金匱》有辨證三十五條,出治一十二方,先審黃之必

發(fā)不發(fā),在于小便之利與不利,疸之易治難治,在于口之渴與不渴,再察瘀熱入胃之因,或

因外并,或因內(nèi)發(fā),或因食谷,或因酣酒,或因勞色,有隨經(jīng)蓄血,入水黃汗,上盛者一身盡

熱,下郁者小便為難,又有表虛里虛,熱除作噦,火劫致黃。知病有不一之因,故治有不紊之

法,于是脈弦脅痛,少陽未罷,仍主以和,渴飲水漿,陽明化燥,急當瀉熱,濕在上,以辛散,

以風勝,濕在下,以苦泄,以淡滲,如狂蓄血,勢以必攻,汗后溺白,自宜投補,酒客多蘊熱,

先用清中,加之分利,后必顧其脾陽,女勞有穢濁,始以解毒,繼以滑竅,終當峻補真陰,表

虛者實衛(wèi),里虛者建中,入水火劫,以及治逆變證,各立方論,以為后學津梁。至寒濕在里之

治,陽明篇中,惟見一則,不出方論,指人以寒濕中求之。蓋脾本畏木而喜風燥,制水而惡寒

濕。今陰黃一證,寒濕相搏,例如卑監(jiān)之土,須暴風日之陽,純陰之病,療以辛熱無疑,方雖

不出,法已顯然。奈丹溪云:不必分五疸,總是如盦醬相似。以為得治黃之扼要,殊不知以

之治陽黃,猶嫌其濕,以之治陰黃,惡乎可哉!喻嘉言于陰黃一證,竟謂仲景方論亡失,恍若

無所循從。惟羅謙甫具有卓識,力辨陰陽,遵仲景寒濕之旨,出菌陳四逆湯之治。瑭于陰黃

一證,究心有年,悉用羅氏法而化裁之,無不應手取效。間有始即寒濕,從太陽寒水之化,繼

因其人陽氣尚未十分衰敗,得燥熱藥數(shù)帖陽明轉燥金之化而為陽證者,即從陽黃例治之?!?/span>

葉霖按“:論黃疸證治,全從《臨證指南》蔣式玉論中竊來,并不將陰黃、陽黃、在腑,

在臟,形證病因辨明,而自詡究心有年,用羅天益法化裁之,無不應手取效,欺世盜名莫為

此極。”

按:葉霖這段批評是很不客氣的。吳氏引別人之文不注明出處,是不夠好,但翻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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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以前之著作,如此之例并不乏人,則吳氏堪諒。且吳氏在凡例第三條似已有所聲明

了“。晉唐以來諸名家,其識見學問功夫,未易窺測。瑭豈敢輕率毀謗乎?奈溫病一證,諸賢

悉未透過此關??惟葉天士持論平和, 立法精細,然葉氏吳人,所治多南方證,又立論甚

簡,但有醫(yī)案,散見雜證之中,人多忽之而不深究,瑭故歷取諸賢精妙,考之《內(nèi)經(jīng)》,參與

心得,為是編之作,諸賢如木工鉆眼,已至九分,瑭特透此一分作圓滿會耳,非敢謂高過前

賢也。”則羅謙甫的理論與經(jīng)驗除為蔣式玉之論加以推崇之外,又經(jīng)過吳氏的驗證,還是有

利于后學。吳氏最后指出始有寒濕,得燥熱藥數(shù)帖,陽明轉燥金之化而為陽證者,即從陽黃

例治之。證之實踐的確如此,我們曾見陰黃治療過程中轉為陽黃之證。足證吳氏又“ 透此一

分”矣。

七十)夏秋疸病,濕熱氣蒸,外干時令,內(nèi)蘊水谷,必以宣通氣分為要,失治則為腫脹。

由黃疸而腫脹者,苦辛淡法,二金湯主之?!?/span>

葉霖按“:竊《臨證指南》治蔣姓案,而捏造其方名?!?/span>

按:方確與蔣姓案同,但并非全案照搬。此方加減治泌尿系結石有效,膽道結石一類

黃疸亦效。不同于一般之傳染性肝炎之黃疸也。

七十一)諸黃疸小便短者,菌陳五苓散主之。

七十二)黃疸脈沉,中痞惡心,便結溺赤,病屬三焦里證,杏仁石膏湯主之。

吳氏自注:“ 前條兩解表里,此條統(tǒng)治三焦,有一縱一橫之義?!保?/span> 這一段話值得我們

重視)

葉霖按語“:葉氏治張姓案而捏造方名。”而朱武曹氏則眉批曰“:金針盡度,經(jīng)所謂氣化

出焉也(?!蔽彝獠苁现庖姡?/span>

七十三)素積勞倦,再感濕溫,誤用發(fā)表,身目俱黃,不饑溺赤,連翹赤豆飲煎送保

和丸。

吳氏自注“:前第七十條,由黃而變他病,此則他病而變黃,亦遙相對待,證系兩感,故

方用連翹以解其外,保和丸以和其中,俾濕溫、勞倦、治逆,一齊解散矣?!?/span>

葉霖按“:從葉氏治黃姓案竊來,杜撰方名,勞倦二字謂是兩感,縱論丹溪補陰之非,以

他人門面,作自己牌坊,而妄議前賢,徒為識者笑耳?!?/span>

按:《臨證指南》所收“ 疸”證之案共十篇,吳氏采其三例著之于書,因其皆非治疸之

常法,而是吳氏實踐有得者,學于葉氏而能化裁,未可因其源自葉案而過責也。正相反,我

們應該學習吳氏對前人醫(yī)案的學習精神。吳氏在上焦篇三十五條自注云:“ 惟葉氏心靈手

巧,精思過人,案中治法,絲絲入扣,可謂匯眾善以為長者,惜時人不能知其一二,然其法散

見案中,章程未定,淺學者讀之,有望洋之嘆,無怪乎后人之無階而升也。故本論摭拾其

大概,粗定規(guī)模,俾學者有路可尋,精妙甚多,不及備錄,學者仍當參考名家,細繹葉案,

而后可以深造?!眳鞘蠌纳⒃诘娜~案中,抽絲剝繭,上升為理與法,其功與過,不是很分明

了嗎?

疸證案

例1:陳××,男,22歲,學生。患者自6~8歲不時有上腹疼痛發(fā)黃、發(fā)作頻頻,以后數(shù)

月至數(shù)年發(fā)作一次不等。1954年10(月19歲)發(fā)作人華南醫(yī)學院第一醫(yī)院,診斷為膽石癥,進

行膽囊摘除手術。術后痊愈出院。一年后復發(fā),桂林工人醫(yī)院X線檢查診斷為膽管結石,擬

再行手術治療。1956年12月7日轉回華南醫(yī)學院第一醫(yī)院經(jīng)X線檢查診斷與工人醫(yī)院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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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保守療法,一年曾3次發(fā)作。癥狀為上腹疼痛,發(fā)熱嘔吐,鞏膜及皮膚發(fā)黃。第2次發(fā)作

