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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的畫到底好在哪?

 家有學(xué)子 2016-04-07
齊白石《持菊作壽》
  此幅《持菊作壽》為典型的大寫意風(fēng)格??此戚p松簡單,其實都是老人精心之作。白石老人在創(chuàng)作之前,往往會在畫稿上反復(fù)推敲,直至每根線條,每處墨塊達到他滿意的程度,才正式作畫。每有得意作品,都將畫稿藏之備用。此圖以繁簡結(jié)合的方式處理,人物的臉、手用淡墨勾線后染以赭石色;籃菊的菊花瓣片及織籃的竹篦,俱出諸細(xì)筆勾成。衣袍重墨空勾,暗部以水墨淡染。手中竹杖施以濃墨,寥寥數(shù)筆,鏗鏘有力。人物臉、手之筆線清淡柔和,衣袍線條蒼勁渾厚。粗與細(xì)、濃與淡、實與虛、色與墨進行對比,突出各自特征。老者之悠閑自適、豁然舒泰的心境、神態(tài)畢現(xiàn)于紙上,在對比中突出人物的立體感。構(gòu)圖開張大氣,神態(tài)祥和生動,實為白石晚年大寫意人物數(shù)十年功力所至之佳品。
  單以存世的作品來看,齊白石的人物畫并非是他整體創(chuàng)作中數(shù)量最多或是最具代表性的題材。然而,齊白石以人物為題材的作品卻包含了豐富的內(nèi)在意義,并與其繪畫、生活歷程緊密連接。木匠出生的白石老人早年作為聞名鄉(xiāng)里的畫師,就善畫肖像、人物,而且能畫得惟妙惟肖,著色鮮艷,全是民間寫真的傳統(tǒng)。來到北京進行“衰年變法”之后,他的人物畫便愈來愈追求“不似之似”的寫意風(fēng)神了。如果說齊白石的花鳥作品是其藝術(shù)成就的典型代表的話,那么,他的人物畫則可以說是其作品“民間味”意涵的具體呈現(xiàn)。
  齊白石《紅楓鳴蟬》
  齊白石善畫瓜果菜蔬鳥草蟲,以其淳樸的民間藝術(shù)風(fēng)格與傳統(tǒng)的文人畫風(fēng)相結(jié)合,形成了獨特的大寫意國畫風(fēng)格。齊白石在繪畫藝術(shù)上受陳師曾影響甚大,同時在寫意花鳥畫上承推崇學(xué)青藤、雪個、大滌子、揚州八怪以及吳昌碩,具有深厚的傳統(tǒng)文化功力。他專長花鳥,筆酣墨飽,力健有鋒。但畫蟲則一絲不茍,極為精細(xì),尤工蝦蟹、蟬、蝶、魚、鳥,水墨淋漓,洋溢著自然界勃勃生氣。
  齊白石作畫反對不切實際的空想,他經(jīng)常注意花、鳥、蟲、魚的特點,揣摹它們的精神。他曾說:“為萬蟲寫照,為百鳥張神?!薄白鳟嬅钤谒婆c不似之間,太似為媚俗,不似以欺也?!?要“自己畫出自己的面目?!逼鋭?chuàng)作繼承我國傳統(tǒng)繪畫的表現(xiàn)方法,吸收民間繪畫藝術(shù)之營養(yǎng),通過對生活現(xiàn)象的深入觀察,加以融會提煉,形成了自己特有的藝術(shù)風(fēng)范。作品以寫意為主,題材從人物、山水到花鳥、魚蟲、走獸幾乎無所不畫,筆墨奔放奇縱,雄健渾厚,揮寫自如,富有變化,善于把闊筆寫意花卉與工筆細(xì)密的寫生蟲魚巧妙結(jié)合,造型簡練質(zhì)樸,色彩鮮明強烈,畫面生機蓬勃、雅俗共賞,獨樹一格。他用色潑辣、濃艷、強烈、響亮,但絕不是浮膩甜俗、花哨輕浮、惡俗不堪,而是百色生輝、清雅靜致,他是古今畫家中用色最大膽、方法最多,變化最多的。而闊筆大寫意花卉與工筆細(xì)密草蟲鳥相巧妙結(jié)合,是齊白石花鳥畫中最具個人風(fēng)格特色,在畫史上,也是獨樹一格的?!都t楓鳴蟬》就是一幅這樣的具有如此風(fēng)格的代表作品。此畫作于1943年,時值齊白石八十三歲,是齊白石晚年藝術(shù)巔峰期的精品作。
  “蟬”與“禪”同音,故蟬常為文人雅士喜畫之物。作品中以大寫意手法畫出兩枝楓葉,簡括、傳神;兩只寒蟬伏在楓葉之上,正感知著濃濃的秋意,蟬筆法工致,呼之欲出,境界新奇而充滿詩意。寫意的樹葉與工筆的寒蟬相互對比,其格調(diào)超脫高妙,力顯神韻,洋溢著健康、有趣和蓬勃的生命力。白石老人以工畫兩蟬,用筆精妙細(xì)致而不失力度,將其振翅欲飛之勢躍然于紙上?!都t楓鳴蟬》一畫先以淡墨勾勒出楓樹枝干,拙樸老辣而蒼勁,洋洋灑灑,不帶半點停頓,一氣呵成。紅葉先以朱砂、赭石亦或藤黃大寫,筆墨凝練,將水墨功夫發(fā)揮到了極致,再趁半干之時以深色鉤勒葉脈。更為難得的是白石老人一氣呵成畫下二十一片楓葉,每片都形狀不一,賦色也各不相同,或深或淺,片片精到,令人回味無窮。整幅畫面工寫相互對比,給人明朗、清新、簡練、生氣勃勃之感。
  《紅楓鳴蟬》中最引人入勝的是匍匐在葉間枝干上的兩只鳴蟬,畫的極為工細(xì),甚至可透過透明的蟬翼看到腹背部,有的地方甚至比真蟬還細(xì),雖極度逼真,但絕不是簡單平庸地對自然景象的模擬再現(xiàn),而是有意識地提煉概括。兩只蟬也是大相徑庭,設(shè)色上一只輔以三青,一只賦之赭石,一冷一暖,既有對比又遙相呼應(yīng)。白石老人的工筆草蟲用筆工細(xì)而不板滯,松秀沉靜而又靈動自如,用墨潔凈透明,用色典雅,濃淡變化自如,工筆畫中帶有文人寫意畫的韻致?!都t楓鳴蟬》是齊白石兼工帶寫的筆意,在粗細(xì)對應(yīng)大小對比,紅黑映襯互托,展現(xiàn)了齊白石所擅的,充滿自然生活的情趣意韻,給人以無盡遐想,不絕的享受。這是齊白石闊筆花卉,工細(xì)草蟲,巧妙結(jié)合的成功之作。齊白石在工筆畫技法的許多創(chuàng)新與運用是一般畫家難以做到的,達到了徐悲鴻所贊美的 “盡精微, 致廣大” 之境界, 體現(xiàn)出白石老人數(shù)十年的繪畫功力、學(xué)養(yǎng)、 敏銳的觀察和表現(xiàn)能力以及長期的農(nóng)村生活基礎(chǔ)。
  白石老人曾說:“大筆墨之畫,難得形似,纖細(xì)筆墨之畫,難得神似。此二者與余常笑昔人,來者有笑余者,恐余不見。”在他的草蟲世界里,我們會看到生機盎然的生命景色,會看到祥靜融洽的生活樂趣。白石老人的筆下花鳥工蟲詮釋了生命的真諦:眾生平等不是虛幻!他將富有生活氣息的常見題材融進文人畫中,開創(chuàng)了具有時代精神和生活氣息雅俗共賞的寫意花鳥畫的新篇章。
  齊白石《鳳仙》
