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藏克孜爾石窟壁畫

無情360 2016-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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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1914年，德國柏林民俗博物館 (柏林印度藝術博物館的前身，現(xiàn)名為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曾四次派吐魯番考察隊前往新疆。前兩次分別于1902~1903年和1904~1905年進行，主要集中在吐魯番地區(qū)。后兩次分別于1906~1907年和1913~1914年進行，考察隊在龜茲地區(qū)停留了很長時間，從克孜爾、庫木吐喇、森木塞姆以及瑪扎伯哈等龜茲石窟揭取了大量的壁畫，同時還劫掠了雕塑、佛經(jīng)寫本等文物。

德國考察隊揭取的壁畫中來自克孜爾石窟的最多。在克孜爾石窟第177、213和223A等窟的壁面上至今還存有考察隊員巴圖斯的題記。

考察隊運到德國的新疆文物總稱為新疆藏品，由柏林民俗博物館印度部保管。20世紀20年代中期，博物館為出版壁畫圖錄，曾將少量壁畫與塑像進行義賣，以募集資金。此外，還有少量壁畫被勒柯克作為禮品贈送了出去。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柏林遭到盟軍轟炸，位于匡尼希類特街的民俗博物館保存的壁畫損失最多，約占40%。被毀的都是展出的精品，其中有不少是克孜爾石窟的壁畫。1945年，蘇聯(lián)紅軍占領柏林時，劫走了很多文物，其中就包括克孜爾石窟壁畫等。這些文物現(xiàn)收藏在俄羅斯艾爾米塔什博物館，直至2008年才在艾爾米塔什博物館的新疆文物陳列中部分面世。

德國考察隊在克孜爾石窟究竟揭取了多少壁畫，在割挖、包裝和運輸過程中又損壞了多少，在已發(fā)表的資料中并無準確的數(shù)據(jù)。運回柏林的克孜爾石窟壁畫，到20世紀20年代末大部分已被修復。1933年，德國公布館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的數(shù)量是252塊，328.07平米，出自37個洞窟。長期以來，中外學者都把上述德國公布的數(shù)據(jù)當作考察隊當年揭取克孜爾石窟壁畫的實際數(shù)量。但是，通過我們在洞窟內(nèi)測量得知，實際上克孜爾石窟被揭取壁畫的面積近500平方米，出自近50個洞窟。當然，這個數(shù)據(jù)包括日本人和俄國人從克孜爾石窟揭走的壁畫，但大部分還是被德國考察隊揭走的。

20世紀80年代，北京大學的晁華山教授曾在德國柏林印度藝術博物館工作兩年，對德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的出處進行調(diào)查與核對，并翻譯了德文窟名。《中國石窟·克孜爾石窟》《中國美術全集·繪畫編16·新疆石窟壁畫》和《中國壁畫全集》等圖冊中對德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的介紹都是依據(jù)晁華山先生的工作。然而，由于當年德國考察隊對洞窟的命名缺乏科學性，他們依據(jù)窟內(nèi)壁畫的某些特征或內(nèi)容而給洞窟命名，如“十六佩劍者窟”“航?？摺钡龋€有一部分是以洞窟所處的地理位置特征而命名，如“高位窟”“角落窟”等，也存在重復命名的現(xiàn)象，造成了一些壁畫出處混亂。相應地，以上重要資料在介紹德藏克孜爾石窟壁畫時也存在一定的出處錯誤。

從1998年春季開始，新疆龜茲研究院的霍旭初研究員帶領業(yè)務人員，開始從各類出版的畫冊中翻拍、收集德藏克孜爾石窟壁畫資料，并將這些圖片與洞窟內(nèi)揭取痕跡核對，以糾正過去出版物中的一些錯誤。

同年秋季，德國柏林印度藝術博物館館長Marianne Yaldiz訪問克孜爾石窟，給我們提供了一份由該館研究人員Chhaya Haeser整理的《德國柏林印度藝術博物館館藏395塊克孜爾石窟壁畫目錄索引》和272張黑白照片。

2002年9月，霍旭初和趙莉等赴德國柏林參觀了印度藝術博物館，并在博物館的文物庫房工作了一周，核對了該館收藏的大部分克孜爾石窟壁畫。

2012~2013年，趙莉作為訪問學者在德國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工作時，與博物館的業(yè)務人員合作，對德國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現(xiàn)藏克孜爾石窟壁畫進行了徹底的調(diào)查和核對。這也是新疆龜茲研究院和德國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合作項目之一，博物館提供了壁畫的高清圖片。

通過我們反復實地考察與逐個核對，落實了大部分德藏克孜爾壁畫所屬的洞窟和原位，糾正了多年來的錯誤。

現(xiàn)在，流失海外的克孜爾石窟壁畫大部分藏在德國，一部分在俄羅斯。還有一部分散見于日本的東京、京都、鐮倉、韓國首爾、英國的倫敦、牛津，匈牙利布達佩斯、法國巴黎、美國紐約、波士頓、華盛頓、舊金山、底特律等地。

目前，新疆龜茲研究院和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正在合作編撰《克孜爾石窟壁畫復原研究》一書，以期為學術界對世界文化遺產(chǎn)克孜爾石窟的研究盡可能提供較為全面的基礎資料。