時曾診斷為膽管周圍炎,再用保守療法,經(jīng)11天治療,出院后3天又再復發(fā),比前次疼痛,故

又疑為膽石癥,擬剖腹探查,病人因陰歷年出院后沒去醫(yī)院進行手術。1957年2月5日來診

時,證見腹部時痛,鞏膜黃,小便深黃,腹瀉,消化不佳,脈滑任按,舌質深紅白苔,兩顴赤

色,鼻梁色微青,唇紅,癥脈俱實,此中醫(yī)所謂陽黃。治以清熱疏肝活血為主。處方:郁金、

五靈脂、白芍各12克,柴胡、枳殼各9克,桃仁、蒲黃、當歸尾各6克,綿茵陳24克。服藥后腸鳴

腹痛,小便更黃,大便溏黃中帶黑,每天二三次,每次量不多。6日再服,服后腹中不適減少,

精神較好,胃口好,大便有時結硬。9日再診,照方白芍改為赤芍、白芍各9克。服后腹中無

痛,鞏膜黃色漸退,小便清,大便正常,胃口好,精神好,癥狀已消失。但感氣力不足,2月19

日病又復發(fā),20日痛甚,22日處方如下:綿茵陳30克,山枙子、延胡索、柴胡、赤芍各9克,五

靈脂、蒲黃、郁金各12克,黃芩、桃仁各6克。服后痛不再發(fā)展,繼服2劑,病勢減退,基本痊

愈。25日再診,已無任何癥狀,再方以善后,處方:首烏、白芍各12克,蕤仁肉8克,綿茵陳18

克,五靈脂、柴胡、郁金各9克,枳殼6克,每隔3天服1劑,10多天后停服,以后每月服幾劑,追

蹤2年未復發(fā)。

例2:簡××,女,30歲,教師。患膽石癥,經(jīng)1972年手術治療,至1973年5月膽絞痛又再

發(fā)作,鞏膜黃染,肝功能改變。5月~9月發(fā)作7次(牽拉樣痛)。中山醫(yī)附院建議再一次手術治

療,未做,于1973年11月4日來診。證見膽區(qū)鈍痛,每天早上10時、下午5時左右其痛必增。舌

黯苔白,舌邊齒印,脈稍滑。治則:舒肝利膽活血。處方:太子參、白芍各12克,柴胡、郁金各

9克,金錢草24克,蒲黃、五靈脂各6克,甘草5克,12劑。11月18日再診,病減,未見大發(fā)作,舌

稍紅活,齒印明顯,脈緩滑。治守前法。處方:金錢草30克,太子參15克,柴胡、郁金各9克,

白芍12克,蒲黃、五靈脂各6克,甘草5克。服上藥10劑后已無痛,稍見口干,加白芍18克,以

后每周服二三劑,至1974年3月已能上班工作。服之日久,曾出現(xiàn)貧血,乃減去蒲黃、靈脂,

加首烏,金錢草亦減量,或予四君子湯加味以健脾間服。至今已10多年,能自己掌握什么情

況下服攻、補之劑。

例3:蒙××,男,35歲,干部。1968年患膽囊炎,經(jīng)常急性發(fā)作,疼痛,嘔吐,發(fā)黃,每月

發(fā)作二三次,大發(fā)作時痛十天八天,少則痛幾天。多發(fā)于飲食不注意或疲勞之后,發(fā)黃、腹

痛,舌紅,苔濁,脈弦數(shù)。處方:柴胡、郁金各9克,金錢草30克,蒲黃、五靈脂、甘草各5克,太

子參12克,百部3克,黃皮樹寄生24克,共服30劑。1978年3月14日來診云:經(jīng)上述治療

后,1976年、1977年每年只有較輕疼痛二三次,基本治愈。

例4:鄧××,男,38歲。推銷員?;颊撸磦€多月前開始發(fā)現(xiàn)目黃、身黃、小便黃,伴疲乏、

納減,右脅部疼痛,黃染迅速加深,癥狀日益增劇,遂于香港某西醫(yī)院留醫(yī),診斷為黃疸型

肝炎,經(jīng)用西藥( 初為護肝藥,后加用激素)治療1個多月后,病情曾一度好轉,黃疸基本消

退,谷丙轉氨酶由760單位降至180單位。但后來病情又加重。見黃疸加深、疲乏、右脅痛等

癥狀加劇,胃納極差,每餐僅能食二三匙飯,肝功能檢查提示肝損害加重,一周前已停用激

素。遂于1978年8月25日返穗求醫(yī)。27日初診?;颊咂つw中度黃染,面色黃而暗晦無華,滿月

臉。唇紅,舌黯,苔白厚中心微黃,脈滑緩。肝大脅下2.5厘米,質中等,壓(痛十), 麝濁2單位,

麝絮陰性,鋅濁12單位,谷丙轉氨酶463單位,HBsAg陰性,尿膽元陽性,尿膽紅素陽

(性+++),血紅蛋白10.4克%,紅細胞380萬/立方毫米,白細胞8700/立方毫米,桿狀4%,

中性59%,淋巴36%,伊紅1%。B型超聲波示:肝上界第5肋間,劍突下4.5厘米,肋下2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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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肝厚11厘米,脾厚4厘米,脅下未觸及,肝內(nèi)稀疏平段,脾內(nèi)較密微小波,膽囊排泄功能

好,診斷:活動性肝炎合并肝膽道感染。處方:金錢草、黃皮樹寄生各30克,田基黃、土茵

陳、麥芽各24克,郁金9克,云茯苓、白術各15克,甘草6克。每日1劑,復渣,共服15天,第7天

加用茜根9克,停用一切西藥。1978年9月10日二診:黃疸稍退,面色稍華,唯胃納仍差,肝

區(qū)仍痛,并見左胸脅部時痛,舌嫩,部分色黯,苔白潤,脈細緩。處方:金錢草、黃皮樹寄生

各30克,白術、云茯苓各18克,廣木(香后下)5克,甘草3克,郁金、茜根各9克,麥芽24克,田基

黃18克。每日1劑,復渣,共服28劑,第14劑后田基黃減為10克。1978年10月8日三診:黃疸

基本退去,胃納增加,滿月臉亦基本消失,面色轉華,舌嫩紅,有瘀點,脈細稍澀。按上(方田

基黃10克)加太子參20(克共服7天)。10月15日四診:癥狀消失,惟時覺胸悶。10月16日肝功

能麝濁2單位,麝絮陰性,鋅濁12單位,谷丙轉氨酶正常,尿三膽均陰性,尿常規(guī)正常,膽固

醇230毫克%。舌嫩紅,瘀點退,苔白薄,脈細寸弱。處方:太子參、白術各25克,丹參、麥芽

各15克,云茯苓、金錢草各18克,廣木(香后下)5克,郁金9克,黃皮樹寄生24克,甘草3克,共

服27劑。12月12日五診:仍覺胸悶,肝區(qū)稍覺脹。12月13日肝功檢查谷丙轉氨酶陰性,麝濁

2單位,麝絮陰性,HBsAg陰性。舌紅,苔白,脈緩稍虛。第一方:金錢草、云茯苓各18克,茜

根9克,烏豆衣15克,黃皮樹寄生24克,太子參30克,懷山藥12克,甘草5克,麥芽20克,大棗4

枚,2劑。第二方:太子參、桑寄生、黑豆各30克,首烏24克,云茯苓、白術各15克,懷山藥、玉

竹各12克,郁金9克,麥芽20克,甘草3克,5劑。以后以第二方加減善后,服藥1月余以鞏固療

效。追蹤10年,病未見復發(fā)。

以上數(shù)案之診治,均不同于古法,實受啟發(fā)于吳氏也。

本文刊于《新中醫(yī)》1990年9期)

以“上《溫病條辨》痹論”“及《溫病條辨》疸

論”,均為在中國中醫(yī)研究院研究生班之講稿)

十五) 溫病四講

第一講  風(溫春溫、冬溫)

冬春兩季感受風溫邪氣的外感發(fā)熱病,名為風溫。其中,發(fā)于冬天的名冬溫;發(fā)于春

令,初起即見氣分證或營分證的名春溫。

流行性腦脊膜炎、冬春季的感冒及流行性感冒等病,可參考本講的論述進行辨證

論治。

病因病理

風溫邪氣為本病的致病原因。春季溫暖多風或冬季應寒反暖,風溫邪氣侵襲人體,人

體正氣不足以拒邪,因而成病。

本病初起邪在肺衛(wèi),肺衛(wèi)不解,則邪熱順傳氣分或逆?zhèn)餍陌?,若仍不解則入營入血或

損傷肝腎之陰。

若正氣本虛邪氣過盛,或本有內(nèi)熱再感外邪,發(fā)病急驟,初起即見氣分證,甚至出現(xiàn)營

分血分證,病多急重。

本病的傳變過程,列表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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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證治療

1.肺衛(wèi)證治

主證:發(fā)熱,微惡風寒,無汗,頭痛眩暈,咳嗽,口微渴,舌尖邊紅,苔薄白,脈浮數(shù)。

分析:風溫襲表,衛(wèi)氣開闔失職,故發(fā)熱微惡風寒無汗;風熱上擾故頭痛眩暈;風溫犯

肺,肺氣不宣,故咳嗽;風溫為陽邪,容易傷津故口微渴;舌尖邊紅、脈浮數(shù)是表熱之證。

治法:疏風泄熱,辛涼解表,用銀翹散( 本方亦可作湯劑服,藥量可按比例減輕)。

本方用荊芥、豆豉、薄荷辛涼解表,發(fā)汗祛邪,連翹、銀花、竹葉清熱止渴,牛蒡子、甘

草、桔梗宣肺除痰止咳,葦根滲濕清熱。

若不惡寒而稍有汗出,可除去,去荊、豉之外,再加白芽根荊芥、豆豉;兼見鼻、側柏

炭、枙子炭等止血藥。

若以咳嗽為主證,發(fā)熱不甚,口微干渴,舌苔薄白,脈浮數(shù)者,宜辛涼宣肺,用桑菊飲。

本方用桑葉、菊花、連翹、薄荷辛涼輕清以解風溫之邪,配以杏仁、桔梗宣通肺氣而止

咳退熱,甘草、葦莖清熱生津為佐。若熱盛可加黃芩清肺熱,若兼口渴甚的加花粉以生津

清熱。

2.氣分證治

1)氣分熱盛

主證:高熱,面赤,心煩,汗大出,大渴,喜冷飲,脈洪大,苔黃或黃燥。

分析:氣分熱盛,熱蒸于內(nèi),故身發(fā)高熱,心煩而大汗出,熱盛傷津,引水自救,故大渴

而喜冷飲;熱盛于內(nèi),火性上炎故面赤;熱邪內(nèi)迫,正邪相爭故見洪大而有力之脈;黃苔為邪

熱全入氣分。大熱,大汗、大渴、脈洪大是氣分熱盛的辨證關鍵。

治法:辛寒清氣,用白虎湯。

本方石膏辛寒,善清肺、胃氣分之邪熱為主藥;知母苦潤,清熱生津,助石膏以清熱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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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甘草、粳米養(yǎng)神扶正。藥雖四味,抓住了清氣保津這一主要環(huán)節(jié),使大熱、大汗等四大癥