  在中國傳統(tǒng)繪畫中,花鳥畫作為重要分類之一,一直被賦予著吉祥的寓意和精神的象征,花卉題材大多局限于梅、蘭、竹、菊,荷花、牡丹來象征堅貞、高潔、清逸、富貴等等美好的寓意。這種狀況一直延續(xù)到齊白石時代,他徹底打破了傳統(tǒng)題材的局限,將取材范圍延伸到了傳統(tǒng)之外,沖破了元明清以來文人繪畫的孤芳自賞,使文人繪畫有了人間煙火。白石老人筆下的一花一鳥一枝一葉,無不透露著對美好生活的體驗和向往,充盈著生命的歡愉。齊白石以拙樸、自然、灑脫的真性情作畫,不媚俗不泥古,從真實的生活里提煉出屬于他個人的畫藝、畫趣與畫境,使得他的畫作里既有著文人藝術(shù)的妙曼,又有著民間藝術(shù)的樸素。單純明麗的色彩,稚拙樸素的造型和筆法,工筆與寫意的結(jié)合,平中見奇的構(gòu)圖,作為齊白石獨特的藝術(shù)語言,將原本普通的花鳥草蟲題材畫出閑適清淡的生活趣味,營造出一個紛繁多姿的藝術(shù)天地。
  鳳仙花,又名指甲花,因其花頭如鳳狀,所以又名金鳳花。曾有明人瞿佑曾為鳳仙花頌詩“高臺不見鳳凰飛,招得仙魂慰所思。”鳳仙花有著溫婉的名字,曼妙的花朵和張揚的生命力,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齊白石的畫作里。在齊白石的筆下,鳳仙花或用純水墨表現(xiàn),或以艷麗的著色勝出,每幅都體現(xiàn)了他高超的筆墨功力。今有幸得一幅白石老人的《鳳仙花》,在此畫作中,齊白石以淋漓的水墨和淡雅的設(shè)色將鳳仙花的形象繪制的清雅高貴,畫中清麗的草綠和幾抹淡花青構(gòu)成的花和葉,真正的表現(xiàn)了鳳仙花之“嫻靜”;尤其畫面中并沒有繪繁雜的背景,而是以留白代之,更營造了一種嫻靜的氛圍。齊白石以淡彩寫葉,濃墨勾勒,簡單而有力的筆法畫莖干,莖葉正斜交錯、濃淡掩映,使畫面極富變化。再以淋漓的淡花青點染寫花朵,鳳仙花暈開在宣紙上,帶著鄉(xiāng)野的生命力,卻又透露著清雅之韻,整體觀之,花團錦簇,葉葉相擁,筆墨繁雜間,處處透出一種大雅之美。
  齊白石《茶花》
  此幅《茶花》整個畫面自上而下具有一種鋪成的張力,卻也不乏點綴的意趣。九朵茶花在墨葉中以音符般跳躍,一只蜻蜓也被吸引過來,加入舞動的步伐。九十歲的齊白石已不能繪精細(xì)工蟲,但意筆的昆蟲有著另一種魅力,焦墨勾勒的翅膀使薄翼展現(xiàn)出獨特的輕盈之態(tài)。“九”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里代表著一種圓滿之意,比如九九歸一。齊白石也喜歡將九的寓意融匯在畫中,比如繪九條魚寓意如意,繪九只雞寓意吉祥等。此幅九朵茶花還與白石老人的九十歲暗合,又可見其“用心”之處了。
  畫面左下方鈐“大匠之門”印,這是齊白石較為常用的印章,也是齊白石對自己是木匠出身的一種自我肯定。曾經(jīng)有一些懷有階級偏見的人認(rèn)為齊白石木匠出身是“百工者流”,而齊白石非但從不隱諱自己的出身,還刻以“木居士”、“魯班門下”、“大匠之門”等印章自報家門并引以為豪,表現(xiàn)出勞動人民真誠樸厚。從學(xué)術(shù)意義來看,以近代繪畫史作為觀照,“魯班門下老齊郎”,當(dāng)是無可爭議的大匠!
  齊白石《杏花竹雞圖》
  齊白石畫杏花,多半寄托一種鄉(xiāng)愁。齊白石生于湖南省湘潭縣杏子塢星斗塘,杏子塢又名杏花村,遠近大片杏林,綿延數(shù)里,初春花開,燦若朝霞。老人于1919年進京定居,始終念念不忘祖輩居住過的老屋和附近遍開的杏花,“星塘一帶杏花風(fēng)”成為老人對少年時代田園生活的深深眷戀。人至桑榆,思鄉(xiāng)之情愈加強烈,畫幅杏花,多少能夠寄托一點對家鄉(xiāng)的思念。
  此幅《杏花竹雞圖》無年款,大約為1940年代齊白石晚年之作。杏花枝自由地垂落,洋紅點染的花朵鮮艷無比;花葉施以濃墨,與花朵交相輝映;一對竹雞憩于枝下,似乎正仰頭欣賞著盛開的花朵,其中一只還快樂地唱起歌來。垂掛的樹枝與仰頭的竹雞,這一上一下,一俯一仰兩相呼應(yīng),妙趣橫生,使畫面充滿了濃郁的生活氣息。整幅畫面雖是敷色鮮亮,卻在清麗的背景下透出一股典雅的格調(diào)。
  齊白石《杏花》
  齊白石畫杏花,初看與他的梅花、海棠相似,實則在細(xì)微關(guān)鍵處有差別,這是畫家生活中仔細(xì)觀察的結(jié)果。此幅《杏花》枝干一濃一淡,由畫面左上方斜出而來,杏花點點,或疏或密,或稠或稀,或瓣或蕊,或向或背,極盡變化,別具風(fēng)采。齊白石衰年變法,在構(gòu)圖、筆法和用色上都有吳昌碩的痕跡,但也有區(qū)別:齊白石用筆剛健平直,吳昌碩則圓厚渾拙;筆墨的含蓄上,吳勝于齊,而在觀察精微上,齊則勝于吳。白石畫杏花,多半寄托一種鄉(xiāng)愁。白石生于湖南省湘潭縣杏子塢星斗塘,杏子塢又名杏花村,遠近大片杏林,綿延數(shù)里,初春花開,燦若朝霞。老人于1919年進京定居,始終念念不忘祖輩居住過的老屋和附近遍開的杏花,“星塘一帶杏花風(fēng)”成為老人對少年時代田園生活的深深眷戀。人至桑榆,思鄉(xiāng)之情愈加強烈,亦時常流露在他的篆刻書畫中。
  齊白石《蝦》
  20世紀(jì)50年代是齊白石藝術(shù)生命的又一個春天。安逸的生活,舒暢的心情,使他在生命的最后幾年中仍能保持旺盛的創(chuàng)造力。此幅由日本回流的《蝦》正是創(chuàng)作于齊白石晚年九十四歲時,即為1954年。齊白石的蝦正如徐悲鴻的馬一樣,乃畫壇一絕。畫中六只蝦形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淡墨繪成的軀體更顯蝦體晶瑩剔透之感。齊白石善于造境,雖不著一水,卻盡得風(fēng)流,蝦兒猶如在水中競逐,靈動活潑,生機盎然。說起齊白石與蝦結(jié)緣,則始于湖南湘潭舊居旁的“星斗塘”,塘中水草皆豐,魚蝦成群,優(yōu)美的自然環(huán)境給作者提供了眾多的寫生對象。
  齊白石《歲朝圖》
  齊白石筆下的這幅《歲朝圖》即是用藝術(shù)家獨特的手法向我們展示節(jié)日來臨的喜悅。該作品創(chuàng)作于1945年,屬其晚年之作。是年8月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齊白石心花怒放,恢復(fù)賣畫刻印,琉璃廠一帶畫店又掛出了齊白石的潤格。圖中大紅宮燈和鞭炮洋溢著喜氣,花瓶牡丹寓意著平安富貴,新鮮的柿子寓意著事事大利,內(nèi)容豐富、構(gòu)圖精巧、清新秀麗,在色彩的處理上提高了物體的明度,但仍能看出筆墨的靈巧多變,整體色彩對比協(xié)調(diào),此作當(dāng)屬齊白石精品之作。
  齊白石《群雞圖》