狀得以解除。四大癥是使用本方的主證,若脈浮弦而細的、脈沉的、不渴的、汗不出的,就不

能用此方。總之,表證未解,或里熱未盛的,不宜用本方。

若初起病即見氣分證,又兼見微惡風寒,脈浮數(shù)或浮洪數(shù)的,是表里俱熱之證。表里俱

熱偏于表邪的,可用桑菊飲或銀翹散加山枙子、黃芩之屬;若偏里熱便秘的,宜涼膈散。

涼膈散以連翹、薄荷、竹葉、黃芩清上焦衛(wèi)分之熱,大黃、芒硝攻下腑實而通便秘,使表

里兩清。

2)熱結胃腸

主證:日晡潮(熱高熱),大便秘結或瀉黃臭稀水,腹(痛或按之痛),或脹滿,或時有譫

語,舌苔黃燥,脈沉實。

分析:本證邪熱入里,熱結于胃腸,腑失通降,故大便秘結而腹痛,或按之覺痛,瀉黃

臭稀水,又名“ 熱結旁流”,是燥屎結于腸中,水液從旁而下,故不論大便秘結或熱結旁流,

都是腸中有燥屎所致。熱結旁流的鑒別要點在于所下多惡臭,肛門有灼熱感,腹部按之痛,

必見苔黃燥、脈沉實等實熱的脈象舌象。胃腸熱結的發(fā)熱,以下午4~6時( 日晡)較高為其特

點,前人認為陽(明胃)之氣旺于申時,陽明熱實,故日晡熱甚。里熱盛干擾心神則見譫語。

治法:攻下泄熱。方藥可根據(jù)里熱結實的輕重選用三承氣湯。證如上述偏于燥實的,

用調胃承氣湯;若以痞滿為主的,用小承氣湯;若病情較重,如高熱、呼吸俱粗,舌苔焦黃或

黑有芒刺,脈沉數(shù)有力,宜大承氣湯

大承氣湯以大黃瀉實熱為主藥,芒硝潤下,增強大黃瀉實的作用,厚樸、枳實,降氣行

氣,協(xié)助大黃、芒硝以攻下。本方攻下泄熱之力最強。小承氣湯即大承氣除芒硝,以減輕其

推蕩之力;調胃承氣湯即大承氣湯除去枳、樸以減緩攻下之力,加入甘草以調和胃氣。若高

熱,神昏,舌短,肢厥,便秘,腹部按之痛,舌絳,苔黃燥,脈沉數(shù)實,是胃腸實熱兼人心包,宜

清心開竅,攻下泄熱,用牛黃承氣湯( 安宮牛黃丸1粒,生大黃末6克,先用溫開水化牛黃丸,

沖服大黃末。未效再服)。

3)邪熱壅肺

主證:咳喘,壯熱,煩渴,汗出,舌苔薄黃或黃白相兼,脈數(shù)滑。

分析:肺為邪熱壅遏,肺氣閉郁,故咳嗽氣喘;內(nèi)熱盛故壯熱煩渴,熱蒸內(nèi),故汗出以求

自解;苔黃、脈數(shù)是里熱之脈舌。

治法:開肺泄熱。用麻杏甘石湯加黃芩9克,魚腥草30克,連翹15克。本方麻黃、杏仁開

肺氣,生石膏清泄邪熱,甘草和藥。加黃芩、魚腥草、連翹以清熱祛邪。

3.營血證治

1)營分熱盛

主證:發(fā)熱夜甚,心煩躁擾,甚或時有譫語,斑疹隱隱,反不甚渴,舌絳無苔,脈細數(shù)。

分析:熱入營分,營陰受傷,陰傷故發(fā)熱夜甚。熱深入營分心神被擾,輕則心煩躁擾,

甚則神志欠清而時有譫語。營熱內(nèi)蒸,不似熱在血分之甚,故只見斑疹隱隱,與熱在血分之

斑疹透露明顯者,有程度上的不同。營熱傷陰,陰液被劫,與一般氣分熱盛飲水可以自救者

不同,故口反不渴。細數(shù)是傷陰的脈象,熱傷營陰,故舌絳無苔。凡舌質絳色,便是熱已入

營。若舌質絳而舌上還有黃白色苔,兼見氣分證的,是氣分之邪熱未完全陷入營分,屬氣營

同病若病已入營而舌絳、苔白,兼有微惡風寒,無汗或少汗,便是衛(wèi)營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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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法:清營透熱,用清營湯。本方用黃連、竹葉心等清心熱而安心神,生地、玄參、麥

冬、丹參清營熱而滋陰,銀花、連翹、竹葉心清熱透邪,使營分邪熱轉出氣分,以期達到所謂

透營轉氣”之目的。

如氣營同病,癥見高熱,煩躁,口渴,舌絳,苔黃,可用加減玉女(煎生石膏90克,知母、

玄參各12克,細生地、麥冬各18克)。本方用石膏、知母以清氣分,用玄參、生地以清營分。

若衛(wèi)營同病,可用銀翹散加生地、玄參、麥冬、丹皮之類;若兼見高熱、神昏、譫語,則加

用紫雪丹。

2)熱陷心(包逆?zhèn)餍陌?/span>

主證:高熱,神昏,譫語,或昏憒不語,舌謇肢厥,舌質絳,苔黃,脈數(shù)滑或弦數(shù)。

分析:熱邪在衛(wèi),由于正氣素虛,或因邪盛,或由誤治,以致逆轉心包,或邪熱由氣分

初入營分,而患者素有痰濁,熱與痰濁交結,蒙蔽心竅,故出現(xiàn)神昏、譫語、昏憒不語等心神

受擾的嚴重證候。舌為心之苗,熱陷心包,故舌謇而語言不利。邪熱內(nèi)陷,閉阻于內(nèi),故身熱

較高而四肢厥冷。此證與熱入營血的神昏譫語不同點是:營血久受熱蒸,陰津受傷較多,

心神受擾而無痰濁蔽阻,故神昏、譫語不甚,或有時清醒而無舌謇、肢厥等癥;邪陷心包,是

邪熱閉阻心神較甚,故昏迷、譫妄較甚,邪熱、痰濁閉阻,故見舌謇、肢厥。陰津損害較輕,故

舌絳而舌上有苔,脈但數(shù)或兼滑、兼弦而不細數(shù)。

治法:清心開竅。用清宮湯送服安宮牛黃丸,或至寶丹、紫雪丹。清宮湯以犀角清熱

解毒通心神,玄參滋陰清熱以制心火,二味同為主藥;蓮子心、麥冬、竹葉卷心、翹心等清心

中邪熱。再加牛黃丸之類以清熱解毒化痰開竅,使心熱得清,心竅得開,心神恢復,邪去正安。

3)熱入血分

主證:高熱,躁擾,甚或昏狂譫妄,斑疹紫黑,或吐血、衄血、便血,舌質深絳,脈細數(shù)。

分析:營熱不解,深入血分,心受熱的干擾更甚,故見躁擾、昏狂、譫妄等癥;熱入血分,

迫血妄行,故斑疹顯露,或吐、衄、便血;舌深絳,是營熱已深入一層的征象。

治法:涼血解毒,用清熱地黃湯。本方以犀角涼血解毒,丹皮、生地、赤芍涼血以寧

血,使血熱得清,出血可止。

若見高熱、口渴、煩躁不寧,發(fā)斑疹,甚或吐血、衄血,而苔黃舌絳,是氣分證仍在,名為

氣血兩燔”。可用白虎湯合清熱地黃湯,兩清氣血。

若氣分熱盛,并不吐衄,只是斑疹的,可用化斑湯。此方以白虎湯清氣分之熱,加玄參

等以涼血、解毒、止血。

4.肝腎證治

1)熱動肝風

主證:壯熱,肢厥,神識昏迷,手足瘛疭,舌絳,脈弦數(shù)。

分析:熱陷心營故高熱、神識昏迷,熱深厥亦深故肢厥;熱動肝風,肝主筋,筋受風火相

煽,故手足瘛疭。本證為心營熱盛而引動肝風所致。

治法:清心開竅,涼肝熄風。用清宮湯加羚羊角1.5克,鉤藤15克,石決明30克,煎送紫

雪丹1.5克。

此外,有因溫熱之邪,內(nèi)傳傷肝者,除見高熱之外,還見頭暈脹痛,手足躁擾,甚或痙厥

②犀角現(xiàn)已禁用,必要時以水牛角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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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傷肝癥狀及舌質紅、苔黃燥、脈弦數(shù)等舌象脈象。與上述心包熱盛,引動肝風鑒別之點在

于體溫更高,舌質不絳,舌上有苔,兼見一派肝風實熱之證。本證治法宜大清血熱以涼肝熄

風,方用羚角鉤藤湯。本方以羚羊角、鉤藤涼肝熄風為主藥;桑葉、菊花能清肝熱為輔;生地、

白芍、甘草養(yǎng)肝腎之陰為佐;竹茹、川貝母、茯神木除痰熱、寧神志以防止心包受痰熱的

傷害。

2)肝腎陰傷

主證:發(fā)熱,手足心熱甚于手足背,面潮紅,口舌干燥,或手足蠕(動甚或瘛疭),心悸,

神倦,耳聾,舌絳苔少或鮮絳無苔,脈虛或虛大,或結代。

分析:溫病后期,因熱邪久留,每每耗傷肝腎真陰,成為邪少虛多的證候。此證肝腎陰

傷故發(fā)熱不甚高而面潮紅,手足心熱于手足背,是陰虛內(nèi)熱的一種特征;陰液虧虛,故口干

舌燥:肝腎陰虛,每致肝風內(nèi)動而出現(xiàn)手足蠕動,嚴重則見瘛疭;肝腎陰虛,精不足以養(yǎng)心

神,故見心悸、神倦;腎開竅于耳,腎精不足則致耳聾;舌絳少苔或鮮絳無苔,是腎陰不足的

舌象。陰虛脈多細數(shù),此癥脈僅虛大或結代,是虧虛較之細數(shù)為甚。

治法:滋陰清熱,用加減復脈湯。

本方用地黃、阿膠、麥冬、白芍以滋陰補血,使血脈得養(yǎng),腎陰易復;麻仁甘潤,能益氣

潤燥;重用炙甘草以養(yǎng)正復脈,大補元氣。前人說“:脈者源于腎而主于心,故湯名復脈”。此

方由復脈湯減去偏于溫性的人參、桂枝、生姜、大棗而加入白芍一味,使原來治療心陰心陽

不足氣血虧虛之證,轉為滋養(yǎng)腎陰以清虛熱的重要方劑。

若由于傷陰,引起肝風內(nèi)動,兼見手足蠕動,甚至瘛疭的,是肝腎陰虧,應在上述滋陰

法中,再加熄風潛陽藥—生牡蠣30克,鱉甲30克( 名二甲復脈湯),以防止痙厥。

若更兼心動悸脈細促的,宜再加龜板30克( 三甲復脈湯),以潛欲脫之陽而熄肝風。如已

見瘛疭,神倦脈虛,舌絳苔少,隨時有脫絕的危險,宜三甲復脈湯再加五味子9克,雞子黃2

枚( 名大定風珠)。賴五味子的酸斂以收斂欲脫絕之陽,用雞子黃、阿膠補養(yǎng)陰液而熄內(nèi)風。

這是溫病末期,真陰欲竭的救逆方法。

又有久熱不退,邪留陰分,證見夜熱早涼,熱退無汗,能食而形瘦,與上述久熱傷陰證

候不同,治宜養(yǎng)陰透邪,用青蒿鱉甲湯。此方以青蒿配鱉甲以透內(nèi)伏陰分之邪;生地、丹皮

涼血養(yǎng)陰,知母生津潤燥,共收養(yǎng)陰透邪之效。

按:讀風溫以下幾講,最好能邊讀邊參考《臨證指南醫(yī)案》、《吳鞠通醫(yī)案》、《王

孟英醫(yī)案》的有關病案。

本文刊于《新中醫(yī)》1989年第9期)