  白石老人筆下的小雞可謂最具田園氣息的靈物,看上去毛毛絨絨,動感極強,似乎可以呼之欲出。小雞題材也承載了齊白石對中國繪畫語言和審美的探索與研究。在一些作品中,齊白石曾題曰:“余六十歲以后畫雞雛,能不似筆作成,年將七十始能水墨濃淡自然,筆尖生花亦偶然為之也?!薄坝喈嬓‰u廿年,十年能得形似,十年能得神似?!饼R白石以“形似”和“神似”這一辨證的話語高度概括了一個過程中的兩個階段,表達了他的審美理想。盡管在“形”和“神”的關(guān)系上,齊白石繼承了中國繪畫的藝術(shù)精神,但是他以一種平民化的語言改變了以往畫論中過于哲學(xué)化的表述方式,完成了文人畫走向平民化的過渡。
  此幅《群雞圖》從創(chuàng)作手法來看,當(dāng)屬白石老人80歲以前的作品。13只小雞雛概是應(yīng)了母雞的呼喚或是食物的誘惑,正三五成群的自畫面右側(cè)向左側(cè)飛奔而來,有的還不忘低頭尋覓一下腳下的食物。小雞雛之間有疏有密,構(gòu)圖巧妙,畫面具有一種生命的張力。右側(cè)的題款“借山吟館主者齊璜畫于舊京”一氣呵成,為整幅作品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齊白石《清風(fēng)》
  白石老人曾刻有一章贈人曰:“家在清風(fēng)雅雨間”,雖然稱贊的是四川雅安的美景,但如此優(yōu)美的意境,在齊白石心中早已形成丘壑,體現(xiàn)在他諸多的山水作品里,此幅由阮章競收藏的《清風(fēng)》正是這種恬淡清逸意境的代表。從表現(xiàn)手法來看,《清風(fēng)》約創(chuàng)作于20世紀(jì)30年代初期,畫面以三個層次展開,近樹、帆船與遠山,通過湖面輕輕的水波聯(lián)系在一起,簡單、疏朗、明快。清風(fēng)由畫面右方徐徐吹來,風(fēng)帆微微鼓起,帆船緩緩移動,與遠方的樹木和一側(cè)的平山輕輕告別;水波微興,承載著帆船送了一程又一程,比之東坡居士的“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更具有動態(tài)的韻律美。
  齊白石《稻穗草蟲》
  齊白石從37歲開始用功畫精細(xì)的草蟲,斷斷續(xù)續(xù)到80多歲,對于工蟲精確的描繪長達50多年之久,創(chuàng)造了“善寫意者,專言而后復(fù)寫生,自能形神俱見,非偶然得也?!边@是齊白石認(rèn)識中國寫意與工筆辯證關(guān)系的至理名言。工筆畫要遠看像“寫意”,近看像“工筆”,即工筆要重寫、尚意、傳神和生命力,并非只有水墨簡筆畫,才注重“寫意”,這個意是胸中之意,是源于自然有感于胸中的意境,即“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在工筆中強調(diào)寫意,向更深層次發(fā)展,就要如同寫意畫一樣,講究筆情墨趣,強調(diào)其神韻,并與文化修養(yǎng)相結(jié)合,對畫中意境的表達更完美深刻。齊白石50余年的藝術(shù)實踐最終達到了上述工筆畫的最高境界,可謂前無古人,是唯白石始創(chuàng)的絕妙世界。
  此幅《稻穗草蟲》:遠看是一幅情趣盎然的田原之歌,豐滿的稻穗上落著一只蝗蟲,全神貫注的貪食著稻米,地上一只扭動著身子,揮舞著雙鉗,隨時將向蝗蟲發(fā)起攻擊的螳螂,讓人聯(lián)想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幅活生生的帶有哲理畫面的思考。近看,蝗蟲、螳螂不但勾勒精細(xì)、老拙、自然,把質(zhì)感和透明度都精確的表現(xiàn)出來,長須勁健挺拔,運筆斷續(xù)自然,用色純樸,有一觸即動之感,更難能可貴的是寫意部分,稻谷和地草更是用工筆畫法表現(xiàn)出來,雙勾線描的地草、葉片、稻米,就連稻米上的芒刺都用精細(xì)的線條勾勒出來。這幅作品充分展示了齊白石對工筆畫“工中有寫、寫中有工、工寫兼程、渾然一體”的精確把握,更注重神韻、動感、情趣和生命力的完美體現(xiàn)。
  齊白石《長壽》
  人生須臾,寄蜉蝣于天地,因此“花長好、月長圓、人長壽”則是蕓蕓眾生的美好期盼,“長壽”也就成為許多畫家筆下常見的題材。齊白石以桃實表現(xiàn)的“長壽”作品是這一類題材中的佼佼者,此幅創(chuàng)作于1930年并有“識五先生”上款的《長壽》是其中較為突出的一件,在《齊白石全集(卷三)》、《齊白石畫譜》等重要畫集中皆有著錄。作者先以沒骨大寫意法直接用洋紅潑寫碩大桃實,滲以少許檸檬黃;再以花青、赭墨寫出葉子和枝干,後用濃墨勾勒葉筋,設(shè)色濃重艷麗,與其畫荷花所創(chuàng)的紅花墨葉恰成強烈對照。四個碩桃寓意多福多壽,布局匠心,疏密有致,又頗具藏露之妙。
  齊白石《守護神》
  白石純以濃墨暈寫貓頭鷹冠羽,尾羽施以稍濃墨色,體羽與翅羽筆墨了了,然光影、層次皆躍然其上;而瞠視前方,神態(tài)尤為稚拙。枝葉疏朗,逸筆草草,別具神韻。整幅純以水墨表現(xiàn),不著顏色。一枝一鳥,似有雪個風(fēng)格的影子,但齊白石的過人處乃在他并不襲取前人章法,而只學(xué)習(xí)前人筆墨精神,故此幅中著力于貓頭鷹欲張未張的一只翅膀,并無雪個一貫的孤峭、冷厲、幽獨、悚怪,而代以白石式的幽默、通脫和韻味。
  唐司空圖《二十四詩品》謂詩作的最高境界是要做到:“不著一字,盡得風(fēng)流”;又說:詩須“色象俱空,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使“言有盡而意無窮”。司空圖論的是詩,而實際上,詩畫在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故齊白石此幅正可以詮釋司空圖此論,所謂“不著一色,盡得風(fēng)流”。
  齊白石《菊花小鳥》
  世之愛菊者何其夥也!“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600年前,陶淵明荷鋤歸來,興之所至,吟出這一句千古名言。從此,菊花便成了高潔、不與時俗的隱君子的品質(zhì)和風(fēng)尚的審美達;而“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的慨嘆,又使菊花有了經(jīng)霜歷寒猶自不改初衷的傲骨;重陽登高、品酒賞菊,更是風(fēng)氣所尚,孟浩然《過故人莊》即言:“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敝劣诰栈ㄈ氘?,更是不勝枚舉。菊花成就了自古以來多少騷人墨客的審美理想,成了多少高潔之士品格的意象存在!