第二講  濕溫

濕溫是感受濕熱邪氣所發(fā)生的熱病,多發(fā)生于夏天雨水潮濕季節(jié),初起以發(fā)熱( 或午

后潮熱),頭重惡寒,身重疼痛,胸痞,脘悶,不渴飲,面色淡黃,舌苔膩,脈濡緩為主證。本病

。的特點是發(fā)病較緩,病勢纏綿,易發(fā)白

腸傷寒、副傷寒、夏季流感、鉤端螺旋體病、恙蟲病等屬濕熱型者可參考本講辨證治療。

病因病理

濕溫邪氣從口鼻而入,或從皮毛外侵,正氣不足以勝邪,或先有內(nèi)濕,再加外感,發(fā)為

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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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溫初起,邪尚在表,故見肺衛(wèi)證,但濕邪必傷害脾胃,故見身重疼痛、胸痞、脘悶等濕

與脾胃的見證。胃為水谷之海,脾為濕土之臟,故濕溫病總以脾胃為病變的中心環(huán)節(jié),往往

久在中焦脾胃纏綿難愈。病邪在脾在胃,又每因人之體質不同而見證亦有差異,“ 胃為陽

土,脾為濕土”,凡陽氣偏盛的,其病變反應以胃為主,表現(xiàn)為熱重于濕;陽氣偏虛的,其病

變反應以脾為主,表現(xiàn)為濕重于熱。不論脾胃濕熱的偏輕偏重,但凡濕熱內(nèi)郁,郁甚則生熱

化火,熱燥傷津而成里熱實證,若再失治,則熱入營血及變生他證。

本病的傳變過程,列表如下:

辨證論治

1.衛(wèi)分證治

1)濕溫在衛(wèi)

主證:頭痛,惡寒,發(fā)熱不揚,身重怠倦疼痛,胸痞脘悶,或腹脹,口不渴,或渴喜熱飲,

小便短而色赤,或小便覺熱,舌苔白滑或厚膩,脈濡緩。

分析:濕溫初起,濕邪郁于衛(wèi)氣,清陽被阻,故頭痛,并有重脹感;濕溫在表,衛(wèi)氣不

宣,故惡寒發(fā)熱;濕遏熱伏,故發(fā)熱一般不高;濕邪阻于經(jīng)絡,故覺身重、怠倦、疼痛;濕邪在

衛(wèi),肺亦受其阻遏,故胸痞;濕邪對脾胃影響較為密切,邪雖尚在衛(wèi),已見脘悶、腹脹等證;

濕為陰邪,又未甚化熱,故口不渴,偶有口渴亦不喜飲或喜熱飲,舌質不紅、苔滑膩;濕邪阻

滯氣機,故脈濡緩;水液運化失常,故小便短赤而尿時覺熱。

治法:透濕清熱,用三仁湯加藿香6克,佩蘭葉6克。

三仁湯用杏仁以宣肺利上焦之氣,白蔻仁芳香化中焦?jié)駶?,生苡仁滲利下焦水濕,竹

葉助杏仁疏解外邪,用厚樸、法半夏以助蔻仁化中焦?jié)駶幔?、通草助苡仁通利水道,?/span>

腸胃三焦之濕無法停留。再加藿香、佩蘭之芳香以增強透表之力,兼化濕濁,使內(nèi)外濕邪,

俱得解除。

若濕溫在衛(wèi)有化熱的征象,如舌質偏紅,脈濡稍數(shù),宜上方去蔻仁、法半夏,加茵陳、黃

芩等清濕熱藥。

2)濕溫在肺

主證:頭痛,發(fā)熱,怠倦身重,疼痛,喉阻咽痛,舌苔白潤,脈弦細而濡,或不咽痛而咳

嗽喘促,舌苔白厚膩,脈浮弦稍滑。

分析:此證除見頭痛、發(fā)熱、怠倦、身重等濕溫一般見證外,肺的一些證候較為突出。

如喉阻咽痛,是濕溫之邪在肺,使肺氣不化,氣郁化火,故喉阻咽痛;若濕郁氣滯,生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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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則咳嗽喘促;喉阻咽痛是偏于熱,故脈弦細而濡;咳嗽喘促偏于痰濕,故舌苔厚膩,脈浮

弦而稍滑。

治法:清熱、宣肺、去濕。若咽痛者用銀翹馬勃散加味( 連翹15克,牛蒡子、銀花各9克,

射干4.5克,馬勃3克,加滑石、葦莖各15克,桔梗9克)。

本方用銀花、連翹以清熱解毒,牛蒡子、射干、馬勃以宣肺除痰利咽喉,加滑石、葦莖以

去濕,桔梗開提肺氣為佐使之藥。

若咳嗽、喘促者,用葦莖湯加滑石12克,杏仁9克。本方用葦莖、苡仁、冬瓜仁、滑石以利

濕清熱除痰,桃仁、杏仁以宣肺、活血除痰。

濕溫在肺衛(wèi)分失治,逆?zhèn)餍陌?,見營、血分的辨證論治。

2.氣分證治

1)濕熱在氣

主證:發(fā)熱,骨節(jié)疼痛,胸悶,嘔吐,惡心,渴或不渴,小便短赤,大便不爽,或溏泄,或

腹部脹滿,或發(fā)白,舌苔白滑或濁膩,或黃潤,脈濡數(shù)或濡緩。

分析:濕溫邪傳氣分困滯于里,濕熱內(nèi)蒸,致發(fā)熱身痛;三焦的升降為濕熱所阻,在上

焦覺胸悶,在中焦則嘔吐、惡心、腹脹,在下焦則小便短赤、大便不爽或大便溏泄;若濕熱蒸

濁成痰,濁痰蒙蔽心包,則身熱不甚而時感神昏譫語。由于本證有偏重于濕或偏重于熱,辨

證應注意舌苔與脈象。若舌紅苔黃,脈濡數(shù)是偏于熱;苔白膩,脈濡緩是偏于濕。

治法:宣化濕濁,利水泄熱。

①偏濕者( 苔白滑膩,而以脘腹脹滿為主的)用三仁湯,或加減正氣散( 藿香、茯苓皮、

杏仁、綿茵陳各9克,陳皮、厚樸、大腹皮、神曲各6克,苡仁15克)。本方以藿香芳香化濁為主

藥,厚樸、陳皮、大腹皮理氣化濕為輔,杏仁理肺氣而利大腸、神曲理脾去濕,茵陳、茯苓皮、

苡仁滲利濕邪。方以化中焦?jié)駶釣橹?,兼疏通上焦,滲利下焦,使?jié)駸岵辉賰?nèi)困而解。

②偏熱(者發(fā)熱、身痛、胸悶、溺短赤,舌苔黃,脈濡數(shù))宜甘露消毒丹以清熱去濕。本方

用薄荷、藿香以疏表,射干、貝香合蔻仁、菖蒲芳香以化濕濁,母宣肺除痰而化濕,藿黃芩、

連翹清熱解毒,茵陳、滑石、木通以利濕。

③濕熱并重者( 高熱,面赤,身重疼痛,咳嗽或咳痰帶血,胃脘痞滿或泄瀉稀水,小便

短赤,甚或耳聾,舌苔黃,脈右大于左或數(shù)或緩),宜三石湯以清泄三焦之濕熱。

本方以杏仁宣開上焦肺氣,氣化則暑濕易化,石膏、竹茹清泄中焦邪熱,滑石、寒水石、

通草清利下焦?jié)駸?,銀花、金汁滌暑解毒。

④若郁濕發(fā)白,汗多,自利,用薏苡竹葉散。本方以薏苡仁、滑石、茯苓、通草滲利濕熱

為主,用竹葉、連翹清熱透濕邪為輔,用白蔻仁芳香化濕為佐,使困郁的濕邪,上清下泄而解。

(2)濕熱蒙蔽心包

主證:發(fā)熱,頭脹身痛,神昏譫語,小便短赤甚或小便不通,渴不多飲,舌苔白膩或黃

膩,脈濡滑或兼數(shù)。

分析:此證或因表里臟腑三焦為濕熱所困,則發(fā)熱稍高而小便不通,又兼濕熱穢濁蒙

蔽心包,故見神識昏迷,舌苔白,渴不多飲。還有一種發(fā)熱不甚而時見神昏譫語,舌苔黃膩,

這是濕熱久郁不解,濕熱成痰,痰濁蒙蔽心包所致。

治法:清熱化濕,豁痰開竅,若小便不通而神識昏迷的,先用安宮牛黃丸開竅清熱以

護心神,繼用茯苓皮湯以滲利濕濁。本方以茯苓皮、苡仁、豬苓、通草滲利濕熱為主,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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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以理氣為輔,竹葉以清熱利尿清心為引藥。