  《菊花小鳥》即是大師以菊花寓意抒懷的精品之作。此幅作品熔畫中大師(之意)、花中大士(之志)及寫中大式(之法)于一爐,三者相得益彰、渾然一體,不可稍分。畫中大師者,白石也;花中大士者,菊花也;寫中大式者,齊氏之法也。畫中菊花以藤黃、曙紅、花青等巧妙布色,配以濃淡相宜的墨線勾勒,沉穩(wěn)而不失生機,而那只小麻雀的安排,意在畫外,似能聽見秋夜低鳴之聲。是為點睛之筆,十分精彩。畫秋菊,意為“益壽延年”,麻雀則為身體健康之意。綜觀此作,筆法精妙、結(jié)構(gòu)謹(jǐn)嚴(yán)、設(shè)色鮮明、寫物逼真,托物以寫意、狀景以紓懷,于中可窺一斑,不愧大師精心構(gòu)撰之作。畫作與作者所題款“三百石印富翁白石連日得門人畫十余函”相輝映,刻寫白石老人心中喜悅之情,可謂珠聯(lián)璧合。
  齊白石《枇杷蜻蜓》
  白石老人的寫意花鳥畫,一向是藝術(shù)品市場中眾相追逐的目標(biāo)。而其中又以“貝葉草蟲”、“老少年”、“官上加官”、“枇杷蜻蜓”及“菜根香”這幾種寓意吉祥的題材為最熱。
  樸實而能生動,是白石老人畢生追求的繪畫境界,也是中國寫意花鳥畫的最高境界。此件“枇杷蜻蜓圖”,是大師衰年變法后的作品。寓意著富足和安逸,體現(xiàn)著生活中極真實卻極易令人忽略的天趣,水墨淋漓的葉、鮮亮透潤的枇杷,寥寥幾筆便勾出的那只欲飛欲佇的蜻蜓,鮮活的生命于瞬間凝固于老人的筆底。整個畫面疏朗、清新、洗練,確是中國寫意花鳥畫佳作,亦是白石老人藝術(shù)生命的管窺。
  齊白石《雛雞爭食圖》
  齊白石老先生筆下多有田園鄉(xiāng)情的作品,生動、活潑、可愛,而富有童心。這幅《雛雞爭食圖》,正是齊白石童年的真實寫照,在這幅作品中,齊白石頗為得意地寫道“杏子塢老民齊白石”,可見他對童年鄉(xiāng)情的戀戀不忘。在這幅扇面繪畫作品中,寫意精神的自由與具象形態(tài)的約束成為對立又統(tǒng)一完美的集合體。無論是在造型上,或是在筆墨、色彩、構(gòu)圖及創(chuàng)意上都獨具風(fēng)格,把中國畫的意象審美表達得淋漓盡致。他的作品藝術(shù)語言擺脫了古人的程式,創(chuàng)作圖式更擺脫了對自然的依賴和復(fù)制,從而創(chuàng)立了既有傳統(tǒng)核心精髓又賦予傳統(tǒng)新內(nèi)容的鮮明繪畫風(fēng)格。
  齊白石《雙蝦圖》
  白石老人善畫花鳥,他所創(chuàng)造的藝術(shù)形象皆生動傳神,饒有韻味,尤以畫蝦為近世之冠,正所謂“白石蝦,悲鴻馬,奪得造化神筆路?!笔菆D橫卷描繪,雖僅寫雙蝦,然藝術(shù)匠心獨顯,氣韻高標(biāo)。畫中之蝦,濃淡搭配,簡潔醒目,活靈活現(xiàn)。蝦頭、蝦身以寫意構(gòu)造,蝦腿、蝦須、蝦鰲則以文人畫的筆法寫出,正是以書入畫的典型顯現(xiàn)。白石老人書畫雙絕,尤以篆書、行草入世,是圖中飄逸灑脫而又任性自然的蝦須、蝦鰲既見證了他生活中洞視入微的觀察力,也是他深厚書法功力的彰顯。作品構(gòu)圖也頗為巧妙,濃淡兩下,姿態(tài)各異,濃蝦尾部張揚朝上,淡蝦蝦尾則內(nèi)斂朝下,上下交錯,首尾呼應(yīng),似交尾相談,又似嬉戲打鬧,動靜相融,生機盎然,正是白石老人天趣童真的寫照。留白較多而匠心頗費,雙蝦占居畫面中間,緊湊獨立,融合為一體,無年款,僅有行草書“白石老人”四字題識,朱文印章,疏朗有致,張弛之間盡可讓觀者感受到大師的藝術(shù)魅力!
  齊白石《紫藤》
  齊白石善畫紫藤,往往以元氣淋漓的寫意畫法一揮而就,中間再點綴極工筆的蜜蜂,視覺效果震撼,張力十足,加上藝術(shù)家極為精湛的色調(diào)搭配,使整幅作品既給人以醒目熱烈之感,又洋溢出一種清新的審美格調(diào)。圖中紫藤茂密的枝葉鋪滿了整個扇面,僅僅在中間留白,虛實之間,彰顯出畫家頗具匠心的章法技巧,畫中紫藤老干以沒骨法寫出,層層積染,盤旋交錯,如龍蛇騰走。紫藤花以花青染出,累累垂下,枝條柔曼,花朵繁密,清麗素雅,整幅作品藤花聚散、枝葉掩映、干蔓穿插都很巧妙,趣味盎然。
  齊白石《紅蜻蜓》
  據(jù)題跋所示,此圖乃為紹文先生所作。白石老人的花鳥畫是近世畫壇一絕,與海派巨擘吳昌碩相比,他筆下的花鳥蟲魚少了文人士大夫所追求的古幽冷逸,多了一份民間藝術(shù)的清新活潑之趣,這也正是齊派花鳥風(fēng)格的典型寫照。
  他有一句名言:作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太似則媚俗,不似則欺世。因此工兼寫的畫風(fēng)成為白石老人的一貫風(fēng)格,寫意的水墨或顏色濃麗、醒目的花卉與極為工筆傳神的蟲鳥任意組合,點線之間、線面之間對比強烈,墨與色相融不礙,濃與淡神妙搭配,再加上他極為精湛的寫實技巧和天真浪漫的童心與濃厚的生活氣息相調(diào),使得他的花鳥畫風(fēng)成為雅俗共賞、老少皆宜的審美風(fēng)尚,影響力持久而深遠。此作亦是這種風(fēng)格之代表,水墨野花,長葉線條勾勒遒勁,與其說是勾勒,倒不如說是信筆寫出更為精確,自畫面左邊漫漫而出,運用傳統(tǒng)的墨骨法,加以淡墨輕染,意境高雅而脫俗,這種線條來自于他浸淫多年的篆書功力。在上下生長的長葉之間凝簇著花實,俯仰之間,盡顯畫家構(gòu)圖的別致。野花盛開,芳香四溢,早有一只紅蜻蜓尋香而來,蜻蜓極為寫實,彰顯出畫家精湛神妙的技巧和洞察入骨的眼力,右邊空白處行草書題記,詩畫相配,妙絕天成,不愧為畫家的典型之作。
  齊白石《墨花公雞圖》
  公雞歷來是畫家們鐘愛的題材,尤其是羽毛豐滿、顏色繁麗的公雞更為人們喜愛。漢代《韓詩外傳》中記載,雞有文、武、勇、仁、信五德。相傳宋徽宗趙佶曾經(jīng)作《芙蓉錦雞圖》來歌頌『五德』,寄托他對大宋江山的祝福。近代畫家畫公雞者甚多,著名的如徐悲鴻、陳大羽等,筆墨境界雖相似,但由于時代不同、文化環(huán)境不同,作品所寄予的情感也不一樣。徐悲鴻筆下的馬和公雞都包含強烈的民族精神和象征意味,代表作如《雄雞一唱天下白》,昂首挺立,怒發(fā)沖冠,像斗士,在那個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戰(zhàn)爭年代使人們重新燃起斗爭的勇氣,激勵熱血男兒奮勇殺敵,充滿愛國之情;陳大羽筆下的公雞則冠羽怒張,神采奕奕,精神抖擻,昂首闊步,神態(tài)逼真,畫面淋漓盡致的筆墨,濃重典麗的賦色,干練精到的造型,富有博取精神的雄強氣勢,具有擬人化的奮進精神,奏響新時代勝利的凱歌,帶給我們不同的審美享受。畫壇素有『白石蝦蟲悲鴻馬,可染水牛黃胄驢,苦禪老鷹大羽雞』之美譽,其實白石老人有三絕:蝦、蟹和公雞。齊白石筆下的公雞自有另一番風(fēng)采。若按師承淵源,大羽的公雞明顯受到白石老人的影響。早在二十世紀(jì)四十年代,他曾呈一件《雄雞圖》請齊白石教正,齊百石給予極高評價,在《雄雞圖》上寫下:『有此畫雞之天分,天下人自有眼目,況天道酬勤。大羽弟應(yīng)得大名?!粍⒑K谝嘣濐}陳大羽畫筆下的公雞『骨氣洞達、爽爽有神』。那么白石畫雞有什么風(fēng)格特點呢?齊白石畫的公雞具有民間生動活潑的氣息,往往將公雞當(dāng)作『德禽』來歌頌。如白石曾畫小雞奪蚯蚓,而雞旁寫『他日相呼』,饒有意趣,歌頌小雞有仁德,見食相呼,不吃獨食,倒是有孔融讓梨的美德了。此作可謂是白石公雞風(fēng)格的代表作,構(gòu)圖別致,逸趣百出,上面畫水墨的菊花,正是其紅花墨葉風(fēng)格的呈現(xiàn),渴筆線條寫成的花蕾與濕墨的菊葉形成干濕濃淡的對比,下方是其樂融融的一家雞,公雞和母雞畫得饒有情趣,神態(tài)可掬,似是一對父母,旁畫五只小雞,疏密分布,家庭融融的親情可謂撲面而來。既有濃厚的鄉(xiāng)土氣息、純樸的農(nóng)民意識和天真浪漫的童心,又富有余味的詩意,是齊白石藝術(shù)生命的浪漫呈現(xiàn)。
  齊白石《蜜蜂紫藤》
  蜜蜂和紫藤是齊白石極為鐘愛的題材,他有多幅此類作品傳世,皆生動傳神,生機勃勃。描繪紫藤,不僅僅是為了審美,更是白石老人重溫記憶、回首美好歲月的見證,為了畫好紫藤,齊白石在自己的庭院里種植了很多紫藤花,小心呵護,精心照料,摹葉描花,燈下賞影,可謂曲盡其態(tài)。但是他對紫藤花的繪畫創(chuàng)作要求極高,輕易不示人閱,即便是留下了多幅珍品,其在題跋上也會表現(xiàn)出對自己作品的極為苛刻的標(biāo)準(zhǔn),如他在一幅紫藤作品上題:此作花大葉粗,不宜摹。唯有他比較滿意的作品,才會盎然題詩,他有一首《畫藤》詩:『青藤靈舞好思想,百索莫解緒高爽。白石此法從何來,飛蛇舞亂離草莽。』應(yīng)是老人繪畫滿意、高興之作,我們從詩中既可以感受到藝術(shù)家那種激情盡興的審美情感,同時亦能探索齊白石畫紫藤的創(chuàng)作訣竅。
  此作正是齊白石紫藤蜜蜂系列的代表。畫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藤干和紫藤花卉的描寫。藤干上下翻飛如墨龍出海,從畫幅上端一直蜿蜒到畫面左下角,仍使人感覺意猶未盡,虬曲盤旋,曲盡其態(tài),畫中焦墨、濃墨、淡墨、飛白并用,對比醒目而傳神,神韻超拔而天然。據(jù)白石弟子回憶,齊白石晚年畫紫藤,乍看起來似乎速度很快,一氣呵成,實則不然,白石老人功夫精到,其訣竅不在于『快』,恰好在于『慢』,白石筆力能扛鼎,這樣氣韻生動的藤干與白石老人運筆的力度和氣勢是有極為緊密的關(guān)系,而這種力度和氣勢得益于他的書法功力。白石書法以行書、草書和大篆見長,尤以大篆最為讓人叫絕,線條遒勁,筆法老辣,章法獨特,自成一派。在畫紫藤藤干時就是采用篆書用筆,取盡其勢,墨法森然,這才能與紫藤花和葉形成醒目而強烈的對比,也可以呈現(xiàn)出點、線、面之間的呼應(yīng)關(guān)系,極盡變化之功,這是中國畫藝術(shù)的精髓。紫藤花也皆用沒骨法寫就,花的顏色富有變化,西洋紅、赭石、淡綠,藤黃、花青、是白石老人畫紫藤花喜用的色調(diào),生機盎然,清新雅致,朵朵紫藤花,上下相垂,掩映在老辣藤干和森森藤葉之間,煞是精彩,這既是藝術(shù)家多年審美經(jīng)驗的積累和升華,更能顯示出白石老人一顆永遠年輕的藝術(shù)之心。點綴的蜜蜂,上下盤旋飛舞,嗅著花香,姍姍而來,靜中有動,熱鬧非凡,既可以增加畫面的趣味,同時動靜相融,洋溢出勃勃生機,率真自然之趣盎然。這是齊白石老人『衰年變法』后的精品力作,白石畫紫藤,風(fēng)格有二,前期秉承中國水墨花鳥繪畫的野逸情趣,從徐文長、八大山人那里汲取養(yǎng)料,所畫紫藤,筆墨枯瘦縱逸,色彩清淡素雅,也十分精彩,后期學(xué)習(xí)吳昌碩,色彩大膽而熱烈,筆墨凝重又極富對比,又吸收了民間藝術(shù)的精華,終于脫出窠臼,自成一派,雅麗兼容,雅俗共賞,成為中國現(xiàn)代寫意花鳥畫壇的一代宗師。
  齊白石《蝦趣圖》
  白石畫蝦,堪稱一絕,近世畫蝦無出其右者,或晶瑩剔透,或濃墨點染,或淡墨寫就,皆生動傳神,曲盡其態(tài),以至于世人能以藏白石蝦為榮,蔚然成風(fēng)。然白石畫蝦,亦非易事,非歷經(jīng)千百次錘煉,無以成真?!河嘀嬑r,已經(jīng)數(shù)變。初只略似,一變畢真,再變色分深淺,此三變也。白石山翁并記。』此為白石畫蝦題跋,歷經(jīng)三變,深得畫蝦之昧,由此觀之,任何藝術(shù)要達到極高妙的境界,都離不開藝術(shù)家的苦心經(jīng)營,當(dāng)然白石老人畫蝦,也是其性格使然,老頑童般的氣質(zhì)貫穿于他整個的藝術(shù)人生和藝術(shù)創(chuàng)作之中?!栋资先俗詡鳌酚羞@樣一段記載:『星塘予之生長處也。春水漲時,多大蝦,予少小時,以棉花為餌,戲釣之。今越六十余年。故予喜畫蝦,未除兒時戲弄氣耳。』《齊白石畫集》中載:『余畫此幅,友人曰君何得似至此,答曰,家園有池,多大蝦。秋水澄清,常見蝦游,深得蝦游之變動,不獨專似其形。故余既畫以后,人亦畫之,未畫以前,故未有也?!挥纱藘啥斡^之,白石老人畫蝦之所以精妙傳神,一是耳習(xí)目染的童年生活經(jīng)驗所致;二是所謂的『戲弄氣』,猶如倪云林之『逸筆草草,寫胸中逸氣耳』,這是藝術(shù)的最高境界,一種返璞歸真之美,一股清水芙蓉之氣,是人與自然共同譜寫的美妙樂章,所以賞白石之蝦,徐徐空游而有自然意境,韻味悠長而天機趣然。此圖乃為曉峰仁弟所作,構(gòu)圖別具匠心,留白較多,畫面中心游來四蝦,兩兩組合,相為呼應(yīng),皆以濃墨點蝦頭,淡墨寫蝦身,而又動態(tài)不一,變化自然,寥寥數(shù)蝦,而生機活潑之趣盎然,不愧為大手筆。