若發(fā)熱不甚,時或譫語神昏,舌苔黃膩,脈濡滑而數(shù),痰濁蒙蔽心竅者,用菖蒲郁金湯

送服至寶丹。本方以菖蒲、郁金、竹瀝、姜汁、玉樞丹,以開解閉結之痰,山枙子、連翹、滑石、

竹葉清熱滲濕。

3)濕熱郁阻三焦

主證:往來寒熱,熱多寒少,發(fā)無定時,胸脘痞悶,小便短赤,或見口苦咽干,胸脅苦

滿,疼痛,惡心嘔吐,舌紅,苔濁厚膩,脈弦數(shù)。

分析:濕熱郁阻三焦,三焦升降轉樞的氣機受障礙,故出現(xiàn)寒熱往來如瘧的癥狀。證

由濕熱引起,故寒熱往來而熱多寒少;濕熱之邪郁滯中、上二焦,故胸痞脘悶;濕熱阻于下

焦,故小便短赤;三焦與膽常互相影響,濕熱郁滯過甚,往往涉及膽火而有口苦、咽干、胸脅

苦滿、脅腹疼痛、惡心嘔吐等癥。

治法:分利濕熱,宣通氣機。用蒿芩清膽湯。若寒熱較重,脅腹疼痛甚者,用柴胡湯加減。

蒿芩清膽湯以青蒿、竹茹、黃芩清泄上焦及膽之濕熱,半夏、陳皮、枳殼和胃化濕理中

焦之氣郁,茯苓、碧玉散以清利濕熱,濕熱一去,三焦升降樞機和暢則諸癥自除。

柴胡湯加(減柴胡、木香、枳殼、黃芩、大(黃后下)、法半夏、郁金各9克,白芍12克,黃連6

克)。本方柴胡、白芍、郁金以疏泄肝膽為主藥,用黃芩、黃連、大黃清三焦的濕熱,枳殼、木

香、法半夏行氣止痛,和胃止嘔,枳殼助大黃使?jié)駸釓拇蟊闳?,六腑以下行為順,膽與三焦

俱得疏泄則濕熱郁阻得解。痛甚加延胡索、川楝子各9克;若兼發(fā)黃,可加茵陳、金錢草各30克。

3.營血證治

1)逆?zhèn)餍陌?/span>

主證:頭痛,惡寒,午后熱甚,身重疼痛,神昏肢厥,舌苔白滑或膩或濁,脈濡或弦細。

分析:頭痛惡寒,午后熱甚,身重疼痛,本屬濕溫之邪尚在衛(wèi)分,所以忽然出現(xiàn)神昏、肢

厥,往往由于誤用辛溫發(fā)汗,以致邪留心包而致昏(厥濕溫在氣分日久,亦會化熱內(nèi)陷心包)。

治法:清心開竅,用清宮湯去麥冬加銀花、赤小豆皮,送服安宮牛黃丸。此方去麥冬之

膩滯,加銀花、赤小豆皮之去濕清熱,用安宮牛黃丸以開竅。

2)濕熱化燥,大便下血

主證:大便下血,灼熱煩躁,舌絳,脈弦數(shù)。

分析:濕熱化燥,深入營血,損傷陰絡則大便下血;舌絳、身灼熱、煩躁是濕熱已化燥而

深入營血的征候。

治法:涼血止血。用犀角地黃湯。

若大便出血不止,出現(xiàn)顏面蒼白,汗出肢冷,舌質淡或嫩紅,脈微細,是下血過多,氣虛

欲脫所致。因血為氣母,便血過多則氣失依附,故出現(xiàn)面白、汗出、肢冷、脈微等癥。氣為血

帥,故治宜急用獨參湯以固脫止血,此后可用黃土湯扶陽益陰,養(yǎng)血止血。本方以阿膠、地

黃滋陰養(yǎng)血,以黃土、白術、附子溫陽健脾,以黃芩苦寒堅陰,防術、附之溫燥為佐,甘草調

和諸藥,共收養(yǎng)陰扶陽止血之效。

至于入營入血其他變證及傷肝腎之證,可參考風溫、暑溫有關論述,不一一列舉。

本文刊于《新中醫(yī)》1989年11期)

①本方中犀角已禁用,方名亦改為清熱地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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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講暑溫

暑溫是夏季受暑熱邪氣而發(fā)生的急性熱病。本病初起即見衛(wèi)氣同病,甚或即見高熱,

煩渴、汗出等癥為特征。暑邪熱變迅速,最易傷津耗氣是其特點。

乙型腦炎,鉤端螺旋體病,脊髓灰質(炎麻痹前期),暑季發(fā)生的流感等病,可參考本節(jié)

的論述進行辨證治療。

病因病理

暑熱邪氣為本病的主要外因,但夏季往往多雨,暑濕交蒸,因而致病者亦不少,故本病

除暑邪之外,亦有兼夾濕邪而成病的。

暑為陽邪,口鼻感受之后易傷肺津,故病初起發(fā)熱即較高,先發(fā)熱而后惡寒。根據(jù)吳鞠

通的解釋是“:本病則因火盛克金,肺性本寒,故先發(fā)熱,熱極而后惡寒?!比艋颊叩挚沽θ?,

或治療失當,病邪很快傳入陽明,就會出現(xiàn)高熱、面赤、煩渴、大汗出、脈洪大等證候。若暑

邪深入迅速,發(fā)病后很快便出現(xiàn)嗜睡、神昏或吐血、痙厥等暑入營血及氣陰兩傷等證候,甚

至有起病即見營分證,或昏迷、肢冷等熱閉心包癥(狀或稱暑厥)或四肢抽搐、角弓反張、牙

關緊閉等肝風癥(狀或稱暑風),經(jīng)過治療然后透熱轉氣。

變化迅速是暑病的基本特點。但若暑與濕合而暑與濕俱重者,又往往出現(xiàn)暑濕蔓延三

焦而纏綿不休。

本病的傳變過程列表如下:

辨證治療

前人對暑溫的辨證,認為“:暑有八癥:脈虛,自汗,身先熱,背惡寒,面垢,煩渴,手足

厥冷,體重是也。”但不一定八癥全具才是暑溫。暑邪傷氣,所以身熱,汗出而脈濡,或右脈

大于左是其特征,若汗出過多,傷及氣陰,其脈必虛。兼濕與否,或兼濕的多少,以舌苔的滑

或膩為標準。若苔厚而膩,脈濡而緩是濕重于暑;苔薄而滑,脈虛而數(shù)或洪數(shù)是暑重于濕。

1.衛(wèi)氣證治

1)暑熱傷肺

主證:頭痛,身痛,發(fā)熱,惡寒,微汗,心煩口干,身重困倦,或兼見咳(嗽咳嗽無痰而聲

音高,或咳嗽多痰而咳聲重濁),舌質紅,苔白或膩,脈濡或右大于左兼數(shù)或兼緩。

分析:暑邪在肺,肺衛(wèi)失宣,故頭痛、身痛;暑為陽邪,邪熱傷肺故發(fā)熱;肺衛(wèi)失調故發(fā)

熱之后見惡寒或微惡風寒;暑熱內(nèi)迫故汗出;若無汗出是暑熱之外又兼受寒濕;暑熱傷津,

故心煩口干;身重困倦,是暑多兼濕所致;兼見咳嗽無痰,咳聲清高是熱傷肺絡;若兼見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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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咳聲重濁,痰多不甚渴,是暑邪兼濕,濕郁生痰。

治法:清暑為主,或兼去濕,或兼養(yǎng)津。

①暑溫暑濕初起,證較輕的用清絡飲。若暑溫初起無汗而脈濡緩的,用新加香薷飲,

服藥后如汗仍不出,再服一劑。

清絡飲以鮮荷葉邊、西瓜翠衣、扁豆花清解暑邪,用銀花、絲瓜皮清熱。新加香薷飲用

香薷辛溫香透解表祛暑為主藥,輔以扁豆花之解暑,銀花、連翹以清熱,佐以厚樸化濕濁,

使暑濕表邪俱解。

②如兼見咳嗽無痰而聲高者,宜清絡飲加桔梗、杏仁以宣肺止咳,加麥冬、知母、甘草

以養(yǎng)津扶正。若兼咳嗽,咳聲重濁,痰多不甚渴,渴不多飲者,宜清絡飲加北杏仁以開肺,法

半夏、云茯苓、厚樸以去濕祛痰。

2)暑傷肺絡

主證:驟然咯血、衄血,咳嗽,氣喘,頭目不清,煩熱口渴,舌紅苔黃,脈洪數(shù)或洪大

而芤。

分析:暑熱傷肺,肺失宣降,肺絡損傷致咯血、衄血而咳嗽氣喘;其所以咳嗽氣喘,實由

于肺絡出血所致;熱盛致脈洪,失血致脈芤。

治法:宜清暑熱保肺,涼血止血。用生石膏30克,鮮荷葉邊60克,白茅根120克,絲瓜皮

30克,西瓜翠衣30克,鮮生地30克,黃芩9克,黑山枙9克,川黃連9克,旱蓮草30克,急煎服,

若脈芤者加太子參30克,或西洋參12克。

3)暑入氣分

主證:面赤,頭痛,高熱,口渴甚,汗大出,舌紅,苔黃或黃白相兼,脈洪大或洪大而芤。

分析:這是前人所謂暑入陽明或陽明暑溫之證。暑熱盛而上蒸頭面,故頭痛、面赤;暑

熱亢盛故身壯熱;熱盛迫汗致汗大出,汗出氣泄遂產(chǎn)生背惡寒,此種惡寒必與口渴、高熱、

汗出、脈洪大并見,與感受寒邪表證的惡寒而脈浮弦或浮緊者不同。而此癥的舌紅、苔黃更

證明是氣分熱盛的征象。若暑熱過盛,傷津耗氣,氣液虛則脈洪大而芤。

治法:清肅大熱以保津液。用白虎湯為主方。若見脈洪大而芤等實中有虛象的時候,

加人參以益氣生津( 即白虎加人參湯)。

若兼身重胸痞,而苔厚潤或膩,脈洪大,是兼夾濕邪( 仍以氣分大熱為主),宜白虎湯清

肅大熱的同時,加蒼術以燥其(濕即白虎加蒼術湯)。

若暑熱燔灼胃腸津液而成里結者,仍須按溫病下法辨證處理( 詳風溫病中)。

4)暑傷津氣

主證:發(fā)熱,呼吸促,心煩,口渴,自汗,肢倦,神疲,小便黃短,舌苔薄或干,或舌質嫩

紅,脈虛大無力,或身熱已退,汗出不止,喘渴欲脫,脈散大。

分析:發(fā)熱、呼吸促、心煩、小便黃是里有邪熱;口渴、自汗是津液傷;肢倦神疲、脈虛大

無力是元氣已虛。這是邪熱雖較輕,而津液元氣損傷較甚所致。若身熱已退而汗出不止,喘

渴欲脫,脈散大,是邪熱雖解,而津液與元氣耗傷過甚,隨時有外脫的可能,應從速采取固

脫措施。

治法:清暑,益氣,生津。用王氏清暑益氣湯。本方用太子參、石斛、知母、甘草、粳米以

益氣生津,荷梗、西瓜翠衣、黃連、竹葉以清熱解暑。

若汗出不止,喘渴欲脫,舌絳無苔,脈散大者,急當補津氣,斂神固脫,用生脈散,急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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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藥渣隨即再煎服。若服后汗仍不止,脈仍散大者,再配一劑服之。本方吉林參大補元氣