  齊白石《菜根香》
  齊白石畫蔬果可謂不厭其煩,他題《畫菜》:“充肚者勝半年糧,得志者勿忘其香?!绷砣纭皠h除草木打虛花,卻笑平生為口嗟。新種葡萄難滿架,復(fù)將空處補絲瓜”“一丘香芋暮秋涼,當(dāng)?shù)秘毤夜纫粋}。到老莫嫌風(fēng)味薄,自煨牛糞火爐香”“飽諳塵世味,尤覺菜根香”等,從中可以感受他對蔬果的鐘情。
  在眾多的蔬果之中,白菜是最尋常不過也是齊白石非常喜愛的一種,他說“白菜之佳無過北地,菌野之美唯有南方”(題《白菜蘑菇圖》)。他在畫《白菜冬筍圖》時題道,“曾文正公云:雞鴨湯煮蘿卜白菜,遠勝滿漢筵席二十四味。余謂文正公此語猶有富貴氣。不若冬筍炒白菜,不借他味,滿漢筵席真不如也”,可見齊白石的飲食愛好,也可以理解他為什么畫了那么多的白菜。此作以水墨寫三棵白菜,復(fù)以行書題單行廿六字款,題材單純,語亦平常,而筆墨精妙,簡而有味,情亦在其中矣。
  齊白石《紅梅寒禽》
  齊白石認(rèn)為,“世間無物非詩畫之料也”,“家園小池水清見底,常看蝦游變動無窮”,“余日來所畫,皆少時親手所為、親目所見之物”,“此草不知為何名,略斜,斜向上生,亦可戀地而長。余四過都門畫此稿,凡畫長幅,無論花草果木從上垂下者,幅下必空,或布此草甚雅”。可見自然萬物攝入畫幅,不但有選擇,更要經(jīng)過取舍、剪裁、調(diào)整。正如董其昌所講:“以蹊徑之怪奇論,則畫不如山水;以筆墨之精妙論,則山水決不如畫?!贝艘痪涞に?,可為模擬自然者下一針砭。
  齊白石在畫上題跋:“客謂余曰,君所畫皆垂藤,未免雷同,余曰:藤不垂絕無姿態(tài),垂雖略同,變化無窮也??鸵詾槭??!笨梢娖湟饨辰?jīng)營的苦心。齊白石畫梅也取縱勢,梅花雖然不是藤本,但與畫垂藤道理是一樣的。畫中焦墨、濕墨對比鮮明,梅花殷紅濃艷,八哥憨態(tài)可掬,畫面既有分量又見情趣。
  齊白石《群蝦》
  對于荷花、紫藤、竹子、蝦等題材,齊白石都反復(fù)描繪,不是數(shù)易其稿,而是數(shù)十次、上百次甚至千萬次地畫。因此他自己說『余六十年來畫魚蝦之功夫若磨劍』。齊白石畫蝦不斷探索,歷經(jīng)數(shù)變。有人問他『作詩作畫從何處得來』,答曰:『世間無物非詩畫之料也?!粚τ谝援嬑r聞名的齊白石,人們最關(guān)心的是『畫蝦得似至此從何而學(xué)來』。對此,齊白石有詩曰,『家園小池水清見底,常看蝦游變動無窮』,『余之畫蝦已經(jīng)數(shù)變,初只略似,一變畢真,再變色分深淡,此三變也』。晚年題畫又說,『余畫蝦已經(jīng)四變,此第五變也』,『余之畫蝦,臨摹之人約數(shù)十輩,縱得形似不能生活,因心目中無蝦也』。他在《芋苗》上題跋:『余于芋苗下畫蝦蟹不下萬幅,雷同皆為世人所好,余自恥之?!豢梢娺@大量的實踐并非只是簡單的重復(fù)。此圖群蝦姿態(tài)各異,須鉗交錯,有條不紊,水墨滋潤,富于質(zhì)感,造型的夸張、變形,生動自然,得不似之似,可見表現(xiàn)手法已經(jīng)成熟。
  齊白石、王雪濤合作《秋艷》
  齊白石在一首詩中說,『青藤雪個遠凡胎,老缶衰年別有才』,可見他對徐渭、八大山人、吳昌碩幾位巨匠藝術(shù)的推崇。對這些前輩大師的學(xué)習(xí)他從未放松,平日目光所及,又常有意外收獲,取法的廣博也使他的繪畫得到多方滋養(yǎng),一味師古之輩自難想見。
  齊白石曾無數(shù)次勾摹八大山人作品,如他四十一歲客南昌時,『于某舊家得見朱雪個小鴨子真本,勾摹之。至七十五歲時客舊京,忽一日失去,愁余,取此紙心意追摹,略似,記存之。……嘴角似非雙勾,余記明了,或用赭色作沒骨法亦可?!粚ζ渌嫾业漠嫹ㄒ材軗裆贫鴱模纭河嗤陣L見南阜老人畫小冊有此法,奇之,仿其意制作長幅,近于怪也』『吾邑胡何光炳以胡何二字分開為四字作號,號曰:古月可人。工畫,為湖南今古高手,畫鵲尤精,此鵲予從大幅上影鉤,置之座前,有不樂時觀之,覺愁苦事化之為清氣,從口中而出』。另如『門人僧瑞光見古瓷器有鍾馗像,放大畫之呈于余,余略為改定,另畫小幅與之,此乃畫第二幅,自存其稿也。老年人目之所見,無不虛心』,其時齊白石已年逾七旬,猶能學(xué)之不倦,如此這般,能做到的恐怕并不很多。齊白石五十幾歲時和門人張伯任在北京法源寺羯磨寮閑話,見地上磚紋有磨石印的石漿似一鳥,『就地上畫存其草』,并題曰:『真有天然之趣?!贿€有一次齊白石在友人家看到銅鴨香爐,感到『通身有神味,非流俗畫家畫鴨也』,于是以紙勾畫成圖,以為畫稿。諸如此類,在齊白石題跋、日記等資料中幾乎隨處可見。
  齊白石以戛戛獨造的藝術(shù)風(fēng)格為世人矚目,他寥寥數(shù)筆為花鳥草蟲傳神的手段,看似尋常,卻從博采眾長、妙于熔冶與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得來,后學(xué)不知其淵源,直取其簡率程式,正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欲得不俗,也只能是一廂情愿而已。
  這件作品中,菊花、葉子均作團勢,葉以點厾破墨法得水潤迷蒙之意,菊花則雙勾填色,層層疊疊,秩序井然;兩竿竹子一縱一橫,使得斜向探出的花枝更得向上之勢;竿頭花上,一只知了和一只蝴蝶栩栩如生,卻與齊白石畫蟲之法有異,細(xì)審畫面,原來這兩只小蟲并非齊白石手筆,卻是王雪濤補畫,雖作意筆,卻纖毫不爽,直如齊白石工筆手段,以意求工,傳神如此,足見手法之高超,其以草蟲擅名藝壇,也是實至名歸。