斂氣斂汗以固津,為主藥,麥冬生津以養(yǎng)氣,五味子使氣陰得固,元氣不致外脫。

若汗多而致亡陽厥逆,又當用參附湯以回陽救逆,非麥冬、五味所能治。其證要點在

于,必有四肢厥冷,門淡不渴,舌淡,苔白潤,脈微欲絕。

5)署濕蔓延三焦

主證:高熱面赤,身重疼痛,咳嗽,胸悶脘痞,或腹瀉清稀,小便短赤,渴不喜飲,或喜

熱飲,甚或耳聾,咳嗽帶血,舌紅,苔白厚微黃,或黃滑或灰白。

分析:暑濕盛于內(nèi)故高熱;濕困阻滯氣機,故身重疼痛;暑濕郁滯三焦,故見三焦的證

(候上焦證如咳嗽、胸悶;中焦證見脘痞;下焦證見腹瀉稀水樣便,小便短赤);由于濕濁之氣

阻滯清陽之氣上升,耳竅不靈而見耳聾;暑熱傷及上焦肺絡則咳嗽痰中帶血。

治法:清暑利濕,用三石湯。此證三焦病變中,以上焦為關鍵,故本方用石膏、寒水石、

北杏仁清暑熱、宣肺氣為主藥,竹茹清泄中焦之熱,加滑石、通草以降濁氣、利水道,使上焦

之熱下達膀胱而疏泄于外,銀花、金汁清解暑熱毒邪。此方適用于暑熱重而濕輕者。若兼見

咳嗽、痰中帶血,可加茅根30克,白茅花9克,藕節(jié)30克。

若胸痞悶,潮熱,嘔而煩渴自利,汗出尿短,舌苔黃膩,是暑熱與虛并重,宜杏仁滑石湯

加(減杏仁9克,滑石18克,生石膏24克,黃芩9克,佩蘭6克,黃連3克,郁金6克,通草3克,厚

樸6克,法半夏6克,甘草3克)。本方用滑石、甘草、石膏以解暑,配黃連、黃芩以清熱,佩蘭、

郁金、法半夏、厚樸以化濕,滑石、通草利濕。杏仁、郁金、石膏、黃芩宣通上焦氣機,佩蘭、厚

樸、法半夏、黃連理中焦之濕濁,滑石、通草滲利下焦之濕熱,使三焦暑濕上下分解。

2.營血證治

1)暑入心營

主證:身熱夜甚,面赤,心煩,口干,夜不安睡,時有譫語,或煩躁昏迷,或抽搐,舌絳苔

少,脈數(shù)或細數(shù)。

分析:暑熱傳變迅速,易人心營。暑熱陷入心營故身熱夜甚,面赤;心神受暑熱的侵擾,

故輕則心煩,夜睡不安,甚至煩躁,譫語,重則昏迷不醒;抽搐是熱極生風所致,肝風心火互

相煽動則抽搐不止。

治法:宜清心涼營,用清營湯。若譫語昏迷則加服安宮牛黃丸或紫雪丹以清心開竅。

若抽搐,再加服止痙散,每服1.5克,一天3次分服。

若暴感暑邪,四肢抽搐,角弓反張,牙關緊閉,脈弦數(shù)或滑數(shù),是暑熱亢極,引動肝風所

致,與風溫病極期熱動肝風,風火相煽的實證治法相同。此證來勢更急驟,宜急投涼血熄風

之劑,如清營湯加羚羊角、鉤藤、石決明、丹皮、菊花、地龍、僵蠶之類,并沖服止痙散。

附:暑厥

夏月中暑,昏倒不醒人事,手足厥逆,名為暑厥,是暑邪閉塞機竅所致。與暑入心包辨

證治法相同,急用紫雪丹等開內(nèi)閉,繼用清心涼營之藥使其透熱轉出氣分。此時熱深厥深,

既不可誤認中寒肢厥,亦不可驟用寒涼遏伏。

2)暑入血分

主證:高熱煩躁,出斑出疹,神識不清,甚則斑色紫黑或神昏譫妄,舌絳,少苔或無苔,

脈細數(shù)或濡數(shù)。

分析:暑熱極盛,深入血分,熱迫血外溢,故出斑疹,嚴重則斑色紫黑,暑入營血,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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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損,輕則神識不清,重則神昏譫妄;舌絳少苔或無苔,是病及營血分的舌象;陰血受傷故脈

細數(shù)或虛數(shù)。

治法:宜涼血,解毒,開竅。用清營湯加紫草、側柏葉、板藍根,另服神犀丹與牛黃丸。

3)陰液元氣兩傷

主證:火熱不退,食不甘味,夜睡不安,神識不清,舌質嫩紅,無苔或干,脈虛細或兼數(shù)。

分析:暑邪已退,但由于陰液與元氣受傷,陰虛生內(nèi)熱,元氣亦虛,故火熱不退;脾胃虛

弱,故食不甘味;暑傷心神未能恢復,故睡眠不安,神識不清;舌嫩紅無苔,脈虛細是氣陰兩

傷的脈舌。

治法:兩補津氣。用三才湯。

本方用黨參大補元氣,天冬、生地大補肺陰與腎陰,上下氣陰并補。偏陰虛的,再加麥

冬以養(yǎng)陰,五味子以斂陰氣;偏氣虛者,加茯苓、炙甘草以益氣化津。

本文刊于《新中醫(yī)》1990年第1期)

第四講  秋燥

秋燥是感受秋令燥氣而發(fā)的疾病,初起即見發(fā)熱,咳嗽少痰,咽干,鼻燥等津傷氣燥證

候是其特點。

秋季的感冒、流感等病,可參考本節(jié)的辨證治療。

病因病理

本病是感受秋燥時氣,正不勝邪而發(fā)病,初先犯肺衛(wèi),故有發(fā)熱、咳嗽、頭痛、鼻塞、口

干舌燥、皮膚干痛等肺衛(wèi)分癥狀,由于秋季氣候偏涼、偏熱之不同,而初起發(fā)病有涼燥與溫

燥之異,大抵秋深初涼,氣候偏涼而干燥,病多涼燥證;若久晴無雨,秋陽暴烈,氣候干燥,

病多溫燥證。但主要還是看人體津氣內(nèi)虛的程度和反應性而定,涼燥發(fā)病似感冒風寒咳

嗽,其與溫燥初起不同之處,在于惡寒較重,發(fā)熱較輕,脈不數(shù),舌不紅等為辨,涼燥不解,

化熱之后亦與溫燥辨證相同了。又臨床上燥氣發(fā)病,比風寒暑濕等氣為輕,所以本病的傳

變,亦較風溫、暑溫等少。若燥氣化火,則有上擾頭目清竅等證;燥傷胃津,內(nèi)結陽明,則有

腑實便秘證;或入營血出現(xiàn)氣血兩燔證,最后亦會燥傷肝腎之陰,但來勢一般較為緩慢。

本病的傳變過程,列表如下:

外感秋燥

正不勝邪

辨證論治

秋燥初感發(fā)病,即有津氣干燥現(xiàn)象,故以發(fā)熱,微惡風寒,干咳,咽干,鼻燥為主證。外

感風寒或其他新感溫病,臨床上很少這種津氣干燥的見證。涼燥初起頭痛發(fā)熱,惡風寒,鼻

燥而塞,最易與感冒風寒相混,但有唇燥咽干,干咳連聲,或胸痛痛逆,或兩脅痛、皮膚干

痛,舌苔薄白略干等津干現(xiàn)象則與感冒風寒不同;溫燥初起頭痛發(fā)熱又似風溫,但干咳無

痰,或痰稀而粘,咽喉干痛,鼻子唇燥或胸滿脅痛,或氣逆而喘,舌紅苔燥等燥熱劫傷肺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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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證,為風溫病初起所沒有。而涼燥、溫燥初起都是肺系受病,這是共同點。

燥氣化火,上擾清竅齦腫、咽痛等證;爍耗肺津則有身熱、咳,則見耳鳴、目赤、嗽、氣

逆、脅痛、嘔、痿諸證;傷胃津則見舌干、口渴、吐白粘沫諸證;傷津腸燥,則有大便秘結等證;

傷陰入營有發(fā)熱、煩躁、口渴、舌絳、齒燥等證。若燥久傷及肝腎之陰,亦可出現(xiàn)陰虛風動,

痙厥諸危重證候??傊?,本病始終以津傷氣燥為辨證關鍵。

1.肺衛(wèi)證治

1)涼燥

主證:初起頭痛,惡風寒,鼻塞咽干,咳嗽痰少,或稀痰,舌苔薄白,脈浮緩。

分析:秋涼外侵,郁遏肺氣,故鼻塞、惡風寒而頭痛;咽干是燥氣傷津;肺氣不宣,故咳嗽

少痰,涼燥偏于寒故或見稀痰;苔薄白、脈浮緩是表證的舌象和脈象。

治法:辛開溫潤,用杏蘇散。此方以二陳湯化痰,前、杏、枳、桔宣肺利氣,合蘇葉、姜、棗

疏風寒,調營衛(wèi),共具辛開溫潤的作用。

2)溫燥

主證:頭痛,發(fā)熱,干咳,口鼻干燥而渴,舌紅苔白,脈浮或數(shù)大。

分析:感受秋燥之氣,肺氣失宣,故有發(fā)熱、頭痛等表證;津液為燥氣所傷,故干咳、口

渴、鼻燥;苔白、脈浮屬表證的舌脈;舌紅是津傷化熱之證。

治法:辛涼甘潤,用桑杏湯。此方以桑、杏、貝、豉宣通肺氣,合沙參、枙皮、梨皮養(yǎng)津清主熱。

藥味輕清,分量亦輕,符合治上焦用輕清上浮的原則,所“謂辛涼甘潤,燥病自平”,即此方意。

若火郁上焦,齦腫咽痛,或耳鳴目赤,是燥氣化火,上擾清竅所致,治當辛涼清上,用翹

荷湯之辛涼清燥泄熱輕劑。方中薄荷辛散,合連翹、枙皮、綠豆皮以清燥火之上擾,甘、桔利

咽止痛。

2.氣分證治

1)燥傷肺胃

主證:發(fā)熱,干咳不已,口舌干燥而渴,脈虛數(shù)。

分析:燥傷胃津,則口舌干燥而渴飲;傷肺津則氣燥而干咳不已,此證發(fā)熱不甚高,屬津

傷之虛熱。

治法:甘涼養(yǎng)津,用沙參麥冬湯。若久熱、久咳,可加地骨皮10克。此方藥物皆為甘涼生

津潤燥之品,用于肺胃津傷的燥熱咳最宜,若有表證或夾痰濕時,應先除去其兼夾,不宜過

早專用滋津藥。

若舌干口渴甚的,可用大白梨250~500克磨汁分次服。

2)燥熱傷肺

主證:身熱,咳嗽,氣促,甚則嘔逆,口干而渴,舌苔白薄而干,脈澀。

分析:肺受燥熱,氣郁不宣,故身熱咳嗽;津液耗傷過多,氣失潤養(yǎng),可出現(xiàn)氣促。若連及

胃,津干氣逆則咳嗽嘔逆并見。失治甚則可發(fā)展到肺熱葉焦而成痿躄,本證較之上證為重。

治法:辛涼甘潤,養(yǎng)津固氣。用清燥救肺湯。此方胡麻、阿膠、麥冬甘潤滋液,人參、甘草

益氣升津,桑、杏、枇杷葉、石膏清宣肺熱,用于津傷肺燥的干咳甚至氣逆而嘔者有良好效

果。痰多宜加貝母、栝蔞祛痰理肺。

3)津傷腸燥

主證:咳嗽多痰,胸腹脹滿,大便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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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肺受燥熱,氣不宣暢,輸布失職,停聚生痰,故咳嗽痰多肺與大腸相表里,肺不布

津,則大腸乏液,失卻潤滑,以致糟粕排泄不下而為便秘腹脹。此證系由肺燥漸延及腸燥

而成。

治法:宣肺化痰,潤腸通便。用五仁橘皮湯。此方五仁皆油潤滑膩之品,而杏仁合橘皮

化痰降氣,以肺與大腸相表里,肺氣降則大便自通而脹滿亦當消失。

如果大腸燥結,數(shù)日不大便,而腹無所苦的,是陰虛結糞不下之故,可用增液湯潤腸通便。

燥熱傷陰,入營入血,其辨證治法與風溫化燥入營入血大致相同,不贅。

本文刊于《新中醫(yī)》1990年3期)

十六)展望溫病學

馬王堆出土之帛書《導引圖》已有“ 引溫病”的記載?!秲?nèi)經(jīng)》有《熱論篇》,仲景根

據(jù)《內(nèi)經(jīng)·素問》“: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而名其著作為《傷寒雜病論》。從此千百年來

對外感熱病的辨證論治,以《傷寒論》為宗師,自金元以降,“有六氣皆從火化(”劉河間)之

說,又有古方不能治新?。?/span> 張元素)之論,宋代《和劑局方》這一官頒藥典多用溫熱之劑醫(yī)

界治病多用溫藥,流弊不少,因此治發(fā)熱性疾病開始有寒溫兩派。明代吳又可獨樹一幟,提

出瘟疫多于傷寒十倍,遂開溫病學說之先河。清代葉天士集前人之大成加上他有豐富的臨

床經(jīng)驗,創(chuàng)造了溫熱之論,對病因病機提出“ 溫邪上受,首先犯肺,逆?zhèn)餍陌闭f,辨證論治

以衛(wèi)氣營血為提綱,遂與傷寒派寒邪自皮毛而入沿六經(jīng)而傳變之旨大異。溫病學說至葉氏

開始自成體系,脫離《傷寒論》之藩籬,再經(jīng)吳鞠通之《溫病條辨》和王孟英之《溫熱經(jīng)

緯》之補充整理,乃進入成熟時期。當然吳氏主張三焦辨證,與王氏強調衛(wèi)氣營血辨證有

所不同。此外還有薛生白等名家之論,各有發(fā)明,但終未有學者全面地加以統(tǒng)一,成為一個

完整的學科,使后之學者有多岐之患。但溫病學派已經(jīng)形成,雖屢受經(jīng)方家的批評,譏為果

子藥派,而溫病學說之流行已不能遏止了。筆者于1956年在《中醫(yī)雜志》刊載的《溫病學

說的發(fā)生與成長》中,根據(jù)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及臨床現(xiàn)實認為:“ 從發(fā)展的觀點來看,溫

病派是在傷寒派的基礎上向前發(fā)展了的,可以看成是傷寒派的發(fā)展。但假如認為既然發(fā)展

??,便可以一筆抹煞了傷寒派,取消了傷寒派的經(jīng)驗—方與法,那是錯誤的。同樣地

認為溫病派微不足道,殺人多于救人,而一筆抹煞了溫病派數(shù)百年來的治療經(jīng)驗,也是不

對的。這一觀點受到醫(yī)學家時逸人先生之贊同,南京中醫(yī)進修學校《溫病學新編》之首

肯。傷寒派與溫病派之斗爭開始暫息。當然堅持己見者亦有之,筆者最近收到廣東梅縣一

位老先生之來書,認為中醫(yī)學術在下降,其主要原因乃因中醫(yī)學院把溫病課列入教材所

致,要求改革之心情甚為急切。這是百家爭鳴,見仁見智,未可厚非。事實上溫病學說

對《傷寒論》作了許多發(fā)揚,乃仲景之功臣,是清代中醫(yī)學術上一大成就,這是中醫(yī)界絕

大多數(shù)同道的共識。

本世紀60年代以來,在中醫(yī)學術界醞釀著把寒、溫兩派統(tǒng)一起來。筆者于1970年寫成

《中醫(yī)發(fā)熱性、傳染性疾病的辨證論治》( 見《中醫(yī)學新編》)試圖將寒、溫學說合一爐而

共治,不過限于篇幅,寫得比較粗。于1981年拙作《學說探討與臨證·外感發(fā)熱病辨證芻

議》又把這一問題再提出來,并加以補充修正。寒溫統(tǒng)一到底以什么法統(tǒng)一辨證?這一問

題80年代成為討論的中心,北京中醫(yī)學院學報曾就此問題展開了辯論,見仁見智未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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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根據(jù)近三四十年治療乙腦及其他傳染病的報導,特別是重慶中醫(yī)研究所衛(wèi)氣營血辨證

之研究報導,認為衛(wèi)氣營血辨證對傳染病及感染性疾病是可行的。我認為衛(wèi)氣營血辨證仍

有不足之處,故可以以此為基礎,吸收部分傷寒六經(jīng)辨證及吳鞠通三焦辨證就較為完整

了,故于1988年在《實用中醫(yī)診斷學》一書中提出統(tǒng)一辨證方案。

江西萬友生教授對此問題與我同感,并作深入之研究,1988年,寫成《寒溫統(tǒng)一

上海科技出版社出版),又于1989年由重慶出版社出論(》版了《熱病學》一書,他主張以

八綱統(tǒng)一寒溫辨證,這又是一個統(tǒng)一的方案。

從近年科研成果來看,南京中醫(yī)學院周仲瑛教授等,以衛(wèi)氣營血辨證為主結合三焦與

六經(jīng)辨證,治療出血熱812例,病死率為1.11% ,西醫(yī)治療組315例,病死率為5.08% ; 江西中

醫(yī)學院萬友生教授等以寒溫統(tǒng)一辨證,治療出血熱273例,病死率3.66% , 西醫(yī)組治療140

例,病死率10.71% 。兩院之研究表明中醫(yī)組的療效均明顯高于西醫(yī)組,經(jīng)統(tǒng)計學處理有顯

著性差異。從辨證角度看,同屬出血熱病,按中醫(yī)辨證論治之精神,治法各異,南京偏于清,

江西偏于溫,因江西之出血熱多濕證故治療強調“ 治濕不遠溫”。這一事實說明,同病異治

是中醫(yī)辨證的結果,認為中醫(yī)治法不能重復者,往往是自己沒有掌握中醫(yī)之診法與辨證之故。

有人說抗生素發(fā)明之后,中醫(yī)治肺炎便失去優(yōu)勢了。但成都中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與成都

市中醫(yī)藥研究所協(xié)作制成“的解熱毒注射液”,采用隨機單盲法觀察小兒肺炎200例“,解熱

毒”治療組與青霉素、氨芐青霉素等抗生素及病毒唑、穿琥寧對照組對比,各項主要臨床指

標均優(yōu)于對照組,早期痊愈率比較,治療組為98.73%,對照組為77.55%(P<0.01),有非常

顯著性差異。更為重要的是經(jīng)毒理實驗和臨床使用均表明此藥無毒副作用,具有良好的發(fā)

展前景。

重慶市中醫(yī)研究所1980年研制成功養(yǎng)陰增液中藥大輸液,應用于臨床防治內(nèi)科急癥,

收到較好的臨床效果。該制劑就是以增液湯全方按現(xiàn)代工藝配成10%的注射液。經(jīng)臨床及

實驗研究,結果提示:本制劑有明顯改善微循環(huán)的作用,有明顯的抗炎作用和解熱作用;有

明顯調整體液免疫功能的作用,本藥內(nèi)含符合生理要求的微量元素多種,是一種安全、有

效、無毒副反應的大型輸液劑。

由此可見,中藥改變劑型,采取西醫(yī)靜脈給藥之法,會大大提高溫病的療效。

展望溫病學的將來,我有幾點不成熟的看法:

1.中醫(yī)學是綜合性的科學,它重視宏觀,重視整體,重視動態(tài)觀察,重視具體問題具

體分析。溫病學亦不例外,必須保持這些特點,發(fā)揚這些特色,并應加強對運氣學說之研

究。我過去錯誤地認為運氣學說是玄學,現(xiàn)在應該重新認識它,希望有人能利用天文、氣

象、生物、物理、化學等多學科的最新成就去研究傳染病的流行病學與發(fā)病機制。這一研究

一定會產(chǎn)生新的邊緣學科。

2.引進西醫(yī)的分析科學方法進行辨病,在準確辨病的基礎上,按中醫(yī)寒溫辨證的理

論與方法,進行辨證,實行辨證—辨病—辨證之方法,從而摸索出各個病證的規(guī)律,寫

成包括發(fā)熱性、傳染性、感染性疾病的《發(fā)熱病學》。到那時,就可以不再用《傷寒學》與

《溫病學》去教育學生了。但此一工作不是十年八年所能完成的。中醫(yī)院校學生今天還必

須學習《傷寒論》與《溫病學》。我主張把《傷寒論》擴大為《傷寒論學》即把自仲景

之后一些傷寒名家的理論與見解統(tǒng)編入教材中,使之成為一門現(xiàn)代的課程,不單只教學生

以仲景原書。

全國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142

3.論發(fā)熱,除外感發(fā)熱一大類之外,還有內(nèi)傷之發(fā)熱,這是中醫(yī)學一大特色,這是西

醫(yī)學至今未有而中醫(yī)領先的偉大成就?!?/span> 甘溫除大熱”之說倡于金元時代,距今已六七百年

了,許多中醫(yī)懷有瑰寶而不自知,這是非??蓢@的事?。∮酶蕼厝鐓?、歸、術、芪之類治療

39℃ ~40℃之高熱,這是中醫(yī)之絕唱,可惜能掌握此技者尚少耳!故應大大加以發(fā)揚、提倡

與普及。因此在《發(fā)熱病學》應加入“ 內(nèi)傷發(fā)熱”的內(nèi)容。其中包括陰虛發(fā)熱、陽虛發(fā)熱、陰

陽俱虛之發(fā)熱。這樣一來這本巨著,自宏觀到微觀,從外感到內(nèi)傷,從寒到溫,從中到西,都

包括無遺了。企望我這一建議,能為人們所接受,有學者去實行,這是筆者的萬幸。

本文刊于《新中醫(yī)》1990年11期)

 

十七)祛瘀法及其應用

祛瘀法屬于理血法中的一個部分,是中醫(yī)學中有其獨特之處的一種治療經(jīng)驗。

這一治法,源于漢代,發(fā)揚于晚清,現(xiàn)代更有新的發(fā)展。

瘀”是血流阻滯,蓄積于脈道之內(nèi)、外。

血瘀的形成過程,一般是血已離經(jīng),未出體外,停滯于內(nèi)。如跌打損傷,或因病出血處

理不當,或月經(jīng)、產(chǎn)后致絡脈受傷等,均可繼發(fā)血瘀之證。

氣為血帥,氣分受病亦引致血瘀之證。如因病氣郁或氣滯,使血行受阻,乃致血瘀;更

有由于氣虛,推動血行乏力,血行不暢,漸致血瘀。前者純屬實證,后者為虛中挾實證。

此外,邪熱入營入血,或濕熱、痰火阻遏脈絡不通,均能導致血瘀之證。

從上述可見,引起血瘀的病證甚為廣泛,跌打損傷、溫熱病以至臨床各科疾病都有血

瘀之證。臨床實踐證明凡兼血瘀的病證,用祛瘀法治療,往往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歷代有關祛瘀法的論述很多,僅就有代表性的分述如下。

漢代之前《內(nèi)經(jīng)》對瘀血問題,沒有直接的論述。有關氣血的論述有如下幾點:

《素問·調經(jīng)論》:“ 孫絡外溢,則經(jīng)有留血?!本褪钦f邪氣盛于孫絡,孫絡盛溢入經(jīng)

脈,經(jīng)脈就會有蓄血現(xiàn)象。

《靈樞·刺節(jié)真邪論》“:宗氣不下,脈中之血,凝而留止。”就是說氣為血帥,氣滯致

使血行受阻,經(jīng)脈中之血則會凝滯而成瘀。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 血實宜決之,氣虛宜掣引之?!本褪钦f血實證要用瀉血法,

氣虛證要用提氣、行氣法。

《素問·腹中論》還提到“ 血枯”(病即閉經(jīng))以四烏鲗骨一蘆(茹茜根)丸治療。茜根有

活血去瘀的作用。

可見《內(nèi)經(jīng)》時代“對瘀”“與祛瘀”的認識還淺。

漢代對瘀血的辨證治法,有一些可貴的經(jīng)驗,有些理論與經(jīng)驗沿用至今,值得作進一

步的研究。具體內(nèi)容,見于《傷寒論》與《金匱要略》兩書,其所討論的病證有蓄血證、癥

病、產(chǎn)后腹痛等。

蓄血證

1.熱結膀胱引起蓄血,證見:其人如狂,少腹急結,小便自利。用桃仁承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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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仁承氣湯:桃仁10克,大黃13(克后下),甘草7克,桂枝7克,芒硝7(克沖)。

2.太陽病引起瘀熱在里,證見:其人發(fā)狂,少腹硬滿,小便自利;或其人如狂,兼見發(fā)

黃、少腹硬、小便自利等。用抵當湯。

抵當湯:水蛭30條,虻蟲30只,桃仁20粒,大黃10(克后下)。

3.陽明病本有瘀血,證見:其人善忘,屎雖硬,大便反易而色黑。用抵當湯。

什么是蓄血證?明代《證治準繩》說:“ 發(fā)熱如傷寒,而其人從高墜下,跌撲損傷,或

盛怒呼叫,或強力負重,無何而病,小便自利,口不甚渴,按胸肋臍腹間有痛處,或手不可近

者,蓄血也?!鼻宕赜么苏f,主張分上、中、下三部不同治法。如《類證治裁》說“:如吐衄

停瘀,屬上部,必漱水不欲咽,犀角地黃湯;血結胸膈屬中部,必燥渴譫語,桃仁承氣湯;少

腹硬滿,大便黑,屬下部,必發(fā)狂善忘,抵當湯?!?/span>

現(xiàn)代對桃仁承氣湯和抵當湯的應用總結為:

桃仁承氣湯主治少腹蓄瘀,或有腫塊疼痛,拒按,大便色黑,譫語煩躁,夜間發(fā)熱,以及

血瘀經(jīng)閉、經(jīng)痛。

抵當湯主治蓄血發(fā)(狂或兼發(fā)黃),少腹硬滿,小便利,大便黑,或血瘀經(jīng)閉,少腹硬滿

拒按。

桃仁承氣湯傷科用得比較多。廣州中醫(yī)學院1970年西中班學員,用桃仁承氣湯治療5

例胸腰椎骨折早期,取得較好的療效。在治療中根據(jù)病人的體質和血瘀的輕重程度,適當

調整藥量,服藥后5例均可引起明顯的腹瀉,瀉出暗棕色稀便,癥狀隨之減輕,一般服2劑

后,暗棕色稀便可以瀉清,此時持續(xù)性劇烈疼痛、腹脹、尿閉、便秘等癥狀也得解除。例如一

男性工人,因工作不慎,從4米高處跌落在地,入院時疼痛劇烈,腹脹,尿閉,便秘等,經(jīng)X線

照片,確診胸11腰3為壓縮性骨(折壓縮1/3強)。治療稍加重桃仁承氣湯的用量。服2劑后,上

述癥狀全部解除,去瘀生新,為骨折的治愈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

癥病

妊娠兼腫瘤患者,用桂枝茯苓丸。

桂枝茯苓丸:桂枝、茯苓、丹皮、桃仁、芍藥各等份為末,蜜丸,每服10克。

近代用以治療良性子宮肌瘤有效。筆者最近治一例獲愈:

患者李× × 女40歲教師。

產(chǎn)三胎健在,月經(jīng)不正常已4~5年,最近月經(jīng)先期,腰痛、腹痛,月經(jīng)量多,經(jīng)前后頭

痛,白帶多。經(jīng)某人民醫(yī)院婦科檢查:宮頸糜(爛++)肥(大++);子宮水平位,增大如鵝蛋大,

后壁隆起,活動良好;附件,未捫得腫物及包塊。

診其人瘦,面白,舌邊紅,苔白,脈弦細。治以活血祛瘀。用桂枝茯苓丸改為湯劑,芍藥

用赤芍,每味各10克煎服。服40劑后,婦檢子宮有所縮小。服53劑后,月經(jīng)過期未至,改用少

腹逐瘀湯去肉桂加黃精,4劑而月經(jīng)至,月經(jīng)至后仍服桂枝茯苓(丸改湯)。前后共110劑,再

經(jīng)某人民醫(yī)院婦科醫(yī)生檢查結果為:子宮后傾較正常稍大稍硬,右側緣稍突出,附件( 一),

宮頸輕度炎癥,稍紅;外陰(道一)。認為經(jīng)產(chǎn)三胎,子宮大小屬正常范圍,子宮肌瘤已消失。

月經(jīng)亦正常,乃停藥。一年之后,病又復發(fā),改服丸劑,服4月而愈。追蹤五年,精神體力

甚佳。

①該方中的犀角現(xiàn)已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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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后腹痛

治療產(chǎn)后腹痛,可先用枳實芍藥散,服之無效,則內(nèi)有瘀血,用下瘀血湯。

枳實芍藥散:枳(實燒令黑勿太過)、芍藥等份為末,每服10克,麥粥送服。

下瘀血湯:生大黃10(克后下),桃仁7粒,蟅(蟲去足)7個,煉蜜和丸,以酒煮丸頓服,便血

下如豬肝色。

枳實芍藥散對于產(chǎn)后腹痛屬于胃濁失降所致者甚效,此證的特點為“ 產(chǎn)后腹痛煩滿不

得臥”。

下瘀血湯,后世用以防治狂犬病,處方同上,制、服法改為:上三味研末,加白蜜10克,

酒1碗,煎至七分連渣服,不能飲酒的加開水兌服。小兒減半,孕婦不忌??崭狗螅^察大

小便。若大便呈豬肝色,小便呈茶色,便是狂犬咬傷,繼續(xù)服藥至大小便正常,方可停服。若

藥后大小便不呈豬肝色,即非狂犬咬傷( 此方治瘋狗咬傷先見于浙江象山縣驗方,1970年

廣東省河源縣衛(wèi)生局介紹經(jīng)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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