  齊白石《雁來紅》
  雁來紅是齊白石作品中比較常見的題材。雖然雁來紅在造型上相對簡單,但在畫家筆下,用筆、章法、色彩上卻能極盡變化,在狹長的畫面上,雖然只用紅色,但顏色淺深變化豐富,顯得層次多,大量的點、線、面錯綜其間,活潑而有生氣。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畫好雁來紅后補畫蚱蜢,先后題款兩次,時間相距『十又二年』,款字各作一行,分列兩側(cè),畫面多了幾分新意。
  北京畫院藏有齊白石六十二歲時畫的十開《草蟲圖冊》,工細(xì)兼?zhèn)?,自題:『此冊之蟲,為蟲寫工致者故工,存寫意本者故寫也?!涣砑堄诸}:『客有求畫工致蟲者眾,余目昏隔霧,從今封筆矣?!桓鶕?jù)現(xiàn)有資料,齊白石在七十二歲時還畫過工蟲,那是一張《蝶》的未完成稿,齊白石在畫的反面用炭筆寫有『居木蟲,七十二歲畫』,據(jù)說文徵明八十歲高齡仍能作小楷,看來也非孤例。體力、目力原因,晚年所畫昆蟲不復(fù)早年『毫發(fā)無遺恨』的精細(xì)入微,但在六十歲之后齊白石陸續(xù)畫了一批工蟲待以后補景,這些未完成稿多數(shù)為紙本,少數(shù)為絹本,可見其深謀遠慮。
  齊白石生活勤儉,平時畫畫有剩余的墨或色,不舍廢棄,所以在其畫的題跋中可以看到用剩墨或色的記載。一九一七年,他以一張被油所污染的紙作畫,巧妙地利用油污的顏色作《墨芙蓉圖》并題記:『劫余之紙為油所污,非惜不能舍,因借此以記丁巳之亂也?!豢梢姽?jié)儉之外,另有意味。節(jié)儉不等于放松要求,齊白石對顏色很講究。艾青在《憶白石老人》一文中寫道:『一天,我在倫池齋看見了一本冊頁,冊頁的第一張是白石老人畫的:一個盤子放滿了櫻桃,有五顆落在盤子下面,盤子在一個小木架子上。我想買這張畫。店主人說:「要買就整本買?!刮铱床簧蟿e的畫,光要這一張,他把價抬得高高的,我沒有買,馬上跑到白石老人家,對他說:「我剛才看了倫池齋你畫的櫻桃,真好?!顾麊枺骸甘窃鯓拥??」我就把畫給他說了,他馬上說:「我給你畫一張?!顾谝粡垉沙叩那贄l上畫起來,但是顏色沒有倫池齋的那么鮮艷,他說:「西洋紅沒有了?!巩嬐炅耍麑懥藘删湓?,字很大:「若教點上佳人口,言事言情總斷魂?!埂积R白石自己說:『外邦顏色有西洋紅,其色奪胭脂,余最寶之。曾于友人處見吳廬所畫紅梅,古艷絕倫?!豢梢娝麑︻伭系倪x用是非常講究的。齊白石也用花青畫雁來紅,也用其他顏色畫過葡萄、紫藤、葫蘆、紅梅等,他的用色都給人留下鮮明的印象。
  齊白石《西風(fēng)蟹肥》
  在這件作品中,畫家以水墨作螃蟹,筆法簡約,意到輒止,而螃蟹特征已具,憨態(tài)可掬,橫行自在,生趣十足。如果只有幾只螃蟹,未免單調(diào),而疏疏落落、或濃或淡的幾筆水草使畫面頓時豐富起來,此外并無更具體的刻畫,但氣氛已足。
  齊白石數(shù)十年畫蝦畫蟹,細(xì)推物理,錘煉筆墨,得不似之似,終能以極簡省的筆墨刻畫其形神,筆無妄下,有以少勝多之妙,正如他自己所說:『善寫意者專言其神,工寫生者只重其形,要寫生而后寫意,寫意而后復(fù)寫生,自能神形俱見,非偶然可得也。』齊白石不少作品(尤其冊頁等小品)常常寥寥幾筆,卻耐人尋味,不能不歸功于精湛的筆墨。他曾講,『余觀昔人畫,重在有筆墨,雖形極似而無筆墨,余恥之,余畫雖用意在筆墨,其知者不如尚形似者之知者眾』,可見其心曲。
  吳昌碩《白梅》
  畫上大段題字的習(xí)慣,以明、清及近代為盛。這可以說是中國畫中非常有特點的一種處理畫面的方式。當(dāng)然,并不是所有畫家都樂于如此這般的,這樣做的一個前提條件,就是畫家必須具有相當(dāng)?shù)臅ㄋ疁?zhǔn)。事實上,我們印象比較深的幾位擅長此道的畫家,他們同時也是書法家,遠的如徐渭、趙之謙,近些的如吳昌碩、齊白石、張大千、黃賓虹、潘天壽、陸儼少,這些都是比較突出的例子。與以上諸家相比,名氣、成就稍遜些的如石濤、『揚州八怪』等,在書法上也很有造詣,不一一列舉。也正是因為他們真正做到了書畫兼工,所以才能自由地駕馭這種可以充分展示筆墨技術(shù)與書法風(fēng)采的形式,同樣因為如此,他們的畫可以簡之又簡,或一塊石頭、或幾筆蘭草、或幾顆櫻桃,等等,配上大段洋洋灑灑的題款,畫面頓時豐富起來,那幾筆簡得幾乎不能再簡的『畫』,似乎變得豐富起來,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同樣的,還有一些畫家極少作這樣的表現(xiàn),盡管不排除個人習(xí)慣等因素,但最根本的一條,就是他們在書法上還欠火候,起碼說,他們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書法不足以與他們的畫相得益彰,勉力為之,不無畫虎不成反類犬之虞。
  此作題款占去畫面近半面積,與梅花平分秋色,但字與畫天然混成,不可分割。
  齊白石《耄耋圖》
  齊白石筆下的動物種類很多,但細(xì)數(shù)起來,會發(fā)現(xiàn)一個特點,即多數(shù)都比較小,常見的如松鼠、老鼠、雛雞等。鳥類中鷹是比較大的,畫得也比較多,雞、八哥很常見,其他的也有幾種,總體來看,他筆下鳥的種類要明顯少于昆蟲。偶爾也畫鴨子、豬等家禽家畜,但從數(shù)量上看也遠不及昆蟲。這件作品純用水墨寫成,黑白相間的貓,黑色的蝴蝶,畫面黑白色塊集中,對比強烈,細(xì)部勾勒筆筆不茍,頗為耐心。兀自忙碌的蝴蝶對身后悄悄湊上前來的小貓似乎毫無戒備,即將展開的游戲,引人遐想。貓和蝴蝶歷來入畫,諧音“耄耋”,寓意長壽。
  齊白石《淺紅輕碧》
  『雨過園林洗淡妝,淺紅輕碧近銀墻。此花已有仙人福,曾在佳人指上香?!贿@是齊白石詠鳳仙花的一首絕句。
  鳳仙花是齊白石樂于表現(xiàn)的題材。鳳仙花,又名金鳳花、小桃紅等。鳳仙花的汁液可以用來染指甲,又稱指甲花、染指甲花,它以獨特的形、色、香吸引了歷代詩人畫家詠嘆描繪,佳作多多。唐代吳仁壁《鳳仙花》:『香紅嫩綠正開時,冷蝶饑蜂兩不知。此際最宜何處看,朝陽初上碧梧枝?!粨?jù)說鳳凰非梧桐樹不棲,『碧梧枝』指的就是梧桐樹枝,把鳳仙花當(dāng)作鳳凰的化身。明代瞿佑《鳳仙》有『高臺不見鳳凰飛,招得仙魂慰所思』的句子,說雖然身處高臺不曾看到鳳凰,但看見由鳳凰仙魂所化的鳳仙花,也可安慰對鳳凰的思念了。因形得名、由花及鳳,可謂由來已久。
  因為鳳仙花可用來染紅指甲,也讓詩人浮想聯(lián)翩。元代陸琇卿《醉花陰》:『曲闌鳳子花開后,搗入金盆瘦。銀甲暫教除,染上春纖,一夜深紅透。 絳點輕襦籠翠袖,數(shù)顆相思豆。曉起試新妝,畫到眉彎,紅雨春心逗?!幻鞔挠印段继疗嬗鲇洝酚小憾春嵰磺钦l家?河漢西流月半斜。要染纖纖紅指甲,金盆夜搗鳳仙花』一詩,徐階有『金鳳花開色最鮮,染得佳人指頭丹』的句子。由花及指而美人,也為鳳仙花增添了許多讓人遐思的意味。齊白石題鳳仙花也多處寫到『佳人』『仙人』,也是這樣。
  在這件作品中,鳳仙花葉以汁綠點成,多以黃勝青,頗見明麗,而濃墨勾勒葉脈,尤能沉著。綠葉叢中,紅花燦然如火,更覺活力無限。齊白石畫桃子、櫻桃、牡丹、雁來紅、牽?;ǖ纫灿眉t色,對顏料質(zhì)量的講究與對水、墨、色、紙恰到好處的把握,都取得了極佳的效果。齊白石曾說:『外邦顏色有西洋紅,其色奪胭脂,余最寶之。曾于友人處見吳廬所畫紅梅,古艷絕倫?!凰嫏烟翌}『若教點上佳人口,言事言情總斷魂』,足見自得。
  齊白石《紫藤》扇面
  此圖乃齊白石書屬孫煥亭之作,無年款,據(jù)風(fēng)格推斷可能為20世紀(jì)20年代的作品。藤蘿是他非常樂于表現(xiàn)的題材,據(jù)說藝術(shù)家自己也種過紫藤,因此多有心得。圖中紫藤老干以沒骨法寫出,層層積染,盤旋交錯,如龍蛇騰走。幾束紫藤花以花青染出,點綴西洋紅,累累垂下,枝條柔曼,花朵繁密,清麗素雅,藤葉便染了淡綠、藤黃、花青、赭石,色彩明媚,整幅作品藤花聚散、枝葉掩映、干蔓穿插都很巧妙,趣味盎然。
  齊白石《群蟹》
  螃蟹是齊白石喜愛的美食,也是他喜愛的繪畫題材。他既以水墨畫橫行沙灘泥沼間的螃蟹,也以朱砂畫佐酒佳肴的螃蟹。在他大量詩作中,提到『持螯下酒』的時有所見,如『九月舊棉涼,持螯天正霜。令人思有酒,憐汝本無腸。燕客須如雪,家園菊又黃。飽諳塵世味,夜夜夢星塘?!弧簼娔恐旃P一枝,衣裳柴米賴撐支。居然強作風(fēng)騷客,把酒持螯夜詠詩』等,常常題在相關(guān)畫面上。
  與畫蝦一樣,齊白石對畫螃蟹也下過功夫。『前人畫蟹無多人,縱有畫者,皆用墨色,余于墨筆間用青色間畫之,覺不見惡習(xí)?!唬ā恫菪贰罚┖搴狻⒑以凇洱R白石畫法與欣賞》一書中,對他畫蟹有具體的介紹:『老人研究畫蟹殼經(jīng)過了很長的時間,五十多歲時只畫一團墨,看不出筆痕來,后來把一團墨改成兩筆,再后六十多歲時改畫三筆,不分濃淡,仍沒有甲殼的感覺,直到七十歲后,才畫出甲殼的質(zhì)感來。即用「豎三塊」畫殼,其筆墨有力,墨色變化豐富,黑白灰過渡明顯,層次分明,質(zhì)感強烈?!徊坏^察螃蟹的形態(tài)與生活習(xí)性,對擺上餐桌的也不放過。有一次他在吃飯過程中癡癡地盯著盤中螃蟹,若有所思,他把觀察所得告訴家人:『蟹腿扁而鼓,有棱有角,并非常人所想的滾圓,我輩畫蟹,當(dāng)留意?!?div>  這件作品如其畫蝦,于環(huán)境不著一筆,只以水墨寫動態(tài)各異的幾只螃蟹,抓住了螃蟹的形體及動態(tài)特征,要言不煩,表現(xiàn)手法的概括與表現(xiàn)效果的生動,顯示出過人手段。對幾只螃蟹墨色輕重的控制及其間位置關(guān)系的安排,似乎漫不經(jīng)心而又恰到好處,洵然大家手段。
  齊白石《荔枝》
  歷代歌詠荔枝的詩篇不勝枚舉,如『錦江近西煙水綠,新雨山頭荔枝熟』(張籍)、『密移造化出閩山,禁御新栽荔枝丹』(趙佶)、『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蘇軾)、『甘露凝成一顆冰,露濃冰厚更芳馨』(范成大)、『紅顆珍珠誠可愛,白須太守亦可癡。十年結(jié)子知誰在,自向庭中種荔枝』(白居易)等,以荔枝入畫也不鮮見。
  荔枝的『荔』與『利』諧音,取吉利意,畫家多以之入畫。在齊白石的繪畫作品中,荔枝是一種常見題材。齊白石認(rèn)為『果實之味,唯荔枝最美』,且『入圖第一』,可見他對荔枝的喜愛。他曾三客欽州,與欽州友人共賞荔枝,盛贊荔枝為『果中之尊』『果中之王』?!栋资先俗詡鳌酚涊d:『回到欽州,正值荔枝上市,沿路我看了田里的荔枝樹,結(jié)著累累的荔枝,倒也非常好看。從此我把荔枝也入了我的畫了。曾有人拿了許多荔枝來,換了我的畫去,這倒可算是一樁風(fēng)雅的事?!灰痪农柊四挲R白石第二次到廣東,品嘗既嫩且腴的鮮荔枝,喜為賦詩:『過嶺全無遠道愁,此行曾作快心游。荔枝日食三千顆,好夢無由續(xù)廣州?!辉谔岬嚼笾Φ脑娖旋R白石都不吝贊美,如『論園買夏鶴頭丹,風(fēng)味雖殊痂嗜難。人世幾逢開口笑,塵埃一騎到長安』『折來猶有荔枝思,不忘會游過嶺時。為客心閑形跡靜,蜻蜓飛上手中枝』。定居北京后,齊白石常用吟詩作畫回憶往事:『自嘆中年何苦思,七言四句謂為詩。一朝百首多何益,辜負(fù)欽州好荔枝』『此生無計作重游,五月垂丹勝鶴頭。為口不辭勞跋涉,愿風(fēng)吹我到欽州』,愛戀之意躍然紙上。
  齊白石所作《荔枝圖》曾印成郵票發(fā)行,題詩曰:『丹砂點上溪藤紙,香滿筠籃清露滋。果類自當(dāng)推第一,世間尤有幾人知?!淮俗髟O(shè)色濃艷可愛,紅綠相映,滋潤悅目,由佳色推想美味,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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